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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晋升

    淑妃捏着酒盏,出神地想。

    若是她并非容府中最为出挑的女儿,是不是不必担入宫的责任,是不是在这些小事上,她也能如愿?

    她悄悄侧眼瞥向上首处的新帝。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她曾经一遍遍告诉自己,她对他是有情的,但如此暗示,却也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她入宫便封了妃,原以为会如预想中一样受尽恩宠,可日子越过去,她越发清楚,所谓尊卑,也不过是新帝口中一句话罢了。

    她垂首,阖上了眼。

    乐曲声不知是何时被叫停的,新帝不曾点头,也无人敢睁眼,淑妃只听得耳边隐有衣料摩擦的动静。

    阮玉仪停下时,口中已是有些微喘,不及缓过气来,却被姜怀央唤至近前。他含住她微张的唇瓣,将人揽入怀里。

    夜风将他的手吹得寒凉,她眼睫可怜地微微颤着,默默受着。

    周遭是一众王公贵族,虽知无人见着他们眼下的行径,可她还是抵不住心中耻意,软了半边身子。

    因夜间不便行路,翌日一早,大小车马并新帝才起驾回宫。

    一路舟车劳顿,她也委实是乏了,倚在榻上,还恍惚感觉身下有轻微晃动,如还在马车之上。木灵见她如此,也不敢和往常一般缠着她要她将一路的趣事儿。

    只是落梅轩并未安生多久,晌午左右,便有宦官来传旨。

    她虽乏得厉害,也只得起身去迎。

    那宦官见她施施然出来,忙满脸堆笑问了安,“阮婕妤好福气,您还是这宫闱中头一个受了晋封的呢。”

    阮玉仪垂眸踱下台矶,因着方起,发上只随意簪了支玉簪,斜斜挽住一头乌发,眉眼拢着倦色,一派娇媚可人。

    闻言,她弯了弯唇角,眼底却不见喜色。

    位份是她讨来的不错,可一晋升两阶,却并非她所想。自罚跪之事后,她便隐约明白,在这等吃人的金笼中,一味退让只会叫人看清了去。

    她想要保全自身,还是需要有依仗权势。眼下他对自己许是新鲜,时过境迁,再是什么情况,谁也料不准,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只是他此举,无异于将她往斗争的中心推。

    宦官宣读了旨意后,不消多时,各宫也就得了消息,纷纷着人送来贺礼,可真心假意各人也俱都心中明了。

    她斜倚在榻上,心不在焉地拈着糕点。

    木香报了礼单,忽而蹙眉道,“旁的四位也皆送来了东西,只是这重华宫却是不见个动静。”

    她手中滞了下,才将指尖的枣泥糕放入口中,“她是一宫之主,又代掌凤印,懒怠注意这些也是正常,也莫要纠结了,将东西都收了去罢。”

    见小姐没在意,想来不会有何不妥,木香也便应声退下了。

    那门方掩上没多时,便又开开了,宫婢道是太后也遣人送了东西来。

    见她颔首,才传了外边的候着的人进来。来者却并非宫婢,而是金钿玉钗,着妆花缎。她入了屋内,悠悠然四下打量,才行礼道:

    “见过阮婕妤。早闻表哥有一姬妾,颜色不俗,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她开口嗓音娇柔,隐带着气音,柔则柔矣,却听来古怪。

    亏得她还专着人打听了陛下惯常来此的时候,想着能碰上一面,不料恰好今日不在。

    要不是顾忌着不可冒犯了对方,木灵简直想捂上耳朵才好的。

    那声“表哥”刺耳,阮玉仪却是展颜一笑,眉眼温和,吩咐木灵引人落了座,又端来茶水。

    “想来姑娘便是太后娘娘母族的那位白小姐了,劳烦你跑一趟。”她几乎是将自己太后侄女的身份拍在阮玉仪面前了,她还哪里能不知。

    白之琦随手将木匣搁在几案上,也不管她其实比阮玉仪年长一些,当下便亲热地姐妹相称起来,“姐姐入宫已有小半月,妹妹这才得了空来拜谒,还是借了帮姑母送赏赐的由头,倒是妹妹的不是了。”

    后宫中能有什么要紧事能忙成这般,不过是托词罢了。阮玉仪怠于点破,呷了口茶水。茶水入口清苦,化去口中糕点的甜味。

    “白姑娘是宫中客人,招待还来不及的,岂有怪罪之理?”她轻飘飘一句,却使白之琦脸色微变。

    明眼人皆知,太后要来这白姑娘于慈宁宫小住,藏着的是何意。阮玉仪如此一说,无疑是认定了新帝不会纳她。

    白之琦很快重新挂上笑脸,仿佛没听出此意,转而道,“听闻姐姐前些日子伴驾去了西苑。”

    若非她忽发痒疾,哪里轮得到着阮婕妤去。她拿修剪整齐的指甲,扣着桌角。

    阮玉仪不作声,只待她自己继续往下说。

    她果然捱不住,又道,“可惜我那日身子抱恙,陛下怜惜,不忍我劳顿。不然我早该与姐姐见上面了。”

    她的言辞中满是炫耀。她瞥向阮玉仪的神色,想在那上边寻到一丝失落之意,却是无果。

    “我听说了,”阮玉仪淡声道,“那是对花粉所致,早该在幼时便发现的,白姑娘延至如今?曾闻此敏症可大可小,白姑娘仔细着伤了根基。”

    这却是所言非虚,大者,甚至可取人性命。

    白之琦脸色一白,“姐姐怕不是哄我。”

    “不信便罢。”她垂下眸,委实没忍住微微揉了揉耳侧。想来以太医院的作风,光会说些入耳的话,也不会将这些知会与她。

    侍立在侧的木灵见了,也知小姐这是受不住这位白姑娘说话的方式了,险些没笑出声来,只得以咳嗽作掩。

    闲叙几回,白之琦忽而谈及这份赏赐。

    她将木匣往阮玉仪那侧递了递,“姑母吩咐,要姐姐您先打开瞧瞧。”

    匣子上的纹饰雕琢精巧,显然并非凡物。可依言打开,里边却是空无一物。

    阮玉仪心下微沉。

    耳边白之琦轻笑一声,缓声道,“姑母还道,这匣子外表再繁丽又如何,不过空壳一只,并无甚用处,里边不装些骄躁气,都算它有功了。”

    阮玉仪合上匣子,交予一边的木灵,牵唇笑道,“是否有用处,娘娘既赠与妾身了,那也要妾身说了算才是。依妾身看,拿来装簪钗却是再合适没有的。”

    白之琦对她的话不以为意,反正有姑母在,她也不愁将来,压阮婕妤一头,那不过是个迟早的事。

    见话带到了,她也不再多留,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