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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勾结

    宫婢为淑妃打起大红软帘,神色恭敬,“娘娘,夫人正在外边听召呢。”

    “快请。”淑妃拢了衣裙坐下,眉眼舒展,忽地记起什么,又忙吩咐一边的心腹,“去将小厨房那碟荷花酥取来。”

    宫妃能被允许见一见家中人,那可是头一份的殊荣。那宫婢也是满面喜气,转身便去了,步子轻快。

    方才去请人的婢子近前来,“娘娘,夫人来了。”

    淑妃望见屏风后那人影,眼眶微红。她眨了两眨眼,敛去泪意,扬声道,“母亲怎的在外边站着?”

    得了这话,屏风后衣着华贵的妇人才缓步走出,垂眸敛目,就要行大礼,“妾见过淑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淑妃听不得这话,看着母亲伏在地上,心中难受,连忙便要上前去搀。

    不料容夫人躲开她的手,固执地全了这礼,“娘娘,先君后臣,此礼万万不可废。”她神情恭肃,全然没有见了许久不见的女儿的欢喜难耐的模样。

    她知容家向来规矩繁多,见母亲如此,倒想起了从前母亲教导自己的时候。无奈只得松了手,忍住往一边避让的心思。

    全了礼数,淑妃将容夫人引至椅上落座,想着一会儿要与母亲说些体己话,便屏退了殿中一众宫人。

    容夫人不紧不慢地呷了口茶,方问道,“娘娘近来如何?”

    淑妃甚少离家,就算是容府家风冰冷,这会儿也难免想得紧。她别过脸,取出帕子渗去泪珠,缓了口气,道,“女儿不孝,牵累母亲挂念了。”

    她也只有面对与她留着相同血脉的人,才敢卸下一身威仪,露出一点小女儿家的情态来。

    “近来身子也都还康健,吃穿不愁的。只是每每入夜,难免思念不止——”

    容夫人蹙起眉,打断,“妾不是问娘娘这个,妾是问皇帝那边如何了?”

    她笑意僵住,“什么如何了?”

    再观容夫人的面色,已是有些不耐,显然不是关切她才来的。她心下一阵发凉,暗自冷嘲自己。真是离开容府久了,连容家人待她是亲是疏都含混了去。

    容夫人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我是说容家托嬷嬷带进来的那药。你可给皇帝服了,服了几日?”

    淑妃捏着茶盏的手一颤,杯盏落地,砸进地上的绒毯里,灰白的绒毯深了一片。

    她忙调整好情绪,“下了,母亲不必担心。”

    容夫人狐疑,“可是嬷嬷说并未见新帝来你宫里,你可真的照做了?”此事事关容家可否再兴盛一层,不可轻视,容老爷这才假托看望淑妃之意,让她入宫探探情况。

    若淑妃是个能成事的,容家自然还是她的依傍,若她有所犹疑,便要尽早再送个容家女入宫。

    免得坏了那位的事。

    淑妃这会儿已是神色平静,“是掺在了送去陛下身边的羹汤中,嬷嬷哪里能时刻知晓。”她衣袖下的指尖攥得发白,长长的护甲扣进腕处。

    听了这话,容夫人这才神色有所缓和,“那便好。妾知道娘娘一向是个听话的。”

    容夫人虽是她的生身母亲,却性凉薄,待她也疏淡。母女相见,本该是其乐融融,却一时无话。

    淑妃斟酌着开口,“母亲您……可还有旁的事?”

    容夫人侧首望向她。较之幼时,她确出落得更齐整了,满头珠翠,粉光艳脂,不论哪一处,都是家中姊妹比不得的。

    自己腹中出来的女儿,容夫人哪里能瞧不出她的心思,叹口气,才道,“近来天气寒凉,不比夏时,妾看娘娘穿得单薄,娘娘要注意添衣才是。”

    得了一句柔软话,淑妃眼中酸涩,压着哭腔轻轻嗯了声。

    “眼下是与妾在说话,掉掉眼泪倒也无妨。只是娘娘在人前可切不能如此。”容夫人的声音又沉下来。

    闲话几回,淑妃方送走了容夫人。

    她回了殿中,已是恢复了惯常的神色。

    她忽地瞥见几案上装盘精致的荷花酥,垂了垂眸,冷声吩咐,“将这东西倒了罢。”她做坏了多少,才成了这一盘,只是母亲的心思,终究不在这些上面。

    那宫婢在淑妃身边跟得久,也敢说话些,“娘娘您费了好些功夫,才做了这碟,就这么扔了,未免可惜。”

    她是亲眼看着娘娘从和面开始,每一步俱都只过了淑妃的手,明明之前还为尝上去口味不错而欢喜了好一阵——

    淑妃出神地望着遮掩内室的那方大红软帘,因着窗外钻进来的风,将其吹拂得如水波般鼓动不息。

    见她不语,宫婢只得上前来取过那碟荷花酥。

    正走出一步,忽地听身后淑妃问,“落梅轩那位升了位份,是否尚未送去什么?”

    宫婢颔首称是。

    “将这荷花酥用食盒装了,并本宫库中那柄玉如意,一道给阮婕妤送去罢。”

    待重华宫的人将东西送至落梅轩时,却见宫门紧闭。

    木灵正好出来,因上前道,“陛下正在里边,我们小主怕是不便见人。有何事说与我便是。”

    闻言,来送东西的宫婢看向那紧闭的宫门,一思及里边呆着的,正是她们娘娘千盼万盼都盼不来的新帝,神情微异。

    屋内的阮玉仪却是不知这些的。

    只是讶异于淑妃竟是会送吃食来。宫中明争暗斗,一直避讳着送吃食。万一那人用了,出个什么问题,那是有千张嘴也道不清白的。

    姜怀央瞥了一眼那食盒,“拿下去罢。”

    “陛下——”她扯了下他的衣袖,阻止道。

    倒也不是说有多信任淑妃,只是她以为淑妃还不至于用如此低劣的手段,去堵自己的生路。

    他任由她拉着,侧眼看她,轻笑一声,“就这般馋?”

    她只微微摇头,不作解释。

    “那也得过些时候再用了。”他揽过她纤细的腰肢,温热的气息抚过她的耳际。

    她脸色稍白,却弯唇笑着,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转而道,“说起来,前些日子臣妾给家中去了信,如今却也不见回,也不知是否是路上出了何差错。”

    他忽地忆起灯会那日,小娘子捧着孔明灯,泪水涟涟的模样,心软了大半。

    他自顾自吻上她的颈侧,“不若索性将你家中人接到京中来。”他知道她恐怕是听说了淑妃被允许召见家中人,方有此一说。

    他不介意满足小娘子这点小愿望,这于他来说只是随手的事,就像顺手摸一摸猫儿的脑袋一般。

    她笑得真切了些,回过身来,搂过他的脖颈。接下来对他的作为,都分外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