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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二章 恩情

    小小屋中,早飘起了饭菜的香味。

    阿晴原想帮着她娘端碗碟,倒被她爹将这活计抢去了。她也乐得清闲,挨着阮玉仪坐下,左一句右一句问着京城的事儿。

    阮玉仪也一一答着。

    遇上能插上话的,木香也不时添上一句。几个姑娘倒不消多时便熟稔了起来。

    菜色是再寻常不过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陋,看不见多少油水。唯一的荤菜还是见有客来,紧着方炖的鸡,其色香味,自是不可与宫中御厨相比的。

    但她知晓,这还是因他们至,这才新杀了鸡以作款待。

    她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动那荤菜,只就着近前的一碟用着。

    阿晴忽地住了箸,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侧首望着木香,“这位姐姐不吃吗?”

    木香笑着摇头,“奴婢待夫人用完了再吃,阿晴姑娘不必在意。”

    阿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心中暗道,原来这位是在这位姐姐家中做活的,方才见这衣着打扮,还以为也是位小姐呢。

    她扒了两口饭,还是不习惯有人在一边看着,即使知晓木香的目光不曾落在自己这边。

    她频频用余光去瞄。

    阮玉仪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恐用着旁人的吃食,反将主人家拘得不自在了,因道,“木香,你也一道吃罢。”

    平日里木香没少与她共桌,只是那都是在无旁人在的时候,这究竟不合规矩。

    她只好道,“夫人,奴婢不饿。”

    这么些路走来,迈步呼吸都是消耗,哪里有不饿的道理。

    阮玉仪知她顾忌着规矩,便打趣道,“你这般佛似的立在一边,阿晴姑娘都光注意瞧你了,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快放过了人家罢。”

    阿晴掩嘴笑起来,附和了几句,木香这才依了。

    她恐木香还心有顾忌,换了公筷,替她夹了两筷子,直见她吃了,这才转开了视线。

    却见自己碗中多了几块鸡肉,和着汤水的饭中飘了些油点。她侧首望去。

    许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在身,姜怀央正慢条斯理地用着,那只修长的手持着尾部有些发黑的竹箸,挑几绺菜叶子,都像是挑起了什么金丝银先线。

    她暗暗觉着好笑,也为他夹了些。

    阮玉仪并无用膳时言语的习惯,阿晴一家却随意得多,边吃边说着些闲散话,倒别有一番热闹。

    阿晴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向她兄长摊手,“哥,你应我的新木簪呢,前儿那柴我可不帮你白劈。”

    “啊呀,”阿晴兄长分明记着,却假装忘记了,“下回,下回一定记着。”他作出一副懊恼模样。

    “下回,次次都是下回。

    “是不是非要到花轿将我抬走,你才能记着?”

    阿晴鼓了鼓腮,默然垂首,那眼中分明噙了泪珠儿。

    她与村中秀才的亲事本定在年后,因着今岁收成不好,拿不出置办亲事的银子来,也就推迟了。只是她一思及往后自己便不能日日见着父母了,就还是伤心。

    如今又见兄长这般粗心大意,愈想愈觉着委屈,口里的稀饭似乎也沾了泪水的咸涩,她干脆埋头啜泣起来。

    阿晴兄长一瞧,知道是逗过了,忙从衣襟中取出一支桃木簪来,“记着呢记着呢,金豆子收收。”

    阿晴爹娘念着女儿将要出嫁,格外惯着些。见她如此,阿晴娘沉了脸色,越过自己夫君,去拧了儿子一把。

    他眉眼一皱,偏生还不能将那句痛喊出口。

    阿晴在指缝间瞥见兄长这模样,还挂着泪珠儿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阿晴娘见女儿好了,这才松了手,温声哄了女儿几句。

    她将那木簪亲自别在女儿发上,越看越满意。

    阮玉仪见状,略一思忖,褪下了手上的玉镯子,“不知妹妹大喜,身上也不曾有什么妥当的贺礼,只一镯子聊表心意。”

    玉镯躺在她白里透红的手心,花样新巧精细,玉质澄澈无絮,一眼便知价值不菲。

    阿晴吃了一惊,自是连连推却。这镯子不知能抵他们家几年饭食了。

    “只当是讨个吉利了,”她温声道,“何况我们不也吃住皆在你们,哪里就好意思。”

    阿晴征询地看向她娘,见她颔首,这才接了,道谢不迭。

    阿晴的骨架子稍粗些,戴这镯子不如阮玉仪那般晃里晃荡,甚至一举手,一溜便滑至肘处。

    她从来未见过这等精巧玩意儿,边用着饭,边不断拿眼去看。新得来的物件,还生疏着,带些陌生的羞意,也不敢多看了,暂且藏在了衣袖里。

    入夜,阿晴替他们新腾了房间出来,木香则暂且与阿晴挤在一处。

    屋里弥漫着些淡淡的朽味,陈设简洁,只一床一几一椅而已。那床上只勉强能挨着睡下两人,却也较露宿风雪下好上不少。

    木香端了热水进来,阮玉仪便遣她出去了。

    她并不急着梳洗安歇,反是畏寒似的,坐于姜怀央膝上,一面勾着他的发在指尖打圈儿,“夫君可会不快?”

    他嗅着她颈间馨香,问,“不快什么?”

    “臣妾将御赐之物给了旁人。”她停下的指尖的小动作,声音低低的。

    他嗓音懒散又轻慢,“娘子做得极对。恩不可不还。”但惜他一直寻不着宫变那会儿救了他的人,不然也该是好生偿那救命之恩的。

    何况只是一只小小的镯子,这些金玉之物,又无人情味儿,再冷硬不过的,宫中最是不缺的。别说一只镯子,就是她要玉玺,他估计也能拿给她把玩。

    他缺的是——

    姜怀央在小娘子雪腻的脖颈上,用牙轻轻抵了下,惹得她轻轻战栗。又换了地方,在她肩头留了印儿,听她哀哀唤痛,这才停了下来,在那处落下一吻,以示安慰。

    她仰倒在木板搭就的小床上,下边褥子较薄,木板硌得她生疼。

    他在她腕上解下了两指宽的长鲛绡,在那天然生情,总唬着他的明眸上绕了两绕,指尖一番,在她脑后打了个活结。

    她眼前暗下来,只能捉着他的腕子,勉强分清他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