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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咬人

    阮玉仪捡起搭在高凳上的衣裳,胡乱往身上披了。

    “前几日着人送来的安神香你可用了?”姜怀央大有不依不饶的意思,上前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几近于无,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

    她说不上来是何滋味,下意识一退再退,直至后背抵上屏风。

    “妾送与阿娘了。”她听见自己冷声道。

    他眉心跳了下,不见愠色,一手拢过她两只手腕,“嗯,送与阿娘也好。若不够,朕再送些来。

    “多少都可以。”他一字一句,仿佛是在做某种承诺。

    阮玉仪只觉得他指腹的薄茧粗粝,挣了两下没挣开,恼得耳根绯红,“那是我的阿娘。”

    “是是。”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她说什么,只一味地应着,欲咬上她的唇瓣。她忽地心底一沉,一偏头,堪堪躲过。

    她垂着眸,目光落在地砖上,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在乎,却还是挨不住地感到失望。他来寻她,只是为了这事吗?

    宫里的人还不够的?他何不去宠那湖边美人,再也莫要来寻她了。

    他显然也没料到她的举动,定定地望入她的眼眸,竟在里边寻到了几分反感。他心一揪,呼吸也滞涩下来。

    她就这样不愿待在他身边。

    他手上的力不由松了几分。

    她收回自己的手,揉了揉手腕处,“陛下答应了妾的哥哥的,莫不是要反悔?皆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陛下为君……”

    他掐着她的下巴,覆上唇,迫使她将接下来的话尽数咽了回去。他几乎是撕咬着,像是想将她整个儿都拆吞入腹。

    小娘子的唇瓣濡湿又柔软,犹若烂熟的果子,但心却很硬。

    打也好,骂也好,她却选择了冷冷淡淡的模样,话语间恭敬半分不减。可他知道,有什么悄然远去了。

    他抓不住。

    姜怀央自认的确是中了太后的计,被蒙在鼓里三四日。三四日不长,从前他政务繁忙起来,不是没有过这样长的时候不与她相见。偏有这次疏忽,造成了如今这般局面。

    他眼底满布血丝,猩红一片。

    世上女子无数,他甚至连后宫里那几个的名字都没记住。

    独独她是不一样的。

    若有如果,他就该将人时刻带在身边,免得一个两个算计着他心尖儿上的人。

    阮玉仪半点没藏劲儿,一口咬在他唇上,直至尝到了血味,他才算是留恋地松开了她。

    他高她一个头,投下的阴影能将她整个盖住。血丝从他的唇上渗出,他顿了下,才用指腹抹下唇上的血,瞥见指上的红。

    他忽地笑了,带着讽意,唇上的血又渗出,为他点上一抹朱红。

    她有些被他的模样吓到,呼吸微窒。

    他道,“那又如何,朕反悔了。朕自认并非君子,想来也就不必遵守这些条条框框的了。”

    她哑口无言。

    门外一声欢快的“阿姐”,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持。

    阮玉仪侧首。是闲儿。

    “等下。”她脱口而出。她想,她眼下定是发散钗斜,衣衫不整,唇上还泛着不正常的嫣红。她不能叫闲儿看见她这般模样。

    一只大手从衣下探入,她酥了骨,软了身,死死攥着对方的手臂,半倚在屏风上,才勉强稳住身子。

    打在她颈侧的呼吸又重了几分。

    闲儿是最听她的话的,此言一出,果真停下了,“怎么了阿姐?”

    她咬着牙,挤出两个字,“无事。”

    闲儿担忧的语气又明朗起来,“我从大哥那儿新得了两本话本子,是坊间正流行的。就想着与阿姐一道看。”

    两人没少凑在一处拿话本子打发时间。一个看上卷,一个看下卷,读完了就交换着来,往往一下午,能嗑出一碟的瓜子壳。

    跟前的人附在阮玉仪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是妹妹?”

    她没答,自顾自挣着,无奈并没有什么用,两人的力气到底悬殊。

    一个屏风之隔的地方,闲儿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她接下来的计划,语含兴奋。

    姜怀央冰凉的指尖拢着她的发,将之别至而后,被他触及到的地方一阵酥麻。他不紧不慢地继续缓声道,“泠泠现下也不想见她,对吗?”

    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极尽力量,压抑着什么。

    闲儿一股脑儿说了很多,末了还问,“不若姐姐今儿就陪我睡罢?”阮玉仪尚未出嫁的时候,她就总缠着阿姐一处睡。

    阿姐身上很香,是叫她安心的香。

    阮玉仪被分散的注意,对于闲儿说了什么,半点也没听进去。

    “你且……”她缓了口气,满面潮红,“你且回去,我待会儿来你屋里寻你可好?”即使如此,她的声音还是不免带上了几分颤抖。

    外边默了一阵,她的心也紧跟着揪起来,生怕阮玉闲察觉到什么异样。

    终于,外边响起闲儿欢快的声音,“好,那我回屋等你。”

    脚步渐远,闲儿走了。

    她这才能松下一口气。她不记得她是用抓的,还是什么,总之脑中混沌着,就挣开了他的桎梏。

    她退开几步,离他远远儿的,“陛下若欢喜妾这地方,那就自便罢。”

    她没有迟疑,重新散挽了发,穿好衣裳,举步往出走。

    风还带上了些暖意,将她吹得清明了几分。抬头望去,天还是半黑不黑的,透着几分天光,树影,皎月,虫鸣,这一切,都使得她燥热的心冷却下来。

    她在原地站了会儿,他并未追上来。

    反是守在外边的木香走至近前,“小姐,可是要去寻四姑娘?”

    她微微颔首,口中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以及几分血腥味。

    阮玉仪顾不得他是走是留,或是如何离开,径自去了闲儿的院里。

    内室软榻上,闲儿已是捧着话本在看了,垂着眼,曲着指骨抵在唇上,看得入神。

    但她一掀起撒花软帘,闲儿还是察觉到她的到来,书也不要了,随手往边上一搁,例行扑上来抱了她一下。

    她心头一软,忍不住伸手去揉那毛茸茸的脑袋。

    闲儿却从她手下挣开,亮着一双眸子,道,“阿姐,方才你屋里是藏了姐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