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
小姑娘去拿了书包，站在门口换鞋，她说：“我走了。”
榆宴没看她，也没回她。
“嘭”地一声，门被关上，榆宴看着门口，一个在读书上学的孩子。
榆宴这才想到，读高中每周家长会给生活费。刚才看时间也是月初，今天也是周日，这母亲不像个会孩子很多生活费的人，小姑娘是怎么渡过的？
她坐在桌子边，看着饭菜，并没有胃口。刚才看她收拾东西，只拿了一件外套和一些书。
榆宴想着等会要不出去给她买点东西，又想着她们关系不好，这个年龄的孩子怕是有自尊心了，看起来她也不像表面那样柔弱不能自理，也不太喜欢和母亲相处。
她看着桌上的两个素菜，和一个蛋花汤，出神许久。
她想到未羽，这孩子同样好养活。
她女儿走的时候正好六点，榆宴都快坐到七点了。看着窗外微凉的夜色，这才想起来今天晚上的事情，那个酒局。
她点开微信，梦岚阁828号包厢，嗤笑一声。
却又看见小姑娘之前给她发的微信，说房东叔叔来催房租。在这样高科技发展的时代，钱还真的是一个困扰问题。
榆宴把桌子上的饭菜收起来，找了一件保守点的普通的长裙子，并没有化妆，只随便捯饰了一下。
她出门后，才发现这是一个老式小区，她们家在四楼，没有电梯，楼道里看起来有些破旧。
她导航走路去到了那个饭局包厢，路上大概看了一下这个城市，很繁华。到了828，正欲推门，却听见旁边一对男女的声音。
她看见走廊里那个女人娇笑着对男人说：“好啦，你跟我一起进去我就不怕了呀！”
男人挽住了她，保护她。
她看了一眼，那女人对她笑了笑。
她收回视线，推开了门。终于想到她现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心里有些烦躁。
包厢里面坐着许多人，她一个也不认识，谁是她主管她都不知道。
榆宴就那样站在那里，淡淡地看着那么多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有地中海的老男人，也有一脸精明算计的年轻男人，他们举着酒杯，说着，笑着。有几个年轻女孩子已经喝醉了，她看见那些人不安分的手在动作。
觉着无趣，正要找个角落坐下，那些谈笑的人却看了过来。
“小燕终于来了？”
“年纪虽然大了点，还是很好看的。”
“不是说她还有个可爱漂亮的小女儿吗？”
他们在肆意议论着，当着榆宴的面谈论她的脸，她的身材，她的女儿几岁了。
榆宴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仿佛他们讨论的对象不是她。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站起来，走来拉住她的胳膊，实则在使劲掐她，他略带了点不满地悄悄说：“怎么打扮成这样？现在才来你是不想干了吗？”
榆宴抬眸看这位应该是向经理的人，想挣开他，却没挣开。那男人笑得油腻，对那些老总模样的人说：“小燕不懂事啊，老总们别怪罪。”
他把榆宴拉进去坐着，旁边一个带着大金表的老总就拉住榆宴叫她自罚三杯，虽然对她的年龄不是很满意，但是他的眼睛里已经透露出了邪邪的光，准备对她上下其手。
榆宴明白局势，那老男人都把手摸到她大腿上来了，她也不可能忍住，接过他递来的杯子，手腕翻转间整杯酒已经泼在了那老总脸上。
“你！你这小娘皮！”
那老总想给榆宴一个耳光，肥胖的胳膊却被榆宴抓住，包厢的音乐已经停下，“咔嚓——”这细微的声音只传到了老总自己的耳朵里，他愕然瞪大眼，痛的几乎要在地上打滚。
老金半边身子倒在榆宴身上，众人并不能看见榆宴抬腿往他下三路攻去。
老总脸都麻了，皱在一起，他又痛又怒，神色扭曲，佝偻身体，捂着胳膊嘴里疯狂地叫骂。
顿时全包厢里一半的男人都站起来，旁边角落里戴墨镜的男人也冲过来，把榆宴包围住，气势汹汹。
“我的……我的胳膊！你们快给我弄死她！”看见众人已经压制住榆宴，他恶狠狠地说“你给我等着！溅人！”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得他说：“小王，小张，快，快！送我去医院！”人便已经出了包厢。
老总们有些惊奇，“老金人老了，身子就娇贵着呢！一个女人就能把他放倒。”
他们不以为意，当老金就是那样，遇到点什么小毛病就吵着闹着去医院。
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能耐。
那主管先是给老总们赔罪，而后对榆宴怒道：“装什么干净？当初是你自己找上我的，你以为你还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呢？让你来就是给你脸了！”
他似乎忘记了榆宴会还手，还以为榆宴是个好拿捏的，甩手就要给榆宴一耳光教训她，榆宴反抓住他的手腕，冷冷盯着他。
老总们并不知道那位老总已经骨折了，看这女的还挺烈，来了点兴趣，“怎么，都30多岁了演给谁看呢？”
“我上次听房地产的老金说，她以前把她女儿都送出去了。”
榆宴听到这句话，抓着主管的手骤然捏起。
主管痛得哎呦哎呦叫。
“咋呀，这女的还挺出名吗？”
那人就回答他说：“嚯，余燕嘛，主要就是好看，又特别能卖。”
“这也不是多漂亮啊！”
“那是她没化妆嘛！”
榆宴的瞳孔收缩，已经带上了怒气。
不，不。她忽然又冷静了几分。
明明在曾经仙人淡漠的情绪里，榆宴都能冷眼旁观自己被害。忽然脑袋剧痛，她又带着怒气想要收拾人。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榆宴盯着这群人，思考该怎么下手。
“呀，表妹，你怎么在这里呀？你们这些臭男人快放开她！”
是刚才门口的那个女人，她进来搀扶住她，毫不畏惧一屋子人的眼光。
她娇娇弱弱地对她身后男人说：“阿淲，这些人盯着我们两个弱女子，人家好害怕呢。”
那个胳膊上的肌肉都已经鼓出来的强劲男人，把女人护在身后，他环视四周，对在场所有人说道：“在下符氏阿淲，我妻想带走她的表妹，你们可有异议？”
在场的所有人都虎躯一震，惊讶的看向来人。
符氏？居然是符氏？
那些老总们震惊之余又都心知肚明，余燕怎么可能是阿淲妻子的表妹。
只能道她一声好运气。
榆宴低着头，阿淲的妻子把她护在怀里，拉着她走了。阿淲则给她们俩保驾护航。
他们一直走出这个店，在一辆SUV面前停了下来。
女人很严肃地对榆宴说：“看你也不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怎么还不懂得保护自己？”
阿淲扯扯女人的衣袖，毫不避讳地说：“小甜，你就是多管闲事，她敢得罪那么多人，说不定人家心里有数呢？”
小甜紧紧盯着榆宴：“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人，你的眼睛很干净。”
榆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与老金对抗时确实有些吃力，倘若那些保镖一起上来，她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她冷笑一声，“我确实不是，谢谢。”
小甜以为她有难言之隐，便劝诫她：“今天是我能救你，你要是在这样下去，以后呢？你指望谁来救你？”
阿淲觉得小甜说得太多了，略微有些不满，一个陌生人而已。
要不是他们刚好路过，听见了响动，谁会帮忙呢。
小甜知道阿淲心里在想什么，就告诉榆宴：“我也是看你像我妹妹，你们都一样的年轻漂亮，单纯不谙世事，我无法想象要是要是我妹妹出了这样的事……”
阿淲拍拍她手：“小知才不会那么笨呢，好歹也是经受了高等教育的富家小姐。”
榆宴听到这个名字，想到了她的至交好友，甚至一时揣测她的妹妹会不会就是宿知。
榆宴没看她，也没回她。
“嘭”地一声，门被关上，榆宴看着门口，一个在读书上学的孩子。
榆宴这才想到，读高中每周家长会给生活费。刚才看时间也是月初，今天也是周日，这母亲不像个会孩子很多生活费的人，小姑娘是怎么渡过的？
她坐在桌子边，看着饭菜，并没有胃口。刚才看她收拾东西，只拿了一件外套和一些书。
榆宴想着等会要不出去给她买点东西，又想着她们关系不好，这个年龄的孩子怕是有自尊心了，看起来她也不像表面那样柔弱不能自理，也不太喜欢和母亲相处。
她看着桌上的两个素菜，和一个蛋花汤，出神许久。
她想到未羽，这孩子同样好养活。
她女儿走的时候正好六点，榆宴都快坐到七点了。看着窗外微凉的夜色，这才想起来今天晚上的事情，那个酒局。
她点开微信，梦岚阁828号包厢，嗤笑一声。
却又看见小姑娘之前给她发的微信，说房东叔叔来催房租。在这样高科技发展的时代，钱还真的是一个困扰问题。
榆宴把桌子上的饭菜收起来，找了一件保守点的普通的长裙子，并没有化妆，只随便捯饰了一下。
她出门后，才发现这是一个老式小区，她们家在四楼，没有电梯，楼道里看起来有些破旧。
她导航走路去到了那个饭局包厢，路上大概看了一下这个城市，很繁华。到了828，正欲推门，却听见旁边一对男女的声音。
她看见走廊里那个女人娇笑着对男人说：“好啦，你跟我一起进去我就不怕了呀！”
男人挽住了她，保护她。
她看了一眼，那女人对她笑了笑。
她收回视线，推开了门。终于想到她现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心里有些烦躁。
包厢里面坐着许多人，她一个也不认识，谁是她主管她都不知道。
榆宴就那样站在那里，淡淡地看着那么多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有地中海的老男人，也有一脸精明算计的年轻男人，他们举着酒杯，说着，笑着。有几个年轻女孩子已经喝醉了，她看见那些人不安分的手在动作。
觉着无趣，正要找个角落坐下，那些谈笑的人却看了过来。
“小燕终于来了？”
“年纪虽然大了点，还是很好看的。”
“不是说她还有个可爱漂亮的小女儿吗？”
他们在肆意议论着，当着榆宴的面谈论她的脸，她的身材，她的女儿几岁了。
榆宴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仿佛他们讨论的对象不是她。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站起来，走来拉住她的胳膊，实则在使劲掐她，他略带了点不满地悄悄说：“怎么打扮成这样？现在才来你是不想干了吗？”
榆宴抬眸看这位应该是向经理的人，想挣开他，却没挣开。那男人笑得油腻，对那些老总模样的人说：“小燕不懂事啊，老总们别怪罪。”
他把榆宴拉进去坐着，旁边一个带着大金表的老总就拉住榆宴叫她自罚三杯，虽然对她的年龄不是很满意，但是他的眼睛里已经透露出了邪邪的光，准备对她上下其手。
榆宴明白局势，那老男人都把手摸到她大腿上来了，她也不可能忍住，接过他递来的杯子，手腕翻转间整杯酒已经泼在了那老总脸上。
“你！你这小娘皮！”
那老总想给榆宴一个耳光，肥胖的胳膊却被榆宴抓住，包厢的音乐已经停下，“咔嚓——”这细微的声音只传到了老总自己的耳朵里，他愕然瞪大眼，痛的几乎要在地上打滚。
老金半边身子倒在榆宴身上，众人并不能看见榆宴抬腿往他下三路攻去。
老总脸都麻了，皱在一起，他又痛又怒，神色扭曲，佝偻身体，捂着胳膊嘴里疯狂地叫骂。
顿时全包厢里一半的男人都站起来，旁边角落里戴墨镜的男人也冲过来，把榆宴包围住，气势汹汹。
“我的……我的胳膊！你们快给我弄死她！”看见众人已经压制住榆宴，他恶狠狠地说“你给我等着！溅人！”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得他说：“小王，小张，快，快！送我去医院！”人便已经出了包厢。
老总们有些惊奇，“老金人老了，身子就娇贵着呢！一个女人就能把他放倒。”
他们不以为意，当老金就是那样，遇到点什么小毛病就吵着闹着去医院。
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能耐。
那主管先是给老总们赔罪，而后对榆宴怒道：“装什么干净？当初是你自己找上我的，你以为你还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呢？让你来就是给你脸了！”
他似乎忘记了榆宴会还手，还以为榆宴是个好拿捏的，甩手就要给榆宴一耳光教训她，榆宴反抓住他的手腕，冷冷盯着他。
老总们并不知道那位老总已经骨折了，看这女的还挺烈，来了点兴趣，“怎么，都30多岁了演给谁看呢？”
“我上次听房地产的老金说，她以前把她女儿都送出去了。”
榆宴听到这句话，抓着主管的手骤然捏起。
主管痛得哎呦哎呦叫。
“咋呀，这女的还挺出名吗？”
那人就回答他说：“嚯，余燕嘛，主要就是好看，又特别能卖。”
“这也不是多漂亮啊！”
“那是她没化妆嘛！”
榆宴的瞳孔收缩，已经带上了怒气。
不，不。她忽然又冷静了几分。
明明在曾经仙人淡漠的情绪里，榆宴都能冷眼旁观自己被害。忽然脑袋剧痛，她又带着怒气想要收拾人。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榆宴盯着这群人，思考该怎么下手。
“呀，表妹，你怎么在这里呀？你们这些臭男人快放开她！”
是刚才门口的那个女人，她进来搀扶住她，毫不畏惧一屋子人的眼光。
她娇娇弱弱地对她身后男人说：“阿淲，这些人盯着我们两个弱女子，人家好害怕呢。”
那个胳膊上的肌肉都已经鼓出来的强劲男人，把女人护在身后，他环视四周，对在场所有人说道：“在下符氏阿淲，我妻想带走她的表妹，你们可有异议？”
在场的所有人都虎躯一震，惊讶的看向来人。
符氏？居然是符氏？
那些老总们震惊之余又都心知肚明，余燕怎么可能是阿淲妻子的表妹。
只能道她一声好运气。
榆宴低着头，阿淲的妻子把她护在怀里，拉着她走了。阿淲则给她们俩保驾护航。
他们一直走出这个店，在一辆SUV面前停了下来。
女人很严肃地对榆宴说：“看你也不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怎么还不懂得保护自己？”
阿淲扯扯女人的衣袖，毫不避讳地说：“小甜，你就是多管闲事，她敢得罪那么多人，说不定人家心里有数呢？”
小甜紧紧盯着榆宴：“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人，你的眼睛很干净。”
榆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与老金对抗时确实有些吃力，倘若那些保镖一起上来，她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她冷笑一声，“我确实不是，谢谢。”
小甜以为她有难言之隐，便劝诫她：“今天是我能救你，你要是在这样下去，以后呢？你指望谁来救你？”
阿淲觉得小甜说得太多了，略微有些不满，一个陌生人而已。
要不是他们刚好路过，听见了响动，谁会帮忙呢。
小甜知道阿淲心里在想什么，就告诉榆宴：“我也是看你像我妹妹，你们都一样的年轻漂亮，单纯不谙世事，我无法想象要是要是我妹妹出了这样的事……”
阿淲拍拍她手：“小知才不会那么笨呢，好歹也是经受了高等教育的富家小姐。”
榆宴听到这个名字，想到了她的至交好友，甚至一时揣测她的妹妹会不会就是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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