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0）
包厢里。
宿知用手机给榆宴发消息：这老畜牲我真不知道他咋来了。要不我动点关系整整他，他居然敢对你出言不逊！
那老畜牲作风不洁，喜欢用各种残忍的手段奴役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这个圈子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他是认识以前的余燕的。
榆宴撩起耳边碎发，在手机上轻轻摁着：原身干的破事也真够呛的，这两天不知道多少客户认出我来了，你整了他也收拾不了所有人啊。
宿知正欲再与她商讨一番，那畜牲又开口了：“二小姐，实在不是我为难您啊。您这也知道，这……”
宿知都要气死了，合作公司换他来谈项目也就罢了，一直吊着她们要收好处，要提高他们公司的分成，还话里话外都说余燕曾经靠拉皮条拉来的生意他可不敢要。
宿知深呼吸，拉着榆宴站起来：“既然黄总如此表态，那么这次竞标我们就放弃了。”
大肚便便的黄总也站起来，连着一桌子老的总小的经理助理都站了起来，“二小姐这是何话？鄙人并不是这个意思。”
宿知来了脾气：“黄总是不是这个意思还难说，贵公司还是另谋高就吧！”
黄总讪笑，他发福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油腻，对宿知赔笑几声，却眯着眼把榆宴从头打量一番，对她说：“小燕如今本事了，跟着二小姐吃香的喝辣的。”
榆宴受不了那直白的打量，这半年在宿知的资金支持下她的皮肤和状态是好了不少，这恢复的美貌可不代表恢复原身的作风。
“你想说什么？”
黄总哈哈道：“我侄子要高考了，听闻和小燕的女儿在一个学校一个班，想请小燕的女儿带带我那蠢笨的侄儿，好叫他能考上大学。”
榆宴没懂，通过孩子拉进关系？还是说什么呢？暗示什么？
宿知却听明白了，拉着她怒气冲冲走了。
那黄总还在风言风语地说着：“二小姐，二小姐！别走啊，鄙人还能再给你仔细讲讲你身边这位余总的风流故事呢……”
宿知紧紧攥住榆宴的手腕，冲出了包厢。
直到坐到宿知的法拉利里面，榆宴还是没明白，侧过来问宿知那老头啥意思？
宿知也侧身给她系好安全带：“那天你不是说了你和小叶关系不好嘛，我回去又查了下。你猜怎么着？”
榆宴疑惑：“这个老头干了什么？不会？”
宿知带了怒气说：“他就是破了小叶瓜的畜牲！”
榆宴知道原身曾经给女儿下迷药，把她剥干净关到了一个房间。
宿知打开车窗，试图吹点凉风冷静一下：“本来我不知道是他的，因为小叶妈妈是把小叶送到了一个年轻男人房间里，只是后来被他舅舅还有弟弟发现了，就……那个老畜牲就是他舅舅……”
这下榆宴也打开了车窗，深呼吸。那年轻男人有点势力，她不知道后面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那年轻人，是叫楚盛吧？”
宿知停下车等红灯，“我原以为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年轻人。谁知道他只是藏得深罢了。三月，你知道吗？小叶妈妈把小叶送到那里，楚盛对这样的小女孩不感兴趣，碰巧黄忠来找他，黄忠喜欢这样的小姑娘，楚盛无所谓让给他了。黄忠起了兴致，又叫了一群人，楚盛的弟弟楚鑫混在里面，发现了这一切。楚鑫就是小叶的同班同学。楚盛……楚盛这个时候又出现了，他最喜欢给人以希望，又亲手摧毁人的希望。所以楚盛又把小叶要了回去。畜牲啊！一群把孩子当做货物送来送去的人渣！”
榆宴看着已经出现在眼里的家的模模糊糊的痕迹，在夜晚里像沉睡的巨大的恐怖黑兽。
宿知把车在楼下停车场停好，她最为心软，知道这些事后一直不停给拾叶买吃的穿的。
如今也只能拿出这些来弥补她了。
两人往楼上走，声控灯亮了又熄灭，熄灭了又被宿知唤起。
榆宴从包里拿出钥匙，宿知在旁边给她提着一些东西。
榆宴打开门，家里黑漆漆的。
睡了么？
两人进来，反锁，换鞋。
动作轻轻的，榆宴小心翼翼去拾叶房间里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摆设和白天一样。榆宴悄悄过去，却发现被子是叠起的。
宿知也在她身后悄悄跟了过来，想看看小姑娘恬静的睡颜。
也发现了房间里根本没有人。
“她不在？大晚上这么个小孩会去哪儿？”
宿知心里一抖，慢慢看向榆宴。
榆宴开了灯，很冷静地思考：“你今天晚上说的老畜牲是谁？”
“黄……忠？”
宿知猛地反应过来，脸色难看极了。
她想起三月说的母女不和，这几个月来她们对小拾叶的关照都是循序渐进的，她们也知道不能过多违背这具身体本来的性格。
现在她们也不知道身体原主人是否会回来。
宿知心疼小小的孩子，却也有很多疑惑。
如今“余燕”是三月，她定然不会不管小叶。
想必身为女儿的小叶也能感受到母亲态度的转变。
那么表现得那么乖巧的小叶，是一直都那么乖巧懂事，还是……
宿知不敢深思。
榆宴蹙眉，淡淡地说：“走了，去睡觉了。”
宿知脑子里有些乱，她跟着榆宴看她洗漱，“你不担心她啊？”
水滴从榆宴脸上滑落，她看起来越来越年轻美丽了，也逐渐变得不那么鲜活，更具体来说不那么具有丰富的情绪。
但是太突兀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她还那么激动。
“担心。”榆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轻轻涂抹着护肤品。
“小知，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榆宴说着，脸上又出现了明显的情绪。
“我的情绪不能完全被影响，过大又会被弹回来，变成自己。”
顿了顿，她说：“也好，理智一点。”
“先去睡，明天她回来在想想怎么办，以后我们走了得给孩子留个退路。”
宿知叹气，她根本睡不着。
她们躺在一张床上，宿知想起来，明明自己是不喜欢和别人躺一起睡觉的，是三月曾经……
她曾经怎么呢？
记忆仿佛有些模糊了，睡在她身边，闻着三月的发香，听她清浅的呼吸，她的心也静了下来。
说到底，她也有些迷糊了。
为什么会因为这个小姑娘伤心愤怒呢？
为什么情绪忽高忽低？
这和她的世界，和风翎不一样的生活，体验他人的人生，真是不一样啊。
第二天早上，宿知倒赖床了，她起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榆宴本打算叫她起来吃饭，见她起身便出去收拾厨房。
宿知换了衣服，出房间看见客厅没人，就寻去厨房，三月果然在做早饭。
“几点啦？”
榆宴把包子豆浆都端出来，随口问道。
宿知摸了摸兜，才想起来手机放床头了。
“我去拿手机。”
榆宴点头，摁亮自己的手机一看，八九点了。
宿知挠了挠头，正准备去拿手机，却听见门铃响了。
于是她便过去开门。
一开门，门口站着那个夜不归宿的孩子。
宿知张了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侧身让她先进来。
宿知心里也很烦躁，她最是善良不过了，眼看母女俩关系就要和好了，现在怎么又这样了呢。
拾叶沉默地换鞋，没看她们一眼，径自进了自己房间。
“站住！”
她顿了顿，手依然搭上了房间门把手。
宿知用手机给榆宴发消息：这老畜牲我真不知道他咋来了。要不我动点关系整整他，他居然敢对你出言不逊！
那老畜牲作风不洁，喜欢用各种残忍的手段奴役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这个圈子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他是认识以前的余燕的。
榆宴撩起耳边碎发，在手机上轻轻摁着：原身干的破事也真够呛的，这两天不知道多少客户认出我来了，你整了他也收拾不了所有人啊。
宿知正欲再与她商讨一番，那畜牲又开口了：“二小姐，实在不是我为难您啊。您这也知道，这……”
宿知都要气死了，合作公司换他来谈项目也就罢了，一直吊着她们要收好处，要提高他们公司的分成，还话里话外都说余燕曾经靠拉皮条拉来的生意他可不敢要。
宿知深呼吸，拉着榆宴站起来：“既然黄总如此表态，那么这次竞标我们就放弃了。”
大肚便便的黄总也站起来，连着一桌子老的总小的经理助理都站了起来，“二小姐这是何话？鄙人并不是这个意思。”
宿知来了脾气：“黄总是不是这个意思还难说，贵公司还是另谋高就吧！”
黄总讪笑，他发福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油腻，对宿知赔笑几声，却眯着眼把榆宴从头打量一番，对她说：“小燕如今本事了，跟着二小姐吃香的喝辣的。”
榆宴受不了那直白的打量，这半年在宿知的资金支持下她的皮肤和状态是好了不少，这恢复的美貌可不代表恢复原身的作风。
“你想说什么？”
黄总哈哈道：“我侄子要高考了，听闻和小燕的女儿在一个学校一个班，想请小燕的女儿带带我那蠢笨的侄儿，好叫他能考上大学。”
榆宴没懂，通过孩子拉进关系？还是说什么呢？暗示什么？
宿知却听明白了，拉着她怒气冲冲走了。
那黄总还在风言风语地说着：“二小姐，二小姐！别走啊，鄙人还能再给你仔细讲讲你身边这位余总的风流故事呢……”
宿知紧紧攥住榆宴的手腕，冲出了包厢。
直到坐到宿知的法拉利里面，榆宴还是没明白，侧过来问宿知那老头啥意思？
宿知也侧身给她系好安全带：“那天你不是说了你和小叶关系不好嘛，我回去又查了下。你猜怎么着？”
榆宴疑惑：“这个老头干了什么？不会？”
宿知带了怒气说：“他就是破了小叶瓜的畜牲！”
榆宴知道原身曾经给女儿下迷药，把她剥干净关到了一个房间。
宿知打开车窗，试图吹点凉风冷静一下：“本来我不知道是他的，因为小叶妈妈是把小叶送到了一个年轻男人房间里，只是后来被他舅舅还有弟弟发现了，就……那个老畜牲就是他舅舅……”
这下榆宴也打开了车窗，深呼吸。那年轻男人有点势力，她不知道后面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那年轻人，是叫楚盛吧？”
宿知停下车等红灯，“我原以为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年轻人。谁知道他只是藏得深罢了。三月，你知道吗？小叶妈妈把小叶送到那里，楚盛对这样的小女孩不感兴趣，碰巧黄忠来找他，黄忠喜欢这样的小姑娘，楚盛无所谓让给他了。黄忠起了兴致，又叫了一群人，楚盛的弟弟楚鑫混在里面，发现了这一切。楚鑫就是小叶的同班同学。楚盛……楚盛这个时候又出现了，他最喜欢给人以希望，又亲手摧毁人的希望。所以楚盛又把小叶要了回去。畜牲啊！一群把孩子当做货物送来送去的人渣！”
榆宴看着已经出现在眼里的家的模模糊糊的痕迹，在夜晚里像沉睡的巨大的恐怖黑兽。
宿知把车在楼下停车场停好，她最为心软，知道这些事后一直不停给拾叶买吃的穿的。
如今也只能拿出这些来弥补她了。
两人往楼上走，声控灯亮了又熄灭，熄灭了又被宿知唤起。
榆宴从包里拿出钥匙，宿知在旁边给她提着一些东西。
榆宴打开门，家里黑漆漆的。
睡了么？
两人进来，反锁，换鞋。
动作轻轻的，榆宴小心翼翼去拾叶房间里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摆设和白天一样。榆宴悄悄过去，却发现被子是叠起的。
宿知也在她身后悄悄跟了过来，想看看小姑娘恬静的睡颜。
也发现了房间里根本没有人。
“她不在？大晚上这么个小孩会去哪儿？”
宿知心里一抖，慢慢看向榆宴。
榆宴开了灯，很冷静地思考：“你今天晚上说的老畜牲是谁？”
“黄……忠？”
宿知猛地反应过来，脸色难看极了。
她想起三月说的母女不和，这几个月来她们对小拾叶的关照都是循序渐进的，她们也知道不能过多违背这具身体本来的性格。
现在她们也不知道身体原主人是否会回来。
宿知心疼小小的孩子，却也有很多疑惑。
如今“余燕”是三月，她定然不会不管小叶。
想必身为女儿的小叶也能感受到母亲态度的转变。
那么表现得那么乖巧的小叶，是一直都那么乖巧懂事，还是……
宿知不敢深思。
榆宴蹙眉，淡淡地说：“走了，去睡觉了。”
宿知脑子里有些乱，她跟着榆宴看她洗漱，“你不担心她啊？”
水滴从榆宴脸上滑落，她看起来越来越年轻美丽了，也逐渐变得不那么鲜活，更具体来说不那么具有丰富的情绪。
但是太突兀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她还那么激动。
“担心。”榆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轻轻涂抹着护肤品。
“小知，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榆宴说着，脸上又出现了明显的情绪。
“我的情绪不能完全被影响，过大又会被弹回来，变成自己。”
顿了顿，她说：“也好，理智一点。”
“先去睡，明天她回来在想想怎么办，以后我们走了得给孩子留个退路。”
宿知叹气，她根本睡不着。
她们躺在一张床上，宿知想起来，明明自己是不喜欢和别人躺一起睡觉的，是三月曾经……
她曾经怎么呢？
记忆仿佛有些模糊了，睡在她身边，闻着三月的发香，听她清浅的呼吸，她的心也静了下来。
说到底，她也有些迷糊了。
为什么会因为这个小姑娘伤心愤怒呢？
为什么情绪忽高忽低？
这和她的世界，和风翎不一样的生活，体验他人的人生，真是不一样啊。
第二天早上，宿知倒赖床了，她起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榆宴本打算叫她起来吃饭，见她起身便出去收拾厨房。
宿知换了衣服，出房间看见客厅没人，就寻去厨房，三月果然在做早饭。
“几点啦？”
榆宴把包子豆浆都端出来，随口问道。
宿知摸了摸兜，才想起来手机放床头了。
“我去拿手机。”
榆宴点头，摁亮自己的手机一看，八九点了。
宿知挠了挠头，正准备去拿手机，却听见门铃响了。
于是她便过去开门。
一开门，门口站着那个夜不归宿的孩子。
宿知张了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侧身让她先进来。
宿知心里也很烦躁，她最是善良不过了，眼看母女俩关系就要和好了，现在怎么又这样了呢。
拾叶沉默地换鞋，没看她们一眼，径自进了自己房间。
“站住！”
她顿了顿，手依然搭上了房间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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