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3）
从福利院回来后，拾叶就该去上学了。
高三的学子没有太多的时间休息，他们面对的是数不清的试卷和考试。
饶是辛勤工作的榆宴，也很少能和拾叶对上。
只有每次她们放月假的时候，拾叶会央着她去福利院看看秋玉。
榆宴心里有盘算，秋玉那孩子有自己的尊严，不可能直接了当告诉她我有钱资助你读书。
她更改了一个方案后，打算去客厅喝点水。
看了看时间，已经一两点了。
榆宴悄悄推开女儿的卧室门，发现她正在熟睡。
她默默注视着拾叶身上的疤痕，轻轻关门离开。
母女俩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们几乎很少见面。
月考之后，拾叶看着手里的试卷发呆。
她的同桌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凑过来看：“哇，六百分，好厉害！”
拾叶默默不语。
同桌念念叨叨，对着她自己的卷子叹气。
拾叶看着人手一份的成绩单，她的排名下降了很多，从年级前二十降到了五十开外。
她放好卷子，准备去小卖部买订书针。
从教学楼到小卖部要经过一个小花坛，郁郁葱葱的几棵大树笼罩着凉亭。
看见那个人影，她停下了脚步。
一个神色狂傲的男生拦住了她，他比他哥哥看起来稚嫩许多，想说的话都露在了脸上。
“余叶，你真要不识好歹？我手机里可是有许多照片呢！有你和我舅舅的，有你和我哥哥的……”
拾叶本来低着头听到这儿，抬起头，神色难辨地盯着楚鑫。
美貌的少女看起来是那样的愤恨，不甘，可怜又无助。
“你妈妈是个什么货色，你还真信她？”
拾叶沉默着，她瘦弱的肩膀，白皙的脸庞，微红的眼眶，落在楚鑫眼里，更能激起他的兴奋感。
“下周你还会去哥哥那里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楚鑫舔了舔唇角，走到她身边低声道：“真想让同学们知道，这所谓的学霸是个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
柔弱的少女忽然反问。
楚鑫看着拾叶单薄的身影，大笑不已：“哈哈哈，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拾叶也微微一笑：“楚盛是年轻的集团总裁，商业界的新星。他给了我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我裙下之臣，你呢？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楚鑫被反唇相讥的拾叶激怒，百分之十的股份？！怎么可能？
拾叶慢慢道：“你不信？也是，你怎么可能知道你哥哥的决定呢”
楚鑫的怒气被激起，哥哥究竟怎么想的？
他扬起拳头就要冲她美丽的脸砸下去。
拾叶眼也不眨：“你尽管打，你说你哥哥是爱我这掌心雀多一点，还是维护你这山鸡出身的私生子弟弟多一点。”
年轻气盛的楚鑫被私生子三个字刺中伤口，他捏紧了拳头，狠狠砸在拾叶背后的树干上。
他恶狠狠瞪着拾叶：“好，好，也难怪是学霸了。你给我等着，我收拾不了你，有的是人收拾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拾叶冷笑一声，把玩着口袋里的录音笔，缓缓离开。
本来是想录一点课上老师讲的重点，没想到么。
回到教室，她忽略楚鑫灼热的视线，打开五三，又慢慢刷起了题起来。
自习结束后，拾叶被叫去了办公室。
班主任王老师面色沉沉地看着她：“老师不想说你，但你自己也得反思一下这段时间你怎么回事？8班里你是让我最省心的孩子，还有一百多天就要高考了，你自己想想你该怎么办？”
少女低着头挨训，她身上蓝白色的校服宽大，极不合身。校服上沾了一片枯黄的落叶，她悄悄捻住，塞进了口袋里。
拾叶……
她又在心口回味这个名字。
王老师叹了口气，态度缓和下来，又慈爱地问她：“最近梓萱没欺负你吧？”
拾叶摇了摇头。
“老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有什么事就和老师说，别闷在心里，高考在即，你得尽快调整自己的状态，实在不行老师给你放两天假……”
拾叶听到这里，忽然抬头，“不了，谢谢王老师，我回去做作业了。”
王老师叹气，招招手：“回去吧，顺便把李妍叫来，这一个个都不省心。”
拾叶便转身，回到教室喊了李妍，然后回到座位，拿起笔分析错题。
放学后，她们都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拾叶孤身一人，关上教室的灯和门，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她一直都没有朋友。
她一直处于混沌之中。
她想到了秋玉。
可是秋玉的身体，看起来一天不如一天。
夜晚的风渐渐有些温热了。
高考，高考……
拾叶没有急着回家，她在学校快递站把那只录音笔寄了出去，然后才慢悠悠回家。
回到家以后，她就在客厅做作业。
榆宴一进门，第一眼就看见了乖巧的女儿。
“怎么还没睡？”
拾叶合上书，轻轻问：“妈妈，明天我想去福利院看秋玉。”
“可是你明天要上课？”
拾叶低下头，“明天晚上都是自习，王老师说了，可以给我放假。”
榆宴想了想自己读高三的时候，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很压抑，很难过，确实经常请假。
想到拾叶身上的遭遇，榆宴就同意了：“明天下午五点我来接你。”
榆宴让她早点去睡，回到卧室却给俟西打了个电话。
“楚盛那边没有动静？”
俟西的声音清楚的传来：“之前他们想打压你，还在收集你以前的资料，现在不知道在密谋什么。小叶心态没调整好，准是他惹的。我们直接和小叶说清楚不行吗？我看不得小女孩被畜牲糟蹋。”
榆宴声音沉沉：“她不信任我们。”
俟西也沉默了：“我们迟早要走，她要为难自己到什么时候？”
“她不知道我被换了芯子，一直被楚盛要挟，还恨着她妈妈吧。”
俟西又道：“你的体检报告，怎么样？”
“明天才能拿到呢，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没有花柳病就最好。这段时间你的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那不得多亏你。”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榆宴设了闹钟，这一晚上也没睡多久，闹钟一响她就起床洗漱，动作十分麻利迅速。
拾叶应该上学去有一会儿了。
在冰箱里拿面包随便应付了几下，便匆匆赶去医院拿体检报告。
到了杨主任办公室，一个小护士对她招手：“榆小姐是吧，主任去急诊科帮忙了，这是您的体检报告。”
榆宴接过文件袋，对她点头微笑：“谢谢你。”
小护士害羞地说：“不谢不谢，榆小姐慢走啊。”
榆宴捏着文件袋，有些疑惑，体检报告这么多的吗？
她回到车里拆开一看，里面有很多CT片子、数据报告，还有一张检测结果，上面写的是……
杨主任办公室。
小护士忙完回来看见主任在找什么东西，就问她：“主任，你在找什么呀？”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非常紧张地问她：“一个病人的检查报告，你看见没有？那个病人来了吗？”
小护士点头：“是姓榆的小姐吗？她来过了，主任你放心，我已经交给她了。”
没想到杨主任生了气：“谁让你给她的？我不是说了等我回来吗？你知不知道那位榆小姐命不久矣？我联系了好几个老朋友才想到一点办法，你怎么就让她走了？”
小护士委屈的脸瞬间变得惶恐，她不敢置信，愣在了那里。
榆宴已经开车到公司了，她望着这栋漂亮的写字楼，内心感慨不已。
“你说，你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你活不了多久了？”
俟西和宿知都很惊讶。
和平年代，原身被下毒，慢性毒发而死，然后三月接管了这具已经死气沉沉的身体，借尸还魂回光返照？
能天天给她下毒，还不被怀疑发现的，那不就只有原身最讨厌，最不在意的女儿了？
“我单以为你对她不好，虐待她，没想到她也是个狠的，不敢反抗就悄悄下毒。”
俟西看着面庞红润的榆宴：“怪不得我第一次见你，你的脸色那样差。”
而榆宴，却是忆起她睁开眼睛时，看见了面目惊慌，恐惧颤抖的女孩子，她穿着白色的裙子，手里紧紧攥着枯叶。那枯叶在她手里粉碎，飘飘扬扬，落在地上。
俟西看着俩人：“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孩子，还在继续给三月下毒？明明那么厌恶楚盛，怎么还去当楚盛的玩具？”
榆宴道：“不想离开，肯定是有什么交易。”
宿知拨了拨她的金色大波浪：“我向来不愿以恶意揣度一个人，尤其是小孩子，更别说这孩子我还照看了这么久。”
榆宴看着好友们，“试探了小叶又能怎么样？改变她？拯救她？原想做大公司，完成我未竟的心愿，给她留个后路。”
她叹了口气：“我不是圣母，我知道她心思有异，我知道她处境艰难，也知道她这段时间有改善很多。可是二虫，小知，我们不能帮她成为她，我们可以施加影响，但改变必须是她自己做出的。”
三人沉默，俟西抱怨：“一点也不好玩，为什么神官不能给我们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来体验。”
榆宴拍拍她肩膀：“难道你现在不是正常人吗？好了，快点去干活，你不是还想开娱乐公司吗？我们现在这个小公司赚的钱可不够。”
说罢，三人又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现在的她们，就是要上班的白领，董事。
对于拾叶，还是采取怀柔政策。
而拾叶，在周五的下午，就请了假等在校门口了。
她穿着一件白开衫毛衣，一条喇叭牛仔裤，高高的马尾扬起，看起来那么的青春靓丽。
榆宴从车窗里看见这单纯美丽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子，想不到她的心是怎样的，是洁白无瑕，还是一点点变黑呢。
“妈妈。”
看见她，女孩子的眼睛亮起来。
榆宴缓步走去：“你宿姨已经把秋玉接到家里来了。你陪她出去逛逛街，女孩子爱玩的，爱吃的，都自己去买。妈妈给你转了点零花钱，交了新朋友，就要好好和人家相处。”
拾叶有些惊喜，有些疑惑，更有些藏不住的惶恐与惊慌。她拿起手机，果然微信里妈妈给她转了五百元。
她揪着毛衣边，看着温柔的女人，轻轻问：“那妈妈呢？”
“妈妈还得给小叶挣学费啊。”
拾叶一时间有些怔愣，直到坐在车里，脑袋里仍然回想着那句话。
高三的学子没有太多的时间休息，他们面对的是数不清的试卷和考试。
饶是辛勤工作的榆宴，也很少能和拾叶对上。
只有每次她们放月假的时候，拾叶会央着她去福利院看看秋玉。
榆宴心里有盘算，秋玉那孩子有自己的尊严，不可能直接了当告诉她我有钱资助你读书。
她更改了一个方案后，打算去客厅喝点水。
看了看时间，已经一两点了。
榆宴悄悄推开女儿的卧室门，发现她正在熟睡。
她默默注视着拾叶身上的疤痕，轻轻关门离开。
母女俩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们几乎很少见面。
月考之后，拾叶看着手里的试卷发呆。
她的同桌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凑过来看：“哇，六百分，好厉害！”
拾叶默默不语。
同桌念念叨叨，对着她自己的卷子叹气。
拾叶看着人手一份的成绩单，她的排名下降了很多，从年级前二十降到了五十开外。
她放好卷子，准备去小卖部买订书针。
从教学楼到小卖部要经过一个小花坛，郁郁葱葱的几棵大树笼罩着凉亭。
看见那个人影，她停下了脚步。
一个神色狂傲的男生拦住了她，他比他哥哥看起来稚嫩许多，想说的话都露在了脸上。
“余叶，你真要不识好歹？我手机里可是有许多照片呢！有你和我舅舅的，有你和我哥哥的……”
拾叶本来低着头听到这儿，抬起头，神色难辨地盯着楚鑫。
美貌的少女看起来是那样的愤恨，不甘，可怜又无助。
“你妈妈是个什么货色，你还真信她？”
拾叶沉默着，她瘦弱的肩膀，白皙的脸庞，微红的眼眶，落在楚鑫眼里，更能激起他的兴奋感。
“下周你还会去哥哥那里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楚鑫舔了舔唇角，走到她身边低声道：“真想让同学们知道，这所谓的学霸是个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
柔弱的少女忽然反问。
楚鑫看着拾叶单薄的身影，大笑不已：“哈哈哈，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拾叶也微微一笑：“楚盛是年轻的集团总裁，商业界的新星。他给了我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我裙下之臣，你呢？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楚鑫被反唇相讥的拾叶激怒，百分之十的股份？！怎么可能？
拾叶慢慢道：“你不信？也是，你怎么可能知道你哥哥的决定呢”
楚鑫的怒气被激起，哥哥究竟怎么想的？
他扬起拳头就要冲她美丽的脸砸下去。
拾叶眼也不眨：“你尽管打，你说你哥哥是爱我这掌心雀多一点，还是维护你这山鸡出身的私生子弟弟多一点。”
年轻气盛的楚鑫被私生子三个字刺中伤口，他捏紧了拳头，狠狠砸在拾叶背后的树干上。
他恶狠狠瞪着拾叶：“好，好，也难怪是学霸了。你给我等着，我收拾不了你，有的是人收拾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拾叶冷笑一声，把玩着口袋里的录音笔，缓缓离开。
本来是想录一点课上老师讲的重点，没想到么。
回到教室，她忽略楚鑫灼热的视线，打开五三，又慢慢刷起了题起来。
自习结束后，拾叶被叫去了办公室。
班主任王老师面色沉沉地看着她：“老师不想说你，但你自己也得反思一下这段时间你怎么回事？8班里你是让我最省心的孩子，还有一百多天就要高考了，你自己想想你该怎么办？”
少女低着头挨训，她身上蓝白色的校服宽大，极不合身。校服上沾了一片枯黄的落叶，她悄悄捻住，塞进了口袋里。
拾叶……
她又在心口回味这个名字。
王老师叹了口气，态度缓和下来，又慈爱地问她：“最近梓萱没欺负你吧？”
拾叶摇了摇头。
“老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有什么事就和老师说，别闷在心里，高考在即，你得尽快调整自己的状态，实在不行老师给你放两天假……”
拾叶听到这里，忽然抬头，“不了，谢谢王老师，我回去做作业了。”
王老师叹气，招招手：“回去吧，顺便把李妍叫来，这一个个都不省心。”
拾叶便转身，回到教室喊了李妍，然后回到座位，拿起笔分析错题。
放学后，她们都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拾叶孤身一人，关上教室的灯和门，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她一直都没有朋友。
她一直处于混沌之中。
她想到了秋玉。
可是秋玉的身体，看起来一天不如一天。
夜晚的风渐渐有些温热了。
高考，高考……
拾叶没有急着回家，她在学校快递站把那只录音笔寄了出去，然后才慢悠悠回家。
回到家以后，她就在客厅做作业。
榆宴一进门，第一眼就看见了乖巧的女儿。
“怎么还没睡？”
拾叶合上书，轻轻问：“妈妈，明天我想去福利院看秋玉。”
“可是你明天要上课？”
拾叶低下头，“明天晚上都是自习，王老师说了，可以给我放假。”
榆宴想了想自己读高三的时候，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很压抑，很难过，确实经常请假。
想到拾叶身上的遭遇，榆宴就同意了：“明天下午五点我来接你。”
榆宴让她早点去睡，回到卧室却给俟西打了个电话。
“楚盛那边没有动静？”
俟西的声音清楚的传来：“之前他们想打压你，还在收集你以前的资料，现在不知道在密谋什么。小叶心态没调整好，准是他惹的。我们直接和小叶说清楚不行吗？我看不得小女孩被畜牲糟蹋。”
榆宴声音沉沉：“她不信任我们。”
俟西也沉默了：“我们迟早要走，她要为难自己到什么时候？”
“她不知道我被换了芯子，一直被楚盛要挟，还恨着她妈妈吧。”
俟西又道：“你的体检报告，怎么样？”
“明天才能拿到呢，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没有花柳病就最好。这段时间你的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那不得多亏你。”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榆宴设了闹钟，这一晚上也没睡多久，闹钟一响她就起床洗漱，动作十分麻利迅速。
拾叶应该上学去有一会儿了。
在冰箱里拿面包随便应付了几下，便匆匆赶去医院拿体检报告。
到了杨主任办公室，一个小护士对她招手：“榆小姐是吧，主任去急诊科帮忙了，这是您的体检报告。”
榆宴接过文件袋，对她点头微笑：“谢谢你。”
小护士害羞地说：“不谢不谢，榆小姐慢走啊。”
榆宴捏着文件袋，有些疑惑，体检报告这么多的吗？
她回到车里拆开一看，里面有很多CT片子、数据报告，还有一张检测结果，上面写的是……
杨主任办公室。
小护士忙完回来看见主任在找什么东西，就问她：“主任，你在找什么呀？”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非常紧张地问她：“一个病人的检查报告，你看见没有？那个病人来了吗？”
小护士点头：“是姓榆的小姐吗？她来过了，主任你放心，我已经交给她了。”
没想到杨主任生了气：“谁让你给她的？我不是说了等我回来吗？你知不知道那位榆小姐命不久矣？我联系了好几个老朋友才想到一点办法，你怎么就让她走了？”
小护士委屈的脸瞬间变得惶恐，她不敢置信，愣在了那里。
榆宴已经开车到公司了，她望着这栋漂亮的写字楼，内心感慨不已。
“你说，你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你活不了多久了？”
俟西和宿知都很惊讶。
和平年代，原身被下毒，慢性毒发而死，然后三月接管了这具已经死气沉沉的身体，借尸还魂回光返照？
能天天给她下毒，还不被怀疑发现的，那不就只有原身最讨厌，最不在意的女儿了？
“我单以为你对她不好，虐待她，没想到她也是个狠的，不敢反抗就悄悄下毒。”
俟西看着面庞红润的榆宴：“怪不得我第一次见你，你的脸色那样差。”
而榆宴，却是忆起她睁开眼睛时，看见了面目惊慌，恐惧颤抖的女孩子，她穿着白色的裙子，手里紧紧攥着枯叶。那枯叶在她手里粉碎，飘飘扬扬，落在地上。
俟西看着俩人：“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孩子，还在继续给三月下毒？明明那么厌恶楚盛，怎么还去当楚盛的玩具？”
榆宴道：“不想离开，肯定是有什么交易。”
宿知拨了拨她的金色大波浪：“我向来不愿以恶意揣度一个人，尤其是小孩子，更别说这孩子我还照看了这么久。”
榆宴看着好友们，“试探了小叶又能怎么样？改变她？拯救她？原想做大公司，完成我未竟的心愿，给她留个后路。”
她叹了口气：“我不是圣母，我知道她心思有异，我知道她处境艰难，也知道她这段时间有改善很多。可是二虫，小知，我们不能帮她成为她，我们可以施加影响，但改变必须是她自己做出的。”
三人沉默，俟西抱怨：“一点也不好玩，为什么神官不能给我们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来体验。”
榆宴拍拍她肩膀：“难道你现在不是正常人吗？好了，快点去干活，你不是还想开娱乐公司吗？我们现在这个小公司赚的钱可不够。”
说罢，三人又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现在的她们，就是要上班的白领，董事。
对于拾叶，还是采取怀柔政策。
而拾叶，在周五的下午，就请了假等在校门口了。
她穿着一件白开衫毛衣，一条喇叭牛仔裤，高高的马尾扬起，看起来那么的青春靓丽。
榆宴从车窗里看见这单纯美丽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子，想不到她的心是怎样的，是洁白无瑕，还是一点点变黑呢。
“妈妈。”
看见她，女孩子的眼睛亮起来。
榆宴缓步走去：“你宿姨已经把秋玉接到家里来了。你陪她出去逛逛街，女孩子爱玩的，爱吃的，都自己去买。妈妈给你转了点零花钱，交了新朋友，就要好好和人家相处。”
拾叶有些惊喜，有些疑惑，更有些藏不住的惶恐与惊慌。她拿起手机，果然微信里妈妈给她转了五百元。
她揪着毛衣边，看着温柔的女人，轻轻问：“那妈妈呢？”
“妈妈还得给小叶挣学费啊。”
拾叶一时间有些怔愣，直到坐在车里，脑袋里仍然回想着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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