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4）
拾叶低下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妈妈没有带她回家，这不是回家的路。
路边的树飞快的倒退，繁华之地近在眼前。
她的心咕咚咕咚地跳。
她捏起拳头，陷入了恐怖的回忆。
“下车啦！”
女人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拾叶回过神来，发现妈妈已经打开了车门，正在笑吟吟看着她。
她茫然地从车上下来，茫然地四处望着。
这里是全市最热闹的游乐园。
来来往往都是人，她有些不知所措。
榆宴停好了车，过来拉着她的手，往入口处走。
游乐园的大门做得很精致漂亮，门口还有穿着兔子玩偶的人在发传单，远处还有个贝儿公主穿着华丽的宫裙向人们招手。
“快来，我已经买好票了！”
拾叶忽然看见宿姨和她们招手，她旁边站着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她扬起了微笑，朝那女孩子快步走去。
秋玉也看见了她，一激动，脸颊就泛起红晕，“小叶，你来啦！”
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好像很久没有见过面一样。
宿知把门票给两个女孩：“你们小孩就自己进去玩吧，阿姨们还有事情，晚上再来接你们。”
两个女孩点点头，听着宿知唠唠叨叨嘱咐她们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水瓶要随身拿好，要有警惕性……
“好了，我们走了。好好玩，钱不够和妈妈说，有事情就打电话。”
拾叶点头，看着榆宴和宿知远去。
秋玉在她耳边感叹：“你妈妈人真好，我还是第一次来游乐园。”
拾叶望着她，失笑：“我也是第一次来。”
她们相视一笑，手牵手走了进去。
旋转木马，摩天轮，过山车，鬼屋……
听见秋玉都想试一试的时候，拾叶阻止了她：“你身子弱，受不得惊吓，要不我们去看看别的。”
秋玉淡淡一笑：“小叶，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这辈子也许就这么一次机会……”
拾叶看见她越发憔悴的脸，心中忧虑。
也是，妈妈和宿姨怎么可能不知道秋玉的病，那么严重的病啊，若能治得好，又怎么可能连提都没提过呢？
于是两个女孩子什么都试了一遍，明明从过山车下来腿都软了，吐个不停，却还互相搀扶着去了鬼屋，又开始了惊叫连连。
从鬼屋出来后天都快黑了，秋玉戴着拾叶给她买的兔耳朵，看着拾叶在给她点奶茶，心中苦涩。
如果能早点遇见她就好了。
那样就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每一天都能和今天一样快乐。
“诺，给你。”
拾叶把珍珠奶茶递给秋玉。
“接下来我们玩什么呀？”
拾叶咬着吸管，想了想还有个海盗船没玩。
“不玩了吧，天都黑了。我也有点累了。”
秋玉捂着胸口，略微有些喘息。
拾叶连忙扶着她：“都怪我玩傻了，你还好吧？”
秋玉露出幸福的笑容：“小叶，我很好，也好高兴。你带我去逛逛街吧。”
拾叶闻言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带她走出了游乐园。
拾叶先是带着秋玉沿着商业街走，她们买了好几条漂亮的裙子，秋玉没拦着她花钱，两个女孩穿着漂亮的新衣服一路走下去。
拾叶牵着秋玉软软的手，感觉到她的体温有些凉，又看看秋玉的肤色，很苍白。
和妈妈蜡黄的憔悴不一样，秋玉像是许久没见过光了。
她的脚步虚浮无力，拾叶也不是看不出来。
难道真的是游乐园吓到她了吗……
她的心底隐隐不安，想到妈妈让她们独自游玩，怀疑的种子又在心里扎根发芽。
拾叶牵着秋玉走进了一家玩具店抓娃娃。
“秋玉，你看，就是这样……”
拾叶操作着摇杆，机器摇摇晃晃抓起来一个小兔子玩偶。
秋玉微微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
只见那机械爪子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突然一下松开了，小兔子玩偶也重新掉回了玩偶堆里面。
秋玉讶异：“怎么会这样？”
拾叶却是羞涩道：“我技术不好，秋玉，你来试试。”
秋玉便学着拾叶的样子，待机械爪子移动到玩偶上方，就摁下按钮，操纵摇杆。
可是那爪子很快就松开了，明明是钢铁做的，松得却那样软弱无力。
秋玉有些不服气，便又试了一次。
可是第二次依旧没有成功，那玩偶刚好卡在出口处。
秋玉鼓着脸看向拾叶，后者往她手里塞了一把游戏币，鼓励她继续。
秋玉仔细看了看别人抓娃娃的过程，心里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又开始了第三次尝试。
她首先选在出口附近落下机械爪，爪子很快抓住了一只兔子玩偶。
那爪子缓缓上升，眼见着就要松开了，秋玉连忙操作摇杆，使劲往旁边挪，那爪子在松开前便往左边晃了一下，兔子玩偶掉落的方向也往左边倾斜，终于，她成功了！
“小叶，快看，我抓住了！”
拾叶为她高兴地鼓掌：“秋玉，你好厉害！你怎么做的呀，我怎么都抓不住！”
两个女孩子站在娃娃机前，游戏币投了一把又一把。
她们拿着四五个娃娃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拾叶提着那些东西，找了个小摊让秋玉先坐下，随即又找小摊主人点了些烧烤，给秋玉又舀了碗汤圆。
“快喝，热乎的。”
秋玉捧着碗，圆滚滚的汤圆入口即化，甜在了心头。
一碗小汤圆下肚，秋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这一条小吃街基本看不见中学生，大多是年轻人在吃喝玩乐。
秋玉不禁问：“小叶，你是要高考了吧？”
拾叶点点头：“还有五十几天了。”
她忽然又说道：“我请假出来的。”
秋玉默默看着她，高考，考生是什么的状态？
她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小叶很需要缓解一下压力。
拾叶坐在她面前，不知为何今天兴致颇好，就和她讲起了以前的故事。
“秋玉，你会羡慕我吗？有爱我的妈妈，有对我很好的阿姨，家境富裕，成绩也不会很差。”
秋玉没有打断她说话，她只是静静看着女孩子，看见她青葱外貌下深深的疲倦与困苦。
“你知道吗？以前，她对我很不好。”
“她打我，骂我，践踏我。”
“把我像垃圾一样随意丢弃。”
拾叶低低地说着。
“我知道她从来不喜欢我，她甚至恨我，她恨我毁了她的人生，恨我不能是个儿子，因为儿子可以卖去有钱人家，女孩的价格太低了，那个时候的女孩很多，根本找不到好的渠道。”
“有时候她在外面被人找上了，她就会回来拿我撒气。”
“她拿烟头烫我，拿扫帚抽我，她摁着我的头想把我淹死在水盆里，她拽着我的头发往灶台上撞，灶台燃着火，锅里的热油泼在了我身上。”
她随意地说着这些，仿佛她说的主角不是她本人。
她的眼里没有泪，眼泪这种东西，早就流干了。
“我也会哭着求她，我也会问她为什么，我甚至不敢叫她妈，一旦我哭了，我问了，我叫了她，她只会打我更凶。”
“我依然记得那天晚上，她忽然对我和颜悦色起来。我很高兴，我很高兴。我和她走，她说她要补偿这些年虐待我的错。”
听到这里，秋玉微微地皱眉。如果榆阿姨真的弥补了小叶，小叶是真的会很高兴的，可她却为什么会这样惨然地说出来？
拾叶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小妹妹，烧烤来了！”
摊主突然出现，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
他把盘子放在桌上，笑眯眯地说：“慢慢吃啊，不够再加，叔叔的烧烤可是这条街最好吃的！”
秋玉看了看拾叶，见她还沉默着，连忙道：“谢谢叔叔！”
摊主走了。
秋玉站起来，过去拍了拍拾叶的肩：“如果不想说，就别说了吧，虽然我不知道现在的榆阿姨还是不是以前的她，但是小叶，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她把凳子端过来，坐在拾叶旁边，牵着她的手。
“我从来不知道你曾经过得这样苦，你不是一个爱抱怨的丧气姑娘。小叶，我不知道后面还发生了什么，导致你如此颓然，甚至愿意向我倾诉。”
“小叶，我也很高兴你愿意和我说这些，你能把我当朋友。生活虽然很苦，但是生活依然要继续啊。如果你对榆阿姨很介怀，对她也怀有恨意，那你就好好学习，高考努力发挥，逃脱她的魔掌，以后功成名就回来报复她。”
“你看，我被父母抛弃了，我甚至没上过学，也许我也有学习的天赋呢？我十几年的人生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福利院里面的孩子越来越多，院长也拿不出额外的钱给我做手术，可我何其幸运遇见了你呢？”
拾叶愣愣的看着她，感受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她茫然地看着秋玉，她的手被秋玉连忙牵着，放在秋玉的心口上。
咕咚……咕咚……
她的心脏正在用力地跳动。
她忽然决定，有些事情不能告诉秋玉，她不能失去她唯一的朋友。
她粲然一笑：“可我现在知道，你们都很爱我。我也愿意回应你们的爱，我愿意成为新的我，我的唯一的好朋友。”
她在心里暗自决定了。
在这略带寒风的夜里，两个女孩紧紧依偎，而春天早已苏醒。
妈妈没有带她回家，这不是回家的路。
路边的树飞快的倒退，繁华之地近在眼前。
她的心咕咚咕咚地跳。
她捏起拳头，陷入了恐怖的回忆。
“下车啦！”
女人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拾叶回过神来，发现妈妈已经打开了车门，正在笑吟吟看着她。
她茫然地从车上下来，茫然地四处望着。
这里是全市最热闹的游乐园。
来来往往都是人，她有些不知所措。
榆宴停好了车，过来拉着她的手，往入口处走。
游乐园的大门做得很精致漂亮，门口还有穿着兔子玩偶的人在发传单，远处还有个贝儿公主穿着华丽的宫裙向人们招手。
“快来，我已经买好票了！”
拾叶忽然看见宿姨和她们招手，她旁边站着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她扬起了微笑，朝那女孩子快步走去。
秋玉也看见了她，一激动，脸颊就泛起红晕，“小叶，你来啦！”
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好像很久没有见过面一样。
宿知把门票给两个女孩：“你们小孩就自己进去玩吧，阿姨们还有事情，晚上再来接你们。”
两个女孩点点头，听着宿知唠唠叨叨嘱咐她们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水瓶要随身拿好，要有警惕性……
“好了，我们走了。好好玩，钱不够和妈妈说，有事情就打电话。”
拾叶点头，看着榆宴和宿知远去。
秋玉在她耳边感叹：“你妈妈人真好，我还是第一次来游乐园。”
拾叶望着她，失笑：“我也是第一次来。”
她们相视一笑，手牵手走了进去。
旋转木马，摩天轮，过山车，鬼屋……
听见秋玉都想试一试的时候，拾叶阻止了她：“你身子弱，受不得惊吓，要不我们去看看别的。”
秋玉淡淡一笑：“小叶，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这辈子也许就这么一次机会……”
拾叶看见她越发憔悴的脸，心中忧虑。
也是，妈妈和宿姨怎么可能不知道秋玉的病，那么严重的病啊，若能治得好，又怎么可能连提都没提过呢？
于是两个女孩子什么都试了一遍，明明从过山车下来腿都软了，吐个不停，却还互相搀扶着去了鬼屋，又开始了惊叫连连。
从鬼屋出来后天都快黑了，秋玉戴着拾叶给她买的兔耳朵，看着拾叶在给她点奶茶，心中苦涩。
如果能早点遇见她就好了。
那样就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每一天都能和今天一样快乐。
“诺，给你。”
拾叶把珍珠奶茶递给秋玉。
“接下来我们玩什么呀？”
拾叶咬着吸管，想了想还有个海盗船没玩。
“不玩了吧，天都黑了。我也有点累了。”
秋玉捂着胸口，略微有些喘息。
拾叶连忙扶着她：“都怪我玩傻了，你还好吧？”
秋玉露出幸福的笑容：“小叶，我很好，也好高兴。你带我去逛逛街吧。”
拾叶闻言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带她走出了游乐园。
拾叶先是带着秋玉沿着商业街走，她们买了好几条漂亮的裙子，秋玉没拦着她花钱，两个女孩穿着漂亮的新衣服一路走下去。
拾叶牵着秋玉软软的手，感觉到她的体温有些凉，又看看秋玉的肤色，很苍白。
和妈妈蜡黄的憔悴不一样，秋玉像是许久没见过光了。
她的脚步虚浮无力，拾叶也不是看不出来。
难道真的是游乐园吓到她了吗……
她的心底隐隐不安，想到妈妈让她们独自游玩，怀疑的种子又在心里扎根发芽。
拾叶牵着秋玉走进了一家玩具店抓娃娃。
“秋玉，你看，就是这样……”
拾叶操作着摇杆，机器摇摇晃晃抓起来一个小兔子玩偶。
秋玉微微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
只见那机械爪子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突然一下松开了，小兔子玩偶也重新掉回了玩偶堆里面。
秋玉讶异：“怎么会这样？”
拾叶却是羞涩道：“我技术不好，秋玉，你来试试。”
秋玉便学着拾叶的样子，待机械爪子移动到玩偶上方，就摁下按钮，操纵摇杆。
可是那爪子很快就松开了，明明是钢铁做的，松得却那样软弱无力。
秋玉有些不服气，便又试了一次。
可是第二次依旧没有成功，那玩偶刚好卡在出口处。
秋玉鼓着脸看向拾叶，后者往她手里塞了一把游戏币，鼓励她继续。
秋玉仔细看了看别人抓娃娃的过程，心里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又开始了第三次尝试。
她首先选在出口附近落下机械爪，爪子很快抓住了一只兔子玩偶。
那爪子缓缓上升，眼见着就要松开了，秋玉连忙操作摇杆，使劲往旁边挪，那爪子在松开前便往左边晃了一下，兔子玩偶掉落的方向也往左边倾斜，终于，她成功了！
“小叶，快看，我抓住了！”
拾叶为她高兴地鼓掌：“秋玉，你好厉害！你怎么做的呀，我怎么都抓不住！”
两个女孩子站在娃娃机前，游戏币投了一把又一把。
她们拿着四五个娃娃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拾叶提着那些东西，找了个小摊让秋玉先坐下，随即又找小摊主人点了些烧烤，给秋玉又舀了碗汤圆。
“快喝，热乎的。”
秋玉捧着碗，圆滚滚的汤圆入口即化，甜在了心头。
一碗小汤圆下肚，秋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这一条小吃街基本看不见中学生，大多是年轻人在吃喝玩乐。
秋玉不禁问：“小叶，你是要高考了吧？”
拾叶点点头：“还有五十几天了。”
她忽然又说道：“我请假出来的。”
秋玉默默看着她，高考，考生是什么的状态？
她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小叶很需要缓解一下压力。
拾叶坐在她面前，不知为何今天兴致颇好，就和她讲起了以前的故事。
“秋玉，你会羡慕我吗？有爱我的妈妈，有对我很好的阿姨，家境富裕，成绩也不会很差。”
秋玉没有打断她说话，她只是静静看着女孩子，看见她青葱外貌下深深的疲倦与困苦。
“你知道吗？以前，她对我很不好。”
“她打我，骂我，践踏我。”
“把我像垃圾一样随意丢弃。”
拾叶低低地说着。
“我知道她从来不喜欢我，她甚至恨我，她恨我毁了她的人生，恨我不能是个儿子，因为儿子可以卖去有钱人家，女孩的价格太低了，那个时候的女孩很多，根本找不到好的渠道。”
“有时候她在外面被人找上了，她就会回来拿我撒气。”
“她拿烟头烫我，拿扫帚抽我，她摁着我的头想把我淹死在水盆里，她拽着我的头发往灶台上撞，灶台燃着火，锅里的热油泼在了我身上。”
她随意地说着这些，仿佛她说的主角不是她本人。
她的眼里没有泪，眼泪这种东西，早就流干了。
“我也会哭着求她，我也会问她为什么，我甚至不敢叫她妈，一旦我哭了，我问了，我叫了她，她只会打我更凶。”
“我依然记得那天晚上，她忽然对我和颜悦色起来。我很高兴，我很高兴。我和她走，她说她要补偿这些年虐待我的错。”
听到这里，秋玉微微地皱眉。如果榆阿姨真的弥补了小叶，小叶是真的会很高兴的，可她却为什么会这样惨然地说出来？
拾叶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小妹妹，烧烤来了！”
摊主突然出现，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
他把盘子放在桌上，笑眯眯地说：“慢慢吃啊，不够再加，叔叔的烧烤可是这条街最好吃的！”
秋玉看了看拾叶，见她还沉默着，连忙道：“谢谢叔叔！”
摊主走了。
秋玉站起来，过去拍了拍拾叶的肩：“如果不想说，就别说了吧，虽然我不知道现在的榆阿姨还是不是以前的她，但是小叶，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她把凳子端过来，坐在拾叶旁边，牵着她的手。
“我从来不知道你曾经过得这样苦，你不是一个爱抱怨的丧气姑娘。小叶，我不知道后面还发生了什么，导致你如此颓然，甚至愿意向我倾诉。”
“小叶，我也很高兴你愿意和我说这些，你能把我当朋友。生活虽然很苦，但是生活依然要继续啊。如果你对榆阿姨很介怀，对她也怀有恨意，那你就好好学习，高考努力发挥，逃脱她的魔掌，以后功成名就回来报复她。”
“你看，我被父母抛弃了，我甚至没上过学，也许我也有学习的天赋呢？我十几年的人生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福利院里面的孩子越来越多，院长也拿不出额外的钱给我做手术，可我何其幸运遇见了你呢？”
拾叶愣愣的看着她，感受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她茫然地看着秋玉，她的手被秋玉连忙牵着，放在秋玉的心口上。
咕咚……咕咚……
她的心脏正在用力地跳动。
她忽然决定，有些事情不能告诉秋玉，她不能失去她唯一的朋友。
她粲然一笑：“可我现在知道，你们都很爱我。我也愿意回应你们的爱，我愿意成为新的我，我的唯一的好朋友。”
她在心里暗自决定了。
在这略带寒风的夜里，两个女孩紧紧依偎，而春天早已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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