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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新鞋

    “你来得正好,跟我出去一趟。”

    罗林刚赶到布朗的办公室,就发现探长已经换好了装备,正准备出门。

    “发生什么事了?”

    “河湾区的居民刚刚报告了一起案子。”布朗将短枪掖在了裤腰的武装带上,“正好带你去见见世面。”

    “什么样的案子?”罗林好奇地问道。

    “凶杀案。”布朗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听说过开膛手吗?”

    “那个在专门针对白曼人下手的连环杀手?”罗林想起了阿兰在蒸汽船上对他说过的话,“他还没被抓到?”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他的赏金已经涨到六十埃居了,依然没有人报告给我们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我和狄森队长都认为他应该是一名超凡者,而且是善于隐匿的类型。”布朗叹道。

    “那我们出发吧,说不定我能把他抓到呢?我现在可是很缺钱的。”罗林半开玩笑地回复道。

    “哈哈,对了,说到钱,我差点忘了件事情。”听到这话,布朗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你的入伍津贴我还没拿给你呢。”

    “入伍津贴?”罗林疑惑地问道,“我又不是参军,怎么会有入伍津贴?”

    “其实就是入职补贴。”布朗解释道,“弓箭警队是王国陆军的下属机构,你入职这里,相当于在王国陆军注册为雇佣军,因此会有入伍津贴。”

    布朗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信封,交给了罗林。

    “虽然只有五十先令,但应该足够你坚持到下个月的发薪日了。”布朗笑着说道,“另外,你的鞋子也该换一双了。”

    罗林接过那个有些厚度的信封,揣进了制服口袋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

    这双皮鞋还是他当初从济贫院出来时穿上的。经历过袭击事件后,已经有很多地方开裂,鞋底甚至快要从鞋子上分离出去。

    “确实该换一双了。”看到自己鞋子这副“尊容”,罗林不禁有些脸红。

    “作为预备队员,你每个月的固定薪资就有二十五先令,足够你置办一套不错的衣服了。”布朗微笑着说道,“在警局里也没什么花费,攒些钱,在外面租套房子,生活得会更好。”

    “除了固定薪资外,警员还有其他收入吗?”听出了布朗的言外之意,罗林接着问道。

    “当然有,许多案子都有悬赏金,如果能顺利破案,抓住凶手,每位队员都能分到些奖金。”布朗掰着指头说道,“另外,警局每年年末还会发放年金,值夜班还会有补贴,如果不幸阵亡,还会有一笔抚恤金。”

    说到这里,布朗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所以抓紧时间找个伴吧,不然万一你牺牲了,我只能含泪把你的抚恤金退给国王政府了。”

    “我下个月才正式成年呢。”罗林嘴角抽了抽。

    打死他也没想到,平时十分正经的布朗,居然会热衷于催婚这样的“伟大事业”。

    “哈哈,我知道,开个玩笑。”布朗笑着拍了拍罗林的肩膀,“走吧,我们先去鞋店,不然你这双鞋怕是撑不到地方就要散架了。”

    罗林点了点头,两人走出弓箭街,来到十字路口,稍稍等待了一会,坐上了一辆公共马车。

    “探长,难道弓箭警队没有自己的马车吗?坐公共马车也太没效率了吧。”感受着公共马车的颠簸,罗林压低嗓子悄悄问道。

    虽然乘坐马车对他来说确实是个新奇的体验,但车厢内拥挤的空间,狭窄的座位,空气中难闻的气味,都让他有点窒息。

    马车上的乘客还总是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着车上的两人,不停地和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

    “你以为我不想吗?”布朗有些无奈地回复道,“议会那帮混蛋只给我们配置了三个正式警员的名额,其中一个还是坐镇总部的联系员。整个警队三十几号人,一共只给我们配了三匹马,哪有多余的马拿来拉马车?”

    “警队不是挺有钱吗?”罗林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能自己买马?”

    “因为马匹是军事资源,根本不可能买到。”布朗耸了耸肩。

    两人一路无话,摇摇晃晃地来到了河湾区外围。

    刚下马车,一股刺鼻的气味就让罗林皱起了眉头。

    河湾区的建筑虽然比老城区新不少,但许多建筑外都沾满了灰黑色的油污,街道上也总有股黏腻湿滑的感觉。

    “嗯?真是巧了。”布朗指着街边不远处的一家鞋店,轻咦出声,“这里刚好新开了家店。进去看看?”

    罗林顺着布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街对面发现了一家不大的鞋店。

    那家店外贴着“真皮之家”的招牌,临街的玻璃橱窗里正展示着好几双皮鞋。

    罗林点了点头,跟着布朗穿过马路,走进了这间“真皮之家。”

    “两位先生,想买双什么样的鞋?”两人刚走进店内,鞋店的老板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老板大约三十多岁,穿着一件灰色的马甲,一双锃亮的皮鞋,显得十分热情干练。

    “要一双结实耐用,适合长时间走路的。”布朗回答道,“最好十先令以内。”

    “那我们这里的鞋正适合您。”老板笑着答应道,“我给您拿双最新款的。”

    布朗点了点头,交代了鞋子的尺码后,和罗林一起坐在了店内的椅子上。

    乘着老板在柜台找鞋的功夫,布朗开口问道:

    “老板,你这间店是新开的吧?”

    “是的,刚开了一个多月。”

    “听你说话的口音,是外地来的?”

    “没错,我是尼斯堡人。”

    两人一问一答说着话的时候,那位老板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尺码,并捧着鞋盒,走到了布朗面前。

    “您看看这款怎么样?”他将鞋子拎在了手上,展示给两人看,“牛皮的鞋面,双倍加厚的鞋底,结实耐用,穿着还显高。”

    “穿上试试?”布朗探长看向了罗林。

    罗林从老板手上接过鞋子,道了一声谢,将原来那双破败不堪的鞋子脱下,换上了这双新鞋。

    “先生,这边有镜子。”老板指了指店铺中央的穿衣镜。

    罗林走到那扇落地镜前,低头欣赏了会新鞋,满意地点了点头。

    挺拔的制服,加上这双油光锃亮的皮鞋,显然让他的警员气质更上了一层楼。

    他迈步在店里走了几步,发现这双鞋不仅样子漂亮,鞋面也比普通牛皮柔软,走起路来丝毫没有硌脚的感觉。

    果然价格贵就是不一样,罗林内心感叹道。

    “不错,这双鞋多少钱?”感觉鞋子已经试得差不多了,罗林开口问道。

    “只需要七先令,这位先生。”那名中年老板微笑着回答道,“五年内如果出现任何破损,本店还免费提供修补服务。”

    “不错,我要了。”罗林点点头,正准备从口袋中掏出钱付款,却被布朗探长按住了手。

    “等等,我来付。”布朗微笑着说道,“这算是我送你的入职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