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上元
皓月当空，夜色幽寂。
玉袍少年披着月光，手拎一坛酒，敲敲柴门，叨扰道：“先生，是我。”
“请进。”
少年推门而入，轻车熟路地找到侧卧屏前的锦衣男子，看模样，显然恭候多时。
玉袍少年愧疚道：“先生，久等了。”
锦衣男子罢手道：“无妨，来了便好。”
随后男子宽袖一挥，屋内场景变换，八方空明，可见外物。伸手一招，屋外明月渐近，星辰清晰，如上天幕。好一手神仙手段。
锦衣男子笑道：“不必拘谨，陪我小酌几杯？”
玉袍少年点头，与男子相对而坐。
酒坛凭空飞起，倒在两盏琉璃杯中，香气四溢。
二人碰杯饮酒，共赏明月。
酒劲催发下，总会聊些有的没的，无形之中拉近双方距离。
锦衣男子摇头晃脑道：“哈哈，那穿上常服的秦家姑娘真是判若两人？”
玉袍少年说道：“要不是她眼神还有那股凶劲，我都没敢认。”
锦衣男子躺在席上，惊讶道：“原来鸳鸯城城主是个扫地老头啊。”
玉袍少年无奈道：“若非亲眼所见，我也难以置信。”
推杯换盏间，二人越聊越投机，双双勾肩搭背起来。
锦衣男子说道：“人生能有几知己？咱们都是朋友了，哪有叫先生的，这也太生分了。叫我名字就行，我想想我叫什么来着。”
玉袍少年笑道：“让你成天睡大觉，连名字都忘了。”
锦衣男子一拍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陶佳梦。”
一听名字，玉袍少年笑得更欢了，说道：“怪不得，怪不得。”
良久，陶佳梦不胜酒力，烂醉如泥，口中呢喃道：“懿，咱们就到这吧，酒已尽兴，我又该大梦一场了。”
阿懿起身整理衣衫，说道：“得嘞，我们日后再会。”
玉袍少年缓缓离开。
锦衣男子沉沉睡去。
人间一隅，有一桃源，一山间散人常大梦千秋。
那人睡了又睡，那花开了又开。
书接上回，玉袍少年揭榜医城主，红衣城隍月下露野心。
清晨，鸳鸯城一处宽敞大气的上等客房内，阿懿从舒适床卧上醒来，神志些许模糊。
此等下榻之地，自然是城主府操办，聊表谢意。
窗外鸟鸣叽喳，少年披上玉袍，掀开门窗，清风吹拂脸庞，意识逐渐清明。
阿懿伸起懒腰，笑看灯笼高挂。
上元佳节已至，鸳鸯城在百姓巧手粉饰下，处处繁华似锦，好似一副锦绣画卷。
一年一度的灯火大会也在今晚举行，令人期待。
阿懿心神飘忽，天人交战。
少年由于体质特殊，对于自身的界定并不明确。
昨日诊断城主秦延的手段，据其所说属于上丹炼神的范畴，也就是情绪重归之后，自己并非彻底的凡人之躯。
既然如此，何不亲自探查一番？
玉袍少年盘膝打坐，闭眼沉浸。
渐渐是有一些景象映入眼帘，但都极其虚无缥缈，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一般，难以琢磨。
阿懿睁开双眼，轻声叹气道：“这下越发混淆不清，看了还不如不看。”
屋外传来敲门声响，“公子，早茶放在门口了。”
阿懿推开房门，只见一块案板上摆着一碟元宵，一碗汤圆。
随后俯身端回屋内，品尝起来。
元宵滚制，油炸之后，外皮干香，裹上糖浆，甜而不腻。
汤圆包制，经过水煮，圆润温软，内有馅料，食之满足。
二者各有其美，不分上下，皆为上元节之绝佳小吃。
城主府内，一处深院中，头佩珠翠的妇人梳理自家闺女的一头秀发，绾好发髻，从绣花首饰盒里取出一枚玉簪固定完善。
妇人笑道：“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家鸾儿是不是看上谁家公子了。”
秦鸾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色桃红，娇怨道：“娘！”
热闹大街上，玉袍少年双手枕后，这看看，那瞧瞧。
忽然后背被人猛拍一下。
阿懿转头一看，来人竟是红衣城隍吕谅。
玉袍少年笑道：“呦，你这神出鬼没的，也算那神人之风？”
红衣少年打趣道：“哪比的过哥们你，最近风头正盛啊，怎么样，城主家千金有没有倾心于你。”
阿懿双手一摆，说道：“谁知道呢，不过她看我的眼神倒是不那么凶了。”
吕谅哦了一声，意味深长道：“原来如此，哥们你就洗白白身子，等着入赘城主府吧。”
阿懿摇头道：“我不喜欢她的。”
吕谅没好气道：“人家既漂亮，出身又好，不过年纪稍大些，你就挑了？怎么也得有个理由吧。”
阿懿继而开口：“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若非要找个理由……”
玉袍少年深思熟虑，最后给出个云遮雾绕的说法，“就像我一直在等，她不是我等的那个人。”
鸳鸯城外，城头旌旗招展，朱红色城关大门打开，一位衣着斗篷的身影走进城郭。
斗篷漆黑犹如夜幕，笼罩全身，使人看不出内里何人，甚至难分性别。
城主府外，一袭青衣守候，打扮精致的秦鸾远远望着街角。
直到一个白色身形出现，女子面庞上才挂起一丝微笑。
但那白色身形后，一个红色身形也随之出现，女子笑容瞬间收敛。
怎么还有别人？
玉袍少年抱拳道：“秦女侠，没来迟吧。”
青衣女子挑眉道：“懿少侠，这位是？”
红衣少年自我介绍道：“见过秦姑娘，在下名叫吕凉(化名)，是阿懿的哥们。”
阿懿无奈道：“这家伙自封的。”
秦鸾点头道：“好的，吕凉是吧，我知道了。”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渡桥口，三人凭栏观望护城河，但见星火点点，花灯锦簇，铺就一河佳景。
天上银河披挂，人间烛火辉煌。
今夜，男女老少尽欢颜，才子佳人成双对。
青衣女子掐数时间，呼喊二人，指着天空道：“懿少侠，吕凉，你们快看。”
红衣少年挠头道：“怎么喊我是直呼大名？”
玉袍少年并指轻声道：“嘘。”
话音刚落，一道流光窜向空中，猛地炸开，大放光彩，火树如炬，银花四溅。半边天空都被烟花染上一层霞色。
一时美景，难以言表，唯有神会。
烟花一响，灯火大会如期而至，正式开幕。
与此同时，天涯海角处，一墨衫少年躺卧礁石。
此间明月有两轮，一轮挂天际，一轮沉海中。
潮汐侵岸，浪花淘沙，满目凄凉壮阔景。
阿瞒打着哈欠道：“有完没完，就不让我偷半刻闲？”
下一刻，袭杀如影随形，寒光凌厉。
双方交战厮斗，飞沙走石，绞风踏浪，试看鹿死谁手。
海中明月凌乱。
玉袍少年披着月光，手拎一坛酒，敲敲柴门，叨扰道：“先生，是我。”
“请进。”
少年推门而入，轻车熟路地找到侧卧屏前的锦衣男子，看模样，显然恭候多时。
玉袍少年愧疚道：“先生，久等了。”
锦衣男子罢手道：“无妨，来了便好。”
随后男子宽袖一挥，屋内场景变换，八方空明，可见外物。伸手一招，屋外明月渐近，星辰清晰，如上天幕。好一手神仙手段。
锦衣男子笑道：“不必拘谨，陪我小酌几杯？”
玉袍少年点头，与男子相对而坐。
酒坛凭空飞起，倒在两盏琉璃杯中，香气四溢。
二人碰杯饮酒，共赏明月。
酒劲催发下，总会聊些有的没的，无形之中拉近双方距离。
锦衣男子摇头晃脑道：“哈哈，那穿上常服的秦家姑娘真是判若两人？”
玉袍少年说道：“要不是她眼神还有那股凶劲，我都没敢认。”
锦衣男子躺在席上，惊讶道：“原来鸳鸯城城主是个扫地老头啊。”
玉袍少年无奈道：“若非亲眼所见，我也难以置信。”
推杯换盏间，二人越聊越投机，双双勾肩搭背起来。
锦衣男子说道：“人生能有几知己？咱们都是朋友了，哪有叫先生的，这也太生分了。叫我名字就行，我想想我叫什么来着。”
玉袍少年笑道：“让你成天睡大觉，连名字都忘了。”
锦衣男子一拍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陶佳梦。”
一听名字，玉袍少年笑得更欢了，说道：“怪不得，怪不得。”
良久，陶佳梦不胜酒力，烂醉如泥，口中呢喃道：“懿，咱们就到这吧，酒已尽兴，我又该大梦一场了。”
阿懿起身整理衣衫，说道：“得嘞，我们日后再会。”
玉袍少年缓缓离开。
锦衣男子沉沉睡去。
人间一隅，有一桃源，一山间散人常大梦千秋。
那人睡了又睡，那花开了又开。
书接上回，玉袍少年揭榜医城主，红衣城隍月下露野心。
清晨，鸳鸯城一处宽敞大气的上等客房内，阿懿从舒适床卧上醒来，神志些许模糊。
此等下榻之地，自然是城主府操办，聊表谢意。
窗外鸟鸣叽喳，少年披上玉袍，掀开门窗，清风吹拂脸庞，意识逐渐清明。
阿懿伸起懒腰，笑看灯笼高挂。
上元佳节已至，鸳鸯城在百姓巧手粉饰下，处处繁华似锦，好似一副锦绣画卷。
一年一度的灯火大会也在今晚举行，令人期待。
阿懿心神飘忽，天人交战。
少年由于体质特殊，对于自身的界定并不明确。
昨日诊断城主秦延的手段，据其所说属于上丹炼神的范畴，也就是情绪重归之后，自己并非彻底的凡人之躯。
既然如此，何不亲自探查一番？
玉袍少年盘膝打坐，闭眼沉浸。
渐渐是有一些景象映入眼帘，但都极其虚无缥缈，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一般，难以琢磨。
阿懿睁开双眼，轻声叹气道：“这下越发混淆不清，看了还不如不看。”
屋外传来敲门声响，“公子，早茶放在门口了。”
阿懿推开房门，只见一块案板上摆着一碟元宵，一碗汤圆。
随后俯身端回屋内，品尝起来。
元宵滚制，油炸之后，外皮干香，裹上糖浆，甜而不腻。
汤圆包制，经过水煮，圆润温软，内有馅料，食之满足。
二者各有其美，不分上下，皆为上元节之绝佳小吃。
城主府内，一处深院中，头佩珠翠的妇人梳理自家闺女的一头秀发，绾好发髻，从绣花首饰盒里取出一枚玉簪固定完善。
妇人笑道：“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家鸾儿是不是看上谁家公子了。”
秦鸾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色桃红，娇怨道：“娘！”
热闹大街上，玉袍少年双手枕后，这看看，那瞧瞧。
忽然后背被人猛拍一下。
阿懿转头一看，来人竟是红衣城隍吕谅。
玉袍少年笑道：“呦，你这神出鬼没的，也算那神人之风？”
红衣少年打趣道：“哪比的过哥们你，最近风头正盛啊，怎么样，城主家千金有没有倾心于你。”
阿懿双手一摆，说道：“谁知道呢，不过她看我的眼神倒是不那么凶了。”
吕谅哦了一声，意味深长道：“原来如此，哥们你就洗白白身子，等着入赘城主府吧。”
阿懿摇头道：“我不喜欢她的。”
吕谅没好气道：“人家既漂亮，出身又好，不过年纪稍大些，你就挑了？怎么也得有个理由吧。”
阿懿继而开口：“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若非要找个理由……”
玉袍少年深思熟虑，最后给出个云遮雾绕的说法，“就像我一直在等，她不是我等的那个人。”
鸳鸯城外，城头旌旗招展，朱红色城关大门打开，一位衣着斗篷的身影走进城郭。
斗篷漆黑犹如夜幕，笼罩全身，使人看不出内里何人，甚至难分性别。
城主府外，一袭青衣守候，打扮精致的秦鸾远远望着街角。
直到一个白色身形出现，女子面庞上才挂起一丝微笑。
但那白色身形后，一个红色身形也随之出现，女子笑容瞬间收敛。
怎么还有别人？
玉袍少年抱拳道：“秦女侠，没来迟吧。”
青衣女子挑眉道：“懿少侠，这位是？”
红衣少年自我介绍道：“见过秦姑娘，在下名叫吕凉(化名)，是阿懿的哥们。”
阿懿无奈道：“这家伙自封的。”
秦鸾点头道：“好的，吕凉是吧，我知道了。”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渡桥口，三人凭栏观望护城河，但见星火点点，花灯锦簇，铺就一河佳景。
天上银河披挂，人间烛火辉煌。
今夜，男女老少尽欢颜，才子佳人成双对。
青衣女子掐数时间，呼喊二人，指着天空道：“懿少侠，吕凉，你们快看。”
红衣少年挠头道：“怎么喊我是直呼大名？”
玉袍少年并指轻声道：“嘘。”
话音刚落，一道流光窜向空中，猛地炸开，大放光彩，火树如炬，银花四溅。半边天空都被烟花染上一层霞色。
一时美景，难以言表，唯有神会。
烟花一响，灯火大会如期而至，正式开幕。
与此同时，天涯海角处，一墨衫少年躺卧礁石。
此间明月有两轮，一轮挂天际，一轮沉海中。
潮汐侵岸，浪花淘沙，满目凄凉壮阔景。
阿瞒打着哈欠道：“有完没完，就不让我偷半刻闲？”
下一刻，袭杀如影随形，寒光凌厉。
双方交战厮斗，飞沙走石，绞风踏浪，试看鹿死谁手。
海中明月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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