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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郊外来人

    正是三更月上头,露深凉意又几重,半夜风寒霜更愁。

    “诶哟,”梨子衿迷迷糊糊之间,“来,落雪我们来跳个舞!”

    “喵呜~”懵懵呼呼的落雪,被人拉了起来,“喵呜?”

    “好,好,!”荷妃在一旁使劲鼓掌,“跳的好!”

    “来,一沓沓,二打打,三哒哒....扭个圈,”梨子衿拎着落雪跳着。

    “喵呜!”惊恐的落雪差点连眼泪都飙出来了。

    “皇后娘娘,使不得啊!夜里霜重,该就寝了!”一旁看守着落雪的几个宫女吓坏了,谁家皇后半夜三更喝醉了拎着猫跳舞的?这要是醒来,万一杀她们灭口怎么吧!这哪里是她们可以免费看的,不得付出点要命的代价。

    “快,快去把安儿姐姐喊来,荷妃娘娘也不行了!”一旁多嘴的宫女连忙使唤着。

    “啦啦啦,我要飞起来啦,”荷妃跳着舞,蹦跶地说道,“呀,月亮你怎么掉在了地上,而且还哭啦,别哭,我把你捡起来!”

    “荷妃娘娘,那是水井,不是什么月亮啊!”吓坏了那群宫女,“快,快拦住!我的苍天啊!”

    “安儿姐姐来了!”那边搀扶着安儿就来了。

    “娘娘,娘娘,”安儿歪歪扭扭地走起路来,“哎呦!”

    “不好了,安儿姐姐摔倒了,摔得懵了,都睡过去了!”

    “快,快拦住皇后娘娘!造孽啊!”

    “娘娘,那是树枝,不是甘蔗不能吃的!”

    “快松口啊,娘娘,那是落雪的腿,不是鸡腿啊!”

    “喵呜—喵!”

    酒醉不是病,醉起来要人命。

    酒醉有四重,第一重,误入藕花深处,惊起一滩鸥鹭。走起路来,歪歪扭扭,倒是清醒些,还认得路,这是走起路来歪歪扭扭,最后摔得狗吃屎的安儿。

    第二重,天子呼来不上船,醉得听不见什么话,管他天子不天子,哪里比得上我的梦。这说的就是在那里憨憨大睡的雪枝。

    第三重,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喝了酒,误把月光当美人,这是丧失了理智,多了梦。这是把落雪当舞伴,把树枝当甘蔗,肥美的猫腿是鸡腿的梨子衿。

    第四重,欲上青天揽明月,欲与天公试比高。这是准备起飞,欲往月奔最后井中捞月的荷妃。

    这边酒醉如梦,那边争吵不休。

    “真是造孽啊,这千万毒药,难道就没有一款适合茹嫔的吗?”谋御医叹了叹气地说道。

    “我从没想过,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因为不知道下什么毒,而把自己的胡子拔光!可悲!可叹!”魏御医叹了叹气地说道。

    这时,许河缓缓地推门进来,“诸位大人,娘娘醒了,大人们请回吧!”

    “诶,我这毒还没下呢?怎么就醒了!”沈御医刚开口说话,就立马被盛御医堵住嘴。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盛御医点了点头说道,“果然不愧是御医世家,就是不知道,许大人,这茹嫔是用什么法子醒的?”

    沈御医使劲拍着盛御医的手,这才让他松了自己的口。

    “用了金针之法,配以一些汤药而已。”许河自豪地说道。

    “许家金针,果然名不虚传,”太医署院长李御医松了口气,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既然这样,那就留许河当值,我们也早些回去吧!这一夜,大家也辛苦了!诸位看家本领也都使出来了!”

    这话一出,众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哪个大夫的看家本领是下毒来着。

    “既然这样,大家伙儿,撤吧!”左院判光头御医,马御医摆了摆手,“老夫是扛不住了,这年纪上来,就想睡觉!”

    “走啦,走啦!”

    许河看着眼前这化作鸟飞散的御医,不由地挺直了腰,这是家世给他的底气。

    李御医过了许河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干的不错!”

    不一会儿,人都走光,就剩下,许河看着天上的月亮,这人醒了,但是胎儿的毒,怎么办?

    倒也不是许河瞧不起他们,就是,连这人都弄醒不了,更何况,那还不出生的胎儿。

    一夜愁断肠,月光却依旧;日升东方来,风惊鸟啼鸣。

    “我这是怎么了?”梨子衿躺在自家皇后宫中,不由地揉了揉头,“我不是在绫罗殿吗?雪枝?雪枝!”

    在门口候着的两个宫女说道,“怎么没瞧见雪枝姐姐?”

    “说是昨天去接娘娘的时候,把她落在绫罗殿了,等到想起时,再回去接的时候,却发现那绫罗殿宫禁了,”低声地说道,“那怎么跟娘娘交代?”

    “那只能看莫公公了!”

    “莫公公回来了吗?他不是被皇后借给太后几天,随着太后去白龙寺拜佛去了吗?”

    “这不赶巧茹嫔的事了吗?”

    这二人正说的热热火火的,却瞧见那一个身穿紫黑色太监服的老人家走来,那个眼神一扫,这二人静若雕塑,连呼吸都轻了些。

    “雪枝?雪枝,你这丫头死哪去了?”梨子衿揉了揉脑袋骂了几声。

    “娘娘别喊了,她听不到的。”莫公公倚着拂尘说道。

    “莫公公,你不是随母后去郊外白龙寺吗?怎么回来了!”

    “太后娘娘一听妃嫔中毒,皇嗣有危,便令奴连夜赶回来,”莫公公半笑不笑地说道,“这不一赶回来,就瞧见娘娘与荷妃娘娘二人姐妹情深,在那里翩翩起舞,跟个天仙似的。若不是夜深露重,奴都想让娘娘留宿绫罗殿。”

    “莫公公见笑了!”

    “奴哪里敢笑话娘娘,”莫公公冷着说道,“只是娘娘还需记得,您是皇后,这一言一行,这后宫里多少眼睛盯着,若非绫罗殿的嘴严,只怕昨夜这茹嫔中毒,皇后大醉的消息就要传到陛下面前。”

    “本宫年纪小,想的不周全,麻烦公公了!”绫罗殿嘴严,只怕是他昨晚警告了一番吧。只是苦了那些人了。

    “唉,奴知道娘娘不喜争权,不愿夺势,好淡雅的性子,但是娘娘,咱可以不要,但不能不有。您这一天一天的浑浑噩噩,算怎么一回事?”莫公公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地开口劝道。

    “瞧瞧你说的什么,我都当上皇后了,还争权,难不成还得是前朝那把椅子不成?”

    “慎言,娘娘,”莫公公摇了摇头,叹了叹气地说道,“娘娘啊,我的好娘娘!这后宫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您还不知道,不清楚吗?”

    “那一块石头,说着好听是凤印,说着难听不就是块烂石头,丢在大街上都没人要。如果没了陛下的宠爱,这块石头你要来干什么?若是有了陛下宠爱,这石头你要来也没什么用!还平白惹一身骚!”

    梨子衿闻言不由地暗叹,这凤印多少还是值点钱,丢在街上会有人要的。

    “我知道,千真万真,恩宠最真;千假万假,人心最假。”梨子衿揉了揉脑袋,想起了昨晚那疯狂事情,跟个梦一样,虽然现在回想起来会有一点点丢脸,但是那时候的心情,自在,潇洒的心情,却是值得一辈子藏着,掖着,甚至还能时不时地拿出来笑一笑,开心一下的。

    “您知道就好。”莫公公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但是公公,这恩宠也有烟消云散的时候,”梨子衿叹了叹气,“难道人心就不能情比金坚吗?”

    “奴知道,陛下的爱,跟个御花园一样,总会有新的花样出来,但是,奴说过,男人而已,你要他的爱做什么!那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能做什么,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水喝?”

    “男人嘛,能用就行了!什么爱不爱的,管他去死哦!咱只要他的恩宠,咱不要那个男人的爱,那种东西,千人上,万人骑,肮脏的很,咱不要。咱干净得很。”莫公公接着说道。

    “咱要的是权势,咱要的是他的权,他的势,至于其他的,能用就行,”莫公公劝说着,甚至低下声音说道,“若是娘娘用不惯,我也能安排几个嫩嫩的假太监,假侍卫,甚至假宫女,来给娘娘玩玩,乐呵乐呵。”

    “算了,算了,”梨子衿摆了摆手,暗道,太后知道你回来是给她儿媳妇拉皮条,给她儿子戴绿帽吗?“这男人什么的,还是算了,等他们进来,指不定是我玩他们,还是他们玩我。”

    “娘娘不要也好,”莫公公点了点头地说道,“毕竟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多也就是封几个人口而已,就是麻烦些。不过若是想养养眼,还是简单点的。”

    “算了,算了,养眼还不如养猫呢!猫都比他们讨喜!”

    “娘娘!”

    “对了,雪枝呢?”梨子衿揉了揉头,略过这个话题,问道,“还没醒吗?这丫头酒量这么差的,我都醒了,她都没醒?”

    说着,外头就哭诉着来了一个人。

    脑袋像鸡窝,脸肿像大盘,衣服皱巴巴的,就像是从乞丐窝出来的一样。

    “娘娘!”弱弱又委屈巴巴的声音。

    “雪枝?”瞧着人不大像,但是这声,又对上了号,她不由地质疑地说道。

    “恩?”莫公公瞧见雪枝这样,冷淡一声,可吓坏了雪枝。

    “奴婢,见过莫公公!见过娘娘!”雪枝委屈地行了行礼,快速又简单。

    莫公公见到这样,也不由地摇了摇头,谁让这主儿,有人护着呢!

    “哎呦,我的乖乖啊,过来,过来,”梨子衿招了招手,把人招到了床前,“你怎么这幅德行!”

    “还不是娘娘害得!”嗔怪一声。

    “恩?”莫公公冷眼瞧着,这无礼得很。

    “好了,好了,”梨子衿摆了摆手,“我家雪枝都这么可怜了,跟个狗窝里出来的一样,不,这比狗窝出来还惨,公公就饶她这一会儿吧!”

    莫公公冷哼一声,侧过身,假装没看见,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有时候做个瞎子挺好。

    不过这同样是宿醉,这边梨子衿像花儿一样,美美的,那边雪枝倒是像草儿一样,糙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