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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夜游皇宫

    正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一家喜事挂红头,一家白事裁白头。挂的红布头,裁的白布头,一家敬酒绕桌走,一家灵堂跪着瞅。

    这夜漫长的很,那边雪枝喝着酒,这边莫朗领着三五太监,带着一箱子,就往那禁卫兵马司去,规规矩矩递拜帖,规规矩矩入书房。

    这书房倒是不大,名贵古董花瓶,那名家出手字画,真是一个不落,全都有。正应了那句古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莫朗瞧着那站在书房里的背影,暗道装什么腔势,但也只能开口便是,“咱家见过禁卫兵马司司军,李大人。”

    “这不是莫公公吗?怎么也来开箱子了?还请公公告诉娘娘一声......”李司军闻言,转头一瞧,仿佛是没接到拜帖一样,刚认出莫朗来一样。

    这话还没说完,便见莫朗一个响指,那个箱子直接被打了开来,“您这是......”

    “诶,这俗话说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皇后娘娘和陛下是一家亲的,这一个国君,一个国母的,哪有要分得那么清。分得你清我清,泾渭分明的,不就分家了吗?”莫朗笑了笑。

    “所以啊...再说了,我们家娘娘要的那簿子,是当年她和先夫人一起入宫,拜见先皇时的簿子,我家娘娘,已经许久没梦见过先皇,怪想念的,还常提起当年先皇疼她跟疼孙女似的。想见见他老人家!这不想起那簿子来,先许啊,就能梦见了呢?”

    “那您这也太扯了吧,”李司军摇了摇头,“不过也是,鬼神之说,谁又说得准呢?”

    莫朗听了前言,自然不慌,这理由再蹩脚,都有人给他圆,这不,圆上了?毕竟这可是白白嫩嫩的一万两雪花白银子。

    “当然,我家娘娘也知道,兄弟们辛苦,得吃得喝,但是呢,”莫朗又是一拍手,一个太监掏出了几张银票了。

    “也不知道兄弟们爱吃点啥,爱喝点啥,万一打点错了也不好,这可把我家娘娘愁得,连饭都吃不下,干脆就直接点,兄弟拿去用便是了!还请诸位兄弟莫怪!”

    李司军眼前一亮,顺手接过,这瞧了瞧,两张一千两,五张五百两,共计四千五百两,顿时笑得跟个狗一样。

    “哪里,哪里,娘娘贵为皇后,掌管后宫,这大事小事无一不劳烦娘娘心思,我们禁卫兵马司能有今天这安稳日子,还得靠娘娘。如今倒是让娘娘操心这档子事,倒是本官的罪了!”

    “那这箱子?”莫朗疑惑地问道。

    “没问题,今晚就能给您弄开!”李司军打包票的说道,暗想这下子赚大了。

    “哪里用得上今晚,”莫朗摇了摇头,“本想着,这档子事,是那掌史房那些人该干的活,可人家不认,咱家也懒得去跑那一趟,直接就来这兵马司,麻烦大人来了,如今又哪里敢让兄弟们舍了睡觉时间,去干这事儿,这不是罪过了吗?”

    “说得是,说得是,”李司军差点就把今儿跟雪枝讲的事给忘了,“按理说,这不符合规矩,但是公公都说了,这陛下娘娘是一家,想必娘娘的口谕就够了!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若是雪枝见了,恨不得大骂一声,节操哪里去了!早上还凶巴巴的,跟个熊似的,现在哇哇的,倒似个狗。

    “既然如此,那明早,就劳烦大人,”莫朗笑了笑。

    “不麻烦,不麻烦,”笑着地看着那雪花白银,却见那盖子猛然关上,“莫公公这是?”

    “诶?这事儿还没办成,怎么能就直接给呢?咱办事还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是?”莫公公笑了笑。

    “莫非娘娘这,是不信任本官?”

    “哪能呐,只是大人您是陛下的人,娘娘再信任您,也越不过那皇后宫里的人啊!”莫朗叹了叹气,“本来呢,也不会这样,这银子放在您那,我家娘娘是千个放心,万个放心,但是我们家那丫头今天可是受不少气,这一受气,就爱嚼舌根!女人嘛,不都这样吗?”

    “那,还请公公在雪枝姑娘那,替本官美言几句,就说是今天本官心情不好,迁怒了,迁怒了!”李司军掏出五百两塞到了莫朗怀里,“还请公公多体谅体谅我们兵马司,以后这种差事,别说开箱子,就是当牛做马,我们兵马司也能干,只要......”

    “放心,兵马司的人不像那些个内宦监,瞧着像,但连根都不是,这办事还得找您那些真汉子,”说着跟李司军哥俩好一样,“行了,这东西,明早咱家再给您送来!当然您什么时候送簿子,这箱子自然什么时候到兵马司!”

    “没问题啊!”李司军摇了摇手,“请公公放心,娘娘放心,这箱子就交给兵马司了!”

    “那,咱家告辞,大人莫送,莫送!”

    李司军看着莫朗和那几个太监离开的身影,唾骂几声,嚼舌根的毒妇,又揣着那银子,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出了门的莫朗对着那两个抬着箱子的人说道,“你们先走,别让人瞧见,记住没?”

    “记住了!”

    这吩咐完,那莫朗就赶场子,走下一场了。毕竟这一场结束了,还有下一场呢!

    “哎呦啊,李公公呐,”莫朗哭着喊着,“您可要给咱家做主啊!”

    这掌史房本就候着亮呢,这么一听,那李公公顿时精神了,“这不是莫公公吗?怎么有空来咱这掌史房来?哦,是早上那事儿?咱家都说了那是......”

    “咱家懂啊,懂啊,”莫朗哭着,抹着眼泪说道,“我想着,那些个臭男人,估计走着那段路也得喘上几口,搬箱子更累,于是便喊着人抬箱子去了那兵马司,直接让那些人开,可这都不让啊!还把我们赶出来!”

    “那些个臭男人,身强体壮得,哪里懂得我们辛苦!”李公公宽慰地说道,却猛然被抓住手,手里塞进了几张纸团。

    “李公公啊,可要救命啊!那些个臭男人不管,您可不能不管啊,”莫朗哭着说道,“这可是皇后娘娘交给我的差事啊,要是知道我没办好,我怎么敢回去啊!这回去还不得......”

    这银票给的有手段,这李公公一抬手,那万字就被他瞧见了,顿时同仇敌忾了起来,“那些个人也忒不是人了,他们吃好,喝好,想的起来那就去逛窑子,干得好被称一声真男人,哪里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这事儿,就交给我了,那箱子在哪,咱家喊着人给开!这出了事,咱家担着了!”

    “那哪能呢?”莫朗说道,“咱们这些人身子就没他们好,这晚上可得休息好了,这我哪敢让公公们,大晚上去开箱子,这不是罪过了吗?明早,明早!”

    “既然如此,那就包在咱家手上了!”李公公说道,“那这箱子?”

    “害,搬回库房了呗!”

    “既然如此,那明早还请娘娘候着,这簿子,保证送到!”

    “如此,咱家也有法子跟娘娘交差了!”莫朗用袖子抹了抹眼泪,“那咱家先走了,公公莫送!”

    李公公瞧着那离开的背影,把那银票铺开,果不其然一万两银票,好家伙,这钱跟大风刮来一样,开个箱子就有一万两。别说是担责了,就是人命,他也能送去一条。

    莫朗这哭着哭着地走出了掌史房,却在出去拐角那一刹那,变了脸,“哎呦,这可有好戏看了!对,倒是忘了那个人,还得解决一下!”

    那库吏太监倒是好解决,一句明日休息,不当值,便给他打发走了,让他明天一天都不出现在库房。

    前后不过一个多时辰,便解决了这档子事,莫朗别说心情怎么样了,就是这步子走得,都快走出花了。

    呜呜...呜呜...

    “哪里的人儿,平白坏了咱家的心情,晦气!晦气!”说着闻声就赶去,透着月光一瞧,那背着假山哭的不就是他们家的宝贝雪枝吗?

    “雪枝?你在这里做什么?”

    雪枝一见莫朗,顿时如同见到猪头肉,噗嗤地冲过去,抱了住,“公公,怎么办呐,我搞砸了!那些个人,都在糊弄我啊!平日里,瞧着兄弟好,姐妹好,实际上啥也不是!”

    “所以你就不敢回去?”莫朗一猜就猜得准,“害怕娘娘责骂你?”

    雪枝低着头,站在一旁,看着脚尖。

    “糊涂!”莫朗骂了一声,“你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害怕挨骂,不敢回家?像什么话!”

    雪枝不说话,就是难受地听着。

    “当初对着娘娘说,那些个兄弟姐妹如何,如何,恨不得掏心掏肺,”莫朗骂道,“我看啊,你这简直就是一颗心全在他们那儿,一点也没给自家留。”

    “你信任他们,我知道,”莫朗软了软口气说道,“但是,你也得信任我们?没道理,外来的兄弟姐妹,比咱自家还来得重?咱是打你了,罚你了?怎么地为了那些个人,不敢回家?出息!”

    “可是......”

    “哪里那么多可是,你想着是你怕挨骂,我想着是娘娘她心疼,”莫朗说道,“这春日的夜,说是不凉,但是也是有些寒气,你搁在这里哭着,受着寒,就不怕娘娘心疼吗?”

    “别的人咱不说,就单单咱娘娘来看,这左一个娘,右边还一个娘,这一声娘娘,不就是当了半个儿吗?你这整天娘娘得喊,娘娘得叫,你没觉得,娘娘是把你当闺女吗?谁家娘看着,大晚上不回家,搁在外头哭的闺女,不心疼啊!”

    莫朗说完,拉起了雪枝的手,“走,咱回家!”

    雪枝认命地跟着,走着,忽而想着,好像有一点不对劲,便开口说道,“那公公,你也喊娘娘,叫娘娘,难不成.......”

    “闭嘴!”莫朗冷哼一声,“那是哄你的!”

    “哄我的?那我......”

    “手都给咱家拽住了,你还想逃?你说你,长得不咋地,怎么想得那么美呢?”莫朗讥笑着,“再说,就你这小丫头片子,再来两个你,我也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咯吱窝里再夹一个,直接带走!”

    “所以,公公这是先礼后兵?”雪枝恍然大悟地说道。

    “所以说啊,看着我们雪枝,”莫朗停住了,对着雪枝笑了笑,捏了捏雪枝的脸,“敬酒一倒,就乖乖吃的样子,咱家很是欣慰!”

    说着,便又拉着雪枝的手走了,“虽然话是这么哄的,但是雪枝,咱家有说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