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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遗失的画

    憨子总是起得比我还要早,我们这里很看不见太阳,碰巧今天能看到太阳,心情也舒畅了很多。当我看到他们在大大的院子里面拖着身上长长的衣服玩耍时,他也看到了我。

    我看到他们的衣服长的不像话,在地上弄的很脏。憨子也和昨天一样开心,我能看出来,他将这次进画看得如此重要,至少也要开心几个月了吧。“憨子,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事了,高兴就随你高兴好了,只是进去出不来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哼,你真是胆小,一个传说就能把你吓成这样,我听说出来的人都很幸运,可没听过你说的那些。”憨子脸上得意的表情显得浮夸。太阳此时还没真正升起来,地面上看到的只是它减弱的光辉。

    我看了看圆头,他也是和憨子一样,看着手里的画,同时用手指指点点。我凑过去,看到那是一副肖像画,画中的女子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可能是她脸上愁眉苦脸的。她的眼角微微向下,白色的皮肤,头发散在肩上,只是没过了肩膀,穿一件青色的纱布衣,给人感觉很轻松,远看可能错看成一副山水画。

    “这谁呀?”我撇了一眼圆头,问道。

    “我姐姐,以前一位画师给她画的。”

    我没有再去问,对于这些事情,我很少去管得过多,只是转身去到屋里,靠近橱窗坐了下来。他们还在屋外,我一个人在屋里练起了写字。我保持着写字的习惯,像是给自己的功课一样,但是有时也会断好久不去碰。

    我满脑子想着的都是练字,真的,或许吧,有时只是练不进去。但是当我再次提起笔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在纸上画起了画。

    起先,我想画一只鸟,展翅在空中翱翔,它应该足够有2米长,这是我想象中它张开双翼时候的样子。它羽翼丰满,满身黑色,喙像一把弯刀,但仍然是尖的。它也强劲有力,从它的身形就能看出,它足以抓住自己想要的任何猎物。

    但是我画到一半,似乎没有画下去的勇气,那只大鸟也并不像我想象中的样子。之后我想画一副肖像画,我想象着我昨天遇到的女孩的样子,“萧媚。”我在心里念叨着。

    我想了想她的消瘦的身形,她的脸的样子,还有身上的衣服……

    当我画完时,感觉那幅画一点都不像,但是我心里却很满意,只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画了。

    我没有继续画下去,想着自己本来就是只是来练字的而已,随即放下了手中的笔,走进房间将画放在了自己的柜子里。

    临近下午,我们都在家里,没有出去,这时家里来了客人。

    我看到他身披黑色长衣,身体显得修长,他进门前,看了看门框上的字帖,随即走了进来。

    见到父亲,他问了一声好,便进了屋里。当我端着茶去的时候,他和父亲讲的正开心,但是笑容可见收敛,举止很端庄。

    “可以问问,你们去了吗?”他问道。

    “哪里?”父亲疑惑地说。

    “昨天啊,镇上画师来。”

    “当然了,我们都去了”父亲没有说出我没去的事,那样也显得多余。我在一旁站着,隔他们几步远。我望着他,看他好像和父亲是要好的朋友一样,但是我从来没看见过他,可以肯定他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画师有没有带画来,我挺好奇的,听说都会带的。”

    “当然,画师带了画,但是没有拿出所有的画来,我想也没有这个必要的”父亲简洁的回答他。

    我在一旁看着我的书本,像是一本药草集,我现在忘记了。他又说“其实啊,画师的画丢了。”我抬起头,看到他微微皱着眉。

    父亲着实吓了一跳,问道“真的?偷了,被?”画师当然对画是十分宝贵的,丢了画对他们来说一定像丢了命似的难受。

    “谁知道啊,兴许呗,再说了,已经丢了很久了,不光他一个,好多画师的都丢过,其它的我并不清楚。”他抬头望望我,随即又转过头去。

    “可是……画你知道有哪些神奇的地方吗?”父亲说。

    “谁都知道,画里就是另一个世界了,当然,什么样我不可能知道。听说,遗失的画已经很多年了,没有人知道,在我们还没出生的时候,好多画师就把他的画弄丢了,后来,有很多事情发生,至于是什么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可怕是真的。”他脸上出现了惊恐之状,像真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过了很久,客人走了,临行前,他送了父亲一只笔,一只毛笔。也许人们总是以为笔是超越一切的礼物,比金子还要贵重。当我看到他又拿出一副画时,我深感局促——

    那是一副山水画。一副我在梦里遇到过的,似乎是吧,我印象很深刻。瀑布在画的中间倾泄下来,周围满是森林,有几株很高的树在一旁静静的站着,像几个巨人,流下来形成了小河,一直流向远方,看不见的地方。在旁边很小的空间里有一扇门,我不敢确定那是不是门,门上布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纹,显得很深邃,像一个漩涡似的吸引着我。

    父亲谢过后客人走了。之后父亲端详着画,高兴的笑了。当我走进里屋时,憨子刚从门外进来,他高兴地看着画。

    “就是不能进去,这是普通的画,我房间里有好几副了。”

    我默不作声,看着画,我又想到了自己做的梦,那种梦很真实,在梦里,我似乎看到了有人进去,但是有没有出来我已经没有了印象。那扇门在我脑海中打转,似乎真的在吸引我,使我挪动脚步慢慢接近它,当我靠近时它又消失不见了。

    “遗失的画,画……”父亲嘴里念叨着走进里屋。我看着画,想着那遗失的画会在哪里呢?之后我可能会有答案,但是现在并不能吸引我去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