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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平静

    白少礼在陷阱中待了三天,期间用金疮药处理了自己的伤口,之后就一直昏迷着,直到老猎人谷丰救起他的第二天才醒过来。

    刚开始的时候,白少礼以为谷丰是神剑宗那帮人,充满戒备,在谷丰说了事情的经过后,他才知道是谷丰救了他一命,连忙向后者致谢。

    白少礼伤得很重,尤其是右腿,为此谷丰特意请镇上最好的大夫给他医治,以免留下后遗症。腿骨虽然接好了,但是需要静养,短时间内没法行走,白少礼只好留在谷丰家中养伤,由谷丰的老婆邹氏照看。

    谷丰夫妇住在一个名叫剪子庄的小山村,此处距离凤栖山有二三十里的路程。他们二人人过中年却两膝下无子,见到白少礼颇有些好感,同时也有一份愧疚,虽然他们知道白少礼身上的伤并非跌入陷阱所致,但终究是把白少礼困在陷阱中好几天,于情于理都应好好照顾白少礼,他们的热情倒让白少礼有些过意不去。

    白少礼每天躺在床上,邹氏亲自给他端水送饭,让白少礼心中万分感激,也有歉意。虽然他和谷丰夫妇没有什么关系,但他们却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他,白少礼体验了从未有过的家人的感觉。

    白少礼自小就没了母亲,父亲白无界也没有像谷丰夫妇一样让他倍感亲切,并不是白无界不爱他,相反的是爱的很深,这一动白少礼心里明白,明白自己的父亲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躺在床上的时候,白少礼仔细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他觉得这一切都和自己的父亲白无界有关,和自己学的《神影无踪》有关,可以说《神影无踪》是所有事件的起因,同时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有《神影无踪》和《沧澜剑诀》,又是怎么得到这两本秘笈的,他甚至怀疑父亲就是盗神。

    在白少礼的记忆中,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野村夫,他实在很难把盗神跟自己的父亲联系在一起,可又难以解释《神影无踪》和《沧澜剑诀》的存在。要想知道真相,白少礼明白只能问自己的父亲了。

    除去这件事,白少礼还有一事未明,他看着手上的的金疮药,想起自己在陷阱中发生的事,他不知道是谁替他掩盖踪迹,并留下了金疮药,他认为不是司马均师兄妹,就是路少宗,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有谁会帮他。

    白少礼回忆起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司马均将他踢到墙边,还用剑给他当垫脚,他不会有机会越过高墙,也很难逃出神剑宗。

    “有机会要当面谢谢他们师兄妹。”白少礼心道。

    白少礼醒后不久就写了一封信托谷丰寄给白无界,算算日子,白无界这几天就到了。

    这天,谷丰到镇上给白少礼抓药,看见一群人围着一张新贴的告示,出于好奇他过去看了看,他一看上面竟然画的是白少礼,他心头一跳,急忙问身边的人:“老兄,这上面写的是啥呀?”那人回答:“这是一张通缉令,说是画像中的人是个江洋大盗,名叫白少礼,官府正四处缉拿他,如有知情者告知官府,赏银一千两。”

    谷丰听完后心神不宁,立即转身回家,他不相信白少礼是江洋大盗,可告示上白纸黑字,他又不得不信。

    一回到家,谷丰把大门一关,叫来邹氏来到房中将官府告示说给她听。

    邹氏道:“我看少礼并不像坏人,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虽然不识字,但画像绝对认不错,那上面确确实实画的是他。”谷丰有些焦虑,他来回走着。

    邹氏看着谷丰焦急的样子,心中不悦,道:“你是怕他连累咱们吧,想把他赶走?”

    谷丰一听,知道邹氏误会自己了,叹了口气,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要是怕他连累咱们,我直接去了衙门,还用得着回来跟你商量,我担心的是让别人知道了,对他对咱们都没好处,既保护不了他,也让咱们落个包庇罪犯的罪名。”

    听谷丰这样说,邹氏明白自己误会了丈夫,她轻声道:“老头子,那你说咱么该怎么办才好。”

    “告示是今天新贴的,少礼这些天又躺在床上没出去过,咱们村子的人都没见过他,只是听说我救回来一个人,现在应该没人怀疑少礼,但也不能总是住在咱们家,万一那天走漏了消息就不好了。我今天晚上趁黑把少礼带到山上去,我之前打猎发现一个山洞,每次都是在那歇脚,就让少礼躲在那好了,比在家安全。”谷丰道。

    “这样也好。”

    谷丰来到少礼的房间,将告示一事说出,表示相信白少礼不是什么江洋大盗。

    白少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此前他被人冤枉,有口难言,如今有人愿意相信自己,他又高兴又感动,眼睛有些湿润。

    “你一定是被人冤枉的,总有一天真相大白,洗去罪名。”

    “谢谢您,谷大叔,您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入夜,谷丰背着白少礼悄悄进山,来到谷丰之前发现的洞穴。洞口不大而且隐蔽,洞内却很宽敞。谷丰将白少礼放在一块表面平整的石头上,并铺上一床被子。

    “少礼,你先在这委屈几天,等你父亲过来接你,这是干粮和水。”谷丰说着把一包东西放在白少礼身旁,还有一个拐杖,他又道:“你的左腿基本康复了,需要方便的时候,用这个拐杖走动,我明天晚上在过来看你。”

    “麻烦你了,谷大叔。”

    “那我走了。”说完,谷丰离开了山洞,走到洞外又做了些伪装遮盖洞口,这才放心地走了。

    谷丰觉得自己这样安排十分稳妥,他有些高兴,走在山间不禁唱了起来:

    皇封御赐杜康酒

    常伴我身解我忧

    今日拿你来送客

    ……

    唱着唱着,谷丰突然想到一个人,那就是给白少礼看病的大夫,

    他是见过白少礼的,想到此处,谷丰冷汗直冒,心中顿时乱作一团,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疯了一般向家跑去,跑着跑着,他突然看见自己的村庄火光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