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阴谋
高一楼冲天的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因为双头鹰们都扑进了火里，中央补给的直升飞机来宁中光顾了一次，投下了大量的食品散落在校园各处。
看来华夏还没有完全放弃他们。
一连吃了好几天的压缩饼干，沈亦然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看上去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其他人也一样，现在支撑所有人的，只剩下顾星楠的研究了，可一连几天，生物实验室并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刚到高三楼时，校园西侧的办公楼涌进了一群丧尸，里面躲着的十几名宁中的老师被逼出来，巡逻的学生们看见时，他们正被两伙丧尸前后包围。
“趴下！”沈亦然大喊，随后看准时机，和其他几个人端起SVD狙击步枪，对着尸群扫射。
数秒钟后，满地的丧尸尸体中间，缩着瑟瑟发抖的老师们。
沈亦然一挥手，示意他们进到高三楼。
到了楼门口，她突然叫来林昕南：“检查好，有伤口的一律不许进。”
一个女老师不满的开口：“我们是你们的老师，避个难还要经过你们允许？”说着就要闯进来。
沈亦然倏地举起枪，对准她的面门：“退后。”
众人惊呆了。
那个女老师根本不相信沈亦然会开枪，她可是副校长的亲信顾蓉，这个学校就连大主任也要让她三分。
此时，她脖子一梗，大叫：“你是哪个班的？谁允许你这样和老师说话！”
“我说了，退后。”
沈亦然手上一用力，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一颗直径0.8cm的子弹从枪口窜出，刚好击中在外游荡的一个丧尸。
因为沈亦然把枪口微微偏转了一点，这颗子弹紧紧贴着顾蓉的头擦过去，甚至烧焦了几根头发。
震耳欲聋的枪声叫顾蓉头痛欲裂，她腿一软，冷汗直冒地跌坐在地上，裆下流出黄色的液体，她盯着沈亦然，喃喃道：“疯子。”
沈亦然若无其事地收起枪，刚要转身，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落到这群人里，匆匆寻找着。
下一秒，她突然冲上去抓住一个男人的衣领：“宋兴呢？我问你，宋兴去哪了？他死了吗？”
男人身上的中山服被扯的皱皱巴巴，他愣了一下，随即剧烈地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沈亦然没有松开这个最受校长宠信的徐主任，她手上用力，几乎要把这个瘦小的男人从地上提起来。
“灾变前一天，学校里来的那些是什么人？他们来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参与，全部都是宋兴一个人！”徐发带着哭腔。
“不知道？”戴文冰突然冒出来，“亦然，把他交给我，我保证能让他吐出你想要的东西。”
沈亦然松开手，戴文冰一把薅过他脖后的领子：“给我过来。”
徐发剧烈地挣扎，却挣不开戴文冰蟹钳一般的手。
宁中真不愧是不良少女含量最高的高中。他苦想。
戴文冰把他带到了外面，突然回头，笑着冲他眨眨眼睛，令他猝不及防。
“首先，徐主任，我要你帮我干一件事情，事情干完了，我要是心情好，就放你回去。”戴文冰又撩下头发，竟生出几分风韵。
另一边，安排好那群老师后，回去的路上，韩辰琳有些忧心地对沈亦然说：“你刚才的行为太冲动了，其实没有必要真的开枪......”
见沈亦然没有理他，韩辰琳犹豫了一下，又说：“我明白陈温霖的事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也要为剩下的人好好负责。”
“我现在就是在对他们负责。”沈亦然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这几天她的脾气很不好，一言不合就大吵大叫甚至摔东西，其他人虽然不高兴，但都明白是陈温霖死去的原因，也都让着她。
但此刻，令沈亦然心烦意乱的却另有其事。
灾变前一天，宁江市高中。
学校里来了一群人，没人清楚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据说是校长宋兴找来给学校做墙面设计，顺便看看学校的风水。
沈亦然见来的人均着黑色休闲服，在墙上东摸西敲的，只觉得扯淡。
她厌恶的对着同桌宫瑜婉抱怨道:“真的体贴学生的事他是一件都不做，尽搞那些没用的。”
说着视线从墙边漏水的暖气片上挪开。虽然是著名的沿海城市，但仍有地区的校园环境不够用心。
“哎呀，宋校长看中风水，说到底都是为了学校，你看，来了这么多人，都遍布所有教学楼了吧，这么大阵仗，还挺有意思的。”宫瑜婉性子总是那么柔和。
“拉倒吧，你尽帮这些臭领导说话。”沈亦然不以为然，她时常觉得，学校里一切都是死的，只有学生们是有生气的。
沈亦然时常觉得，若是宫瑜婉今天换了新发卡，还是体委林昕南因为迟来学校而罚站，甚至是哪两个同学莫名其妙的打架，都让她意识到，这个学校是因为有他们才显的有生气。
“你放学去哪？”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抬起头，头发微微卷曲的少年背对着窗户，窗外强烈的落日洒下的光虽然让沈亦然看不清少年的脸，她也晓得是谁。
他叫陈温霖，是沈亦然在男生里最好的朋友。
“嘶，你别老敲我头。”
沈亦然从桌子上抬起头，陈温霖正拿着几张化学资料，他最近蛮刻苦的。
“我不去图书馆。”她趴回桌子上。
“你别老觉得我只会找你去图书馆。”
落日照的少年的头发竟是栗色，他把资料随手往桌子里一丢。
“看你太无聊了，走，带你出去玩。”
“怎么光带沈亦然啊，我们也想去嘛温霖。”宫瑜婉和邢歧恩等人在身后阴阳怪气。当然，是友好的。
“你们要是也想去就跟着咯。”陈温霖才不怕。
“不不不，谁跟你俩走了话，爱迪生都要后悔自己发明了电灯泡。”
邢歧恩话音刚落，陈温霖一下飞过去用胳膊卡住他的脖子。
“哎呦温霖，我体育生可不是白当的！”
两人闹了起来，刚才还略显尴尬的沈亦然也跟着其他人笑了。
他们走出楼门，看到宋兴领来的人还在学校的各个角落忙活着，一些位置还被摆上了雕塑，走廊墙上还有挂画。
“那边好像有人打起来了！”
楼西口吵吵嚷嚷的，沈亦然有不好的预感，她似乎能猜到主角是谁。
果然，一行人过去后，正赶上韩辰琳扯着一个男生头发将他按到地上。
“你要是再敢对齐雯她们动手动脚，我管你爸是不是校董，这学我也不念了！”韩辰琳的脸颊上有两道轻微的划痕，使她清秀的脸上多了几分邪气。
周围人群一直在骚动，“韩辰琳是文科班的班长，九班谭松仗着自己有个当校董的爹，在学校为所欲为，这次居然惹到她头上来了。”
“居然敢动她班的人，谁不知道她和十班后转来的那女生是一对疯子。”“十班那个沈亦然？我看着还挺文静的。”
“看上去倒是文静，听不少人说过，她转到这里是因为在之前的学校，打架的时候扯掉了对方的一只耳朵”“哇，真的吗，太可怕了吧！”“说的不就是嘛。”
“咳咳。”说话人的声音突然被打断。
“下次偷偷讲究别人之前，最好先看看周围。”陈温霖的脸色冷若冰霜。
“辰琳！”沈亦然仿佛没听见那些人的话，冲上去，和邻班人一起把她和谭松扯开。
“你没事吧？给他个教训就行了。”沈亦然回头瞪了谭松一眼。
“什么嘛，今天真是晦气。”谭松站起来拍拍衣服，嘴硬道。
韩辰琳还要上，“好啦好啦，我们也走。”沈亦然忙拉住她。
看着那小子远去的背影，身后还有两个跟班，“再有下次我一定剁了他的手！”韩辰琳发狠道。
“没事了吧？”韩辰琳对着那两名受害女同学道，“以后他就是再跟你俩说话，也要告诉我！”
“哇，辰琳姐姐好棒，好有安全感耶。”人群散开，沈亦然边走边打趣道。
“切，你要是我的话，不会比我还恐怖？”韩辰琳抬眼看到陈温霖几人，“哦，可能也轮不到你。”
“哈哈哈哈哈，谁叫咱们这届文科班男生少，只能辰琳姐姐当护花使者喽。”
在黑衣人们运作的同时，校长宋兴对着其中一个看上去类似高官的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莫尔先生，现在，已经算是事成了吧？”他全然没了作为校长的意气，“那我什么时候可以……”
“格瑞姆博士说要先看看效果，不过——”话锋一转。
他摘下了墨镜，“机票已经买好了，钱也刚打到你卡上，够你一辈子花不完的。”
名叫莫尔的洋人说到，带着英文口音的中文与他一张亚洲脸实在不符。
“你可以动身了。”莫尔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从来忙碌的教学楼离开。
“明天一早，派来的直升飞机降落，博士的计划就会启动。”
此刻，B市温柔的晚霞，照在各怀心事的高中生们脸上。吹着晚风，他们那时还不知道，这是B市最后一个安宁的傍晚。
看来华夏还没有完全放弃他们。
一连吃了好几天的压缩饼干，沈亦然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看上去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其他人也一样，现在支撑所有人的，只剩下顾星楠的研究了，可一连几天，生物实验室并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刚到高三楼时，校园西侧的办公楼涌进了一群丧尸，里面躲着的十几名宁中的老师被逼出来，巡逻的学生们看见时，他们正被两伙丧尸前后包围。
“趴下！”沈亦然大喊，随后看准时机，和其他几个人端起SVD狙击步枪，对着尸群扫射。
数秒钟后，满地的丧尸尸体中间，缩着瑟瑟发抖的老师们。
沈亦然一挥手，示意他们进到高三楼。
到了楼门口，她突然叫来林昕南：“检查好，有伤口的一律不许进。”
一个女老师不满的开口：“我们是你们的老师，避个难还要经过你们允许？”说着就要闯进来。
沈亦然倏地举起枪，对准她的面门：“退后。”
众人惊呆了。
那个女老师根本不相信沈亦然会开枪，她可是副校长的亲信顾蓉，这个学校就连大主任也要让她三分。
此时，她脖子一梗，大叫：“你是哪个班的？谁允许你这样和老师说话！”
“我说了，退后。”
沈亦然手上一用力，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一颗直径0.8cm的子弹从枪口窜出，刚好击中在外游荡的一个丧尸。
因为沈亦然把枪口微微偏转了一点，这颗子弹紧紧贴着顾蓉的头擦过去，甚至烧焦了几根头发。
震耳欲聋的枪声叫顾蓉头痛欲裂，她腿一软，冷汗直冒地跌坐在地上，裆下流出黄色的液体，她盯着沈亦然，喃喃道：“疯子。”
沈亦然若无其事地收起枪，刚要转身，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落到这群人里，匆匆寻找着。
下一秒，她突然冲上去抓住一个男人的衣领：“宋兴呢？我问你，宋兴去哪了？他死了吗？”
男人身上的中山服被扯的皱皱巴巴，他愣了一下，随即剧烈地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沈亦然没有松开这个最受校长宠信的徐主任，她手上用力，几乎要把这个瘦小的男人从地上提起来。
“灾变前一天，学校里来的那些是什么人？他们来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参与，全部都是宋兴一个人！”徐发带着哭腔。
“不知道？”戴文冰突然冒出来，“亦然，把他交给我，我保证能让他吐出你想要的东西。”
沈亦然松开手，戴文冰一把薅过他脖后的领子：“给我过来。”
徐发剧烈地挣扎，却挣不开戴文冰蟹钳一般的手。
宁中真不愧是不良少女含量最高的高中。他苦想。
戴文冰把他带到了外面，突然回头，笑着冲他眨眨眼睛，令他猝不及防。
“首先，徐主任，我要你帮我干一件事情，事情干完了，我要是心情好，就放你回去。”戴文冰又撩下头发，竟生出几分风韵。
另一边，安排好那群老师后，回去的路上，韩辰琳有些忧心地对沈亦然说：“你刚才的行为太冲动了，其实没有必要真的开枪......”
见沈亦然没有理他，韩辰琳犹豫了一下，又说：“我明白陈温霖的事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也要为剩下的人好好负责。”
“我现在就是在对他们负责。”沈亦然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这几天她的脾气很不好，一言不合就大吵大叫甚至摔东西，其他人虽然不高兴，但都明白是陈温霖死去的原因，也都让着她。
但此刻，令沈亦然心烦意乱的却另有其事。
灾变前一天，宁江市高中。
学校里来了一群人，没人清楚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据说是校长宋兴找来给学校做墙面设计，顺便看看学校的风水。
沈亦然见来的人均着黑色休闲服，在墙上东摸西敲的，只觉得扯淡。
她厌恶的对着同桌宫瑜婉抱怨道:“真的体贴学生的事他是一件都不做，尽搞那些没用的。”
说着视线从墙边漏水的暖气片上挪开。虽然是著名的沿海城市，但仍有地区的校园环境不够用心。
“哎呀，宋校长看中风水，说到底都是为了学校，你看，来了这么多人，都遍布所有教学楼了吧，这么大阵仗，还挺有意思的。”宫瑜婉性子总是那么柔和。
“拉倒吧，你尽帮这些臭领导说话。”沈亦然不以为然，她时常觉得，学校里一切都是死的，只有学生们是有生气的。
沈亦然时常觉得，若是宫瑜婉今天换了新发卡，还是体委林昕南因为迟来学校而罚站，甚至是哪两个同学莫名其妙的打架，都让她意识到，这个学校是因为有他们才显的有生气。
“你放学去哪？”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抬起头，头发微微卷曲的少年背对着窗户，窗外强烈的落日洒下的光虽然让沈亦然看不清少年的脸，她也晓得是谁。
他叫陈温霖，是沈亦然在男生里最好的朋友。
“嘶，你别老敲我头。”
沈亦然从桌子上抬起头，陈温霖正拿着几张化学资料，他最近蛮刻苦的。
“我不去图书馆。”她趴回桌子上。
“你别老觉得我只会找你去图书馆。”
落日照的少年的头发竟是栗色，他把资料随手往桌子里一丢。
“看你太无聊了，走，带你出去玩。”
“怎么光带沈亦然啊，我们也想去嘛温霖。”宫瑜婉和邢歧恩等人在身后阴阳怪气。当然，是友好的。
“你们要是也想去就跟着咯。”陈温霖才不怕。
“不不不，谁跟你俩走了话，爱迪生都要后悔自己发明了电灯泡。”
邢歧恩话音刚落，陈温霖一下飞过去用胳膊卡住他的脖子。
“哎呦温霖，我体育生可不是白当的！”
两人闹了起来，刚才还略显尴尬的沈亦然也跟着其他人笑了。
他们走出楼门，看到宋兴领来的人还在学校的各个角落忙活着，一些位置还被摆上了雕塑，走廊墙上还有挂画。
“那边好像有人打起来了！”
楼西口吵吵嚷嚷的，沈亦然有不好的预感，她似乎能猜到主角是谁。
果然，一行人过去后，正赶上韩辰琳扯着一个男生头发将他按到地上。
“你要是再敢对齐雯她们动手动脚，我管你爸是不是校董，这学我也不念了！”韩辰琳的脸颊上有两道轻微的划痕，使她清秀的脸上多了几分邪气。
周围人群一直在骚动，“韩辰琳是文科班的班长，九班谭松仗着自己有个当校董的爹，在学校为所欲为，这次居然惹到她头上来了。”
“居然敢动她班的人，谁不知道她和十班后转来的那女生是一对疯子。”“十班那个沈亦然？我看着还挺文静的。”
“看上去倒是文静，听不少人说过，她转到这里是因为在之前的学校，打架的时候扯掉了对方的一只耳朵”“哇，真的吗，太可怕了吧！”“说的不就是嘛。”
“咳咳。”说话人的声音突然被打断。
“下次偷偷讲究别人之前，最好先看看周围。”陈温霖的脸色冷若冰霜。
“辰琳！”沈亦然仿佛没听见那些人的话，冲上去，和邻班人一起把她和谭松扯开。
“你没事吧？给他个教训就行了。”沈亦然回头瞪了谭松一眼。
“什么嘛，今天真是晦气。”谭松站起来拍拍衣服，嘴硬道。
韩辰琳还要上，“好啦好啦，我们也走。”沈亦然忙拉住她。
看着那小子远去的背影，身后还有两个跟班，“再有下次我一定剁了他的手！”韩辰琳发狠道。
“没事了吧？”韩辰琳对着那两名受害女同学道，“以后他就是再跟你俩说话，也要告诉我！”
“哇，辰琳姐姐好棒，好有安全感耶。”人群散开，沈亦然边走边打趣道。
“切，你要是我的话，不会比我还恐怖？”韩辰琳抬眼看到陈温霖几人，“哦，可能也轮不到你。”
“哈哈哈哈哈，谁叫咱们这届文科班男生少，只能辰琳姐姐当护花使者喽。”
在黑衣人们运作的同时，校长宋兴对着其中一个看上去类似高官的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莫尔先生，现在，已经算是事成了吧？”他全然没了作为校长的意气，“那我什么时候可以……”
“格瑞姆博士说要先看看效果，不过——”话锋一转。
他摘下了墨镜，“机票已经买好了，钱也刚打到你卡上，够你一辈子花不完的。”
名叫莫尔的洋人说到，带着英文口音的中文与他一张亚洲脸实在不符。
“你可以动身了。”莫尔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从来忙碌的教学楼离开。
“明天一早，派来的直升飞机降落，博士的计划就会启动。”
此刻，B市温柔的晚霞，照在各怀心事的高中生们脸上。吹着晚风，他们那时还不知道，这是B市最后一个安宁的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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