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免疫
天气热了起来，校园里到处弥漫着腐尸的味道，让人作呕。
“真应该把尸体都烧掉。”姚也枭说道。他的中暑次日早上醒来就好了，腿愈合的也很快，已经可以卸下夹板行走。
“不行，死去的学生太多了，至少要让他们的家人处理尸体。”沈亦然正在擦弹弓，羊角做的弓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姚也枭突然转头，盯着她的眼睛：“你真的觉得我们能出去吗？”
听到他这么问，沈亦然怔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高筑的钢板将外界死死隔绝，他们曾想过攀爬过去，可是看到周围散落的头部完好的丧尸尸体——钢板上通了高压电，靠近的生物立马就会被电死。他们打消了这个念头。
生物实验室的顾星楠依然在独自研究，就算她的学识再高，人手和器械也不够。她曾经向首都市学府通知自己需要人手，可发出去的邮件皆是石沉大海。
“一定会有办法的，要相信顾教授。”沈亦然说罢，决定去生物实验室看看，姚也枭没有说别的，跟了上去。
实验室一片狼藉，废弃的实验样本丢的到处都是，两人走进深处，只见顾星楠伏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两人对视一眼，走近了些。
“顾教授？”沈亦然轻叫一声，没有应答，她发现顾星楠的双眼紧紧地闭着。
“顾......”话没说完，顾星楠猛地起身，她的眼神混沌，眼球布满血丝。
顾星楠明显被面前这两个人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今天是几号？”
“四月十三。”沈亦然叹了口气，“顾教授，您太累了。”
顾星楠突然有些崩溃：“我研究了这么多天，只能说，这个病毒十分霸道，它能分分钟改变生物的整个机体性能，全身的细胞像是换了个样......我怀疑它对人的血液内部做了改变。我想不通是如何做到的......”
说着便站起身来，边走边指着架子上摆放的实验样本：“它们体内根本就没有多了或是少了任何东西！为什么会变异呢？”
可能是因为久坐，顾星楠的双腿有些不稳，她摇晃了一下，沈亦然立马伸出手扶住她，却不想自己也摔倒在地上。
一定是这几日吃的东西没什么营养，她现在很弱。
两人倒地，猛地碰倒了架子，那些实验标本纷纷掉下来。
“小心！”姚也枭想做些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那是一条丧尸手臂，断肢处尖利的骨头在沈亦然细嫩的脖颈处留下一道血痕。
几人大骇，顾星楠更是连连后退，留下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沈亦然。
姚也枭出奇的冷静，他盯着那道渗着血珠的伤口，若有所思。
沈亦然摸了摸脖子，脸色煞白，她不太利落地站起身，走到实验台的水池旁边，想像上次那样清理伤口，手却抖的连水龙头都打不开。
她看向姚也枭：“愣着干嘛，快来帮我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求你了，别放弃我……”
姚也枭仿佛没有听见她说话，而是问她：“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什么？”沈亦然落下一滴眼泪，“我是不是要变异了？”
姚也枭怔了一下，走上前，把她拉到怀里，使她正在颤抖的身体慢慢稳定下来。
顾星楠惊恐地喊道：“不要碰她！她现在很危险，随时都会变异！”
姚也枭却转过沈亦然的朝向顾星楠，顾星楠愣了一下，疑惑地“哎”了一声。
沈亦然越发感到奇怪，连忙回身打开旁边的柜子，里面有一面镜子。
镜子里，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虽然浅，但是很长，渗着血珠，十分渗人。但是，伤口周围并没有出现黑色血管。
“这是……怎么回事？”沈亦然诡异地盯着自己。
顾星楠开始在地上走来走去，突然，她跳起来:“不会吧！”接着拿出两片载玻片取过沈亦然的血放到显微镜下观察，又拿出血型测纸仔细看了一会。
“嚯。”顾星楠笑了，这些天里，她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
“你这丫头，居然是熊猫血。”
沈亦然一愣：“这有什么关系吗？”
她记起妈妈任恬对她说过，沈亦然刚一出生，大夫就告诉任恬一定要避免沈亦然出现大型失血事故，因为如果沈亦然需要输血，可能要从好几千里以外的地方运输来与她匹配的血型。
从此，任恬定期就带沈亦然到医院为她自己献血，为她储备好血源防止将来出现意外。
姚也枭试探地问：“顾教授，是不是明白病毒变异的机理了？”
顾星楠皱了几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是的。”
“人体有两大血型体系，一个是我们熟知的ABO血型体系，还有一个体系一般人不知道，叫做RH血型体系，分为RH阳性血和RH阴性血。”
顾星楠站在生物实验室的讲台上，对着沈亦然和姚也枭两人讲述着。
“因为世界上99.7%的人全部都是RH阳性血，甚少会遇见RH阴性血，久而久之，RH血型体系就被人们忽略了，因为根本无需在意，既然几乎所有人都是RH阳性血，那输血的时候就光按照ABO血型体系就好了。”
坐在讲台下的沈亦然和姚也枭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笑了。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像灾变之前上生物课一样，只不过老师是顾星楠，而学生只有他们两个人。
顾星楠继续说着:“而你，沈亦然，你就是那0.03%人群中其中一个，ABO血型体系中，你是A型血，同时在RH血型体系，你是RH阴性血，总结起来就是A型RH阴性血，就是医学上俗称的熊猫血……”
“这些我都能懂。”沈亦然打断滔滔不绝的顾星楠，“我是熊猫血，跟我不会感染有什么区别呢？”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顾星楠神秘的笑了笑，“讲重点了哦，要不要记个笔记？”
台下的两人笑了笑，继续听顾星楠讲。
“RH血型为什么要分成阳性血和阴性血呢？因为它们两个有区别，最本质的区别，就是RH阳性血的红细胞里，有一种抗体叫做D抗体，而RH阴性血中没有。”
说到这里，台下的两人差不多明白什么意思了。
姚也枭有些惊讶地说道:“你是说，亦然不会变异，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那个病毒能改变的东西！”
“没错。”顾星楠满意地点点头，“你小子很聪明嘛。”
姚也枭兴奋地对沈亦然说:“亦然，你是免疫体！”
沈亦然却没那么高兴:“只有我一个人免疫有什么用，那，顾教授，您能研制出解药或者抗体吗？”
没等顾星楠回答，沈亦然又补充道:“就算需要我的血也没关系！”
“抱歉，亦然。”顾星楠摇摇头，“我做不到，这太难了，人体D抗原变异技术，就算是华夏最顶尖的人体生物学教授，花上个几十年也很难做到。”
“真应该把尸体都烧掉。”姚也枭说道。他的中暑次日早上醒来就好了，腿愈合的也很快，已经可以卸下夹板行走。
“不行，死去的学生太多了，至少要让他们的家人处理尸体。”沈亦然正在擦弹弓，羊角做的弓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姚也枭突然转头，盯着她的眼睛：“你真的觉得我们能出去吗？”
听到他这么问，沈亦然怔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高筑的钢板将外界死死隔绝，他们曾想过攀爬过去，可是看到周围散落的头部完好的丧尸尸体——钢板上通了高压电，靠近的生物立马就会被电死。他们打消了这个念头。
生物实验室的顾星楠依然在独自研究，就算她的学识再高，人手和器械也不够。她曾经向首都市学府通知自己需要人手，可发出去的邮件皆是石沉大海。
“一定会有办法的，要相信顾教授。”沈亦然说罢，决定去生物实验室看看，姚也枭没有说别的，跟了上去。
实验室一片狼藉，废弃的实验样本丢的到处都是，两人走进深处，只见顾星楠伏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两人对视一眼，走近了些。
“顾教授？”沈亦然轻叫一声，没有应答，她发现顾星楠的双眼紧紧地闭着。
“顾......”话没说完，顾星楠猛地起身，她的眼神混沌，眼球布满血丝。
顾星楠明显被面前这两个人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今天是几号？”
“四月十三。”沈亦然叹了口气，“顾教授，您太累了。”
顾星楠突然有些崩溃：“我研究了这么多天，只能说，这个病毒十分霸道，它能分分钟改变生物的整个机体性能，全身的细胞像是换了个样......我怀疑它对人的血液内部做了改变。我想不通是如何做到的......”
说着便站起身来，边走边指着架子上摆放的实验样本：“它们体内根本就没有多了或是少了任何东西！为什么会变异呢？”
可能是因为久坐，顾星楠的双腿有些不稳，她摇晃了一下，沈亦然立马伸出手扶住她，却不想自己也摔倒在地上。
一定是这几日吃的东西没什么营养，她现在很弱。
两人倒地，猛地碰倒了架子，那些实验标本纷纷掉下来。
“小心！”姚也枭想做些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那是一条丧尸手臂，断肢处尖利的骨头在沈亦然细嫩的脖颈处留下一道血痕。
几人大骇，顾星楠更是连连后退，留下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沈亦然。
姚也枭出奇的冷静，他盯着那道渗着血珠的伤口，若有所思。
沈亦然摸了摸脖子，脸色煞白，她不太利落地站起身，走到实验台的水池旁边，想像上次那样清理伤口，手却抖的连水龙头都打不开。
她看向姚也枭：“愣着干嘛，快来帮我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求你了，别放弃我……”
姚也枭仿佛没有听见她说话，而是问她：“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什么？”沈亦然落下一滴眼泪，“我是不是要变异了？”
姚也枭怔了一下，走上前，把她拉到怀里，使她正在颤抖的身体慢慢稳定下来。
顾星楠惊恐地喊道：“不要碰她！她现在很危险，随时都会变异！”
姚也枭却转过沈亦然的朝向顾星楠，顾星楠愣了一下，疑惑地“哎”了一声。
沈亦然越发感到奇怪，连忙回身打开旁边的柜子，里面有一面镜子。
镜子里，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虽然浅，但是很长，渗着血珠，十分渗人。但是，伤口周围并没有出现黑色血管。
“这是……怎么回事？”沈亦然诡异地盯着自己。
顾星楠开始在地上走来走去，突然，她跳起来:“不会吧！”接着拿出两片载玻片取过沈亦然的血放到显微镜下观察，又拿出血型测纸仔细看了一会。
“嚯。”顾星楠笑了，这些天里，她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
“你这丫头，居然是熊猫血。”
沈亦然一愣：“这有什么关系吗？”
她记起妈妈任恬对她说过，沈亦然刚一出生，大夫就告诉任恬一定要避免沈亦然出现大型失血事故，因为如果沈亦然需要输血，可能要从好几千里以外的地方运输来与她匹配的血型。
从此，任恬定期就带沈亦然到医院为她自己献血，为她储备好血源防止将来出现意外。
姚也枭试探地问：“顾教授，是不是明白病毒变异的机理了？”
顾星楠皱了几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是的。”
“人体有两大血型体系，一个是我们熟知的ABO血型体系，还有一个体系一般人不知道，叫做RH血型体系，分为RH阳性血和RH阴性血。”
顾星楠站在生物实验室的讲台上，对着沈亦然和姚也枭两人讲述着。
“因为世界上99.7%的人全部都是RH阳性血，甚少会遇见RH阴性血，久而久之，RH血型体系就被人们忽略了，因为根本无需在意，既然几乎所有人都是RH阳性血，那输血的时候就光按照ABO血型体系就好了。”
坐在讲台下的沈亦然和姚也枭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笑了。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像灾变之前上生物课一样，只不过老师是顾星楠，而学生只有他们两个人。
顾星楠继续说着:“而你，沈亦然，你就是那0.03%人群中其中一个，ABO血型体系中，你是A型血，同时在RH血型体系，你是RH阴性血，总结起来就是A型RH阴性血，就是医学上俗称的熊猫血……”
“这些我都能懂。”沈亦然打断滔滔不绝的顾星楠，“我是熊猫血，跟我不会感染有什么区别呢？”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顾星楠神秘的笑了笑，“讲重点了哦，要不要记个笔记？”
台下的两人笑了笑，继续听顾星楠讲。
“RH血型为什么要分成阳性血和阴性血呢？因为它们两个有区别，最本质的区别，就是RH阳性血的红细胞里，有一种抗体叫做D抗体，而RH阴性血中没有。”
说到这里，台下的两人差不多明白什么意思了。
姚也枭有些惊讶地说道:“你是说，亦然不会变异，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那个病毒能改变的东西！”
“没错。”顾星楠满意地点点头，“你小子很聪明嘛。”
姚也枭兴奋地对沈亦然说:“亦然，你是免疫体！”
沈亦然却没那么高兴:“只有我一个人免疫有什么用，那，顾教授，您能研制出解药或者抗体吗？”
没等顾星楠回答，沈亦然又补充道:“就算需要我的血也没关系！”
“抱歉，亦然。”顾星楠摇摇头，“我做不到，这太难了，人体D抗原变异技术，就算是华夏最顶尖的人体生物学教授，花上个几十年也很难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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