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生日礼物
“当年的事，对不住了。”李佳的鼻子有点酸，揉了揉鼻子。
丞方又认真地说：“李佳，这事就和你没关系，不要再往自己身上揽了。”
“还有刘伯文那边，当初的事不能怨他。”丞方补充道。
李佳低着头，“其实我明白，刘伯文没有做错什么。我原谅不了的是自己，是那个明明到了地方却什么也做了的自己。”
这才是李佳不想见丞方和刘伯文的原因。不见，就不会想起那些事。
他需要的是一些时间。
梨菲坐在前面没有说话，静静地听李佳和丞方的聊天。
每个人的经历各不相同，但或多或少都逃不掉友情爱情的折磨。期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越是如此越是难忘。
到酒店后
“来，喝一个。”郭宇本来想站起来碰一个，但想到丞方。于是坐在位置上举着杯子说。
一口白酒下肚，烧的李佳嗓子眼疼。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这么喝过了。
“诶，意思意思可以了。”见郭宇停不下了，李佳提醒道：“晚上我还回画室呢，我可不想倒在这。”
“想不到李佳的酒量变的这么差了。”丞方笑着又喝了一杯。
“就是，咱们四个好不容易又重新聚到一块，高兴嘛。”郭宇说。
“行行行，陪你们喝。”李佳无奈地又饮了一杯。
梨菲和赵璇喝的是果汁，梨菲舔了舔嘴唇觉得不过瘾，于是伸手过去把李佳旁边的白酒拿到了自己面前。
“梨菲，你喝不了。”李佳提醒道。
赵璇在旁边也凑热闹，端着杯子凑到梨菲跟前，“我也要我也要。”
“你们可以喝，我肯定也可以。”梨菲一下子给自己倒了半杯。给赵璇也来了一点。
李佳他们四个用的都是酒杯，量小。
但她们两个用的是盛果汁的杯子，这半杯看的李佳都难受。
“我去，你俩把这当雪碧了？”郭宇惊讶道。
惹得他们三个直笑，梨菲也差点没绷住。
梨菲小抿了一口，瞬间梨菲感觉自己的嗓子爆炸了一样，她被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赶紧吃了几口面前的黄瓜压了压。
引得饭桌上的几人哈哈大笑。
梨菲脸一红，小声念叨，“笑什么笑。”
赵璇的酒还没有喝，赶紧把酒倒给了郭宇。
“诶洒了洒了。”郭宇赶紧喝了一口。
梨菲又换了一个杯子，还是老老实实喝自己的果汁吧。
“诶，吃完饭去玩密室逃脱呗。”郭宇提议道。
“不去。”李佳夹了一个鸡爪子。
和李佳玩的熟的几乎都知道，李佳不喜欢热闹。
“我这样也就不去了。”丞方推了一下眼睛，笑了笑。
“我等会还有事。”刘伯文随便找个理由。
梨菲和赵璇也约着晚上一块逛街。
李佳挑了一下眉，他应该没记错的话，她们两个今天刚认识吧？
厉害厉害。
郭宇：“……”
吃完饭之后，几个人就散了。
刘伯文要把丞方送回家，郭宇和他家司机一块送的李佳，梨菲和赵璇去商场扫荡去了。
走的时候梨菲还叫上李佳和郭宇一起，但被李佳拒绝了。
郭宇想去李佳的画室看看，所以跟着李佳去了画室。
路灯下，刘伯文推着丞方慢悠悠地往前面走着，刘伯文想起今天见李佳的画面不禁笑了。
“怎么？这就开心了？”丞方也笑了。
“今天见到他，手都是抖的。”刘伯文吸了一口气，“当初我不辞而别也没有去找李佳，他现在的态度已经比我预想的好太多了。”
“是嘛。”丞方说，“我说了不是你的错，毕竟是我自己松的手。”
丞方扭过脸问刘伯文：“不过你为啥不让我告诉他呢。”
“告诉什么？告诉他，狸猫当时拿你和你的家人威胁刘伯文，所以在刘伯文愣神的功夫，我抱着侥幸的心理松手了？”刘伯文以丞方的角度说。
“别了吧，就这样我猜李佳都已经把这事全都怪在自己身上了，要是再告诉他这些，你让他拿什么来见你。”刘伯文笑道。
“你们两个呀，真够可以的。”丞方叹了一口气，“不过，狸猫被放出来的事你没跟李佳说吧。”
“还没有。”刘伯文摇摇头。
丞方“嗯”了一声。“能瞒一天是一天，李佳疯狗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这一年，我一直在查狸猫。我怀疑当初我哥的死和他有关。”刘伯文说，“狸猫一直想整大钱，甚至不惜走上违法的道路，整上了毒品。当初他来找我哥商量，想在东区扩大销售途径。我哥不仅拒绝了，还开始一心阻拦狸猫的生意，免得他误入歧途。狸猫和我哥吵崩之后，我哥没过几天就去世了。很难不怀疑到他头上。”
“查到什么没？”丞方问。
“恩，当年我哥是去看小时候照顾过他的老乞丐，老乞丐住在佘山上面。我找到过老乞丐，他说当时和我哥上山的还有一个人。”
“狸猫？”丞方问道。
刘伯文摇了摇头，“狸猫之前陪我哥去看过老乞丐，老乞丐认识他，不是他。”
刘伯文皱起了眉头接着说道：“我去问了西区的人，他们说那天狸猫确实不在，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去哪了。我现在还在查跟我哥一起去看老乞丐的人是谁，还有当天狸猫的去向。”
“没有一点线索吗？”丞方说。
“没有，山上没有监控，最近的监控都在市区了，也没有查的必要。我哥通常去都是走的小巷。”刘伯文掀起自己左胳膊的袖子说，“老乞丐说不知道是那天他眼花还是咋，他看那个人的胳膊上黑黑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纹身。”丞方肯定道。
“恩，我想也是，就是老爷子眼睛昏花，不知道是什么形状。”刘伯文放下袖子，失望道：“所以现在线索就到这里断了。”
“没事，慢慢来。”丞方安慰道，“总得要偿命的。”
十月底的天开始变凉，李佳晚上裹着毛毯跑到了三楼的空教室里。
这里之前是文化课教室，后来到冲刺阶段之后，就空了出来。
平时除了隔壁四班的学生上课之外，其余时间几乎没有老师和学生上来。
不过晚上这可是一个好地方，有空调没监控，无论在这里干啥都比较方便。
李佳敲了两下门。
里面传来张新雨的声音，“谁？”
“我，李佳。”明明没有人，可李佳的声音还是跟要偷鸡摸狗一样。
咔嚓。
张新雨开了一条缝，看来人正是李佳便把李佳放了进来。她探头看了看左右都没有人以后，才进去又把门反锁上了。
屋里漆黑一片，李佳借着平板的微光对张新雨眯着眼睛说道：“东西都带了嘛。”
“恩，都准备好了。”张新雨回道。
“你就穿个短裤？不冷吗？”李佳问。
“屋里开暖气了，等会还热呢。”张新雨说。
“诶诶诶！”张月怡洪亮地声音在教室里传开，打破了刚才紧张刺激的气氛，“至于吗？咱能不能整的正大光明一点。”
啪嗒。
张月怡把教室里的灯给摁开了。
二班全体二十来个人在空荡的教室里围成了一个圈。
“咳，说正事。”李佳坐在正圆圈的正中间，表情严肃了起来说：“今天是周五，明天周六周测结束之后大家就可以回家了。”
张新雨见李佳扯了一堆还没扯到正题上，笑着说：“我真想抽你。”
“别说话。”李佳接着说道：“周天呢，正好是老俞的生日。老俞成天腰酸背疼腿抽筋的，体弱多病啊。”
“阿嚏阿嚏阿嚏，啊。”老俞骑着车打了好几个喷嚏。
“咋了你？”老晨问。
“可能天一冷，不小心着凉了，明天得多穿点。”
“所以呢，我想着把大家组织到一块商量一下，给老俞办个惊喜。”李佳说。
张月怡接道：“那就给老俞定个大蛋糕，然后给他一个惊喜。”
“不过后天我们上课，这蛋糕放哪，又怎么拿出来？”班里的一个男同学说。
李佳想了想，后天晚上的课是六点半到九点半，过后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十点整才开始自习。
“我们可以在下课的时候。拖住老俞”李佳提议。
“怎么拖？”杜鹏飞问。
李佳吸了一下鼻子，最近有点小感冒了。“这样，刚下课的时候，老俞肯定要等老晨一块下班。就趁这个时间，鹏鹏你拿着画去找老俞，让老俞给你讲画。趁他被吸引注意的时候，派两个人把早就放在宿舍里的蛋糕点好蜡烛端进来。”
李佳一下子就把自己脑子里的画面全都形容了出来。
“蛋糕放一楼，走起来太慢还有台阶。蛋糕放二楼我们宿舍吧，正好我和小雨我们两个人抬。”张月怡说道。
李佳说：“恩，你们的任务比较重。蛋糕本来就重，你们还要抬着走过来。而门又是玻璃门，要防止老俞提前看到，还要点蜡烛。”
计划就这样先定了下来。
李佳让他们选一下蛋糕的样式和蛋糕店。
结果一晚上二十多个人选出来的蛋糕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
后来李佳定了班里一个叫小孟的女生选的蛋糕。
整体是那种奶油黄，周围覆着一层巧克力片，上面有很多水果。
最让李佳相中的是，蛋糕的一圈留有空白的地方围着巧克力片，上面可以写名字。
正好可以把大家所有人的名字都写在上面，把老俞的名字放在正中间。
负责寻找店铺的张新雨也找了性价比高的几家私人作坊。不过时间不够，张新雨想多对比对比，明天才能给李佳答案。
大概的计划就这样被定了下来，散会的时候，李佳提醒到大家：“明天下午大家拿到手机之后先别着急走，我到时候建个群把大家都拉进去。”
“好！”
班里的同学其实还是比较支持这次活动的，大家也都跟着出了很多方案。
虽然老俞平时很凶，经常骂他们。但他们心里都清楚，老俞这样是为他们好。
老晨私下和他们说过，老俞晚上回家的路上总是问自己：“诶呀，我白天是不是太凶了。总感觉可对不住他们。”
老俞还因为这个偷偷抹过眼泪。
李佳一直认为老俞是铁打的钢做的，直到七月初的那次写生之后李佳才发现老师比我们想象的要脆弱许多。
那次写生，因为疫情原因。他们被迫在山里写生了三个星期。
对于他们而言游山玩水的非常轻松，但对于老俞他们而言只有累，连着三个星期上课让老师们的情绪也处于崩溃的边缘。
老师们组织过一次烧烤，老俞为了躲酒跑到了教室里，和正在画画的学生有说有笑的聊着。
下课之后，都各回了房间。李佳靠在墙边无意间听见了老晨和老俞的讲话。
“唉，我想回家，难熬。”老晨靠在老俞怀里擦了擦快要落下来的眼泪。
“没事，还有三天，再坚持坚持吧。”老俞安慰道。
自那之后，李佳明白老俞不是铁人，他也是一个刚大学毕业没几年二十来岁在努力打拼的青年。
周测，是画室老师自己出题考的。在前几个月，周测的成绩决定了班级的分配。到了现在已经没有分班的必要了，周测也就发挥了最原始的作用，测测成绩。
这次的考题，速写是两个人一坐一站，动作幅度小，在正常范围之内。素描是一个手拿杯子的寸头大叔，色彩是水果蔬菜的搭配。
“我昨天问李鸿了，他说他知道一家私人作坊，比较便宜，而且用的还是动物奶油。”张新雨说。
“那倒是可以，你让李鸿问问他们定十八寸蛋糕多少钱。”李佳眯着眼观察着自己的画。
“问了了。”张新雨说，“将近四百，他经常在他们店里买，老板便宜了许多。”
李佳心里算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那还可以，分到每个人身上也就十七八块钱。不够我再补，可以接受吧？”
“可以。”杜鹏飞坐在李佳旁边打了个哈欠。
“你睡着了？”李佳问。
“小憩小憩”杜鹏飞挠了挠头。
“那就直接让李鸿在那订吧。”李佳跟张新雨说。
李佳拿到手机之后，创了个群把自己加了微信的同班同学都拉了进去。然后又让他们把其他人拉进来。
李佳还改了个群名—“老俞的后援粉丝团”
李佳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张新雨，你把钱收一下直接给李鸿吧。”
张新雨发了一个“OK”的表情包。
群里比李佳想象的要热闹太多了，现实里一个个腼腆的跟个啥似的，结果一放到网上，什么表情包都往里面怼。
李佳直接把群消息开了消息免打扰，瞬间感觉世界清净了。
由于画室比较偏僻，所以这附近都是大型的工厂，过路的也都是重型卡车。
李佳扫了一辆电动车，正好一辆重卡过去，李佳只能跟在卡车后面吃灰。
风尘刮的李佳五官都凑到了一块，压根睁不开眼。
无奈，李佳只能把车停在路边，抹了把脸，“我让你两步。”
趁着这个功夫，李佳给李爸打了个电话，告知他自己晚一点回去。
李佳打算去给老俞看个生日礼物。
于是他直接去了商城，李佳刚停好车，从后面蹦出来一个人，“乌拉～”
梨菲笑嘻嘻从李佳身后探出头来。
李佳把手机关了说：“我还以为你还没到呢，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到多久了？”
“很久了呢。”梨菲故作生气地看着李佳：“不行，你得请我吃好吃的。”
“行。”李佳把车锁好跟着梨菲进了商场。
“你想给老师挑什么礼物？”梨菲问道。
“还没想好，去精品店逛逛吧。”李佳指了指二楼的精品店。
“送给男老师，肯定送不成项链，你老师带手链吗？”
“从来没带过。”李佳回想了一下。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带过一天，还是被老晨胁迫着带的。当时暑期蚊子比较多，老晨给老俞买了个驱蚊手环，老俞不愿意带，结果被老晨黑着脸打了一顿，才老老实实带了一天。
“那就送摆件”梨菲说。
李佳想了想，觉得可以。
因为正好老俞和老晨准备过完年结婚，最近正在装修房子，送他个摆件用来装饰房子。
“进去转转看看买个什么。”李佳带着梨菲进到里面。
“欢迎光临。”门口站着工作人员迎客。
这样李佳还能接受，像李佳这种社恐人群其实最怕的就是他跟在你的身后，时不时还会蹦出来给你介绍一下你一直在看的一样东西。
精品店里的东西令人琳琅满目，种类也挺多。
刚从门里进去有一面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梨菲，发现虽然衣服的款式不同，但颜色搭配上面他们两个惊人的相似。
右手边有两个大长柜子上面都是一些首饰，项链手链女生带的橡皮筋什么的。
靠墙的一边放都是最近很流行的考古玩具，就是给你一个大土块，还有一些迷你版的考古工具，让你在里面刨土挖“文物”。
顶头的是毛绒公仔，李佳走到一个非常萌的小猪抱枕旁边，指着抱枕对后面研究项链的梨菲说：“这跟你挺像的。”
梨菲扭过头看了一眼，龇牙咧嘴的。恨不得生吃了李佳：“你才是猪。”
李佳看着大步往前走的梨菲，又看了看那个猪抱枕，疑问道：“这不可爱吗？”
两个人围着店里转了一圈还没有看到能让自己眼前一亮的东西。两人无奈出了店，本来想着去另一家商城看看。
结果刚出店，两人同时盯上了对面橱窗里的东西。
两人不约而同地快步走了过去，然后脸全都快贴上了玻璃，盯着那个摆件。
“我觉得这个可以。”梨菲说。
李佳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梨菲才发现自己离李佳太近了，几乎到了一扭脸就能鼻子就能碰上的地步。
梨菲发现自己心跳跳的很快，看着还在橱窗跟前不断研究的李佳，不禁脸有些烫。
“你脸红什么？”李佳问道。
梨菲出神的功夫，李佳就又凑了上来。
“谁脸红了？”梨菲挑了一下眉。
“你啊。”李佳笑着说。
“去去去，离我远点。”梨菲一阵撒泼，搞得李佳都想装作不认识她。
“回归正题，这个可以是可以，但会不会有点大了。”李佳比了一下，东西差不多能到自己膝盖朝上。
“还行还行。”梨菲倒感觉还可以。
“那就它了。”李佳走了进去，这也算是一个精品店，不过和旁边那家卖的东西可能有些不一样。
那家店小，买的几乎都是一些学生的东西。而这家店包括的范围就广了，小到儿童的小汽车玩具锤，大到化妆品和衣服都有。
李佳看中的东西是一个很大的宇航员，还有一个星球，看颜色应该是火星。旁边有个透明的支撑架，有透明的细线把宇航员和火星吊了起来，从远处看就像是在空中漂浮着一样。
宇航员的宇航服通体是白色。头盔的颜色，用梨菲的原话来说就是五彩斑斓的黑。
李佳一个美术生都不理解那是个什么玩意。
询问了一下价格，小一百。如果带上礼盒，灯带的话，就将近一百五六左右了。
这个价钱在李佳的预算范围内，多余的钱也够带梨菲小搓一顿的。
工作人员过来将东西一一拆卸，然后又全都放在了特质的泡沫槽里。
最后将盖子扣上，装进袋子里。纸袋子的设计也是通体白色，带一些简约的文字和图案，显得非常大气。
东西拎在手里之后，李佳的心里才算舒畅了一些。
商场的二楼是休闲一些的店，到三楼就是吃的了。
李佳问梨菲想吃什么，梨菲让李佳决定，李佳说自己都可以。
两个人就这样在三楼循环了一圈，上面的服务员都快认识他们两个了。
“噗当时第一次见你就是在这。”梨菲指着前面麻辣烫推车的前面。
“啊这里？”李佳猛地一下子没有想起来。
“就是嘉悦和小风车跟着你那次，就她们把你果汁碰洒那次。”梨菲怕李佳想不起来，还多补充了两句。
“哦想起来了。”李佳不知道那两个女生叫什么，但一听到果汁碰洒了，李佳就想起来了。
“那回是我把她们拉走的。”
“她们两个不是咱们学校的吗？为啥从来没见过她们跟你在一块过。”李佳疑问道。
“她们在扬市那边上学，当时只不过是因为国庆节放假所以才回来了，现在早就回学校了。”梨菲说。
“那就好，这样就不会见面尴尬了。”李佳说。
“诶呀，没事，小风车不是记仇的人，再说确实她们把你的饮料撞洒了。”梨菲安慰说。
“我当时心情挺烦躁的，也没给什么好脸。”李佳苦笑道。
其实现在的李佳已经很和气了，如果放在高一，那玩意能掀半边天。
高中时期，可以说郭宇一直在李佳的身边，李佳的变化他感受的最真切，也最有发言权。
自从那次事情过后，李佳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呆呆的不爱说话，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性情大变。
李佳的脾气其实一直都很暴躁，不过那次过后，他生气的点就变得愈发奇怪。
有时候同学洒李佳一身果汁他都不会吭一声，但上次有个贱贱的人在班里打闹不小心撞到了李佳的桌角。一个课间李佳都在教他做人。
现在的李佳，看起来比平时要好太多了，但若是不正常起来，也比之前不正常太多了。
郭宇一直都在说，李佳的体内就像是有一个储存“暴躁”的罐子，平时一点一点的全都积攒在罐子里面。
可罐子会有满的时候，等到罐子一满，里面的“暴躁”就会溢出来，一下子释放出来。
最可怕的是，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罐子，你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溢出来。
所以郭宇很识相的很少跟李佳开一些低俗玩笑，平时都会和李佳正正常常的聊天，不会对李佳动手动脚的，
他怕自己哪一天，一不留神就没了。
丞方又认真地说：“李佳，这事就和你没关系，不要再往自己身上揽了。”
“还有刘伯文那边，当初的事不能怨他。”丞方补充道。
李佳低着头，“其实我明白，刘伯文没有做错什么。我原谅不了的是自己，是那个明明到了地方却什么也做了的自己。”
这才是李佳不想见丞方和刘伯文的原因。不见，就不会想起那些事。
他需要的是一些时间。
梨菲坐在前面没有说话，静静地听李佳和丞方的聊天。
每个人的经历各不相同，但或多或少都逃不掉友情爱情的折磨。期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越是如此越是难忘。
到酒店后
“来，喝一个。”郭宇本来想站起来碰一个，但想到丞方。于是坐在位置上举着杯子说。
一口白酒下肚，烧的李佳嗓子眼疼。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这么喝过了。
“诶，意思意思可以了。”见郭宇停不下了，李佳提醒道：“晚上我还回画室呢，我可不想倒在这。”
“想不到李佳的酒量变的这么差了。”丞方笑着又喝了一杯。
“就是，咱们四个好不容易又重新聚到一块，高兴嘛。”郭宇说。
“行行行，陪你们喝。”李佳无奈地又饮了一杯。
梨菲和赵璇喝的是果汁，梨菲舔了舔嘴唇觉得不过瘾，于是伸手过去把李佳旁边的白酒拿到了自己面前。
“梨菲，你喝不了。”李佳提醒道。
赵璇在旁边也凑热闹，端着杯子凑到梨菲跟前，“我也要我也要。”
“你们可以喝，我肯定也可以。”梨菲一下子给自己倒了半杯。给赵璇也来了一点。
李佳他们四个用的都是酒杯，量小。
但她们两个用的是盛果汁的杯子，这半杯看的李佳都难受。
“我去，你俩把这当雪碧了？”郭宇惊讶道。
惹得他们三个直笑，梨菲也差点没绷住。
梨菲小抿了一口，瞬间梨菲感觉自己的嗓子爆炸了一样，她被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赶紧吃了几口面前的黄瓜压了压。
引得饭桌上的几人哈哈大笑。
梨菲脸一红，小声念叨，“笑什么笑。”
赵璇的酒还没有喝，赶紧把酒倒给了郭宇。
“诶洒了洒了。”郭宇赶紧喝了一口。
梨菲又换了一个杯子，还是老老实实喝自己的果汁吧。
“诶，吃完饭去玩密室逃脱呗。”郭宇提议道。
“不去。”李佳夹了一个鸡爪子。
和李佳玩的熟的几乎都知道，李佳不喜欢热闹。
“我这样也就不去了。”丞方推了一下眼睛，笑了笑。
“我等会还有事。”刘伯文随便找个理由。
梨菲和赵璇也约着晚上一块逛街。
李佳挑了一下眉，他应该没记错的话，她们两个今天刚认识吧？
厉害厉害。
郭宇：“……”
吃完饭之后，几个人就散了。
刘伯文要把丞方送回家，郭宇和他家司机一块送的李佳，梨菲和赵璇去商场扫荡去了。
走的时候梨菲还叫上李佳和郭宇一起，但被李佳拒绝了。
郭宇想去李佳的画室看看，所以跟着李佳去了画室。
路灯下，刘伯文推着丞方慢悠悠地往前面走着，刘伯文想起今天见李佳的画面不禁笑了。
“怎么？这就开心了？”丞方也笑了。
“今天见到他，手都是抖的。”刘伯文吸了一口气，“当初我不辞而别也没有去找李佳，他现在的态度已经比我预想的好太多了。”
“是嘛。”丞方说，“我说了不是你的错，毕竟是我自己松的手。”
丞方扭过脸问刘伯文：“不过你为啥不让我告诉他呢。”
“告诉什么？告诉他，狸猫当时拿你和你的家人威胁刘伯文，所以在刘伯文愣神的功夫，我抱着侥幸的心理松手了？”刘伯文以丞方的角度说。
“别了吧，就这样我猜李佳都已经把这事全都怪在自己身上了，要是再告诉他这些，你让他拿什么来见你。”刘伯文笑道。
“你们两个呀，真够可以的。”丞方叹了一口气，“不过，狸猫被放出来的事你没跟李佳说吧。”
“还没有。”刘伯文摇摇头。
丞方“嗯”了一声。“能瞒一天是一天，李佳疯狗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这一年，我一直在查狸猫。我怀疑当初我哥的死和他有关。”刘伯文说，“狸猫一直想整大钱，甚至不惜走上违法的道路，整上了毒品。当初他来找我哥商量，想在东区扩大销售途径。我哥不仅拒绝了，还开始一心阻拦狸猫的生意，免得他误入歧途。狸猫和我哥吵崩之后，我哥没过几天就去世了。很难不怀疑到他头上。”
“查到什么没？”丞方问。
“恩，当年我哥是去看小时候照顾过他的老乞丐，老乞丐住在佘山上面。我找到过老乞丐，他说当时和我哥上山的还有一个人。”
“狸猫？”丞方问道。
刘伯文摇了摇头，“狸猫之前陪我哥去看过老乞丐，老乞丐认识他，不是他。”
刘伯文皱起了眉头接着说道：“我去问了西区的人，他们说那天狸猫确实不在，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去哪了。我现在还在查跟我哥一起去看老乞丐的人是谁，还有当天狸猫的去向。”
“没有一点线索吗？”丞方说。
“没有，山上没有监控，最近的监控都在市区了，也没有查的必要。我哥通常去都是走的小巷。”刘伯文掀起自己左胳膊的袖子说，“老乞丐说不知道是那天他眼花还是咋，他看那个人的胳膊上黑黑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纹身。”丞方肯定道。
“恩，我想也是，就是老爷子眼睛昏花，不知道是什么形状。”刘伯文放下袖子，失望道：“所以现在线索就到这里断了。”
“没事，慢慢来。”丞方安慰道，“总得要偿命的。”
十月底的天开始变凉，李佳晚上裹着毛毯跑到了三楼的空教室里。
这里之前是文化课教室，后来到冲刺阶段之后，就空了出来。
平时除了隔壁四班的学生上课之外，其余时间几乎没有老师和学生上来。
不过晚上这可是一个好地方，有空调没监控，无论在这里干啥都比较方便。
李佳敲了两下门。
里面传来张新雨的声音，“谁？”
“我，李佳。”明明没有人，可李佳的声音还是跟要偷鸡摸狗一样。
咔嚓。
张新雨开了一条缝，看来人正是李佳便把李佳放了进来。她探头看了看左右都没有人以后，才进去又把门反锁上了。
屋里漆黑一片，李佳借着平板的微光对张新雨眯着眼睛说道：“东西都带了嘛。”
“恩，都准备好了。”张新雨回道。
“你就穿个短裤？不冷吗？”李佳问。
“屋里开暖气了，等会还热呢。”张新雨说。
“诶诶诶！”张月怡洪亮地声音在教室里传开，打破了刚才紧张刺激的气氛，“至于吗？咱能不能整的正大光明一点。”
啪嗒。
张月怡把教室里的灯给摁开了。
二班全体二十来个人在空荡的教室里围成了一个圈。
“咳，说正事。”李佳坐在正圆圈的正中间，表情严肃了起来说：“今天是周五，明天周六周测结束之后大家就可以回家了。”
张新雨见李佳扯了一堆还没扯到正题上，笑着说：“我真想抽你。”
“别说话。”李佳接着说道：“周天呢，正好是老俞的生日。老俞成天腰酸背疼腿抽筋的，体弱多病啊。”
“阿嚏阿嚏阿嚏，啊。”老俞骑着车打了好几个喷嚏。
“咋了你？”老晨问。
“可能天一冷，不小心着凉了，明天得多穿点。”
“所以呢，我想着把大家组织到一块商量一下，给老俞办个惊喜。”李佳说。
张月怡接道：“那就给老俞定个大蛋糕，然后给他一个惊喜。”
“不过后天我们上课，这蛋糕放哪，又怎么拿出来？”班里的一个男同学说。
李佳想了想，后天晚上的课是六点半到九点半，过后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十点整才开始自习。
“我们可以在下课的时候。拖住老俞”李佳提议。
“怎么拖？”杜鹏飞问。
李佳吸了一下鼻子，最近有点小感冒了。“这样，刚下课的时候，老俞肯定要等老晨一块下班。就趁这个时间，鹏鹏你拿着画去找老俞，让老俞给你讲画。趁他被吸引注意的时候，派两个人把早就放在宿舍里的蛋糕点好蜡烛端进来。”
李佳一下子就把自己脑子里的画面全都形容了出来。
“蛋糕放一楼，走起来太慢还有台阶。蛋糕放二楼我们宿舍吧，正好我和小雨我们两个人抬。”张月怡说道。
李佳说：“恩，你们的任务比较重。蛋糕本来就重，你们还要抬着走过来。而门又是玻璃门，要防止老俞提前看到，还要点蜡烛。”
计划就这样先定了下来。
李佳让他们选一下蛋糕的样式和蛋糕店。
结果一晚上二十多个人选出来的蛋糕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
后来李佳定了班里一个叫小孟的女生选的蛋糕。
整体是那种奶油黄，周围覆着一层巧克力片，上面有很多水果。
最让李佳相中的是，蛋糕的一圈留有空白的地方围着巧克力片，上面可以写名字。
正好可以把大家所有人的名字都写在上面，把老俞的名字放在正中间。
负责寻找店铺的张新雨也找了性价比高的几家私人作坊。不过时间不够，张新雨想多对比对比，明天才能给李佳答案。
大概的计划就这样被定了下来，散会的时候，李佳提醒到大家：“明天下午大家拿到手机之后先别着急走，我到时候建个群把大家都拉进去。”
“好！”
班里的同学其实还是比较支持这次活动的，大家也都跟着出了很多方案。
虽然老俞平时很凶，经常骂他们。但他们心里都清楚，老俞这样是为他们好。
老晨私下和他们说过，老俞晚上回家的路上总是问自己：“诶呀，我白天是不是太凶了。总感觉可对不住他们。”
老俞还因为这个偷偷抹过眼泪。
李佳一直认为老俞是铁打的钢做的，直到七月初的那次写生之后李佳才发现老师比我们想象的要脆弱许多。
那次写生，因为疫情原因。他们被迫在山里写生了三个星期。
对于他们而言游山玩水的非常轻松，但对于老俞他们而言只有累，连着三个星期上课让老师们的情绪也处于崩溃的边缘。
老师们组织过一次烧烤，老俞为了躲酒跑到了教室里，和正在画画的学生有说有笑的聊着。
下课之后，都各回了房间。李佳靠在墙边无意间听见了老晨和老俞的讲话。
“唉，我想回家，难熬。”老晨靠在老俞怀里擦了擦快要落下来的眼泪。
“没事，还有三天，再坚持坚持吧。”老俞安慰道。
自那之后，李佳明白老俞不是铁人，他也是一个刚大学毕业没几年二十来岁在努力打拼的青年。
周测，是画室老师自己出题考的。在前几个月，周测的成绩决定了班级的分配。到了现在已经没有分班的必要了，周测也就发挥了最原始的作用，测测成绩。
这次的考题，速写是两个人一坐一站，动作幅度小，在正常范围之内。素描是一个手拿杯子的寸头大叔，色彩是水果蔬菜的搭配。
“我昨天问李鸿了，他说他知道一家私人作坊，比较便宜，而且用的还是动物奶油。”张新雨说。
“那倒是可以，你让李鸿问问他们定十八寸蛋糕多少钱。”李佳眯着眼观察着自己的画。
“问了了。”张新雨说，“将近四百，他经常在他们店里买，老板便宜了许多。”
李佳心里算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那还可以，分到每个人身上也就十七八块钱。不够我再补，可以接受吧？”
“可以。”杜鹏飞坐在李佳旁边打了个哈欠。
“你睡着了？”李佳问。
“小憩小憩”杜鹏飞挠了挠头。
“那就直接让李鸿在那订吧。”李佳跟张新雨说。
李佳拿到手机之后，创了个群把自己加了微信的同班同学都拉了进去。然后又让他们把其他人拉进来。
李佳还改了个群名—“老俞的后援粉丝团”
李佳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张新雨，你把钱收一下直接给李鸿吧。”
张新雨发了一个“OK”的表情包。
群里比李佳想象的要热闹太多了，现实里一个个腼腆的跟个啥似的，结果一放到网上，什么表情包都往里面怼。
李佳直接把群消息开了消息免打扰，瞬间感觉世界清净了。
由于画室比较偏僻，所以这附近都是大型的工厂，过路的也都是重型卡车。
李佳扫了一辆电动车，正好一辆重卡过去，李佳只能跟在卡车后面吃灰。
风尘刮的李佳五官都凑到了一块，压根睁不开眼。
无奈，李佳只能把车停在路边，抹了把脸，“我让你两步。”
趁着这个功夫，李佳给李爸打了个电话，告知他自己晚一点回去。
李佳打算去给老俞看个生日礼物。
于是他直接去了商城，李佳刚停好车，从后面蹦出来一个人，“乌拉～”
梨菲笑嘻嘻从李佳身后探出头来。
李佳把手机关了说：“我还以为你还没到呢，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到多久了？”
“很久了呢。”梨菲故作生气地看着李佳：“不行，你得请我吃好吃的。”
“行。”李佳把车锁好跟着梨菲进了商场。
“你想给老师挑什么礼物？”梨菲问道。
“还没想好，去精品店逛逛吧。”李佳指了指二楼的精品店。
“送给男老师，肯定送不成项链，你老师带手链吗？”
“从来没带过。”李佳回想了一下。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带过一天，还是被老晨胁迫着带的。当时暑期蚊子比较多，老晨给老俞买了个驱蚊手环，老俞不愿意带，结果被老晨黑着脸打了一顿，才老老实实带了一天。
“那就送摆件”梨菲说。
李佳想了想，觉得可以。
因为正好老俞和老晨准备过完年结婚，最近正在装修房子，送他个摆件用来装饰房子。
“进去转转看看买个什么。”李佳带着梨菲进到里面。
“欢迎光临。”门口站着工作人员迎客。
这样李佳还能接受，像李佳这种社恐人群其实最怕的就是他跟在你的身后，时不时还会蹦出来给你介绍一下你一直在看的一样东西。
精品店里的东西令人琳琅满目，种类也挺多。
刚从门里进去有一面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梨菲，发现虽然衣服的款式不同，但颜色搭配上面他们两个惊人的相似。
右手边有两个大长柜子上面都是一些首饰，项链手链女生带的橡皮筋什么的。
靠墙的一边放都是最近很流行的考古玩具，就是给你一个大土块，还有一些迷你版的考古工具，让你在里面刨土挖“文物”。
顶头的是毛绒公仔，李佳走到一个非常萌的小猪抱枕旁边，指着抱枕对后面研究项链的梨菲说：“这跟你挺像的。”
梨菲扭过头看了一眼，龇牙咧嘴的。恨不得生吃了李佳：“你才是猪。”
李佳看着大步往前走的梨菲，又看了看那个猪抱枕，疑问道：“这不可爱吗？”
两个人围着店里转了一圈还没有看到能让自己眼前一亮的东西。两人无奈出了店，本来想着去另一家商城看看。
结果刚出店，两人同时盯上了对面橱窗里的东西。
两人不约而同地快步走了过去，然后脸全都快贴上了玻璃，盯着那个摆件。
“我觉得这个可以。”梨菲说。
李佳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梨菲才发现自己离李佳太近了，几乎到了一扭脸就能鼻子就能碰上的地步。
梨菲发现自己心跳跳的很快，看着还在橱窗跟前不断研究的李佳，不禁脸有些烫。
“你脸红什么？”李佳问道。
梨菲出神的功夫，李佳就又凑了上来。
“谁脸红了？”梨菲挑了一下眉。
“你啊。”李佳笑着说。
“去去去，离我远点。”梨菲一阵撒泼，搞得李佳都想装作不认识她。
“回归正题，这个可以是可以，但会不会有点大了。”李佳比了一下，东西差不多能到自己膝盖朝上。
“还行还行。”梨菲倒感觉还可以。
“那就它了。”李佳走了进去，这也算是一个精品店，不过和旁边那家卖的东西可能有些不一样。
那家店小，买的几乎都是一些学生的东西。而这家店包括的范围就广了，小到儿童的小汽车玩具锤，大到化妆品和衣服都有。
李佳看中的东西是一个很大的宇航员，还有一个星球，看颜色应该是火星。旁边有个透明的支撑架，有透明的细线把宇航员和火星吊了起来，从远处看就像是在空中漂浮着一样。
宇航员的宇航服通体是白色。头盔的颜色，用梨菲的原话来说就是五彩斑斓的黑。
李佳一个美术生都不理解那是个什么玩意。
询问了一下价格，小一百。如果带上礼盒，灯带的话，就将近一百五六左右了。
这个价钱在李佳的预算范围内，多余的钱也够带梨菲小搓一顿的。
工作人员过来将东西一一拆卸，然后又全都放在了特质的泡沫槽里。
最后将盖子扣上，装进袋子里。纸袋子的设计也是通体白色，带一些简约的文字和图案，显得非常大气。
东西拎在手里之后，李佳的心里才算舒畅了一些。
商场的二楼是休闲一些的店，到三楼就是吃的了。
李佳问梨菲想吃什么，梨菲让李佳决定，李佳说自己都可以。
两个人就这样在三楼循环了一圈，上面的服务员都快认识他们两个了。
“噗当时第一次见你就是在这。”梨菲指着前面麻辣烫推车的前面。
“啊这里？”李佳猛地一下子没有想起来。
“就是嘉悦和小风车跟着你那次，就她们把你果汁碰洒那次。”梨菲怕李佳想不起来，还多补充了两句。
“哦想起来了。”李佳不知道那两个女生叫什么，但一听到果汁碰洒了，李佳就想起来了。
“那回是我把她们拉走的。”
“她们两个不是咱们学校的吗？为啥从来没见过她们跟你在一块过。”李佳疑问道。
“她们在扬市那边上学，当时只不过是因为国庆节放假所以才回来了，现在早就回学校了。”梨菲说。
“那就好，这样就不会见面尴尬了。”李佳说。
“诶呀，没事，小风车不是记仇的人，再说确实她们把你的饮料撞洒了。”梨菲安慰说。
“我当时心情挺烦躁的，也没给什么好脸。”李佳苦笑道。
其实现在的李佳已经很和气了，如果放在高一，那玩意能掀半边天。
高中时期，可以说郭宇一直在李佳的身边，李佳的变化他感受的最真切，也最有发言权。
自从那次事情过后，李佳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呆呆的不爱说话，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性情大变。
李佳的脾气其实一直都很暴躁，不过那次过后，他生气的点就变得愈发奇怪。
有时候同学洒李佳一身果汁他都不会吭一声，但上次有个贱贱的人在班里打闹不小心撞到了李佳的桌角。一个课间李佳都在教他做人。
现在的李佳，看起来比平时要好太多了，但若是不正常起来，也比之前不正常太多了。
郭宇一直都在说，李佳的体内就像是有一个储存“暴躁”的罐子，平时一点一点的全都积攒在罐子里面。
可罐子会有满的时候，等到罐子一满，里面的“暴躁”就会溢出来，一下子释放出来。
最可怕的是，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罐子，你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溢出来。
所以郭宇很识相的很少跟李佳开一些低俗玩笑，平时都会和李佳正正常常的聊天，不会对李佳动手动脚的，
他怕自己哪一天，一不留神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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