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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黄昏

    他看着面前提着软剑面容精致的姑娘,缓缓将衣摆提起,手中凭空出现息雷,不过这把息雷的气息微弱,只是他随手凝出而已。

    她见到他认真起来,终于又展露了笑颜“:那我要攻咯!”她笑道。

    “放马过来吧。”

    软件带起闪光化作一朵蝴蝶翩飞而去......

    等到月儿压到枝头,二人已经在树下齐齐喘息,先前的一番较量无疑也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以剑会友,这是剑客最得意的交流方式,它对剑客所带来的感悟,远远比絮絮叨叨的寒暄话语来得更加清澈透明。

    “今天的月儿甚是圆满啊。”长发男子依靠在树上,刚刚的较量让他也有些气喘了。

    “今天是十五,能不圆吗?”姑娘还是气喘吁吁的样子,她此刻已经毫不顾及形象得瘫坐在地了。

    “这倒也是,疏忽了”长发男子打个哈哈,在这清令宗中,日复一日的修行才是生活的主流,哪如山下那般管你十几呢“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呢。”他突然直起身问道,弯弯的眼睛眯着笑起来,无疑是十分潇洒的。

    “刘月儿。”姑娘也坐直了身子,抬头眨巴着一对大眼睛与他对视“你呢?”

    “姑娘叫我徐次就好了。”长发男子嘿嘿笑道“我在家中排行第二,又不好叫做徐二,退而求其次,就叫徐次了。”

    “还真是随意。”刘月儿也歇息得差不多了,起身整理自己的淡黄裙摆“可有雅兴小酌两杯?这次出行我正好带有用来送人的佳酿。”

    “哦?”徐次闻言喜形于色“姑娘也好这口?”

    “剑遇知己,小酌也未尝不可”

    她转头朝他微笑,他被她眼中的月光破了心防。

    “咚咚咚-”

    深夜,被称作阿光的光头,房门被拍响,他的调息被打断,咳嗽了两声,直接对外喊道进来。

    来人正是徐次,他如沐春风得大步走了进去,好像是自己的房间一样,自顾自得走到光头的身边坐下“怎么样啦阿光,没有受伤吧。”

    光头正猜到是徐次,毕竟在整个清令宗,敢在深更半夜敲他门的,也只有他徐次了。

    “依你水平,怎么可能伤到我。”光头头也不抬得说道。

    徐次听完爽朗大笑“:那我这准备拿过来赔礼的好酒,可要没地方使了。”

    光头闻言皱眉“:你一身酒气在房门口我都闻到了,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乱晃,这像是一个清令宗弟子应该做的事情吗?”

    徐次嬉笑道“:这你就不懂了,阿光兄,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那要是碰到红颜,可就另说了。”他一边说一边拨开刚刚藏在袖中的酒坛。

    光头动也未动,言语间好像有些微怒“:这么说你今晚是非要买醉了?”

    徐次冲他眨巴眨巴眼睛“:小酌也未尝不可。”

    光头起身摆上了酒桌。

    酒过三巡,徐次已经躺倒在光头的床上了,他被光头硬邦邦得床褥咯得难受,愤愤道“:你这光头也是抠门,掌门的待遇可不低了,你还住这破破烂烂的小屋子,连个床褥子都舍不得换,再洗洗都该烂掉了。”

    光头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酒,看着碗中微微发黄的酒,苦笑两声,并未言语,待到他豪饮了这碗之后,才大笑两声问道“:你说的红颜,是什么意思呀?”

    徐次也大笑起来,却是动也未动,半眯着眼“:就知道你这厮爱听一些八卦,把先前输我的筹码还了,我再细细给你道来。”

    光头也有些不胜酒力,面红耳赤,吼叫道“:我就知道你这长毛怪来找我准没什么好事,讨债来了是吧?”

    “是你说的打赢你就把随心腕交给我的,不然我就不这么拼命,还得担心你受伤还得担心自己受伤,这不,人家送我一坛好酒,我马上就拎给你了,明天我就告诉你那一门的弟子讲,说你们师傅,阿光啊,是个癞皮狗!。”徐次翻了翻身,蹬了光头一脚。

    光头吃瘪,又倒上满满一碗酒“:既然是送给我的,那我就不客气了,随心腕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以后要叫我的本名,不然我找个时候就给它抢回来。”

    徐次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翻身坐起来答道“:好的石沉兄。”

    光头白眼瞥他。

    光头从小是弃婴,被丢弃到清令宗山下的一个小和尚庙,也是贫困人家的孩子,怕丢了被饿死,只好送到庙门口希望能讨口饭吃活下来,也就这样成了一个和尚,所以一直是光头,等到他大一些,庙里的法师给他赐名叫释尘,希望他能释怀俗尘安心做一个和尚,但是他长长仰望着清令宗高高的山头,他才不想一直做一个撑不死也饿不死的和尚。

    等到他再大些,庙里的一些拳脚功夫他已经很熟练了,连那些繁杂的经文他也能完整背下来了,可是他还是仰着头,看着高高的清令宗的山头,看着那云里的风景。

    有一天,他睡不着,爬到了庙里的树上,他坐在高高的树杈上,可是清令宗的山头,还是那么高,这时一道倩影从他身旁略过,他闻到了香味,然后才看到那略过的风光,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一道神光直直从清令宗的山头上滑到他眼前,他直直得看到他从云中的山巅滑落下来,却根本来不及反应,那神光就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他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好端端得睡在自己的床上,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那天,他休书一封,离开了小庙,法师看到他留下的书信,只是点了点头,便没再言语。

    一个年轻的和尚,就这样走走停停走走停停,他的眼睛不再那么清澈透明,他的身材也不那么瘦瘦小小,他从一个年轻人走成了一位中年人,可是他还是个光头,这天,他看到许多人奔着他来的地方去,他拦下一人,问道“:请问您这是要去哪里。”

    那老者回答道“:清令宗的山门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