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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沉

    他听到老者这样回答,跟着轰轰烈烈的人流一块跑去。

    今天是清令宗招收弟子的日子,各地有能力或者有地位的人,都能申请一张招书,前提是能够通过各地安排的考核,然后缴纳一些钱财,才能换得这招书。

    因为各地的考核也不算特别离谱,很多人都能通过,独独缴纳的钱财成为了很大一部分人的拦路虎,因为这不光有清令宗自己定下的一部分,还有各地负责人从中的抽成,再下到更小的地方,这一份份招书经过了更多人的手,它的分量也就更重了。

    清令宗的山头属实是大到离谱,因为他有这个底蕴和实力,清令宗之所以叫清令宗,因为他是在武王治下最大的宗门,得了武王的扶持所以要分出一些部分为武王做事,武王总会将一些难以处理的人或组织,写上地址与名字,做成小令,派人下达到清令宗中,集满百个,清令宗便开始派人清理这小令,百年间少有失手,武王赐名,清令宗。

    释尘到了山脚下,看到高高的山头和浩浩荡荡登山的人群,他不敢回过头去看不远处的小破庙,一头扎进人群中。

    山顶上已经挤满了人,持有招书的人可以从一旁的小路去到专门的招收场地,没有招书的人们只能挤在一团,他抬头看到那端坐于空中的老者,只觉得无比向往。

    持有招书的人们经过专人检验之后才能进到集合的场地,分为十人一组一一进入到十个房间中,这十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一位掌门坐镇,他们会对这几人进行挑选。

    没有招书的那些人都挤在一片大场地中,他们的头顶悬挂着那位老者,老者也不动弹,只是静静地得坐着,散发着令人温暖的气息。

    释尘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大场景,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人,问道“:你们又进不去还躲在这里干什么。”

    一旁的人见他面善,压低声音告诉他“:等到有招书的人挑选完了,就该清令宗的宗祖挑了,他可不看招书的,都是随眼缘。”

    “那他一般挑几个人啊。”释尘有些惊讶于这宗祖的随意。

    “可能挑出来一个,也可能一个都看不上,不过之前也有过一次挑出来十个。”

    释尘闻言,环顾了四周,浩浩荡荡的人群人挤人,如同团细密的蚊群,可惜的是他也在蚊群中。

    “这挤得起码有几万人了,怎么可能挑中你。”释尘觉得有些没底气。

    “那你厉害你就去搞个招书进去啊。”那人听到释尘这样说,语气不善起来。

    释尘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从人群当中挤了出去。

    他果然搞到了一封招书,只不过是抢来的,他拿着别人的招书,看了看,所幸还认识几个字,见到上面根本就没有提到名字的事情,便大大方方得挤到排队等待检验的人群中。

    他就这样排着队,很久才能前进一两步,一直等到第二天,才终于轮到他了,一旁检验的两名弟子看了看他的招书,一人搭手在他肩上,只觉得一阵暖流流过四肢百骸,回过神来,那弟子便示意他随着前面几人进入院中。

    他踏进那院落,突然就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甚至不敢抬起头来了,只是浑浑噩噩得过完了那十间屋子,遗憾的是,他们几人皆未入选,有人气愤,有人可惜,有人跳脚,不过还是有几个人决定再去没有招书的人群中碰碰运气,说不定谁运气好让宗祖看上了,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释尘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跟着他们一起过去了,知直到有人揍了他一拳,他才回过神来,是被他打晕抢走招书的那个人,他鼻青脸肿得挤在人群中,看到释尘过来便直接送上一拳。

    释尘看了看没有讲话,他低着头默默得站在人群中。

    人群熙熙攘攘,却在他耳中变得安静了,他就这样,入定了。

    下一刻他再睁眼,之间身边竟只剩自己一人,面前却又突然出现先前浮空的老者,又一眨眼却是自己平平站在空中与那老者对视。

    老者仔细端详他,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会有人来接你,暂且等着吧。”老者笑道。

    还未等他回答,好像被挨了一锤猛地从梦中清醒,老者还好端端得端坐在空中,只是自己身边的人群已经稀少了很多,他这一入定,便直直过去了两天的时间,身边没有定力的人都已经齐齐散去,留下的一些人也在烈日的灼烤下没有了当时的精神。

    他正觉得奇特,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动弹不得了,仿佛身上压着很重的担子,连喘息都很吃力,额头上瞬间就开始渗汗,他不敢乱动了,怕自己随意的动弹一个不注意便被这重担压倒。

    天空中的老者缓缓开口了,声如洪钟穿进每个人的耳朵“:各位可以先走了。”

    闻言,大群的人群熙攘起来,他们知道自己也没有把握好最后的机会,人们从释尘的身边穿过,好像呆在两个世界一样,释尘祈祷没有人碰撞一下自己,否则自己一定会在这重担下倒下。

    好巧不巧,之前与他问路的老者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兄弟好有毅力啊......”

    话音还未落,释尘就跌倒在地,被那重担压得昏迷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松软的床褥上,身边那人见他睁眼,对着他的脸砸了一拳,他又直直睡了过去。

    直到有人晃他,他才又缓缓苏醒,装饰素朴端庄的房间内,还站着两个人,一位正是那老者,清令宗的宗祖,一位正是当初被他打昏抢走招书的男人。

    “醒啦”老者缓缓开口,带着令人亲近的气息。

    释尘慌忙从床上爬起跪倒在地。

    “以后你们两人就随我在这儿学习吧。”老者抚了一下释尘的头,他头上的戒疤便消散了。

    “是!”老者身旁的男人沉声道。

    释尘连忙磕头“:谢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