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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令8

    巨人气息一滞,他的胸口居然被狂暴的息雷贯穿一个大洞,他又些不可思议得看着自己破碎的胸膛,身体止不住得向下坠落。

    徐次面带微笑得看着他,只见徐次周身的雷霆已经消散,他的身边出现了一把又一把闪烁雷光的剑。

    巨人轰然砸落在桌面上,徐次身旁的剑也犹如雨点一般密密麻麻得刺了下来,犹如满天的流星,也如同跌落的烟火,六十三把剑,将那巨人狠狠钉在桌面上,那巨人不断挣扎,他早已干瘪的身体已经流不出一滴血。

    徐次缓缓落地,手一招,息雷犹如游鱼一般划来,那巨人在地上动弹不得还在挣扎想要爬起身,徐次提着息雷,狠狠一剑向他胸口刺去。

    这一剑朴实无华,却是徐次真正与自身剑心通达的一剑。

    那息雷刺穿了巨人胸前坚硬的骨头,刺穿了巨人干瘪的身体,刺穿了巨人后背的脊椎。

    徐次的目标,还是巨人背后的那个黑色小球,此刻房间里有了气的存在,徐次顺着气的流向,更加坚定了那巨人命门就是背后黑色小球的判断,随着息雷的雷光,那黑色的小球也化作了芥粉。

    此刻的巨人,周身的黑色文字化作一团团黑烟飘散,连带着徐次身上的黑色文字一同消失了,那巨人还是干瘪的样子,他的独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嘴巴微张,可是因为喉咙上的伤,他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嘴唇抖动了几下,整个人的血肉化作碎屑滑落在地上,只留下了一副有些金属光泽的骨骼。

    徐次哈哈大笑,随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他伤势严重,气力耗尽,想要睁开眼皮都做不到,就在他昏昏沉沉的时刻,腹中刚刚吃下去的珠子撒发一阵阵的暖流,这让本就失血浑身发冷的徐次舒服得昏了过去。

    徐次昏迷了三天,三天过后,徐次被一阵窒息感憋醒,不是没有空气了,而是这个空间里的气太稀薄了,徐次迷迷糊糊得睁眼,抬手唤出息雷,一阵雷光过会,那桌子上留下的三盏油灯尽数被毁,磅礴的气涌了进来,徐次舒舒服服得深吸一口气,又躺了下去。

    等到徐次醒来,猛然发现自己的修为居然已经突破了一个大的境界,这让他喜出望外。

    普通的修行之人分为九重境界,也就是九重天阙,而这九重天阙每一重还分为九重小境界,每一个小境界都要长时间的积累和参悟,不断突破气海与身体的极限来提升。

    徐次原本只是在七重天的五六层徘徊,此次醒来,居然直接到达了八重天,要知道,境界越高,突破那瓶颈就越难,卡在一个境界数十年数百年的人都不在少数,睡了一觉就能突破一个大境界,这可不是捡来的美事么。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猛然想起自己自己吃下的那颗珠子,连忙端坐内视,发现自身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

    他捡起破烂的衣服将那巨人奇异的骨骼收起一部分打成小包背在身上,环视四周,阵眼被毁这幻境居然没有解除,徐次仔细琢磨起来,可是毕竟术业有专攻,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现在唯一能够解释通的,就是那四处阵眼其实不是构成了一座幻境,而是构成了一座阵法,起到了隔绝气和一些迷惑感官的作用,而这周围的一切,桌子凳子,都是真是存在的。

    徐次这样一分析,吓了自己一跳,刚刚那只比自己高一半的巨人都这样厉害,如果这个房间真的是让人用的,那么大一个巨人,实力得多么超乎想象。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徐次也没再考虑其他的事情,向着自己滑进来的洞口走去,抬头看向头顶有着些许亮光的小洞,捏了一个法印,一脚蹬在那岩壁上弹起数道雷光,借着那劲头,又是几脚便腾身钻出了小洞,好在自己的境界有了突破,不然光是这一个洞口就有自己受的了。

    徐次回到那小院中,原本的障眼法已经破除,略显残破的小院中终于有了些许阳光,徐次伸了个懒腰,几步攀上墙头,向外看去,那个宁静安闲的小村落,此刻寂静得吓人,徐次原本简单拴在一边的马儿也不见了,他只好坦露着上身,找了一户人家,推门就进,而那门此刻居然没锁,小院里荒草丛生。

    向内走去,就连房门都未曾上锁,徐次一进屋,就看到一张破旧的床上躺着三个人,一个妇人两个小孩儿,枯瘦如同一团干柴,他连忙上去探那三人鼻息,最小的孩子已经没救,那妇人和青壮一些的孩子还有微弱的呼吸,奈何徐次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只好向那二人体内输入一些气来稍稍维持一下生命体征。

    徐次急急奔出小院,连看了好几家,都是留有妇女小孩,皆是枯瘦如柴,丧命的小孩与妇人不计其数,此等惨状让徐次几乎疯狂,他脚下生雷,向着最近的衙门疾驰而去。

    那衙门得知此事也是无比震惊,当即动员一些百姓与官吏速速去与阎王抢命,整个小城无比喧闹。

    此时的徐次落寞得走在小路上,身后不知何时那马儿找了过来,踢踢踏踏得跟在后面。

    “可恨我不是那神仙啊。”徐次翻身上马,就这样躺在马背上不再动弹。

    马儿将徐次送回了八里镇,赤裸上身的徐次也不太好意思上街丢人现眼,奈何那马儿偷溜出去将自己的行囊都弄丢了,自己身上也没有银钱,正此时,他眼前一亮,那晚的姑娘赵怡,因为此时正值白天,她没有呆在如烟楼而是穿着得体得在路口一处胭脂水粉铺子认真挑选着。

    徐次厚着脸皮跑到那铺子旁边,却没好意思进去,只得缩在一旁能不在人流中显得那么扎眼,终于,赵怡挑选好了东西结了账,一出门便瞅见了赤着上身背着布包缩在一边漏出健壮身子的徐次。

    “噗呲。”她还是没有憋住笑了出来,接着连忙捂住嘴巴不笑出声,只是弯弯着眼睛盯着徐次,看得徐次都不好意思得白了她一眼。

    “还笑呢,快去给我搞个衣服遮一遮。”徐次没有好气得说道。

    “哟,公子此刻怎得如此落魄,可我那都是些女儿家的衣服,让公子穿上可能不大得体吧。”徐次留给赵怡的印象是潇洒率直而且身手了得,此刻见他这般窘态忍不住出言调笑。

    眼见徐次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赵怡才改口道“:好好好,你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给你挑一件得体的衣服。”说罢赵怡朝徐次摆摆手,朝着街中走去。

    可怜徐次缩着身子蹲在路口仿佛等了许久,赵怡才将一件质地舒适得衣衫递了过来,徐次拿着就往身上套,一边套一边说“:真是太感激你了赵怡姑娘,改日一定替你赎身,顺便还要把今日欠你之恩情报答了。”

    “得了得了。”赵怡娇笑“:等你的改日得等到啥时候去了,其实如烟楼也不错,无非就是揩油的咸猪手多了些,真正要陪睡的我可不愿意做,我要是出了那如烟楼,有男子愿意娶我倒还好,若是没有,我在这里也呆不下去。”

    赵怡说着,脸色就苦了起来“:光在你这做亏本买卖了,你得赔我的赎身钱。”

    徐次憨笑,奈何此刻自己身无分文,便是他本事再大,说话也硬气不起来“:赔赔赔,自然是要赔的。”

    赵怡轻哼一声,脸上又恢复了欢快的神色“:你是要在这八里镇住下么?”

    徐次一愣“:其实我马上就要走了。”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赵怡轻轻蹙眉。

    徐次也不好解释是这马儿自己跑回来的,更不好说其实是顺路而已,只得赔笑“:当然是回来看一眼赵姑娘顺便告个别。”

    “油嘴滑舌。”赵怡别过头去,不过看起来她还是很吃这一套的。

    不过她很快得又回过头来“:那你还不抓紧时间赶路,连个住店钱都没有,还准备让我给你掏腰包啊?”

    徐次轻轻点头,翻身上马冲她微笑“:那我们江湖再见了。”

    她也报以笑颜微微点头“:有缘再见。”

    徐次策马而去长发飘扬,赵怡看着那宽广背影久久未动。

    眼见天色渐染了墨色,徐次只好找了一个平坦一些的地方准备将就一晚,这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只好对付对付。

    徐次闭眼回想了一下那花瓣上留下的字迹,再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规划的路线,应该是没错的,可是此刻也没有那地图对照了,徐次想到这里,狠狠啐了那马儿一口“:你这畜生,偷偷跑走了不说,还将我的行囊弄丢了,自己倒是吃得膘肥体壮,我告诉你,要是明天没找到地方,我可就得拿你换钱去了。”

    那马儿轻轻咴了一声,只自顾自得低头啃食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