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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道回府

    徐次终究还是找到了那名叫安桦城的地方,口袋空空的他骑着那马儿晃晃悠悠得走在安桦城繁荣的街道,闻着两边铺子传来的香味,勾得徐次馋虫直从肚子爬到喉咙口,只得摸摸空空瘪瘪的口袋打起了身后布包内的奇异尸骨。

    这骨骼本就很大,闪烁着金属光泽更显奇异无比,徐次晃晃悠悠找了家回收奇珍异宝的铺子,准备让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抖抖威风让自己的钱囊充盈起来。

    因为那花瓣后的蝇头小字本就难以辨认又被墨水侵染,所以徐次只知道一个大概位置,就是这条街道无疑,但是具体在哪,他也没有着急得去寻找,此刻还是先饱餐一顿再另作打算。

    他大跨步进了那叫安桦百宝楼的气派铺子,里面的伙计见徐次跋扈姿态,顿时笑吟吟迎了上来“:这位客人想要看点什么?”

    徐次没有着急开口而是将后背挂着的沉甸布包往那桌面一丢,伙计也不敢越俎代庖得着急解开那布包,恭恭敬敬得为他沏上一壶热茶“:这位客人可是要典当点什么。”

    徐次舒舒服服得喝上一口热乎茶水“:我要当的这个玩意儿,可谓是当世仅存的好玩意儿。”他这样说着,金刀大马得半躺在那还算精致的桦木椅子上,这安桦百宝门头做得气派,屋内的装饰更是大方又精致,各种古玩字画修行典籍错落有致得排布在整个由桦木打造的四方架子上,徐次看这布置其实心里也没底儿,但是总得先唬住人不是。

    “当世仅存的好玩意儿?那我可得好好长长见识了。”说着,那伙计朝那布包努努眼询问是否要打开来看一看,徐次也不抬眼看他,只是抬手示意他打开便是。

    那伙计有些迫不及待得解开鼓鼓囊囊的布包,只听咯噹咯噹,各种骨头散落,有些还不慎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磕碰声,伙计明显被吓到,惊讶得叫出声,任谁一解开包裹看到一堆七零八落的骨头也会惊讶非常,只见徐次一拍桌子一瞪眼,一副声色俱厉的模样“:你这般不小心但凡磕坏我的宝贝你可赔不起,这好玩意儿想来你也没见过,这可是能助修行之人一跃千里,未开悟者福至心灵的好东西。”

    那伙计一脸愁容,心里腹诽你进来直接将那包裹丢到桌面上,磕碰也没见你心疼啊,可是他终究是不敢说出口,只得说道“:客人您这宝贝我还真没见过,怕看走了眼我得拿去让掌柜的好好瞧上一瞧,要真是些好玩意儿,开价保准让您满意。”说着,那伙计拿着一节骨头就奔着二楼去了,徐次心里有些打鼓但是强装镇定得继续喝着茶水,吃不上饭起码也混个水饱么。

    二楼的房间里坐着一位身穿青色长裙的女子,面容精致身材玲珑,此刻俯在桌案正聚精会神得写着什么东西,听见轻轻的敲门声,她小巧的朱唇轻启“:进来吧。”

    门外的伙计端着一节骨头毕恭毕敬得推开门“:掌柜的,楼下那家伙说这可是当世仅存的宝贝,我也没见过只能拿来让您给掌掌眼了。”

    那女子见着那泛着金属光泽的骨头略显惊讶,又漏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随即站起身抚了抚裙摆“:带我过去吧。”

    那伙计眯眼赔笑点头,眼神斜刺里得瞟向那女子的浑圆臀部。

    楼下的徐次此刻正闲情逸致得打着盹,那女子与伙计走到他身边都未曾察觉,伙计正欲介绍,只听那女子轻声喊道“:徐公子。”

    徐次猛然睁开眼,见到眼前这女子顿时猛地站起身“:月儿姑娘?”徐次有些欲哭无泪,本想忽悠一些钱财再去与佳人相会,没成想居然忽悠到人家头上来了,这让徐次心里不断喊着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这安桦百宝的掌柜,正是当日在清令宗与徐次切磋软剑的刘月儿,也正是徐次此行要寻的人。

    刘月儿笑吟吟得看着他“:认不出来了么?”说着她伸手示意伙计将那柜台旁悬挂的软剑取来。

    徐次连忙拦住那伙计,一脸赔笑得就要收起那奇异骨骼,刘月儿却上前两步按下他的手“:怎么?徐公子不是来典当东西的么?怎么这般就要收回去了。”

    徐次有些尴尬得挠头,正巧此时肚子因为刚喝了不少水却没有饭食而叫了一声,刘月儿展颜一笑“:想来徐公子也舟车劳顿,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徐次咧嘴连连点头。

    酒楼内,徐次满满倒上一碗春来酒,再给刘月儿也倒满一杯,女子在外终究还是注意形象的。

    “徐公子此行辛苦了。”刘月儿喝过酒脸蛋挂上两团飞霞,单手撑着脸蛋媚眼如丝“:怎得突然来了这安桦城了。”

    徐次一脸匪夷“:不是你留的墨迹让我来此相见么?”

    刘月儿见徐次这般挑明,略有娇羞得别过眼去不看他“:我可没留。”

    “哈哈哈哈哈哈哈”徐次一点就通“:可能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正好路过此处闻见那百宝楼内有一股异香,就进去坐一坐咯。”

    刘月儿笑颜如花“:可是有什么难处才要典当那异宝?”

    徐次沉默一会有些羞于启齿“:我那马儿把包裹和钱袋一并弄丢了。”说着扯吧扯吧身上的衣衫“:就连我这衣服都是找别人借来的。”

    刘月儿几乎笑得停不下来“:那你放心,今晚这饭肯定不让你结账。”

    徐次被她这一番调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不出来你还挺年轻有为得。”

    刘月儿闻言略微收敛笑意“:也算不上,只是爹娘早逝从他们手里接过这担子,还好早些年跟着他们学过一段时间略有眼力,不然这百宝楼早就当出去了。”

    徐次也没再开口,只是回想起自家父母,略有郁结得喝下那满满一碗酒。

    “你带来的那东西我没见过,也算属于奇珍异宝了,可以收下。”刘月儿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徐次“:只是你得付出些代价。”

    徐次一脸愕然。

    而后,徐次在这安桦城度过了非常滋润的几天,有那本就在安桦城呆了许久且身家厚实的刘月儿尽地主之谊,徐次也算得上是吃了一回软饭。

    徐次被窗扉偷溜进来的日光叫醒,从床榻坐起挠了挠因为饮酒过量有些昏沉的脑袋,没有去打扰熟睡中的刘月儿而是自顾自得下楼去看看那吃着精饲料的马儿,他摸摸马儿的脑袋“:好吃吧,多吃点吧,跟我回了清令宗可就吃不到了。”

    当日,徐次跟依依不舍的刘月儿道别,换了一身得体衣服背着大小行囊的徐次翻身上马,回头看向那有些落寞的刘月儿,从怀中取出一枚叠好的金色符箓,这是他趁着刘月儿熟睡费心攥写的“:你送我这么多东西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你把它拿着带在身边可以百邪不侵,必要时刻烧掉它可以帮你一把。”

    刘月儿走上前去蹦跳起来费劲得扯下徐次几根头发,系在那符箓上。

    “这样才算百邪不侵。”刘月儿冲着徐次俏皮一笑。

    徐次报以笑颜“:走啦。”

    刘月儿扬起那拿着符箓的手“:那我不收下这个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徐次有些尽力得维持那个笑容,回头两腿一夹马肚,马儿踢踢踏踏上了路,刘月儿在身后踮脚挥手,徐次没敢再回头。

    清令宗上,老宗祖久违得亲自下了山,奈何此时,清令宗又迎来了一位重客,昌武国的国君武王。

    这垂垂老矣的国君,此刻衣着朴素,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子,二人缓慢得走在数不清有多少级的山阶上,老人开口,虽然随意却十分有威严的气势“:中千啊,你说那老匹夫是真不知道朕登门白摆放还是装做不知道。”

    被叫做中千的男子不敢不答“:回陛下,想必挟令老人也不敢不知道。”只有在清令宗,那老人才被叫做宗祖,在外面,他有一个很有分量的尊称,挟令老人。

    那一国之君微微发出一声嗤笑“:这昌武国,他是唯一一个敢这样做的,而且他还真做的出来。”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武王之所以这么支持清令宗,清令宗又这么尽心尽力得为武王办事,源于二人在年少就已经是旧识了。

    中千没敢回话,只得跟在武王身后拾阶而上,不一会,作为现任宗主的林昌带着几位弟子匆匆忙忙得从山上下来迎接这位垂暮老人,武王摆摆手“:我要那挟令老人亲自来接我。”

    林昌行礼不敢起身“:陛下,实在是宗祖已经出了山门,不敢与您戏言。”

    武王咧嘴笑道“:以他的性格,总会一个出去一个留在山上,你且去他修行之处一看,保准会留下一个化身。”

    林昌一脸愕然,此等消息竟然是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他连忙对一个弟子吩咐让他带着胡蝶去寻那宗祖化身。

    武王也不着急,只是尽力站直身子从这山腰眺望远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