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谈
卡莲强忍住睡意，低头看着林文提在手里的那大包小包：“就这些吧，足够了。”
“是吗？”林文转头问拉维妮娅，“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拉维妮娅很惊恐地看着林文。
“怎么了？”
“你难道不累吗？”
林文很震惊。这还是第一次在逛街的时候，有女性问自己累不累：“我？我还不累。你不是从者吗？从者也会累吗？”
拉维妮娅摇头，又摇头：“我什么都不要，我们还是——”
“去买些吃的吧。我不知道英灵座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是好不容易以从者之身暂离死亡，不好好享受一下，可对不起自己。”
拉维妮娅低头看着林文伸出来的手，脸上露出不作假的恍惚，片刻后，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很用力地握了上去，力气大到林文都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毛。
拉维妮娅·维特利这个名字，林文总感觉自己应该是在哪里听说过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她应该不是什么著名的魔法师，因为远坂时臣和言峰璃正都不认识她。再结合那个奇奇怪怪的宝具进行考虑的话……
林文在快要想起来的时候，感受到一阵头疼。算了，还是先不要想了。用剩下的那一只手拉住卡莲，再买了几份烤串、可丽饼和波子汽水后，林文就把卡莲送了回去，开门的言峰璃正在看到卡莲手里的东西的时候，可没有给林文摆什么好脸色。
“这个时间点给小孩子吃这种东西，你也真是心大。”
“哈哈，”林文在假笑几声之后立马转移话题，“兄长呢？”
“他平常也不跟我一起住，就算是他女儿来这里也是一样的……我估计他现在应该是跟在时臣身边商讨圣杯战争的作战细节，”接过林文手里专门给卡莲买的东西，言峰璃正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开始安慰林文，“你不要太过于紧张了，林文。这一次，我们是势在必得。”
林文笑笑，没有说话。看着门在自己面前合上，消去那屋内橘黄色的灯光，蓝黑如墨的夜色再一次盈满林文的世界。
他回头看着拿着一大根烤肠、正犹豫不知从哪里下口的拉维妮娅之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拉维妮娅刚才那副皱着眉毛努力思考怎么下嘴的模样时，林文就会想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刚才拉维妮娅更符合她现在外表的年龄。
该是什么年龄的人，就应该是什么年龄的样子，林文是这么一直认为的：小孩子不要整天想着上战场，老人也不要一直抓着那点东西不放。从见到拉维妮娅开始，林文就觉得拉维妮娅并不像是一个孩子，起码她表现得不像一个孩子。
“我只是觉得这样子还不错，”林文拉着拉维妮娅走过一盏又一盏的路灯，经过一段又一段的暗暗明明，“这种日子在圣杯战争彻底打响之后，估计就很难有了。白天是属于普通人的，夜晚是属于魔术师的，而平静，是属于所有人的。”
拉维妮娅困惑地扭头看着林文，手里拿着咬了一口的烤肠：“所以？”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你也不用太放在欣赏，”林文回过身，看向走来的路，小小的山坡下有许许多多亮着的灯，“圣杯战争从来都不能用‘史诗’二字进行形容……不，或许在隐去许多真相之后，还是可以那样形容的。”
许多史诗，本质上是加以粉饰的历史，仅此而已。
“我只是在想啊，如果圣杯战争真的打响之后，这里又有多少人会被波及到呢？”
“可是不是有相关的规则吗？”
林文的眸子闪了闪，终究没有把自己所知道的“未来”说出来。现在说出来的话，拉维妮娅或许也只会把自己当做是疯子吧？而且在自己这个变量加入到圣杯战争之中，未来的走势会不会发生变化呢？
“或许只是我多疑罢了，”林文带着拉维妮娅走向自己落脚的地方，“我这个人总是喜欢往坏的方向想一想。”
拉维妮娅歪了歪头，倒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在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烤肠后，于慢慢咀嚼中发问了：“这样么？那我们在哪里过夜？”
“在旅馆。”就住在林文刚到冬木就订下来的旅馆。
严格来说，在成年之后林文在冬木，在这个世界，都是没有“家”的。这也很好理解，代行者的工作就要求他每天奔波于世界各地，风餐雨露都是常态。不过刚才林文大可以对言峰璃正说自己想住下来的，言峰璃正也一定会很乐意地打开房门，给他收拾出尘封已久的房间让他住下，说不定老人家还会温上点酒，和他说说最近发生的事。
但这只是可能，林文没有选择这条路，而是选择继续住在宾馆。至于原因么，或许是长大了，自然会离得父母远一点——但林文清楚这只是托词而已。细究下去，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种选择。
在这里，那困扰他多年的人格解体似乎是痊愈了，但林文有时还是会觉得自己像是沉在名为梦境的湖泊里，在无知无觉中溺死过去。自己做出的很多选择，回忆起来他都记不起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而做的。但是应该是有原因的，只是他记不起来了。
就仿佛是被丝线缠住的木偶，知道自己会往哪里走，会做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
“御主？”
“没什么。”林文回过神来，拉住拉维妮娅的手继续走向那落脚的旅馆。
拉维妮娅把吃剩下的签子紧紧攥在手心里，抬头问林文：“我还能吃烤肠吗？”
“为什么会想吃这种不健康的食物？”
拉维妮娅偏着头思索片刻后，很是含糊地回答道：“可能只是想吃吧。”
也是，现实中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当然可以吃，你想吃多少，我给你买多少。”
“……谢谢你，御主。”
“是吗？”林文转头问拉维妮娅，“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拉维妮娅很惊恐地看着林文。
“怎么了？”
“你难道不累吗？”
林文很震惊。这还是第一次在逛街的时候，有女性问自己累不累：“我？我还不累。你不是从者吗？从者也会累吗？”
拉维妮娅摇头，又摇头：“我什么都不要，我们还是——”
“去买些吃的吧。我不知道英灵座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是好不容易以从者之身暂离死亡，不好好享受一下，可对不起自己。”
拉维妮娅低头看着林文伸出来的手，脸上露出不作假的恍惚，片刻后，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很用力地握了上去，力气大到林文都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毛。
拉维妮娅·维特利这个名字，林文总感觉自己应该是在哪里听说过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她应该不是什么著名的魔法师，因为远坂时臣和言峰璃正都不认识她。再结合那个奇奇怪怪的宝具进行考虑的话……
林文在快要想起来的时候，感受到一阵头疼。算了，还是先不要想了。用剩下的那一只手拉住卡莲，再买了几份烤串、可丽饼和波子汽水后，林文就把卡莲送了回去，开门的言峰璃正在看到卡莲手里的东西的时候，可没有给林文摆什么好脸色。
“这个时间点给小孩子吃这种东西，你也真是心大。”
“哈哈，”林文在假笑几声之后立马转移话题，“兄长呢？”
“他平常也不跟我一起住，就算是他女儿来这里也是一样的……我估计他现在应该是跟在时臣身边商讨圣杯战争的作战细节，”接过林文手里专门给卡莲买的东西，言峰璃正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开始安慰林文，“你不要太过于紧张了，林文。这一次，我们是势在必得。”
林文笑笑，没有说话。看着门在自己面前合上，消去那屋内橘黄色的灯光，蓝黑如墨的夜色再一次盈满林文的世界。
他回头看着拿着一大根烤肠、正犹豫不知从哪里下口的拉维妮娅之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拉维妮娅刚才那副皱着眉毛努力思考怎么下嘴的模样时，林文就会想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刚才拉维妮娅更符合她现在外表的年龄。
该是什么年龄的人，就应该是什么年龄的样子，林文是这么一直认为的：小孩子不要整天想着上战场，老人也不要一直抓着那点东西不放。从见到拉维妮娅开始，林文就觉得拉维妮娅并不像是一个孩子，起码她表现得不像一个孩子。
“我只是觉得这样子还不错，”林文拉着拉维妮娅走过一盏又一盏的路灯，经过一段又一段的暗暗明明，“这种日子在圣杯战争彻底打响之后，估计就很难有了。白天是属于普通人的，夜晚是属于魔术师的，而平静，是属于所有人的。”
拉维妮娅困惑地扭头看着林文，手里拿着咬了一口的烤肠：“所以？”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你也不用太放在欣赏，”林文回过身，看向走来的路，小小的山坡下有许许多多亮着的灯，“圣杯战争从来都不能用‘史诗’二字进行形容……不，或许在隐去许多真相之后，还是可以那样形容的。”
许多史诗，本质上是加以粉饰的历史，仅此而已。
“我只是在想啊，如果圣杯战争真的打响之后，这里又有多少人会被波及到呢？”
“可是不是有相关的规则吗？”
林文的眸子闪了闪，终究没有把自己所知道的“未来”说出来。现在说出来的话，拉维妮娅或许也只会把自己当做是疯子吧？而且在自己这个变量加入到圣杯战争之中，未来的走势会不会发生变化呢？
“或许只是我多疑罢了，”林文带着拉维妮娅走向自己落脚的地方，“我这个人总是喜欢往坏的方向想一想。”
拉维妮娅歪了歪头，倒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在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烤肠后，于慢慢咀嚼中发问了：“这样么？那我们在哪里过夜？”
“在旅馆。”就住在林文刚到冬木就订下来的旅馆。
严格来说，在成年之后林文在冬木，在这个世界，都是没有“家”的。这也很好理解，代行者的工作就要求他每天奔波于世界各地，风餐雨露都是常态。不过刚才林文大可以对言峰璃正说自己想住下来的，言峰璃正也一定会很乐意地打开房门，给他收拾出尘封已久的房间让他住下，说不定老人家还会温上点酒，和他说说最近发生的事。
但这只是可能，林文没有选择这条路，而是选择继续住在宾馆。至于原因么，或许是长大了，自然会离得父母远一点——但林文清楚这只是托词而已。细究下去，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种选择。
在这里，那困扰他多年的人格解体似乎是痊愈了，但林文有时还是会觉得自己像是沉在名为梦境的湖泊里，在无知无觉中溺死过去。自己做出的很多选择，回忆起来他都记不起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而做的。但是应该是有原因的，只是他记不起来了。
就仿佛是被丝线缠住的木偶，知道自己会往哪里走，会做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
“御主？”
“没什么。”林文回过神来，拉住拉维妮娅的手继续走向那落脚的旅馆。
拉维妮娅把吃剩下的签子紧紧攥在手心里，抬头问林文：“我还能吃烤肠吗？”
“为什么会想吃这种不健康的食物？”
拉维妮娅偏着头思索片刻后，很是含糊地回答道：“可能只是想吃吧。”
也是，现实中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当然可以吃，你想吃多少，我给你买多少。”
“……谢谢你，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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