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傻子
天边东方刚现出一抹鱼肚白，吴安却已经端着杯热牛奶，站在窗户前，眼窝微青。
牛奶蒸腾出的热气飘在窗户上，结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他盯着那块水雾，莫名伸出手，懵懂地写下“顾笙语”三个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从卧室里出来的云姥姥，看到身旁的卧室门是开的，又瞟见了窗户这边的人影，喊了他几遍，却跟没有听见似的。她打了个哈欠，走向洗手间，有些疑惑。
“丢魂了？”
秋若初瞧着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一手扶着下巴，一手伸出食指轻戳他的脸颊。
吴安这才回过神来，好笑地拍开作怪的小手。
秋若初学着他的姿势，趴在窗户前，促狭道：“顾姐姐，真得那么好看？”
少年脸微微红，一闭眼，脑海中就有了她的模样，好像并不算什么“沉鱼落雁”，只当得上清秀灵动，但在他心中，就是最美的。
“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一见钟情么？”
“惊鸿一瞥。”
吴安以前也经常心生豪志，斗志昂扬地规划目标、制定方案，可一般坚持不了多久，随便做个样子，就觉得累了，甩手不干。
但在清楚了自己的内心想法后，下定决心开始追顾笙语，却是卯足了功夫，围绕少女施展了许多行动。
他在一些生活交际中，接触夏明宇和王瑞生，跟他们成为朋友，有时聊天，“不小心”地将话题引到顾笙语身上，通过交谈来探知顾笙语的过去。
并大胆地向少女的闺蜜坦白，从而打听顾笙语的习惯、喜好、想法。
充足的准备过程中，他也交识了许多朋友，其中，与潘佳乐、夏明宇玩得不错，和赵浮鸿最要交好。
平淡生活中多出的一些额外的关心照顾，自然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一顿你追我赶，上下逃窜，吴安和潘佳乐面色红润、汗流浃背，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即使如此，潘佳乐也要趁吴安没有防备时，偷偷来上一爪子，不贱一下心里好像就不太舒坦。
吴安刚要还手，就听见潘佳乐信誓旦旦地说道：“你喜欢顾笙语。”
吴安面不改色，故作镇定。
“你有证据吗？瞎说什么。”
“你脸红了！”
“上下五层楼，跑了三四遍！你脸不红？”
潘佳乐见他不承认，故意使坏，写了张纸条，丢向顾笙语的位置。
“嘿嘿，那既然你否认，‘吴安喜欢你’几个字，被看到也无所谓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吴安骂骂咧咧地要去拿回来，却被贱人抱着过不去，情急之下，脑子发了下抽。
从旁边纸上又撕了一条下来，写上‘潘佳乐喜欢你’，丢了过去。
一段时间的相处，顾笙语对吴安也有了一定的认识。
他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高冷、孤傲，反而有些腼腆，熟悉之后更是表现得活泼、张扬，像一轮朝阳，耀眼夺目，无意做出的一些温柔举动，让人心暖、舒适。
对两人间的打闹，已经见怪不怪，倒是突然丢来的两张纸条，让人有点好奇。
拆开一看，羞怒之间，还有点惊喜、疑惑、无奈，好笑。
‘哦，有时候还傻得可爱。’
想了想，在第一张纸条上动了几笔，揉成一团，又丢了回去。
吴安费劲地将潘佳乐制服，瞥见顾笙语略带嗔怒的表情，忙低下头去捡纸条。
除了潘佳乐那行歪七扭八的字，下面又多了一句话，字迹娟秀。
【傻子才喜欢我。】
吴安不知想到了什么，脸更加涨红，嘴角辛苦忍着笑意。
老天爷似乎也挺“看好”这份姻缘，顺势推了一把。
期中考试之后，方霞将班上学生按成绩分为四档，一三、二四，采取优带中、良带差的座位方式。
参考上课表现，吴安自然被分到了最后一排，而他负责带的中等生，恰巧是顾笙语。
吴安神情淡定，心里却乐开了花，将方霞在心中的地位默默拔高了许多。
观察期间，很多学生的表现都让方霞失望，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的？但每当看到那个角落时，又倍感欣慰。
吴安和顾笙语“意外”地有了很大的进步。
吴安在课堂“钓鱼”时，都会被顾笙语叫醒，然后，幽怨的眼神对上理所当然的表情，毫无疑问地落败。
遇到不会的题目，顾笙语就拿着，凑到吴安面前询问。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语气如常的少年，因为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羞红了脸。
各科老师也都注意到这对同桌的明显改变，年纪较长的历史老师张敬明乐呵呵地调侃道。
“这两个孩子真配呀，会不会就这样，走到一起？”
方霞和刘馨也挺高兴，不以为然地笑道。
“这个年纪还是以学习为主，早恋可不行。”
“没什么苗头呢，别冤枉人啊，张老师。”
不知是担心对方的想法，还是害怕被别人发现，双方都很有默契的，没有逾越那条线，在边界上来回踱步。
趁学习任务完成，老师也没有注意时，两人经常悄悄靠近在一起，小声聊天。
由于童年的一些不堪，往往是顾笙语倾吐心声，吴安安静聆听。
“我还有个弟弟，也是我们年级的，皮得很，眼光也不好，交个女朋友，出门就要他买这买那的。还好，每次父母出差都把生活费交给我保管，不然，早就被他败光了……”
“我很喜欢小孩子，以后，想当名幼师，每天，就带着一群小朋友学习，玩游戏，认识世界……”
“我啊，老家是南京的，因为父母工作的临时调动，到这边来上学，等到上大学再回去……我家，挺有钱的，好像说是有矿什么的。不过我的话，估计顶多分到一两个房子。有很多表兄弟堂姐妹，每次我回去，爷爷奶奶特别开心，他们就生怕我跟他们抢一样，不怀好意的盯着我，还在暗地里做些小动作，很讨厌……”
“对了，你生日是几月的啊？”
“6月25日。”
“嘻嘻，我4月的，叫姐……”
“……姐。”
吴安听得很认真，这是十分难得的，能够了解她的机会。
他没有胆子喊“小舅子”，也不敢说什么“那我们以后多生点小孩吧”“有我在，不怕他们”的话。
但回家后，他半夜里爬起来，坐在电脑前，对着南京的大学研究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他又挂着两个青黑的眼圈，趁旁边同学都在打瞌睡时，低下头，跟顾笙语凑近了点。
“顾笙语，我们一起考南京大学吧。”
“南大分数线那么高，很难吧。”
顾笙语明显有所了解，柳眉微皱。
“有我在就一定可以的。”
少年笑得无比自信，好似已是囊中之物。
哪个人年少时不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不觉得自己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顾笙语愣了愣，也笑了起来。
“傻子。”
少年注视着少女，心湖微微漾起波澜。
‘我喜欢的姑娘，聪慧、温柔，她秀色可餐，眉目如画。’
牛奶蒸腾出的热气飘在窗户上，结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他盯着那块水雾，莫名伸出手，懵懂地写下“顾笙语”三个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从卧室里出来的云姥姥，看到身旁的卧室门是开的，又瞟见了窗户这边的人影，喊了他几遍，却跟没有听见似的。她打了个哈欠，走向洗手间，有些疑惑。
“丢魂了？”
秋若初瞧着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一手扶着下巴，一手伸出食指轻戳他的脸颊。
吴安这才回过神来，好笑地拍开作怪的小手。
秋若初学着他的姿势，趴在窗户前，促狭道：“顾姐姐，真得那么好看？”
少年脸微微红，一闭眼，脑海中就有了她的模样，好像并不算什么“沉鱼落雁”，只当得上清秀灵动，但在他心中，就是最美的。
“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一见钟情么？”
“惊鸿一瞥。”
吴安以前也经常心生豪志，斗志昂扬地规划目标、制定方案，可一般坚持不了多久，随便做个样子，就觉得累了，甩手不干。
但在清楚了自己的内心想法后，下定决心开始追顾笙语，却是卯足了功夫，围绕少女施展了许多行动。
他在一些生活交际中，接触夏明宇和王瑞生，跟他们成为朋友，有时聊天，“不小心”地将话题引到顾笙语身上，通过交谈来探知顾笙语的过去。
并大胆地向少女的闺蜜坦白，从而打听顾笙语的习惯、喜好、想法。
充足的准备过程中，他也交识了许多朋友，其中，与潘佳乐、夏明宇玩得不错，和赵浮鸿最要交好。
平淡生活中多出的一些额外的关心照顾，自然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一顿你追我赶，上下逃窜，吴安和潘佳乐面色红润、汗流浃背，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即使如此，潘佳乐也要趁吴安没有防备时，偷偷来上一爪子，不贱一下心里好像就不太舒坦。
吴安刚要还手，就听见潘佳乐信誓旦旦地说道：“你喜欢顾笙语。”
吴安面不改色，故作镇定。
“你有证据吗？瞎说什么。”
“你脸红了！”
“上下五层楼，跑了三四遍！你脸不红？”
潘佳乐见他不承认，故意使坏，写了张纸条，丢向顾笙语的位置。
“嘿嘿，那既然你否认，‘吴安喜欢你’几个字，被看到也无所谓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吴安骂骂咧咧地要去拿回来，却被贱人抱着过不去，情急之下，脑子发了下抽。
从旁边纸上又撕了一条下来，写上‘潘佳乐喜欢你’，丢了过去。
一段时间的相处，顾笙语对吴安也有了一定的认识。
他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高冷、孤傲，反而有些腼腆，熟悉之后更是表现得活泼、张扬，像一轮朝阳，耀眼夺目，无意做出的一些温柔举动，让人心暖、舒适。
对两人间的打闹，已经见怪不怪，倒是突然丢来的两张纸条，让人有点好奇。
拆开一看，羞怒之间，还有点惊喜、疑惑、无奈，好笑。
‘哦，有时候还傻得可爱。’
想了想，在第一张纸条上动了几笔，揉成一团，又丢了回去。
吴安费劲地将潘佳乐制服，瞥见顾笙语略带嗔怒的表情，忙低下头去捡纸条。
除了潘佳乐那行歪七扭八的字，下面又多了一句话，字迹娟秀。
【傻子才喜欢我。】
吴安不知想到了什么，脸更加涨红，嘴角辛苦忍着笑意。
老天爷似乎也挺“看好”这份姻缘，顺势推了一把。
期中考试之后，方霞将班上学生按成绩分为四档，一三、二四，采取优带中、良带差的座位方式。
参考上课表现，吴安自然被分到了最后一排，而他负责带的中等生，恰巧是顾笙语。
吴安神情淡定，心里却乐开了花，将方霞在心中的地位默默拔高了许多。
观察期间，很多学生的表现都让方霞失望，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的？但每当看到那个角落时，又倍感欣慰。
吴安和顾笙语“意外”地有了很大的进步。
吴安在课堂“钓鱼”时，都会被顾笙语叫醒，然后，幽怨的眼神对上理所当然的表情，毫无疑问地落败。
遇到不会的题目，顾笙语就拿着，凑到吴安面前询问。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语气如常的少年，因为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羞红了脸。
各科老师也都注意到这对同桌的明显改变，年纪较长的历史老师张敬明乐呵呵地调侃道。
“这两个孩子真配呀，会不会就这样，走到一起？”
方霞和刘馨也挺高兴，不以为然地笑道。
“这个年纪还是以学习为主，早恋可不行。”
“没什么苗头呢，别冤枉人啊，张老师。”
不知是担心对方的想法，还是害怕被别人发现，双方都很有默契的，没有逾越那条线，在边界上来回踱步。
趁学习任务完成，老师也没有注意时，两人经常悄悄靠近在一起，小声聊天。
由于童年的一些不堪，往往是顾笙语倾吐心声，吴安安静聆听。
“我还有个弟弟，也是我们年级的，皮得很，眼光也不好，交个女朋友，出门就要他买这买那的。还好，每次父母出差都把生活费交给我保管，不然，早就被他败光了……”
“我很喜欢小孩子，以后，想当名幼师，每天，就带着一群小朋友学习，玩游戏，认识世界……”
“我啊，老家是南京的，因为父母工作的临时调动，到这边来上学，等到上大学再回去……我家，挺有钱的，好像说是有矿什么的。不过我的话，估计顶多分到一两个房子。有很多表兄弟堂姐妹，每次我回去，爷爷奶奶特别开心，他们就生怕我跟他们抢一样，不怀好意的盯着我，还在暗地里做些小动作，很讨厌……”
“对了，你生日是几月的啊？”
“6月25日。”
“嘻嘻，我4月的，叫姐……”
“……姐。”
吴安听得很认真，这是十分难得的，能够了解她的机会。
他没有胆子喊“小舅子”，也不敢说什么“那我们以后多生点小孩吧”“有我在，不怕他们”的话。
但回家后，他半夜里爬起来，坐在电脑前，对着南京的大学研究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他又挂着两个青黑的眼圈，趁旁边同学都在打瞌睡时，低下头，跟顾笙语凑近了点。
“顾笙语，我们一起考南京大学吧。”
“南大分数线那么高，很难吧。”
顾笙语明显有所了解，柳眉微皱。
“有我在就一定可以的。”
少年笑得无比自信，好似已是囊中之物。
哪个人年少时不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不觉得自己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顾笙语愣了愣，也笑了起来。
“傻子。”
少年注视着少女，心湖微微漾起波澜。
‘我喜欢的姑娘，聪慧、温柔，她秀色可餐，眉目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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