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狂妄
巡防营的主将话音未落，一个未着军服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用难听的公鸭嗓说：“刘将军，镇国公交给你我的命令可不是保护文家人的安全。上将军，交出虎符，否则就从你的小孙子开始，接着是你重孙女，然后是重孙子，再然后是你的儿媳、孙媳......”
八卦刀从文家人身上一一点过，脸上是让江重夏看了习惯性恶心的奸笑，想不到在这儿遇上这老小子了。他把兵器换回发起时的八卦刀，奸狡龌龊的嘴脸也不再掩藏。
文冀睁开眼睛，淡淡道：“何必如此费事？直接把我们都杀了多痛快！虎符又不会长腿自己走出这个院子，总能找到的。”
男人刀尖直指文冀，“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雪亮刀锋就在眼前，文冀却面不改色。身旁的妇人和幼童虽然早已满面泪痕，却没有一个求饶的。她们竭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咬紧的牙关咯咯作响。
巡防营的刘将军冲上去拦住他，“文家人杀不得！国公有令，还要他们挟制文尔言退兵。况且京防驻军不是只有虎符就能乖乖听令的，他们已被困在营地半个多月，恐怕早就心里起疑，如果没有上将军的手书，只持虎符恐怕会激他们谋反！”
男人溢出一声冷笑，乜斜着刘将军，“国公只让我夺得虎符，那些兵鲁子不听令杀了便是。刘将军思虑如此周详，怎么不跟国公爷说？国公爷若知道你为文家思虑的这般周详，定会好好嘉奖你。”
刘将军面色一白，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男人抖开他的胳膊，刀尖向下指着地上文冀的幼孙，“伤都伤了，少受点罪，就从你开始吧。”
文冀的幼孙被母亲抱在怀里，此时已苏醒过来，闻言从母亲的怀里挣扎出来，直用胸口抵上刀尖，“文家一门钢骨，要杀要剐，我要眨一下眼睛就不姓文！”
男人哈哈大笑，“好，好钢骨！你既这般有钢骨，那就让你钢到底。让你瞧着亲人一个个在你面前死去，我倒要看看你能钢到几时？”不待说完，钢刀就朝少年母亲身上落去。少年大喊一声，扑过去抱住母亲，后背对着锋利的刀刃。
这一瞬间就像一辈子那么长，少年没等到他以为的疼痛或者灵魂出窍的感觉。只听到一个女子娇笑的声音，“程帮主不在滨江走货，如今竟开始走仕途了？不知国公爷给你封的是个什么官儿啊！”
程起湛双眼通红，愤怒的把手中的断刀掼在地上。他的佩刀虽然算不得顶尖，却也是把宝器，居然连江重夏的凌空一劈都承受不住。一年多不见，这丫头内力的长进简直是恐怖。
“江重夏！你个通缉要犯还敢在上京城里作乱，既然你自投罗网，今日我也不怕多领一份功劳！”程起湛抢过旁边一个士兵的佩刀，色厉内荏道。
江重夏抱着涅槃，一派懒散的说：“程帮主有这个上进心，我一定配合。”涅槃在她左右手颠了两下，突然扬声道，“我乃四时寨少寨主江重夏，今日我要送文家小爷到京郊大营，挡我者死！”
少女容颜绝美，灯火下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水湛湛的。哪怕是手里握着把乌黑暗沉的唐刀，在场的人都还是觉得她在吹大气，当然除了一个人。
程起湛握紧佩刀，后脚退了半步，做出蓄力前冲的样子，哈哈笑了两声，“好大的口气！这里不只五十巡防营，还有我漕帮的强手，你当他们都是死的吗！江重夏，今日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江重夏一眼看出程起湛虚意上前，实则后退的步法，话说的这么好听，无非是为了激起不知底细的巡防营兵将的血气，自己好趁乱脱逃。果然，刘将军带的士兵受不得激，觉得眼前这漂亮女娃太过目下无人，恶意挑衅。一个个握紧了手中兵器，跃跃欲试的往前，倒把装着蓄力前冲的程起湛给让到后头去了。
跟他们同样想法的还有自己人。江重夏察觉衣服下摆被人拽住，漫不经心的回过头。脚下文家二郎正仰头看着她，大义凛然道：“我文家男儿顶天立地，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低头。姑娘你赶快逃命去吧，我堂堂文氏二郎怎能让你个小姑娘填命来救！”
江重夏嘴角抽了抽，暗道：“大官家的奶娃娃真是没见过世面，什么世代武将的都那么不开眼！有功夫废话，不先把脸擦干净了再说。”她嫌弃的扯回衣摆，转身把火撒在那群跃跃欲试的愣头青身上，“再说一遍。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路，找地方蹲着。挡我者死，出去报信的也别想活！”
她大言不惭的宣告彻底激怒了那群青头，起先还顾忌着对方是个小姑娘，怕传出去说他们一群大男人欺凌弱女。现在见她如此狂妄，便按捺不住想要她吃些教训。有的见她生的漂亮，就起了歹心，各自心照不宣的要把她生擒活捉，借文家地界好好松快松快。刘将军却隐隐觉得小姑娘非是虚张声势，但这队巡防营里一半多不是他的亲信。刚才他为文家人求情已被程起湛抓了话把儿，他的副手想顶替他很久了。刘将军不敢再露破绽，只得让自己的亲信退在后头，眼瞅着副将和手下人眼冒绿光急不可耐也不阻拦。
程起湛见火候差不多了，举起刀，大喝一声，“来啊，活捉江重夏！国公必有重赏！”随着他一声喊，巡防营的人便如出闸猛虎似的朝江重夏冲过来，全没注意程起湛带着他漕帮的手下连连后退，竟快退到院门去了。
江重夏冷笑一声，脚下几个变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不知怎的她就穿过了人群。程起湛觉得颈后一凉，回头一看，涅槃的刀刃已经劈到了鼻尖。他忽的起了一层汗，拉过旁边一个小兵塞在自己和江重夏中间。原想借着鲜血喷涌之势逃跑，没料到江重夏变招极快，刀交右手一个回旋，刀柄戳在小兵的肩颈上。小兵吭都没吭一声瘫软倒地，涅槃又回到她左手，朝程起湛的脖子横削过来。
八卦刀从文家人身上一一点过，脸上是让江重夏看了习惯性恶心的奸笑，想不到在这儿遇上这老小子了。他把兵器换回发起时的八卦刀，奸狡龌龊的嘴脸也不再掩藏。
文冀睁开眼睛，淡淡道：“何必如此费事？直接把我们都杀了多痛快！虎符又不会长腿自己走出这个院子，总能找到的。”
男人刀尖直指文冀，“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雪亮刀锋就在眼前，文冀却面不改色。身旁的妇人和幼童虽然早已满面泪痕，却没有一个求饶的。她们竭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咬紧的牙关咯咯作响。
巡防营的刘将军冲上去拦住他，“文家人杀不得！国公有令，还要他们挟制文尔言退兵。况且京防驻军不是只有虎符就能乖乖听令的，他们已被困在营地半个多月，恐怕早就心里起疑，如果没有上将军的手书，只持虎符恐怕会激他们谋反！”
男人溢出一声冷笑，乜斜着刘将军，“国公只让我夺得虎符，那些兵鲁子不听令杀了便是。刘将军思虑如此周详，怎么不跟国公爷说？国公爷若知道你为文家思虑的这般周详，定会好好嘉奖你。”
刘将军面色一白，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男人抖开他的胳膊，刀尖向下指着地上文冀的幼孙，“伤都伤了，少受点罪，就从你开始吧。”
文冀的幼孙被母亲抱在怀里，此时已苏醒过来，闻言从母亲的怀里挣扎出来，直用胸口抵上刀尖，“文家一门钢骨，要杀要剐，我要眨一下眼睛就不姓文！”
男人哈哈大笑，“好，好钢骨！你既这般有钢骨，那就让你钢到底。让你瞧着亲人一个个在你面前死去，我倒要看看你能钢到几时？”不待说完，钢刀就朝少年母亲身上落去。少年大喊一声，扑过去抱住母亲，后背对着锋利的刀刃。
这一瞬间就像一辈子那么长，少年没等到他以为的疼痛或者灵魂出窍的感觉。只听到一个女子娇笑的声音，“程帮主不在滨江走货，如今竟开始走仕途了？不知国公爷给你封的是个什么官儿啊！”
程起湛双眼通红，愤怒的把手中的断刀掼在地上。他的佩刀虽然算不得顶尖，却也是把宝器，居然连江重夏的凌空一劈都承受不住。一年多不见，这丫头内力的长进简直是恐怖。
“江重夏！你个通缉要犯还敢在上京城里作乱，既然你自投罗网，今日我也不怕多领一份功劳！”程起湛抢过旁边一个士兵的佩刀，色厉内荏道。
江重夏抱着涅槃，一派懒散的说：“程帮主有这个上进心，我一定配合。”涅槃在她左右手颠了两下，突然扬声道，“我乃四时寨少寨主江重夏，今日我要送文家小爷到京郊大营，挡我者死！”
少女容颜绝美，灯火下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水湛湛的。哪怕是手里握着把乌黑暗沉的唐刀，在场的人都还是觉得她在吹大气，当然除了一个人。
程起湛握紧佩刀，后脚退了半步，做出蓄力前冲的样子，哈哈笑了两声，“好大的口气！这里不只五十巡防营，还有我漕帮的强手，你当他们都是死的吗！江重夏，今日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江重夏一眼看出程起湛虚意上前，实则后退的步法，话说的这么好听，无非是为了激起不知底细的巡防营兵将的血气，自己好趁乱脱逃。果然，刘将军带的士兵受不得激，觉得眼前这漂亮女娃太过目下无人，恶意挑衅。一个个握紧了手中兵器，跃跃欲试的往前，倒把装着蓄力前冲的程起湛给让到后头去了。
跟他们同样想法的还有自己人。江重夏察觉衣服下摆被人拽住，漫不经心的回过头。脚下文家二郎正仰头看着她，大义凛然道：“我文家男儿顶天立地，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低头。姑娘你赶快逃命去吧，我堂堂文氏二郎怎能让你个小姑娘填命来救！”
江重夏嘴角抽了抽，暗道：“大官家的奶娃娃真是没见过世面，什么世代武将的都那么不开眼！有功夫废话，不先把脸擦干净了再说。”她嫌弃的扯回衣摆，转身把火撒在那群跃跃欲试的愣头青身上，“再说一遍。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路，找地方蹲着。挡我者死，出去报信的也别想活！”
她大言不惭的宣告彻底激怒了那群青头，起先还顾忌着对方是个小姑娘，怕传出去说他们一群大男人欺凌弱女。现在见她如此狂妄，便按捺不住想要她吃些教训。有的见她生的漂亮，就起了歹心，各自心照不宣的要把她生擒活捉，借文家地界好好松快松快。刘将军却隐隐觉得小姑娘非是虚张声势，但这队巡防营里一半多不是他的亲信。刚才他为文家人求情已被程起湛抓了话把儿，他的副手想顶替他很久了。刘将军不敢再露破绽，只得让自己的亲信退在后头，眼瞅着副将和手下人眼冒绿光急不可耐也不阻拦。
程起湛见火候差不多了，举起刀，大喝一声，“来啊，活捉江重夏！国公必有重赏！”随着他一声喊，巡防营的人便如出闸猛虎似的朝江重夏冲过来，全没注意程起湛带着他漕帮的手下连连后退，竟快退到院门去了。
江重夏冷笑一声，脚下几个变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不知怎的她就穿过了人群。程起湛觉得颈后一凉，回头一看，涅槃的刀刃已经劈到了鼻尖。他忽的起了一层汗，拉过旁边一个小兵塞在自己和江重夏中间。原想借着鲜血喷涌之势逃跑，没料到江重夏变招极快，刀交右手一个回旋，刀柄戳在小兵的肩颈上。小兵吭都没吭一声瘫软倒地，涅槃又回到她左手，朝程起湛的脖子横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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