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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开学

    校长办公室内,砻邺子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校长,你找我。”梁雨飞进入办公室,一眼便看见了那个满脸厌恶表情的张衷昃。

    他也没有过多去关注张衷昃,只是礼貌性的朝他点了点头,接着便悠哉地坐在了砻邺子前面的座位上。

    “今次找你来呢,主要是因为咱们学堂这个经费问题,你看……”

    砻邺子话还没说完,梁雨飞便接过了话头,毫不在意的道:“解散诡牌组是吗?”

    砻邺子微微一笑:“你的意向如何?”

    “校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梁雨飞忽然压低声音,砻邺子一听他这语气,还以为他不同意,正要劝说,谁知下一秒他却拍案叫起:“你早就应该解散这支队伍了。”

    梁雨飞一边说一边手指敲着桌子:“作为一支参加比赛的队伍,它成绩没有成绩,特点没有特点,你说它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说完,梁雨飞又呈现放松姿态坐了回去:“我只能说,校长你做这个决策实在太明智了。”

    “照你这样说,你是同意我解散诡牌组了?”

    “当然。”梁雨飞一摊手,“一支烂队留着它干嘛。”

    砻邺子点着头,嘴上却说:“我觉得解散就不必了,毕竟咱们学堂也是以诡牌师作为特色而创办。咱们这样,暂时停止训练,直到咱们学堂经费问题得到解决以后,咱们再把这队伍重新规划起来,你看怎样。”

    “这是校长你的意思?”梁雨飞看着砻邺子,眸中发出极为疑惑的目光。

    砻邺子依旧一脸和煦地点着头,境界高深的念师却可以察觉出他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狡黠。

    “那我没意见了。”梁雨飞见砻邺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也丝毫没有继续下去的想法。

    言罢,梁雨飞站起了身:“校长应该没事了吧,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你去忙吧。”砻邺子微笑的点点头。

    ……

    ……

    三日入学工作很快到了尾声,经过了近七周的避冬节,大伙再次走进校园,脸上难免有些失落。

    荣山学堂虽然不算大,却也是学生满地,朝气蓬勃。

    你看那长长的校园门口,昂首挺胸的少年们脸上精彩纷呈,不少是喜忧参半。

    他们身着统一的运动装,有的背负着高大而沉重的石冢,有的肩扛饱满的布囊,有的合抬十里芬芳的书箱,而更多的是双手空空,两袖清风。

    晁悦鑫从大道跑来,如同疯牛般冲入校门,在见到张衷昃时,大声喊了声“张主任好!”,然后便冲进了文衍楼。

    张衷昃一见晁悦鑫如此兴奋的模样,脸上是一阵茫然:“这小子中奖了?这么高兴。”

    百思不得其解,张衷昃无奈摇头,又继续监督学生们入校了。

    在早晨的第一道铃声响起时,学堂大门缓缓关上了,而就在大门即将全部合上之前,一个身影却如风一般穿过了狭窄的缝隙,出现在正抓迟到的张衷昃身边。

    “张亓!你又迟到!”张衷昃一把提起就要从他身边窜过的张亓,一脸愤怒的看着他。

    张亓此人,身材是不瘦不胖,长相也算精致,带着两个圆圆的大眼镜,咋一看还和张衷昃有些相似。

    “爸…爸,我就差一秒,这不算迟到吧。”张亓被张衷昃提着衣领,心中慌张,脸上满是讨好之色。

    “一秒也算迟到,这是时间观念。”张衷昃不领情,“还有,我早就说过在学堂要叫我主任,不要叫我爸。”

    “张主任。”张亓见张衷昃不领情,便开始攻其软肋,道:“你看我都已经进来了,不如您这次就放过我,好歹我也能多去上几秒钟课,也不算损失太多不是?”

    张亓这话对于张衷昃明显很受用,尤其是当他听到损失二字的时候,身躯更是微微颤了一下。

    “……行…行吧,这次就放过你,若有下次,我可不会再心慈手软了。”最终张衷昃还是放过了张亓。

    “得嘞,那我走了,张主任!”张亓大喊着朝文衍楼奔了去。

    冲进教学楼的张亓,一路上也没有停留,两步三步登上了五楼,然后拐角走进了那间“四阶三班”。

    “早啊,票子。”张亓坐到了座位上,俯下身便探出身子与前座的晁悦鑫打招呼。

    “早。”晁悦鑫没有抬头,他手上正忙碌着。

    “听说你前些天击败了鄞悠?真的假的?”

    “嗯呢。”晁悦鑫终于忙完了手上的活。

    “快说说,赢下天才究竟是什么感觉?”

    “感觉?”晁悦鑫回味起当时,摇了摇头,“没啥感觉,就挺突然的,我就随便用了套牌组,然后他就倒了。”

    这却是真话,因为真正打败鄞悠的,并非是他,而是另一个人。

    “哈?”听了晁悦鑫的话,张亓是一脸的懵圈,这算怎么回事,随便用了套牌组就打败了那个“最年轻的诡牌大师”?怎么可能呢。

    “我没骗你,当时我就那么冲上去,他也没反抗,然后就被我砸在了地上。”

    “没反抗?为什么?”张亓很迷惑,鄞悠为什么不反抗呢,难不成是觉得晁悦鑫根本无法伤害到他,所以大意了?

    晁悦鑫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二人正聊着,突然周围交头接耳的同学没了声音,之后便听得一串“嘚嘚”声从外面传来。

    “同学们新学期好啊。”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高挑,打扮时尚的青年女子。

    她有着一双诡异的瞳孔,碧玉的颜色,璀璨的花纹,缭乱的星光,以及迷幻的旋律。

    她叫贺兰,是一位星瞳与文衍双宗师阶位的元者。

    “贺老师好。”班上的同学们皆异口同声道,就连晁悦鑫与张亓也在此时停下交谈加入了集体。

    “很高兴经过七周时间大伙修为各自都有成长。”贺兰长相不差,加上精心的打扮,更显她绰约的风姿,她微微一笑,少年人很难不会气血奔涌,“而我们也要开始接触新的知识,以及新的朋友。”

    听贺兰这话,大伙立即明白了,今儿是有新同学要插班进来。

    “喻星寅,季宁宁,你们进来吧。”贺兰冲教室门外的一男一女挥了挥手。

    二人得到贺兰的指示,很听话的便走进了教室。

    喻星寅还好,他本人长得就一副生人勿近,所以大伙没有怎么介意,而这个叫做季宁宁女孩,却是故意摆出了一副傲娇的模样,惹得班上诸位同学微微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来,你们做下自我介绍,给大伙认识认识。”贺兰感受到那不和谐的气氛,却也不露声色,只嘴角微微翘了翘。

    “大家好,我叫喻星寅,喻是比喻的喻,星是星瞳的星,寅是寅客的寅。今后就是各位的伙伴了,希望各位多多指教与担待。”喻星寅人看着一副冰冷严酷,但打起招呼来可丝毫不把大伙当外人。

    “我叫季宁宁,来自釉明。”而季宁宁却不一样了,她不仅表情傲娇,做起自我介绍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釉明?”大伙一听这两字,顿时收敛了一些,至少是不表露于面,只是暗自腹诽,说季宁宁这人狂妄。

    釉明是一所非常有名的学堂,听它的名字就能知晓,釉明,有名。

    在这个学堂中,曾走出过不少一级梯队的学生,多被元京收录,可谓是声名大噪。

    民间有传言,说只要进入了釉明,那就等于是有了进入元京的敲门砖。

    多少人盼着可以进入元京,又有多少人望着自己的后辈能够进入元京,那都是百万里挑一的人才。

    进入了元京,就表示这人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食物链顶端,支配着权力与荣誉。

    那真可谓是名利双收。

    正因为鱼龙竞门,釉明曾多岁霸占升京的槛,这才让其中的学子养了一些毛病,觉得除了釉明之外的其他同级学生都是下等人,那是不入法眼的泥泞。

    而很多时候,这也是一个事实,相比起釉明出来的学生,其他学校的学生在进入社会后,大多是属于底层人员。

    “釉明?”喻星寅听到这个新鲜地名,不禁好奇问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这不问还好,一问却让季宁宁瞬间有种被藐视的感觉,便冷笑嘲讽:“哪来的土包子,竟然连我们釉明都不晓得。”

    喻星寅可不是什么善茬,不过相比其他的恶人,他要更加懂得隐藏,心中虽然生了歹念,脸上却依旧一副懵懂的样子。

    “我是真不知道嘛。”

    “不知道就闭嘴,免得把别人也传染成傻子。”季宁宁是得理不饶人,丝毫没有想要放过喻星寅的意思。

    而季宁宁不知,正是她这句傻子,却差点给她引来了杀身之祸。

    作罢,喻星寅也没心情和一个脑子不灵光的姑娘多费口舌,于是闭上嘴,乖乖等待贺兰的下一步指示。

    “好了,年轻人有个性是难免的,大家今后就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我还是希望大伙能够和气。”贺兰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接着又说,“既然你们都做完自我介绍了,那便各自落位吧。”

    季宁宁尽管骄傲,却也懂什么叫做尊师重道,贺兰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就顺着给了贺兰一个台阶下。

    走下教室,喻星寅来到了晁悦鑫左边的空位,季宁宁则独自坐到了远离同学的南边靠窗的位置。

    “喻同学你好,我是晁悦鑫。”晁悦鑫是个喜好交友的人,走到哪里都是朋友成堆,他的好人缘,也与他火热的性格有关。

    晁悦鑫的火热,并非那种粘人的热情,而是点到为止的交集,不仅让人感觉很舒服,而且非常自在。

    其实喻星寅也是属于这种性格,只是不同的是,因为家境关系,他的热情或许会让接触久的人有些难以接受。

    这二人遇到一起,说不得是“臭味相投”?

    “晁同学你好,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关照。”喻星寅友好的伸出了手,与晁悦鑫握了握。

    “好说。”晁悦鑫道。

    ……

    根据主修课的不一,荣山学堂被分做了文衍、玄武、星瞳、念师、丹灵、奇阵、冥罗、诡牌八座教学楼。

    不仅仅只是荣山学堂,几乎整个秘方大陆的学堂也都是这样的班级分布方式。

    因材施教,根据学生的元能体质,学堂安排更加适合他们的课程,当然了,他们若是不想练习主修的课程,也可以自己去其他的科目旁听主修内容。

    主修,辅修,这是两个非常重要的基础,每个人的元能属性不同,呈现出的形态也就会不一样。

    选定主修,是为了让元者能够更好的去修行,而不会遇到属性不匹配导致的元能反噬。

    生灵体内的元能,大多数从他们出生便注定了修行方向,正确的引导能更好的代替其元能的作用。

    当然也有许多特例,在元能史中就有记载,有一种天元体质与混元体质,天生便能吸收所有属性的元能。

    这类体质是少见,却并不稀有,不过大多集中在大荒部与北山部,南山部鲜有听闻。

    此为诡牌楼,乃主修诡牌学生的教学区,其中在读学员基本都是诡牌师。

    在诡牌楼三层楼道口靠右的那间“四阶七班”的门口,鄞悠等待了良久,终于被梁雨飞叫了进门。

    “这位我就不用介绍了吧,咱们天云城出名的青年诡牌大师,鄞悠。”梁雨飞摆着一副从没变过的慵懒脸,对班上各个同学说到。

    “鄞悠!鄞悠!”自鄞悠一进门,教室里便哄堂一片,这声音惹得左邻右舍,楼上楼下的其他班的同学无比嫉妒。

    人总是喜欢与优秀的人在一起说话,尤其是这人还是自己的偶像。

    “这七班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让鄞悠当了插班生。”在七班同学不知道的教室内,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诡牌楼一共五个班,由于教师资源的紧缺,梁雨飞与巴布德各自是两个班级和三个班级的班主任。

    同为梁雨飞领导下的七班、八班,这两个班级交往频繁,虽各自计较,却也不会因为妒忌而心生他念。

    而巴布德所领导的九班、十班与士班就不同了,尽管梁雨飞与巴布德关系非同一般,但他们的关系是他们的关系,这区分下的竞争却还是让两人所领导的班级之中火药味十足。

    鄞悠进入七班后,感受到了来自崇拜者的热情,难免会羞涩,于是便不说话,只静静看着梁雨飞。

    梁雨飞接收到来自鄞悠的求助,也知道当下不是让这些小子释放热情的时候,便阻止道:“好了好了,你们再这样下去,隔壁文衍楼的人都要听见了。”

    梁雨飞的打趣,令大伙哄笑,而他们也特别听梁雨飞的话,真就安静的看着鄞悠入了座。

    待鄞悠入座后,梁雨飞手指轻轻一滑,一道蓝光闪过,然后七班与八班便连接到了一起。

    这是一张三级控制系诡牌,名为“近域”,被这张诡牌施中的人,会被瞬间拉进与施法者的距离。

    一般来说,这张牌是用来与敌人做缠斗,若对队友使用,很可能会因为空间的瞬间转换而使队友陷入‘死境’。

    鄞悠诧然,他从未见过如此的使用手段,近域他也会,在诡牌大赛时也曾使用过,不过他只是用来控制对手,不让对手逃跑,却从未想过竟然还能用来拉进自己与队友的距离。

    “大家见过一下吧。”梁雨飞站在中间的讲台上,对台下两个班级的同学道。

    大伙也毫不奇怪,仿佛早已习惯,各自点头示意后,便将目光再次看向梁雨飞。

    梁雨飞见两个班级问过好,也不浪费时间,道:“前段时间我们金云队与云峰队的比赛大伙想必也通过星幕看过了,说说感受吧。”

    听梁雨飞这么一说,大伙先是将目光看向了七班后方的鄞悠,接着又低下头思索起来。

    作为当事人,鄞悠兴许是这之中感受最深的,而他却没有主动站起来,反倒是暗中观察着大伙脸上的表情。

    半分钟后,大伙思索完毕,纷纷又抬起头,看向梁雨飞,手也顺势抬了起来。

    “梁老师,其实我最大的感想是,为什么不让我们加入诡牌队,就隔壁文衍楼的那个半吊子的晁悦鑫带队,恐怕再给他十年,也不可能成功。”

    大伙抱怨,抱怨梁雨飞为什么不让他们这些主修诡牌的人参与大赛,反而是让晁悦鑫这个主修文衍的半吊子诡牌师参加。

    “你闭嘴。”梁雨飞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学生。

    这学生被梁雨飞这么一看,身上顿时涌起一股冷意,非常识趣的便闭上了嘴。

    良久后,又有一个同学站起来说了:“虽然鄞悠的‘遗落的帝国’是丁级诡牌,但它却有个非常大的漏洞,而正是这个漏洞,才让晁悦鑫用二级的草烬打出了丁级诡牌森罗万象的效果。”

    梁雨飞听罢满意的点点头,指了指这学员,对后方的鄞悠道:“这位是我的课代表,也是八班的班长,于忠强,今年十五,有望在年底达到大师阶位。”

    听梁雨飞这么一说,鄞悠却震撼了,十五岁的大师?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这个最年轻的诡牌大师可能就要成为于忠强了。

    鄞悠怀疑梁雨飞在说大话,不过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因为梁雨飞不像是那种喜欢说大话的人。

    “梁…梁老师,我…我已经拿到大师阶位资格证了。”这时于忠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