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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张家凤牌

    朱艳端着药碗进去的时候,张士贤正在看账本,很是认真。

    她轻手轻脚地把药碗放在了一旁,小声说道:“老爷,可以喝药了。”

    按照张家规矩,她不过是个小妾,没有资格喊张士贤为父亲,只有张毅肃的正妻才可以。毕竟抄了几百遍的家规,她还是知道的。

    张士贤看了她一眼,才说道:“你拿着凤牌出门一趟,去看看陈姨娘如何了。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是需要人帮衬的。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先带着三重院里的人过去帮忙。还有,先去找张管家再支三千两拿过去。这种时候,不要心疼钱。”

    “哦。”朱艳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帮忙,但还是赶紧先答应下来。同时心里也在想着,这人还不错,至少在这个时候让她拿着凤牌过去,明显就是给了陈姨娘张家的特权。

    果然,张士贤说道:“有事情就听陈姨娘的。”

    “嗯。”朱艳又是极为乖巧地点了头,找张大管家拿了银子出门去了。

    林叔驾马车,这一次她还带了飞燕和青雀两个人。毕竟是女仆,如果有事情也好帮忙。

    不过,距离陈谷家还很远,就听到了哭声。

    他的丝绸店不小,伙计也多,此时哭丧的人正在起劲地嚎哭。更何况这人是突然间死的,很多家里人以及伙计们也都很震惊,那种惊慌失措的情绪因为哭嚎而释放,所以动静闹得特别大。

    在出张家之前,朱艳留了一个心眼,去后宅找陈姨娘的婢女拿了一套素色衣裙。因为清早知道这件事情,据说她只穿着平日里的绯色裙裤出的门,必然是不恰当的。

    朱艳拿着装衣服的布包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飞燕和青雀也跟着下来。马车并没有停在陈家丝绸铺子的门口,而是在巷子口停下的。

    此时此刻,这里有很多马车,也有不少围观的人。

    林叔在前面帮她们挤出了一条路,朱艳带着人跟了过去。

    陈姨娘一身绯红色的裙裤站在那里,显得极为突兀。她双眼赤红地看着停在丝绸店门口的薄棺材一言不发,不知道在什么。其他的女眷们哭得极为厉害,还有两个人看起来都要哭断气的样子。

    薄棺材前面还跪着一个十岁左右,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看起来也很是伤心。小一点的那个有些蒙圈,可能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大一些的跪在地上抹着眼泪,浑身发抖。

    想来这应该是陈谷的两个儿子,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也是太突然了。

    朱艳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陈姨娘的身边,轻声道:“陈姨娘,老爷让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忙的。我把凤牌带来了,您说,我做。”

    陈姨娘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里的哀伤令人感到心疼。

    朱艳又赶紧把手里的衣服包交到了她的手上,“我从您那里找了件素色的衣裙,先暂时换上吧。”

    陈姨娘忽然就抱住了朱艳,放声大哭起来。

    陈姨娘名为陈婉,是陈谷的姐姐,也是陈家能够发家的功臣。

    她在张家的身份和地位,才让自己的弟弟有了出人头地的一天。

    因此,她是陈家隐形的家主。

    她哭成了这个样子,其他的陈家人自然要哭得更厉害一些。

    朱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也有些不知所措。她只好用尽全力抱住了陈姨娘,也努力让自己不会倒下去。

    飞燕见到这样的情形,赶紧招呼青雀过来帮忙,扶住了她们两个。

    “陈姨娘,咱们先去换衣服。”飞燕比陈姨娘小一些,但也有足够的经验,看到这样的场景知道这么哭不是个办法,还是要有个主事的人才可以。“您要挺住,这陈家一大家子人还等着您做主呢。”

    这话说得有道理。

    陈姨娘略略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哭能够释放这种悲伤,但对于目前这样的混乱无济于事,甚至还可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和热闹。

    她必须打起精神来,拿出大家姐的派头先把弟弟的丧事办好。

    其实,后面的事情才最复杂。

    弟弟没有了,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以及这家店铺和生意。

    这是他们陈家未来的基业,也是翻身改变奴籍的飞跃。

    她不能垮掉,她要坚持住。

    从忽然丧弟的震惊中清醒过来,陈姨娘在擦干眼泪的时候已经整肃了心情,先去后院换了素色衣裙,然后开始指挥陈家的人搭建灵棚,整理店铺的事情。陈谷的妻子很是老实本分,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家姐做主,她听她的安排。

    陈姨娘想了想,也就让她先去准备陈谷的衣衫和一些个人物品。陈家的伙计们也都安排好了事情,大家有序地运转起来,这份混乱也暂时消停下来。

    朱艳让飞燕和青雀都跟着陈姨娘做事情,至少是个帮手。她则带着陈谷的两个孩子在偏厅里坐了下来,拉着大孩子,抱着小孩子,轻声安慰道:“莫怕莫怕,你们的娘亲和姑母正在忙,就和姐姐在一起说会话好不好?”

    小孩子好哄,给些糖吃就不哭了。但那个大孩子一脸的悲伤,默不作声地站在朱艳的身边。朱艳叹了口气,才柔声说道:“你且坐一会儿,稍后你父亲换好了新的棺椁,你是要去跪着的。你是大孩子了,我也不劝你什么。想哭就哭出来,想喊就喊出来。”

    这孩子不说话,满脸哀戚。

    朱艳又叹了口气,“你叫什么?什么时候知道你的父亲的事情?和我说说吧。”

    她想着这种方法也是一种情绪的释放,他不哭,若在心里憋坏了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房间里也只有他们三个人,其他人都在外面忙碌着,这孩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又看了看外面抱着衣服出来的娘亲,咬了咬嘴唇才说道:“我叫陈希,九岁。他是我弟弟陈河,两岁半。”

    “嗯,陈希,姐姐是陈姨娘,就是你们姑母家的人。是张家大少爷的妾室,我叫朱艳,你若是不嫌弃,就喊我一声姐姐好了。我会陪着你们的,我也是来给你们姑母帮忙的。”朱艳尽量将声音放得更柔和了一些,“她们都在忙着做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就和你们在一起,好不好?”

    “嗯。”陈希点了点头,还略略挺起了胸膛,“我可以照顾好弟弟的,也可以照顾姐姐的。”

    “好的。”朱艳还是将他们两个都抱了抱,的确是挺艰难的时刻。“我听说你们父亲是忽然心悸?他之前有这个毛病么?”

    陈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父亲的确有过心口疼,但也没有很严重。只有很累的时候会疼一下,但睡一下就好了。我听娘亲说过,大夫给看过的,说不妨事。”

    “我刚才看到有个男人也站在一旁,是什么人?”

    “郭叔叔。”陈河也开了口,“爹爹的朋友。”

    “郭三万?”朱艳想了想,“你们父亲与他喝酒出的事情?”

    “嗯。郭叔叔和父亲是好朋友,常常一起吃饭喝酒,他们也是生意伙伴,我常常见到父亲和他一起盘库,进货什么的。”陈希往门外看了一眼,郭三万正在指挥一些人搭建灵棚。这人中等身材,相貌普通。

    场面的确很乱,哭声和叫喊声一直没有断,听得朱艳心里都难过起来。

    这时候,有个中年女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喊着:“陈希,陈河?”

    小一点的陈河听到这个声音,就立刻挣扎着从朱艳的怀里出来,伸手朝向进来的这个女人。陈希解释道:“这是郭婶子,郭叔叔的妻子。”

    朱艳看了一眼这女子,也是普通人,面目和善。她一把抱住陈河就哭了起来,陈河也哇哇痛哭。就连刚才一直憋着没有大哭的陈希也忽然嚎哭起来,看来的确是亲近之人,也是信任之人。

    朱艳站起了身,她现在是外人,只能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好了。

    又哭了一会儿,郭婶子才回转过身,问道:“敢问您是?”

    “我是张家大少爷的妾室,唤我朱艳,或者艳姨娘就好。”朱艳很是客气。

    “艳姨娘。”郭婶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嗓子也有些沙哑,“我想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边一定很乱,也没有做饭,特别是孩子们都没吃饭,就先做了些饭菜,然后过来喊孩子们去我那边吃饭的。艳姨娘若是不嫌弃,也一起来吧。”

    “……这不太合适吧。”朱艳有点局促。

    “姐姐一起去吧。”陈希已经哭过了,脸上的阴郁少了很多,他毕竟也是大一些,就过来拉着朱艳的衣袖。

    “哦,好。”朱艳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陈姨娘做事极为干脆利落,她之前可是掌管凤牌之人,能将张家都照顾好,更何况只是自家这个小小的院落和丝绸铺子呢。所以,她也就跟着郭婶子出了门。

    不过,她还是在临出门之前,把凤牌交给了陈姨娘,让她来指挥一切。

    陈姨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正色说道:“艳姨娘就不怕我趁此时做出什么事情么?”

    “啥?”朱艳愣住了。

    “这张家的凤牌能够统领张家的一切事物,就算是此时我拿着凤牌去张家银库把所有银子都取出来,也没人敢阻拦。”陈姨娘果然脑子极为清楚,现在已经恢复过来。

    “哦,那您试试吧。要是把银子都取出来,可能还挺费力气的。到时候老爷就已经知道消息过来了,这银子就应该取不出来了。”

    “你的脑子倒是挺快的。”陈姨娘这样子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四周很乱,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朱艳只是按了按陈姨娘的手,柔声说道:“陈姨娘莫要试探我了,对于我来说,这凤牌其实没有任何意义。我不贪图张家的富贵,我只是想在张家大宅住着。老爷把这凤牌给我,等大少爷有了正妻,我又要还回去,所以我现在就干脆不要用它做事,日后还回去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很难。”

    这话说得的,陈姨娘又愣了一下,眼睛里都有了说不清楚的意味。很明显,她在琢磨朱艳的这句话。

    “我先和孩子们去郭婶子家。”朱艳也不再理会她要说什么,“孩子还小,这种事情还是挺难受的,我先带走了。稍后你们来郭婶子家找我们就好了。”

    “好。”陈姨娘不答应也得答应,因为临时办丧事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孩子们在这里反而是个麻烦的事情。

    郭三万的家距离陈家还有些距离,至少走过了两条街才到。

    他也是做丝绸铺子的,无论店面还是家里的院落,都和陈家相仿。

    朱艳这个张家小妾的身份,在东藏县也算是有些身份,因此郭婶子也很是客气,并没有因为她是妾室而看不起她。让他们三个进了门,就立刻去了正厅吃饭。这也是吃晌午饭的时候,孩子们都已经饿了,陈河已经自顾自地爬上了椅子开始用捏盘子里的菜。

    看起来,他们应该也是极为熟络的,否则陈河也不会如此。

    朱艳还是客气了一下,才慢慢坐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摆设,也都很简单,并不奢华。甚至还有些拥挤。墙上还挂着一些竹篓斗笠和锄头等物,与丝绸店的环境不太相符。

    郭婶子看出朱艳眼里的疑惑,就稍微解释了一下。这是因为郭三万也并非一开始就做丝绸生意的,他很是喜欢进山采草药,原本想开个药铺。但后来因为陈谷有丝绸进货的途径,想着这种也很省事,要开药铺还是麻烦了一些的。

    陈谷和郭三万是自小玩大的兄弟,情感自然也是深厚了一些。想着既然兄弟都这样说了,自己那个采药之类的也不过算是个小爱好而已。只是在打理铺子闲暇的时候,他会上山去溜达几日,采采药什么的,也算是一种放松和开心的方式。

    看到孩子们的状态已经平稳下来,也开始吃饭。朱艳也跟着吃了一些,帮着郭婶子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孩子们去了一旁的房间。

    陈河吃饱了又睡了过去,陈希也经过这样一通闹,精力也有些不济,昏昏欲睡。朱艳在一旁拿着郭婶子翻找出来的素色衣服,帮着她将衣服临时改着尺寸,一会两个孩子回去的时候也不好穿现在这身衣服的。

    趁着这个空档,朱艳也缓了缓精神,开始呼唤系统。

    ……

    朱艳:这是凶案?

    系统小六:是的。

    朱艳:陈谷是被害的?被谁害的?

    系统小六:这是需要你来勘破的。

    朱艳:系统任务?

    系统小六:是的。这一环节有十几个案子串联,你完成之后才能够进入下一个任务环节。现在,只要完成一个案子,也是能够得到奖金奖励的。

    朱艳:有提示么?

    系统小六:过往的那些故事情节中已经有了提示,你可以仔细想想。

    朱艳:若是我不能破案呢?

    系统小六:无限循环在陈家嚎哭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