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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花厅审案

    张毅肃又看了朱艳一眼,才说道:“我的妾室朱艳。”

    “哦。”黄毓婉那个表情也挺难拿捏的,毕竟人家是京城来的贵女,本身就透着不一般。“听说也是能破案的?”

    “可以的。”张毅肃依然看着朱艳,很是认真。这倒是让黄毓婉有点不乐意了,直接说道:“我也会破案啊!这有什么可难的。”

    “黄小姐也会么?”张毅肃终于把眼睛从朱艳身上挪开,看向了黄毓婉,“要不,黄小姐来破一破今日这个事情?”

    “什么事情?”黄毓婉愣了一下,才又说道:“这个老女人的事情?也没杀人啊,怎么破?”

    “破案,并非只破杀人案件。东藏县大大小小的案件数以百计,也各有各的故事。破案,将事情勘破,给出公正的解决办法,这才是根本。”张毅肃果然是做官了,连官威都冒了出来。

    “行,我来!”黄毓婉立刻就答应下来,“我可以的。”

    此时,忽然又乱吼吼地来了一群人,连轿子都没有,都是用跑的。

    朱艳顺着声音望了过去,不由得乐了一下。

    这是顾县丞带着李主簿和余捕头跑来了,身后还跟了不少衙役,看那个样子也都是临时知道张毅肃回来的,跑得十分着急,官帽都歪了。

    “给张大人见礼!”现在,张毅肃已经不是张家大少爷,而是龙啸国兵部侍郎,那地位和身份可比顾县丞高了好几级,顾县丞都直接跪了下来。

    朱艳侧了侧身,她可不想占这个便宜。

    黄毓婉倒是没有动地方,和张毅肃一同受了顾县丞的跪拜。

    这个,似乎不太好吧。朱艳也没敢说话,毕竟这事情也不是她能管,或者提醒的。

    不过,她还是心里暗暗琢磨了一下,这张毅肃怎么又找了一个如此矫情的贵女?

    之前的赵飞霞,玉清公主,都挺令人讨厌的。

    难道,他就喜欢这一挂的?

    那他这个口味也挺另类的。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男人都喜欢吧。

    不管怎么说,朱艳悄悄思忖着这些的时候,又有人走了过来,看起来应该是个大太监的模样,气度非凡。单单就说这身金线绣制的太监袍子就非凡品,地位应该也很高。

    张毅肃都略略躬身,表示尊敬。“钱公公。”

    “这是怎么了?张大人不过是回个家而已,还有人拦着喊冤了?”钱公公是龙啸国皇帝身边的人,那兰花指拿捏得也挺厉害的。“咱家可是累了,想休息了呢。”

    “回来的有些匆忙,家里人正在安排。”张毅肃很是恭敬。

    朱艳也立刻打起了精神,还回头看了一眼张士贤,他只是看了钱公公一眼,但没说话。

    “这是要审案子呢,就赶紧审,大家也都别堵在这里,怪难看的。”钱公公看向了朱艳,“这小女子是谁?”

    “我的妾室朱艳。”张毅肃又说了一遍。

    朱艳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小妾这个称呼说起来好玩,但真的做了人家的妾室,还是挺低人一等的。要不是她拿了凤牌,怕是都不能上前来说话的。

    “给钱公公见礼。”就算是不高兴,朱艳的面子上也是能让大家都过得去的。她这柔柔弱弱的样子,也挺招人疼惜的。

    钱公公也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之后,才说道:“行了,赶紧把人都赶一赶,这算怎么回事呢。”

    “是是是。”朱艳立刻点头,又看向了张毅肃,“大少爷,先进去吧。我让四娘把玉兰姐也带进张家偏厅,我们先问问情况,好不好?”

    “嗯。”张毅肃只是点了头,就引着钱公公去见了张士贤,并且让他的这些亲兵,跟随,以及那些车马轿子什么的,统统都进了张家。

    也亏得张家地方大,要不然是被称为“张家大宅”呢,这两百人进了张家后,居然一点都没有拥挤的感觉。

    张大管家带着人也忙着招呼,一时间也有些混乱。

    五娘带着玉兰姐和四娘也跟着人群进了张家,六娘依然跟在朱艳的身边,寸步不离。

    朱艳也没着急进去,只是看着张毅肃的这些人马。

    兵部侍郎的亲兵两百人,黄毓婉带了大约十人,这个钱公公应该是跟在了刑部侍郎的轿子边上来的,不过这位大人居然带了一百人。这些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护卫,黑衣肃杀,不苟言笑。

    朱艳也就是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很是郁闷地问张合元:“就不能提早传个消息么?这么多人吃饭,我都没有那么多饭碗。”

    “……大少爷不让说的,我也着急死了。”张合元听了朱艳这话,也有些哭笑不得。“他们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所以也不好确定时间。我也是提前给家里传了消息的,也不算没准备吧。”

    “准备是准备了一些,但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啊。”朱艳又咧了咧嘴,“并且还有马和轿子。”

    “没事,咱们张家有钱。”张合元还是挺开心的,“大少爷现在可是大官,现在可是光宗耀祖,衣锦还乡。”

    “别这样,我可不喜欢衣锦还乡这几个字。”朱艳忽然就想起了朱政,感觉极为别扭。

    “是是是。”张合元应该也想到了,所以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又问道:“小莲庄收拾好了么?”

    “搞了一半。我把人弄到大戏台那边去了,所以现在小莲庄也没人。要不然,先把这些马和轿子以及这些马车都赶过去,反正那边地方是大的。”朱艳又瞥了一眼这些装了物资的马车,看起来也有不少东西。

    “嗯,这个可以有的。”张合元点了点头,“我和林叔去安排吧,你先跟着他们进去。”

    “和张大管家说一下,让他给你一些人吧。顾县丞也可以的,让李主簿帮你清点一下人数也成。”朱艳这些日子也算是有了名气,大家对她说的话也都执行得很快。

    不过,张合元应该不知道那么多,忽然听到朱艳这样说,还有些诧异。

    朱艳自然也是看了出来,浅浅笑了一下,“去吧,他们都可以的。不听话的时候,就说这是艳姨娘吩咐的,赶紧办事。”

    “……”本来还想再和朱艳说两句话,但情况已经不允许了。这些人马车辆动了起来,他必须离开了。

    看着张合元已经去张罗了,朱艳才跟着五娘悄悄从侧门进了张家。

    虽然事发突然,但她也不慌张,一切有条不紊。

    前厅自然是张家父子的天下,也需要他们坐下来与这些官员们寒暄说事。

    朱艳本来想着是不是要去照顾一下黄毓婉,但看到她根本都不看她,并且只跟着张毅肃走。她也不想贴上去,就转身去了后厨房。

    后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八娘她们简直都要飞了起来,忙的不亦乐乎。朱艳也想炒几个菜,但想着自己的动作始终不如她们,也就作罢。

    现在看起来,最闲的反而是她了。

    不过,很快还是有人找到了她,说是让她赶紧去花厅,那里已经在审案了。

    一重院的花厅虽然不如正堂大,但也能容得下五十余人。这里少了一些厚重和严肃,因为有光从天井之中洒下,还多了几分明媚之意。

    朱艳很是喜欢这里,特别是阳光洒下来的时候,那种静谧的光线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透出来的光,令人遐想。当然,那些古朴的装饰更令这里多了几分时光的气息,精致的木雕除了山水花草之外,还有些人物的画面。

    张家父子、钱公公和顾县丞都已经坐了下来,就连黄毓婉都坐在了一旁。不过,那个刑部侍郎似乎没有在场,但轿子在花厅外。

    也只是转瞬之间的思量,朱艳端着热茶走了进去。

    张大管家把茶盘接了过来,轻声说道:“我来倒水吧,他们要审案了。”

    “哦,有劳您了。”朱艳很是客气。

    “艳姨娘?咱家也是听说张家的这位妾室是能断案的。”钱公公那个公鸭嗓子,也分辨出来这是在嘲讽,还是真的在说事情。

    “……”朱艳低了低头,没吱声。

    张士贤端着一家之长的样子,轻咳了一声才说道:“毅肃的这位妾室是罪臣朱政之女,也是读书识字的女子,之前破了几个案子。”

    “是是,朱艳也是嫁到了张家,很是本分。也为东藏县破过一些案子的。”顾县丞也跟着点了点头。

    这两人的言语之间都很是维护朱艳,也令朱艳有一点点意外。

    张毅肃也轻咳了一声才说道:“艳儿年纪小,不过很是聪颖的。”

    “嗯,这小模样也是不错。”钱公公又很是仔细地看了看朱艳,“断案,既是勘破他人是非,也能显示出断案者的是非明辨之力。咱家也是想看看的张大人的这位妾室如何断案。”

    “有什么了不起的。”黄毓婉已经小声说了起来。

    朱艳依然低着头,很是客气。

    “不如,黄小姐也来断一断这其中的黑白?”钱公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听说黄小姐也是京城贵女中的佼佼者,也是识文断字,琴棋书画样样通。你可知,这张家是东藏县,乃至龙啸国的首富,若是能够做了这里的当家主母,可不能是一般的娇弱小姐呢。”

    这话里有话,朱艳都能够听懂了。

    黄毓婉当然也是人精儿,立刻就说道:“我来!我可以!”

    “好呀,那黄小姐和张家小妾都来断一断这件事情吧。”钱公公喝了一口张大管家端过去的热茶,神态也好看了很多。

    “把人带上来,我来问问。”黄毓婉已经拿腔拿调开始了。

    朱艳悄悄看了一眼张毅肃,他也端起了热茶正要喝上一口。好看的眉眼的确令人很是心动,这可是妥妥的内娱男顶流的脸,什么时候都是好看的。

    张毅肃冲朱艳点了点头,朱艳心里也略略有了些底气。

    反正现在她才是正经的张家妾室,还拿着凤牌,不怕的。

    四娘陪着苦主玉兰姐跪在了花厅之中,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玉兰姐今年五十有八,就是东藏县人。

    四十年前嫁给了邻家儿子黄二牛,男耕女织,生活虽然清苦,但也算是幸福。

    因为隔年,玉兰就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全家人都开心得不得了。

    转眼儿子黄彬半岁了,不太哭闹。

    玉兰就赶紧去小厨房做了些饭食,打算过一会儿给不远处正在地里忙着犁地的丈夫送饭去。可就当她把午饭准备好,转头进屋去抱儿子的时候,发现儿子脸色苍白,牙关紧闭,像是得了什么大病一般。

    她吓得什么似的,立刻冲出去喊黄二牛。

    黄二牛也顾不得一身泥泞,跑回家看到儿子这个样子也是急了,又立刻火急火燎地冲出去请大夫。但谁知道这个时候,官道上忽然飞驰过来一队官兵,都是鲜衣怒马疾驰而过。一下就就把黄二牛撞倒,血肉模糊,一命呜呼。

    玉兰看到这个情形,也是两眼一黑就昏死过去。

    世间的惨剧往往都是这样,祸不单行也是这个道理。

    幸好也是有好心的邻居帮着玉兰先送儿子去治病,又帮着把她丈夫发丧安葬。经过了这些事情,玉兰痛哭流涕,甚至也是想寻死觅活。

    但是,看到儿子苍白的小脸,想着这也是丈夫最后的一点骨血,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死去。她还是咬了咬牙,起早贪黑,含辛茹苦地把孩子拉扯长大了。

    等到儿子黄彬二十岁的时候,她又东拼西凑把自家的茅草房翻修了一下,给他娶了个媳妇。

    机缘巧合,邻居有个人在县衙做事,就把黄彬也叫过去先去做了守库房的,后来年月久了,黄彬也就做了县衙的库管,生活也好了起来。

    转眼,又二十年过去了。

    就在玉兰认为自己这辈子也算是苦尽甘来的时候,儿子黄彬忽然对她说:“娘啊,从我出生到我成家,你养了我二十年。现在,我也养了你二十年,我们两不相欠,算是扯平了,你走吧。”

    说完这话,儿子黄彬居然真的是说到做到,把玉兰直接赶出了家门。

    玉兰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辛苦了一辈子,养儿防老,却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把自己一脚踢出了家门。

    如今年纪大了,做不动事情了,也没有任何积蓄,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她拿着自己的几件破衣服,脚步蹒跚地走到了路边,嚎啕大哭起来。

    恰好此时的四娘刚刚回到东藏县,正要去张家找朱艳。看到这个情形也有些发傻,就带着玉兰先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

    说起四娘和玉兰的相识,也是四娘某日在山里挖草药,掉到了猎人的陷阱之中,是玉兰救了她。两人倒也是谈得来,就慢慢成为了好姐妹,时常要相互见面,互相接济一下的。

    四娘听闻玉兰的遭遇,很是生气,但一时间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办,就暂时先同玉兰住了下来。

    但玉兰因为年纪大了,下了雨之后浑身的关节都很疼痛。一想到被儿子抛弃的这件事情,心里又极为难过,一时间想不开,就解下了腰带,自己挂在了悬梁之上。

    四娘及时把她弄了下来,这才算是又有了口气。

    “玉兰姐,何必要自己死呢?你的逆子做出这等事情来,真是天理难容!应该去告状啊!”四娘气得大吼了起来。

    玉兰哭也哭过了,死也死过了,想想自己这辈子怎么能这样草草收场呢?

    于是,擦干了眼泪出门去告官。

    不过,这个时候张家大宅外正锣鼓喧天热闹的紧,她一打听,说是兵部侍郎在此。这可是京城的大官,一定能够为她做主的。所以就直直地冲了过来,也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