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童年的光阴 （七） —灾难
蓝的可以看见清水的天色里，那浓浓的白灰色烟气一直飘散着。
苏莉芳一回头，身后叽叽喳喳的声音。
“唉，这也够倒霉的，这怎么着火了。”
“能卖一两百块钱呢！就这么没了。”
“你说这温家媳妇怎么办？”
“唉…”
“不会是谁故意点的吧？”
苏莉芳已经坐倒在地上很久了，久到腿麻了也感觉不到了。
“超子，你赶紧走呀，我不说出去，这事应该还没人知道。”
大超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一时间傻眼了。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火，还是因为自己一个不小心造成的。
温度太高，插鱼的木棍子直接燃了起来，烧得大超站起来一下子把它扔了出去，结果掉在了草垛上。
“鹏子，别告诉狗蛋。”
大超哀求着朱鹏。
温家厨房里，灶上的柴火还在烧着，锅里的水咕隆咕隆的冒泡。
这水是苏莉芳准备下饭用的，晚饭包了饺子，结果饺子都没包完，就发生了这样得灾难。
温婉乐缩着身子，向后看了一眼身后得弟弟，温全喜已经呆住了，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睁着眼睛看着。
狗蛋呢，她咋还不回来。
温婉乐心里念叨。
温颜黎顺着夕阳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山羊没找到，但是心情一点也不差。
温婉乐猛地一哆嗦身子，发出了“啊”的一声。
“码头，锅还烧着！”
温婉乐说完，赶紧往家里跑去。
温家只有两口锅，一口铁锅，一口铝锅。铝锅是专门有人拿着做铝锅得模具来村子里做的，苏莉芳用铝锅的时候还特别小心。
温婉乐前面跑着，温全喜跟在后面，就这么跟着姐姐身后跑，温全喜脸上笑着。就像玩老鹰捉小鸡得游戏一样，兴奋又好玩。
温婉乐着急的踏进厨房，眼前的场景，温婉乐直接哭了起来。
父母亲用砖块和泥土自己做的锅灶，已经坍塌了。铝锅也掉进柴火里面了。
温婉乐一路上一直担心锅底被烧破洞，结果。锅底不但烧干烧破了，锅灶也炸了。
就连放在旁边的饺子也掉了进去，全部站上了泥巴和柴火灰。
“呜呜呜”
温婉乐继续哭着。
三镇镇子口。
太阳已经西落，橘黄色的光线照在红色大巴车上，哪些红色更加艳丽了。朱燕和一个妇女下车，手里提着給新玩具和新衣服，满脸都是喜悦。
走了一半路，烟气越来越清晰。
“妈，你看，好像是我们草垛，着火了！”
朱燕是朱鹏的姐姐，在县城里的医院上班。
两人赶紧跑了起来，正好碰上大超，大超低着头赶紧往家里跑，满脸红色。
大超撇了一眼朱燕和她母亲，吓的连平日里的客气话都没问，直接跑了过去。
“妈，那是小超吗？”
朱燕记得这个孩子小时候经常和朱鹏一起玩。
“嗯。”
朱燕被母亲拉起手，一股劲的往前跑。
温颜黎已经走到了东边那条大路上，这条路和温家后院的那条路是两个方向。
东边这条路上地势较高，上面耶中麦子，高处路上所有的村户们的房子。
温颜黎最喜欢这条路，跑到斜坡上，可以俯瞰整个三镇村子。
两条路中间隔着一条大路，走过大路就到了村子口，离温家后院也就不远了。
几分钟后，朱燕已经被母亲拉到后院了。
草垛已经不见了影子，只剩下两团草灰灰，灰黑色的烟气连绵不断。
朱鹏站在不远处，看到母亲和姐姐愣在哪里，跑过去抓住了朱燕的手。
“小鹏。”
朱燕摸了下弟弟的脑袋。
朱鹏的母亲是个大嗓门，呵苏莉芳不一样，苏莉芳是只有碰到急事时才会大嗓门，但这女人在外面啥事都是大嗓门。
“谁点的火，遭天谴的！”
“真倒霉，早知草垛跟不跟温家挨一起了！”
这声音一出，四周立刻噤若寒蝉。
烟气越来越淡，剩下只有缕缕轻烟飘着。
苏莉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屋里了，看到厨房里得惨状，仍旧一副恼火得样子。
“让你留下看锅，都跑出去干啥啊，着个火没见过啊！”
“看看看，都滚回去写作业去！”
“温颜黎呢！半天不见人。”
苏莉芳咬着牙看着两个孩子，温全喜已经把身子缩了回去。
“老不死的，养这么多，让你养！”
“草也烧了，这可咋办。”
苏莉芳吼完，心里已经想着后面怎么办了。
正好赶上最后一抹夕阳落下去，清清浅浅灰色烟气流进暗下来的天空里，云朵也士灰色的。透着清晰的冷蓝色，远处格外的好看。
温颜黎走到东边路口了。
后院位置的上空中还有几株烟气飘着，温颜黎看了一眼，心里没想太多，直接回屋了。
“码头，我…”
温颜黎刚要说我回来了，山羊不见了得话，就被妹妹捂住了嘴。
温婉乐使劲得摇着头，温颜黎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事情一样。
“你告诉我，发生啥事了。”
温颜黎把妹妹拉到自己大门口，两人悄声说着。
“房子后面得草垛被点燃了，而且锅也破了，灶也塌了。”
“狗蛋，唉，妈头又骂人了。”
“你说，为什么我们家养了这么多孩子呀”
温婉乐其实挺难过的。
“呃……”
“咋这么倒霉，今天不会是见鬼了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爸妈为什么养这么多。”
“婉乐，就烧了我们一家还是朱鹏家也烧了！”
温颜黎得表情很着急。
“狗蛋，两家草垛都没了。”
“那火你是没见，直接吓死人，妈头直接坐到在地上哭呢！”
温婉乐皱着鼻子紧张兮兮的说着。
“走，去后面看看草垛去！”
温颜黎准备拉着温婉乐出门。
“不准去，看啥看，已经没了，看有啥用！”
苏莉芳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门口，怒声呵斥道。
“你去哪了，几个小时不见人！”
“你拉回来的羊呢，”
苏莉芳眼神很凶，话里都是质问。
“羊自己跑了，我没找到。”
温颜黎回答得平平淡淡，好像一点也不紧张，也不放心上似的。
“没找到就完事了呀，你都干啥吃的，一个个。”
“羊也看不住，草垛也看不住，看个锅头也看不住！”
“都她妈养了一群没用的！”
苏莉芳一口气骂了姐妹两好几句。
过来就把温颜黎踢了一脚。
“你这姐姐咋当的，一天就知道混在男孩子堆里，就知道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下周要考试了。”
“你要是在考不过去，给别人做童养媳妇去！”
温颜黎被骂得有些无法形容。
苏莉芳又用手在温颜黎头上甩了一巴掌，转头就走了。
“狗蛋，没事啊，没事。”
温婉乐安慰姐姐。
温颜黎头抬头瞪了苏莉芳一眼睛，刚才想要反驳得话也咽了回去。毕竟自己真的白白又花了一学期得学费，确实学习成绩也很差。
温颜黎用手摸着兜里的办春子果，早就已经挤破了。橙黄色的汁水顺着裤缝留下来，腿上的皮肤感到了阵阵凉意。
“给，吃了吧”
温颜黎捧着一手的橙色小果子，递給婉乐，婉乐接过果子沉默了。
温颜黎眼神冷静，嘴巴也紧紧闭着，表情看起来有些不明所以。留温婉乐一个人站在大门口，自己走近西屋了。
温婉乐找了一张纸，把兜里的果子掏出来，然后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狗蛋，你去那里！”
温婉乐问到。
“找羊！”
温颜黎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就是为了让苏莉芳听见。温颜黎心里很倔，记得上次母亲打自己和婉乐，婉乐哭了，自己一个劲的恨，就是不哭。
我作为姐姐我就要负责任啊，凭什么。你越这样，我越不听！我把刚给你弄丢了，行，我给你找回来！
温颜黎在心里发着毒誓。
走出门没多久，温颜黎被一个人拍了拍肩膀。
“颜黎，是我。”
朱鹏拿着一年级的课本和自己做过的试卷，站在温颜黎身后。
“朱鹏，咋们两家草垛都烧了是吧，谁干的你知道吗？”
“让我遇到他，我跟他拼命！那可是我妈干好久的活才能挣来的钱。”
温颜黎说着说着就觉得挺憋屈的，眼睛也红了点。
朱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温颜黎，那一刻，朱鹏才明白，温颜黎是个好姑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朱鹏明明刚才看到温颜黎被母亲打了，被骂了。
“狗蛋，四号就考试了。”
“你听我的，这五天好好抓紧学下算数，你是没通，通了就会算了，很简单的。”
“狗蛋…”
朱鹏想继续说什么，却被温颜黎递给自己的一把办春子打断了。
“今天摘的，给你吃吧。”
朱鹏接过半春子，抿着嘴巴笑了，随后跟在了温颜黎身后。
“狗蛋，你今天去哪了，我一天没见你。”
“地上，找人又找羊。”
“不是，朱鹏，我咋觉得我们家这一天咋这么倒霉呢。”
“你说说，羊跑了，草垛也没了，灶头也坏了，我还要考试了。”
“天呀，我觉得最近真的是鬼附身了。”
温颜黎一个劲的吐槽完，只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狗蛋，你家山羊长啥样，明天周末我陪你找走。”
朱鹏吃着果子，嘴巴里不停的吐着籽儿。
“现在天还没黑，狗蛋，要不我给你辅导辅导算数吧。”
“哎呀，这……”
温颜黎有些发愁，一脸得不情愿，作出推搡得动作，但是还是接受了。
两人并排坐在温家后院的土墙上，朱鹏自信满满的给温颜黎讲解，身后长长得影子印再土墙上，看着挺和谐的。
就这么一小会儿，天色暗下来，朱鹏把课本和试卷给了温颜黎，温颜黎拿着课本直接回西屋了。
温颜黎一个人把自己锁房间里，温婉乐叫着她去吃饭，温颜黎死活不去。
“坐着干啥，来吃饭！”
苏莉芳站在门口，硬生生的说了句。
温颜黎转了转眼珠子，没搭理。
突然听到外面有“咩咩咩”的声音，赶紧跑了出去。
温家门前拐弯处，温颜黎看见一个男人甩着鞭子，一群羊正在前面踢踏踢踏的走着。
苏莉芳一回头，身后叽叽喳喳的声音。
“唉，这也够倒霉的，这怎么着火了。”
“能卖一两百块钱呢！就这么没了。”
“你说这温家媳妇怎么办？”
“唉…”
“不会是谁故意点的吧？”
苏莉芳已经坐倒在地上很久了，久到腿麻了也感觉不到了。
“超子，你赶紧走呀，我不说出去，这事应该还没人知道。”
大超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一时间傻眼了。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火，还是因为自己一个不小心造成的。
温度太高，插鱼的木棍子直接燃了起来，烧得大超站起来一下子把它扔了出去，结果掉在了草垛上。
“鹏子，别告诉狗蛋。”
大超哀求着朱鹏。
温家厨房里，灶上的柴火还在烧着，锅里的水咕隆咕隆的冒泡。
这水是苏莉芳准备下饭用的，晚饭包了饺子，结果饺子都没包完，就发生了这样得灾难。
温婉乐缩着身子，向后看了一眼身后得弟弟，温全喜已经呆住了，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睁着眼睛看着。
狗蛋呢，她咋还不回来。
温婉乐心里念叨。
温颜黎顺着夕阳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山羊没找到，但是心情一点也不差。
温婉乐猛地一哆嗦身子，发出了“啊”的一声。
“码头，锅还烧着！”
温婉乐说完，赶紧往家里跑去。
温家只有两口锅，一口铁锅，一口铝锅。铝锅是专门有人拿着做铝锅得模具来村子里做的，苏莉芳用铝锅的时候还特别小心。
温婉乐前面跑着，温全喜跟在后面，就这么跟着姐姐身后跑，温全喜脸上笑着。就像玩老鹰捉小鸡得游戏一样，兴奋又好玩。
温婉乐着急的踏进厨房，眼前的场景，温婉乐直接哭了起来。
父母亲用砖块和泥土自己做的锅灶，已经坍塌了。铝锅也掉进柴火里面了。
温婉乐一路上一直担心锅底被烧破洞，结果。锅底不但烧干烧破了，锅灶也炸了。
就连放在旁边的饺子也掉了进去，全部站上了泥巴和柴火灰。
“呜呜呜”
温婉乐继续哭着。
三镇镇子口。
太阳已经西落，橘黄色的光线照在红色大巴车上，哪些红色更加艳丽了。朱燕和一个妇女下车，手里提着給新玩具和新衣服，满脸都是喜悦。
走了一半路，烟气越来越清晰。
“妈，你看，好像是我们草垛，着火了！”
朱燕是朱鹏的姐姐，在县城里的医院上班。
两人赶紧跑了起来，正好碰上大超，大超低着头赶紧往家里跑，满脸红色。
大超撇了一眼朱燕和她母亲，吓的连平日里的客气话都没问，直接跑了过去。
“妈，那是小超吗？”
朱燕记得这个孩子小时候经常和朱鹏一起玩。
“嗯。”
朱燕被母亲拉起手，一股劲的往前跑。
温颜黎已经走到了东边那条大路上，这条路和温家后院的那条路是两个方向。
东边这条路上地势较高，上面耶中麦子，高处路上所有的村户们的房子。
温颜黎最喜欢这条路，跑到斜坡上，可以俯瞰整个三镇村子。
两条路中间隔着一条大路，走过大路就到了村子口，离温家后院也就不远了。
几分钟后，朱燕已经被母亲拉到后院了。
草垛已经不见了影子，只剩下两团草灰灰，灰黑色的烟气连绵不断。
朱鹏站在不远处，看到母亲和姐姐愣在哪里，跑过去抓住了朱燕的手。
“小鹏。”
朱燕摸了下弟弟的脑袋。
朱鹏的母亲是个大嗓门，呵苏莉芳不一样，苏莉芳是只有碰到急事时才会大嗓门，但这女人在外面啥事都是大嗓门。
“谁点的火，遭天谴的！”
“真倒霉，早知草垛跟不跟温家挨一起了！”
这声音一出，四周立刻噤若寒蝉。
烟气越来越淡，剩下只有缕缕轻烟飘着。
苏莉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屋里了，看到厨房里得惨状，仍旧一副恼火得样子。
“让你留下看锅，都跑出去干啥啊，着个火没见过啊！”
“看看看，都滚回去写作业去！”
“温颜黎呢！半天不见人。”
苏莉芳咬着牙看着两个孩子，温全喜已经把身子缩了回去。
“老不死的，养这么多，让你养！”
“草也烧了，这可咋办。”
苏莉芳吼完，心里已经想着后面怎么办了。
正好赶上最后一抹夕阳落下去，清清浅浅灰色烟气流进暗下来的天空里，云朵也士灰色的。透着清晰的冷蓝色，远处格外的好看。
温颜黎走到东边路口了。
后院位置的上空中还有几株烟气飘着，温颜黎看了一眼，心里没想太多，直接回屋了。
“码头，我…”
温颜黎刚要说我回来了，山羊不见了得话，就被妹妹捂住了嘴。
温婉乐使劲得摇着头，温颜黎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事情一样。
“你告诉我，发生啥事了。”
温颜黎把妹妹拉到自己大门口，两人悄声说着。
“房子后面得草垛被点燃了，而且锅也破了，灶也塌了。”
“狗蛋，唉，妈头又骂人了。”
“你说，为什么我们家养了这么多孩子呀”
温婉乐其实挺难过的。
“呃……”
“咋这么倒霉，今天不会是见鬼了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爸妈为什么养这么多。”
“婉乐，就烧了我们一家还是朱鹏家也烧了！”
温颜黎得表情很着急。
“狗蛋，两家草垛都没了。”
“那火你是没见，直接吓死人，妈头直接坐到在地上哭呢！”
温婉乐皱着鼻子紧张兮兮的说着。
“走，去后面看看草垛去！”
温颜黎准备拉着温婉乐出门。
“不准去，看啥看，已经没了，看有啥用！”
苏莉芳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门口，怒声呵斥道。
“你去哪了，几个小时不见人！”
“你拉回来的羊呢，”
苏莉芳眼神很凶，话里都是质问。
“羊自己跑了，我没找到。”
温颜黎回答得平平淡淡，好像一点也不紧张，也不放心上似的。
“没找到就完事了呀，你都干啥吃的，一个个。”
“羊也看不住，草垛也看不住，看个锅头也看不住！”
“都她妈养了一群没用的！”
苏莉芳一口气骂了姐妹两好几句。
过来就把温颜黎踢了一脚。
“你这姐姐咋当的，一天就知道混在男孩子堆里，就知道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下周要考试了。”
“你要是在考不过去，给别人做童养媳妇去！”
温颜黎被骂得有些无法形容。
苏莉芳又用手在温颜黎头上甩了一巴掌，转头就走了。
“狗蛋，没事啊，没事。”
温婉乐安慰姐姐。
温颜黎头抬头瞪了苏莉芳一眼睛，刚才想要反驳得话也咽了回去。毕竟自己真的白白又花了一学期得学费，确实学习成绩也很差。
温颜黎用手摸着兜里的办春子果，早就已经挤破了。橙黄色的汁水顺着裤缝留下来，腿上的皮肤感到了阵阵凉意。
“给，吃了吧”
温颜黎捧着一手的橙色小果子，递給婉乐，婉乐接过果子沉默了。
温颜黎眼神冷静，嘴巴也紧紧闭着，表情看起来有些不明所以。留温婉乐一个人站在大门口，自己走近西屋了。
温婉乐找了一张纸，把兜里的果子掏出来，然后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狗蛋，你去那里！”
温婉乐问到。
“找羊！”
温颜黎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就是为了让苏莉芳听见。温颜黎心里很倔，记得上次母亲打自己和婉乐，婉乐哭了，自己一个劲的恨，就是不哭。
我作为姐姐我就要负责任啊，凭什么。你越这样，我越不听！我把刚给你弄丢了，行，我给你找回来！
温颜黎在心里发着毒誓。
走出门没多久，温颜黎被一个人拍了拍肩膀。
“颜黎，是我。”
朱鹏拿着一年级的课本和自己做过的试卷，站在温颜黎身后。
“朱鹏，咋们两家草垛都烧了是吧，谁干的你知道吗？”
“让我遇到他，我跟他拼命！那可是我妈干好久的活才能挣来的钱。”
温颜黎说着说着就觉得挺憋屈的，眼睛也红了点。
朱鹏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温颜黎，那一刻，朱鹏才明白，温颜黎是个好姑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朱鹏明明刚才看到温颜黎被母亲打了，被骂了。
“狗蛋，四号就考试了。”
“你听我的，这五天好好抓紧学下算数，你是没通，通了就会算了，很简单的。”
“狗蛋…”
朱鹏想继续说什么，却被温颜黎递给自己的一把办春子打断了。
“今天摘的，给你吃吧。”
朱鹏接过半春子，抿着嘴巴笑了，随后跟在了温颜黎身后。
“狗蛋，你今天去哪了，我一天没见你。”
“地上，找人又找羊。”
“不是，朱鹏，我咋觉得我们家这一天咋这么倒霉呢。”
“你说说，羊跑了，草垛也没了，灶头也坏了，我还要考试了。”
“天呀，我觉得最近真的是鬼附身了。”
温颜黎一个劲的吐槽完，只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狗蛋，你家山羊长啥样，明天周末我陪你找走。”
朱鹏吃着果子，嘴巴里不停的吐着籽儿。
“现在天还没黑，狗蛋，要不我给你辅导辅导算数吧。”
“哎呀，这……”
温颜黎有些发愁，一脸得不情愿，作出推搡得动作，但是还是接受了。
两人并排坐在温家后院的土墙上，朱鹏自信满满的给温颜黎讲解，身后长长得影子印再土墙上，看着挺和谐的。
就这么一小会儿，天色暗下来，朱鹏把课本和试卷给了温颜黎，温颜黎拿着课本直接回西屋了。
温颜黎一个人把自己锁房间里，温婉乐叫着她去吃饭，温颜黎死活不去。
“坐着干啥，来吃饭！”
苏莉芳站在门口，硬生生的说了句。
温颜黎转了转眼珠子，没搭理。
突然听到外面有“咩咩咩”的声音，赶紧跑了出去。
温家门前拐弯处，温颜黎看见一个男人甩着鞭子，一群羊正在前面踢踏踢踏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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