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童年的光阴 （八） —惊扰
这都晚上了，山羊叫人领走了吧，可是它脖子上还有绳子。
温颜黎看着门前批队的羊群走过。
一夜之间，生活穷苦的温家，好像经历了劫难一样，愁的苏莉芳不知道去哪里借钱。
说实话周边能借钱的都借过来了，有些人也不会把钱借温家。苏莉芳坐在炕上发愁。过了一会儿，温婉乐被苏莉芳叫了过去。
“给我把你爹留的电话号码按上，我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打钱过来。”
温婉乐拿着母亲的老人机，把号码拨了上去。
电话那头，温婉乐没听到什么清晰的话，但是看着母亲的神色，温婉乐知道，父亲今年收庄稼会回来。
看着苏莉芳心里多少踏实了些，温婉乐心里也好点了。
“你去把那碗饺子端给她吃了。”
温婉乐听的懂母亲的话。
本来家里粮食就少，苏莉芳吃了几个饺子皮，还是把饺子留给了自己的女儿。
“狗蛋，你吃点饭，别跟自己肚子过不去嘛。”
“你辛苦捡的地野菜，一口都不吃啊。”
“狗蛋，嗯？”
温婉乐温柔的说着，也笑着。
“码头是啥人你还不知道嘛，她就那样，其实她也…”
温颜黎知道，这不是理由，也不是借口，但是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
后来，温颜黎才知道，当初的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
为什么会有，撑到最后一口气为止也不吃苏莉芳做的饭的这种想法，才觉得挺幼稚的。
“不吃！”
温颜黎还是跟牛一样倔，可是温婉乐知道，自己姐姐就是这样。嘴上说着不吃，其实心里还是很想吃的。
温颜黎脱了衣服准备睡觉。
“你看，饺子还是热的，你要不吃也也没人吃了。”
“狗蛋，你快吃，吃完我把婉送过去。”
温颜黎知道家里的条件，能吃上饺子其实已经很不错了，猜的没错，不会有剩余的。
夜色铺下来，温婉乐把婉送回厨房，又钻进了被窝。
“狗蛋，码头刚才给爹头打电话了，说是今年收庄家回来呢。”
温婉乐靠了靠温颜黎，两人在一张炕上睡觉，盖两个被子。
“嗯，他钱要上没？”
温颜黎问。
“应该要上了吧。”
“狗蛋，你说人死了是不是还在盯着活着的人怎么做事？”
温颜黎惊讶的看着温婉乐。
“你听谁说的这道理？”
“哦，我那会偷偷听码头一个人在房子里说的，她好像在招魂还是啥，说是撞了奶头的魂了。”
“哦，我不知道。”
“睡觉”
“……”
温颜黎看过去，温婉乐已经睡着了，透过旁边的玻璃窗，温颜黎看见后院有个影子在晃动。
母亲正在给羊填草，温颜黎闭上眼睛。不大一会儿，苏莉芳站在门口看了看，才进的东屋。
天花板上印着大圈小圈，不断放大又缩小，温颜黎眼睛做梦了。
做梦山羊回来了，然后自己高兴的笑着。
等早上醒来时，那个带绿绳子的山羊还是没回来。
从后院回来，温颜黎看了看东屋，炕上只剩下温全喜一个人了。
“婉子，码头是不是干活去了。”
正在叠被子的温婉乐摇了摇头。
往日里苏莉芳出去干活，前一天晚上一定会交代清楚第二天要做的事情。说白了，这里要做的事情除了照顾好弟弟之外，还包括当天要干完的活。
鸡狗猪的喂食，姐妹两分工合作，还要做饭，写作业。同时要有人去地上铲苦曲菜，这种菜猪喜欢吃，而且鸡也喜欢吃，而且地上长得很多。
温婉乐不喜欢外出，就喜欢待在家里，家里的饭都是温婉乐做的，什么喂猪狗，鸡的也是温婉乐做。
温颜黎负责把羊圈里的几只羊赶出去，然后等它们吃饱了在领回来，也就是放羊的意思。同时还要负责用铲子铲好第二天喂食用的苦曲菜。
这天早上，温颜黎拿着白皮袋子，赶了几只羊早早出门了。
三镇村子里有数不胜数的田地，距离不一样，名字也不一样，放羊的人大都走的比较远。
温颜黎赶着羊去了离家五公里远的村坝摊子上，这里矮草丛生，田地极少，最适合放羊。
七月刚开始，上午的太阳就开始着急了，一股热风吹过来，温颜黎觉得夏天到了最热的时节。
温家后院里。
温婉乐提着一桶脏水，給鸡喂水，水桶提到一半。温婉乐力气不够，结果桶子卡在了砖墙上。
“你是三丫头吧。”
温婉乐赶紧一回头，看见了温多记。
“嗯”
温多记接过水桶，把水倒进了水泥池子里，看着池子里的水，温婉乐捏着鼻子赶紧走开了。
“全喜呢。”
温多记问。
温婉乐知道这个男人，是自己爷爷，刚才刚要张嘴问，结果一个鼻子捏的把这事给忘了。
“在东屋玩。”
温婉乐回答的很清淡，看不出什么其它情绪，平平“”静静的。
温多记跑到东屋里面，看见全喜手里拿着纸飞机。
“嗖，嗖，嗖”的念着，然后追着纸飞机跑圈圈。
温多记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就是挺复杂的，也挺简单的。
就是单纯来看看自己的孙子，但是温全喜不记得眼前的男人是谁。
温全喜刚出生时，温多记给大儿子家送过米面，也就送了半个月的时间。后来几乎没来过，温全喜当然不知道，眼前站着的男人就是他爷爷。
纸飞机落在温多记脚跟前，他弯腰捡了起来。
温全喜抬头盯上温多记的脸，小声的问道。
“你是谁？”
温多记心里像被电了一下，自己的孙子竟然不认识自己，是不是挺可悲的。
上次在三儿子家里，温多记见过一次温全喜，只是温全喜再就没印象了。
温全喜用手扯开门帘，跑了出去，追在了温婉乐身后。
村子里一大早就开会，苏莉芳早早就去了。
走到大门口，苏莉芳看见了温多记。
“爸，你什么时候来的。”
“嗯，刚来没多久。”
温多记静静的说完，眼睛看向后院里的两个孙子。
“莉芳，三丫头呢？”
“可能去放羊了吧。”
苏莉放瞅了瞅空了的羊圈，一猜就是温颜黎去放了。家里除过她自己，也就剩温颜黎愿意放羊了。
“爸，你进来喝杯茶吧。”
苏莉芳说完，进屋了，温多记也跟着进去了。
屋里的墙壁还是旧黄色，老式的破布沙发换了个位置放着，脚下的红色砖头有些松动，走上去咯吱咯吱响。
温多记知道，这房子从苏莉芳结婚后就一直住到现在，已经有十七八年的时间了，现在看起来很败落。
苏莉芳跑去后院，给了温婉乐一篮子鸡蛋，说是让温婉乐去换猪肉。一斤煮肉才两块钱，苏莉芳身上拿不出钱来。
十一点一过，三镇村子的地上就燥热起来。羊儿全部躺在阴凉处休息，根本吃不下去青草。
温颜黎干脆赶着羊群回来了。
进了屋子，温颜黎没有说话，苏莉芳看见温颜黎手里提着的苦曲菜，心里蛮高兴的。
“你爷爷来了，进去问个哈。”
温颜黎听到后没做啥回应，把羊圈在羊圈里，直接去了厨房。
村子里的谣言温颜黎是知道的，关于自己克死奶奶的说法。这个年纪的温颜黎不明白大人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却心生憎恨和生厌。
温多记一个人坐在东屋里喝茶。
“颜黎你去，陪你爷爷说说话。”
“她不是我爷爷，我没见过他！”
“你不是说他坏的很嘛，你不是说他让爹爹吃了很多苦，把不好的全部给了爹爹，把好的都分给二儿子和三儿子了。”
“还有，你总是说，刚生下我们的四个的时候，他见死不救嘛。”
温颜黎满脸的倔强。
苏莉芳听的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二丫头听到了这些话。
苏莉芳确定，这些话是实话是自己和温宁吵架的时候说过的话。
“颜黎，那是大人的事情，你怪你爷爷没用。”
苏莉芳好生好气的说。
“那她可以帮你修渠？”
苏莉芳笑了，只觉得自己二丫头很可爱。
东屋里。
温颜黎进去，屋里坐着两个男人，两个小孩。
这又是谁，家里一向很少有人来，温颜黎觉得很奇怪。
温颜黎走过去一看，是三爸和爷爷温多记。坐在旁边的小孩是三爸的儿子温成，温全喜正在和温成玩闹。
温颜黎不想说话。
随后听到三爸声音很大的问了句话。
“得，啥时候考试呢！”
“4号”
温颜黎说完准备出去找朱鹏。
“这次有把握过没？”
温颜黎冷笑一声，很大声的回了句。
“当然有！”
掀开花布帘子，温颜黎出去了。
温颜黎刚上一年级的时候，秋季收田，但是家里买不起拖拉机，只有那个木头做的四轮车。
母亲带着温颜黎去父爸家借拖拉机，三爸态度刁蛮，怕把车子用坏了，没借给父亲。后来父亲母亲用驴车子把秋田一点一点的从好几公里的地上拉了回来。
又有一次，家里一直骑的是那种老式的自行车。车轮子需要打气，温颜黎一个人去三爸家里借打气机，三婶和三爸出来，没好气的让温颜黎空手回来了。
还有……。
最近的就是上次三婶看见自己手里硬糖果，那样的场景，温颜黎没忘。从母亲耳朵里听到的没忘，看到的也没忘。
想着想就越来越没办法理解自己的爸妈，别人都那样过分了，为什么还要给人家做饭。
十二岁的温颜黎当时是不会明白的，只是倔强的不喜欢他们，就连遇见都觉得是一种悲催。
温颜黎跑回西屋，拿着朱鹏给自己的课本和试卷认真的看了起来。
太阳像蛋黄一般在移动到了头顶上方，十二点了。
苏莉芳端着两碗猪肉面片从厨房出来了。
温颜黎看着门前批队的羊群走过。
一夜之间，生活穷苦的温家，好像经历了劫难一样，愁的苏莉芳不知道去哪里借钱。
说实话周边能借钱的都借过来了，有些人也不会把钱借温家。苏莉芳坐在炕上发愁。过了一会儿，温婉乐被苏莉芳叫了过去。
“给我把你爹留的电话号码按上，我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打钱过来。”
温婉乐拿着母亲的老人机，把号码拨了上去。
电话那头，温婉乐没听到什么清晰的话，但是看着母亲的神色，温婉乐知道，父亲今年收庄稼会回来。
看着苏莉芳心里多少踏实了些，温婉乐心里也好点了。
“你去把那碗饺子端给她吃了。”
温婉乐听的懂母亲的话。
本来家里粮食就少，苏莉芳吃了几个饺子皮，还是把饺子留给了自己的女儿。
“狗蛋，你吃点饭，别跟自己肚子过不去嘛。”
“你辛苦捡的地野菜，一口都不吃啊。”
“狗蛋，嗯？”
温婉乐温柔的说着，也笑着。
“码头是啥人你还不知道嘛，她就那样，其实她也…”
温颜黎知道，这不是理由，也不是借口，但是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
后来，温颜黎才知道，当初的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
为什么会有，撑到最后一口气为止也不吃苏莉芳做的饭的这种想法，才觉得挺幼稚的。
“不吃！”
温颜黎还是跟牛一样倔，可是温婉乐知道，自己姐姐就是这样。嘴上说着不吃，其实心里还是很想吃的。
温颜黎脱了衣服准备睡觉。
“你看，饺子还是热的，你要不吃也也没人吃了。”
“狗蛋，你快吃，吃完我把婉送过去。”
温颜黎知道家里的条件，能吃上饺子其实已经很不错了，猜的没错，不会有剩余的。
夜色铺下来，温婉乐把婉送回厨房，又钻进了被窝。
“狗蛋，码头刚才给爹头打电话了，说是今年收庄家回来呢。”
温婉乐靠了靠温颜黎，两人在一张炕上睡觉，盖两个被子。
“嗯，他钱要上没？”
温颜黎问。
“应该要上了吧。”
“狗蛋，你说人死了是不是还在盯着活着的人怎么做事？”
温颜黎惊讶的看着温婉乐。
“你听谁说的这道理？”
“哦，我那会偷偷听码头一个人在房子里说的，她好像在招魂还是啥，说是撞了奶头的魂了。”
“哦，我不知道。”
“睡觉”
“……”
温颜黎看过去，温婉乐已经睡着了，透过旁边的玻璃窗，温颜黎看见后院有个影子在晃动。
母亲正在给羊填草，温颜黎闭上眼睛。不大一会儿，苏莉芳站在门口看了看，才进的东屋。
天花板上印着大圈小圈，不断放大又缩小，温颜黎眼睛做梦了。
做梦山羊回来了，然后自己高兴的笑着。
等早上醒来时，那个带绿绳子的山羊还是没回来。
从后院回来，温颜黎看了看东屋，炕上只剩下温全喜一个人了。
“婉子，码头是不是干活去了。”
正在叠被子的温婉乐摇了摇头。
往日里苏莉芳出去干活，前一天晚上一定会交代清楚第二天要做的事情。说白了，这里要做的事情除了照顾好弟弟之外，还包括当天要干完的活。
鸡狗猪的喂食，姐妹两分工合作，还要做饭，写作业。同时要有人去地上铲苦曲菜，这种菜猪喜欢吃，而且鸡也喜欢吃，而且地上长得很多。
温婉乐不喜欢外出，就喜欢待在家里，家里的饭都是温婉乐做的，什么喂猪狗，鸡的也是温婉乐做。
温颜黎负责把羊圈里的几只羊赶出去，然后等它们吃饱了在领回来，也就是放羊的意思。同时还要负责用铲子铲好第二天喂食用的苦曲菜。
这天早上，温颜黎拿着白皮袋子，赶了几只羊早早出门了。
三镇村子里有数不胜数的田地，距离不一样，名字也不一样，放羊的人大都走的比较远。
温颜黎赶着羊去了离家五公里远的村坝摊子上，这里矮草丛生，田地极少，最适合放羊。
七月刚开始，上午的太阳就开始着急了，一股热风吹过来，温颜黎觉得夏天到了最热的时节。
温家后院里。
温婉乐提着一桶脏水，給鸡喂水，水桶提到一半。温婉乐力气不够，结果桶子卡在了砖墙上。
“你是三丫头吧。”
温婉乐赶紧一回头，看见了温多记。
“嗯”
温多记接过水桶，把水倒进了水泥池子里，看着池子里的水，温婉乐捏着鼻子赶紧走开了。
“全喜呢。”
温多记问。
温婉乐知道这个男人，是自己爷爷，刚才刚要张嘴问，结果一个鼻子捏的把这事给忘了。
“在东屋玩。”
温婉乐回答的很清淡，看不出什么其它情绪，平平“”静静的。
温多记跑到东屋里面，看见全喜手里拿着纸飞机。
“嗖，嗖，嗖”的念着，然后追着纸飞机跑圈圈。
温多记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就是挺复杂的，也挺简单的。
就是单纯来看看自己的孙子，但是温全喜不记得眼前的男人是谁。
温全喜刚出生时，温多记给大儿子家送过米面，也就送了半个月的时间。后来几乎没来过，温全喜当然不知道，眼前站着的男人就是他爷爷。
纸飞机落在温多记脚跟前，他弯腰捡了起来。
温全喜抬头盯上温多记的脸，小声的问道。
“你是谁？”
温多记心里像被电了一下，自己的孙子竟然不认识自己，是不是挺可悲的。
上次在三儿子家里，温多记见过一次温全喜，只是温全喜再就没印象了。
温全喜用手扯开门帘，跑了出去，追在了温婉乐身后。
村子里一大早就开会，苏莉芳早早就去了。
走到大门口，苏莉芳看见了温多记。
“爸，你什么时候来的。”
“嗯，刚来没多久。”
温多记静静的说完，眼睛看向后院里的两个孙子。
“莉芳，三丫头呢？”
“可能去放羊了吧。”
苏莉放瞅了瞅空了的羊圈，一猜就是温颜黎去放了。家里除过她自己，也就剩温颜黎愿意放羊了。
“爸，你进来喝杯茶吧。”
苏莉芳说完，进屋了，温多记也跟着进去了。
屋里的墙壁还是旧黄色，老式的破布沙发换了个位置放着，脚下的红色砖头有些松动，走上去咯吱咯吱响。
温多记知道，这房子从苏莉芳结婚后就一直住到现在，已经有十七八年的时间了，现在看起来很败落。
苏莉芳跑去后院，给了温婉乐一篮子鸡蛋，说是让温婉乐去换猪肉。一斤煮肉才两块钱，苏莉芳身上拿不出钱来。
十一点一过，三镇村子的地上就燥热起来。羊儿全部躺在阴凉处休息，根本吃不下去青草。
温颜黎干脆赶着羊群回来了。
进了屋子，温颜黎没有说话，苏莉芳看见温颜黎手里提着的苦曲菜，心里蛮高兴的。
“你爷爷来了，进去问个哈。”
温颜黎听到后没做啥回应，把羊圈在羊圈里，直接去了厨房。
村子里的谣言温颜黎是知道的，关于自己克死奶奶的说法。这个年纪的温颜黎不明白大人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却心生憎恨和生厌。
温多记一个人坐在东屋里喝茶。
“颜黎你去，陪你爷爷说说话。”
“她不是我爷爷，我没见过他！”
“你不是说他坏的很嘛，你不是说他让爹爹吃了很多苦，把不好的全部给了爹爹，把好的都分给二儿子和三儿子了。”
“还有，你总是说，刚生下我们的四个的时候，他见死不救嘛。”
温颜黎满脸的倔强。
苏莉芳听的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二丫头听到了这些话。
苏莉芳确定，这些话是实话是自己和温宁吵架的时候说过的话。
“颜黎，那是大人的事情，你怪你爷爷没用。”
苏莉芳好生好气的说。
“那她可以帮你修渠？”
苏莉芳笑了，只觉得自己二丫头很可爱。
东屋里。
温颜黎进去，屋里坐着两个男人，两个小孩。
这又是谁，家里一向很少有人来，温颜黎觉得很奇怪。
温颜黎走过去一看，是三爸和爷爷温多记。坐在旁边的小孩是三爸的儿子温成，温全喜正在和温成玩闹。
温颜黎不想说话。
随后听到三爸声音很大的问了句话。
“得，啥时候考试呢！”
“4号”
温颜黎说完准备出去找朱鹏。
“这次有把握过没？”
温颜黎冷笑一声，很大声的回了句。
“当然有！”
掀开花布帘子，温颜黎出去了。
温颜黎刚上一年级的时候，秋季收田，但是家里买不起拖拉机，只有那个木头做的四轮车。
母亲带着温颜黎去父爸家借拖拉机，三爸态度刁蛮，怕把车子用坏了，没借给父亲。后来父亲母亲用驴车子把秋田一点一点的从好几公里的地上拉了回来。
又有一次，家里一直骑的是那种老式的自行车。车轮子需要打气，温颜黎一个人去三爸家里借打气机，三婶和三爸出来，没好气的让温颜黎空手回来了。
还有……。
最近的就是上次三婶看见自己手里硬糖果，那样的场景，温颜黎没忘。从母亲耳朵里听到的没忘，看到的也没忘。
想着想就越来越没办法理解自己的爸妈，别人都那样过分了，为什么还要给人家做饭。
十二岁的温颜黎当时是不会明白的，只是倔强的不喜欢他们，就连遇见都觉得是一种悲催。
温颜黎跑回西屋，拿着朱鹏给自己的课本和试卷认真的看了起来。
太阳像蛋黄一般在移动到了头顶上方，十二点了。
苏莉芳端着两碗猪肉面片从厨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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