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要不要这么喜庆
吃过晚饭，苏莉芳也不闲着。
简单的动作，重复的家务，苏莉芳没抱怨过家务活，但是经常抱怨温宁。
抱怨他常年在外，不懂带孩子得苦，不懂操心的累。
温宁确实是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就回来两次。有时候一年只有一次，也就过年的时候回来，而且回来了，也带不回来多少钱。
温家后院得活挺多的，琐碎也重杂多。照看好家畜后，又把抓来不久的小鸡刚好在纸箱子里。
苏莉芳上炕了，拿着鞋样开始给孩子们做鞋子。
苏莉芳得鞋样很好看，村子里有好几个女人会过来问她要鞋样子。
鞋样子都是用纸剪成的，分好几种类型，绑带的和不绑带的，圆头和尖头的都有。
温颜黎吃完饭早早就站在路口了，这是她的习惯，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就是不想一直呆在屋子里。
温婉乐饭后，拉着弟弟直接去了东屋，把温全喜放炕上，她就去找温颜黎了。
墨蓝色的天空里，黄灿灿亮晶晶的星星密密麻麻的，温颜黎一个劲的瞧着。温颜黎想起小时候妹妹说过自己坐在屋顶上看过星星的事儿。
温颜黎13岁了，已经没有童年了。
顺着温家门口拐弯处的这条直路，可以直通到镇子上，但是没有路灯，如果晚上走在这条路上，很难发现路上有人。
大路上有三四个小路口，也是村子里的人家。
温颜黎不自觉的一个人走在了路上。
前面黑呼呼的一片，村子里人家的灯光少的稀薄，这天晚上连月亮都早早睡着了。
走过第一个小路口，温颜黎停了停，路口旁边的第一户人家就是温泉量家。
来到拐口处温颜黎听到了轻轻的说声音。
“桂花…，这里…。”
“桂花，快点。”
男人的声音拉的很长，压着嗓子在喊。
温颜黎一下子睁大眼睛，桂花这名字村子里有两个女人的别名都叫桂花，温泉量的媳妇就是其一。
周围黑压压的，看不清人影，只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石子路上“沙沙沙”的响着
像是被冷水泼了一般清醒，温颜黎下意识的放轻脚步。偷偷躲在两人看不见的大树后面。
女人轻轻的走着，因为这个路口是石子路铺成的，温颜黎听到石子被翘起的声音。
“啊呀，”
女人发出不小心的声音。
“哎呀，刘叔，你别着急啊，人家来了。”
“今天晚上天黑，不会有人发现吧！”
女人小心的说了句。
温颜黎打起十二分精神，竖着耳听的可仔细了。
温家院里。
温婉乐还在等着温颜黎，路口跑了好几次，还是不见人影子，温婉乐就回屋去了。
“码头，狗蛋去哪了？”
苏莉芳脚塌着缝纫机正在给温全喜做裤子。
停了停脚下的踩踏板，看了看时间，九点多了。
“不知道。”
“唉，她把课本给朱鹏没有？”
苏莉芳问。
“呀，给了！”
温婉乐回了句，说完就溜出去了。
苏莉芳继续埋头做活了，温家缝纫机也是温多记特别分给大儿子的。
因为大儿媳妇的手工活好，而且也是因为大儿子家买不起衣服，苏莉芳缝缝补补的手艺可不差。
夜色迷离，一团黑雾，温颜黎觉得空气闷闷的。
“桂花，你可来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渗口，温颜黎听到两人脚下的石头快速被踩的声音。
“哎呀，刘叔，人家想死你了。”
“刘叔，你抱着我。”
女人的声音带着娇羞，带着撒娇。
“好，好，我的桂花。”
男人声音粗重，可是温颜黎感觉像在那里听过。
苏莉芳从来没有用这种声音说过话，温颜黎前后都没听到过。
“刘叔，我要和温泉量那个草包离婚！”
“每天就知道干活，干活，吃饭，吃饭。”
“哪像你，会疼人。”
温颜黎闭着嘴，呼吸有些快。当时的她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甚至从来母亲也没告诉过她。
“桂花，你这么漂亮的，离了不会跟我结婚吧？”
“啊，呃”
这是一种类似于自己嘴唇相互碰撞的声音，温颜黎捂着嘴惊讶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声音消失了一阵之后。
“刘叔，你卖菜攒了多少钱呀？把取我的钱攒够了没？”
女人说完，声音里带着狡邪。
“哈哈，肯定够了！”
男人笑的开心。
卖菜？刘叔？
温颜黎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不知道是喜是悲。刘大爷是个光棍，四十多岁了。
还是上次给了自己一袋糖果的刘大爷，温颜黎靠在树上屏气凝神。
“臭不要脸的！”
“天天在这里干这事！”
“真恶心！”
“丢死人了，一个女人不知道捡点！”
“温家的人都让你丢尽了！”
声音连续不断，越来越大。
路口对面有人拿着手电筒照了过去。
两个人赶紧仓皇逃跑。
骂话的人是大超的母亲，温颜黎记得这声音。
不大一会儿，温泉量家的门响了，温颜黎回头看了一眼，回去了。
温颜黎只觉得心里翻山倒海的，她不知道男人女人在做什么。可是她知道，大超母亲说的话是啥意思，就是不好的事情。
后面的日子里，温颜黎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事情。甚至这事发生在温泉量身上，她还挺高兴的，她觉得这是报应。
“狗蛋，你可算回来了，你去哪了呀！”
温婉乐很着急的问。
“咋，没我你不活了啊，还是不睡觉了？”
温颜黎故意挑衅的说。
“嘿嘿，我就是看见你心里踏实。”
温婉乐跟在姐姐身后进屋了。
苏莉芳看见了，也没说话，继续在干活。
西屋里，温颜黎把朱鹏给自己的卷子拿出来认真翻着。
第二天早上，苏莉芳去干活了。
七点钟，温颜黎继续翻卷子，把课本上朱鹏记写的笔记全部看完了。
“狗蛋，吃饭了。”
“啥饭？”
温颜黎问。
“你爱吃的土豆稠饭，”
是小麦抹掉最外层的粗皮后的东西做的，保留了小麦的原香味，做完很粘稠。
温颜黎拿着婉出来，蹲在门口吃饭，温婉乐把碗递给弟弟后，自己也蹲在了温颜黎身边。
静悄悄的吃饭。
“狗蛋，你说码头一天挣多少钱？”
“她为什么回来那么晚。”
“20。”
温颜黎淡淡的回了句。零五年的20块钱相当于现在的200块。
“一天那么累，时间又长，还这么少！”
温婉乐嘟囔着嘴。
“是真的少，可是秋天我们三个就升学了。”
“婉子，今天洗衣服，把码头的脏衣服洗了。”
温颜黎说。
“嗯，一会洗。”
“狗蛋，今天去不去地上，哎呀，我你不要去放羊了吧。”
“咋两去地上割些青草回来给羊吃吧，地上太热了，回来都晒黑了。”
温婉乐抱怨。
“你看妈头热不热！”
温颜黎瞪了自己妹妹一眼，温婉乐又想偷懒了。
要不今天就不去了吧，再有两天就考试了，回学校也复习不了什么了。
温颜黎想了想，饭后就和妹妹去割青草了。
时间过的很快，三个人一起写作业，一起吃饭，一起过着一天又一天。
后面的三天，苏莉芳都去干活了，温颜黎考试那天，苏莉芳也没休息。
七月四号，三镇小学。
温颜黎考试，五号下午，温颜黎回家了，整个三镇小学都放假了。
大超，朱鹏，温颜黎三个人嘻嘻哈哈的追着跑着。
“狗蛋，走，我给你买零食走！”
大超拉着温颜黎胳膊就跑。
朱鹏也跟在后面跑了起来。
“我想吃冰棍，我们吃汤圆冰棍吧。”
大超买了一袋冰棍，才两毛钱。里面五颜六色得，分好几个小冰棍。三人每人两个，砸吧砸吧的吸着冰棍上的甜水儿。
“狗蛋，你觉得这次过了没？”
朱鹏问。
“没问题，一定过。”
“狗蛋可不笨，放心一定过。”
大超说完把胳膊搭在了温颜黎肩膀上。
一路上，三人说着一起上高中的计划。温颜黎没有多少热情，也许她做好了不上学的准备了。
一周后，喜讯传开了，温颜黎升学了。
苏莉芳笑了笑，没有多大的喜庆。
暑假开始了，村子里的孩子又聚在一起了，不同的是，草垛没了，温颜黎还是和大超在土墙上疯跑。
原来三个人的影子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倒也第一次觉到了离别的滋味。
朱鹏走的时候，温颜黎没有去送，因为那天她和苏莉芳去看麦子了。
七月中旬了，麦子黄了，村子的路上拖拉机多了起来。
到了三角摊子，苏莉芳看着金黄的小麦，脸上有喜悦的神情。
“码头，今年的田咋收？”
温颜黎说。
“是不是还是我们三个收，用车子拉。”
“其他家都有拖拉机拉，就我们是木头车子拉。”
苏莉芳蹲在田埂上，把镰刀放在一旁，做了下来。
“谁都靠不住，这么多年不是过来了嘛！”
苏莉芳说完，温颜黎撇了一下嘴，可能是又要干活了，很无奈但是又没办法。
太阳炙烤麦子，发出清脆的“飒飒”声。
“啊—呃”
“啊—呃—”
不远处传来驴子的叫声，温颜黎赶紧跑了过去，驴子也跟着走过来。
苏莉芳看着走过来的驴子，赶忙用手里的绳子套在了脖子上。
“码头，这驴哪里来的。”
“它为什么不跑啊。”
温颜黎说完，看着脸上有笑容的苏莉芳。
“啊—呃—啊—呃。”
驴子又连续叫了两声。
“天意。”
苏莉芳说完，把驴子牵在手里了。
温颜黎不太明白，又问了句。
“妈头，天意是啥意思。”
“你不是把山羊丢了嘛，老天就送给我们一头驴。”
苏莉芳回完，又说。
“昨晚做梦，就感觉进财呢。”
“这次正好，赶上修渠，那个木头车子就让驴拉着了。”
温颜黎说。
“你梦咋这么准，上次你也这么说的。”
娘两个看完麦子，拉着一头驴子回来了。
温婉乐看到母亲手里的驴子有些不可思议。
“驴不是都会踢人吗？狗蛋你坐上面它咋不踢你。”
“哈哈，你胡说。”
温颜黎笑着乐呵。
“驴认主，这驴就是来找咋们家的。”
苏莉芳说。
“妈妈，妈妈，我也要骑驴子。”
温全喜跑过来嚷嚷道。
温颜黎从驴身上跳下来，看着温婉乐把弟弟抱了上去，坐在了驴身上。
苏莉芳笑着看。
“驾—驾！”
温颜黎拍了驴屁股两下，结果驴子一动不动的站着，使劲的啊呃啊呃。
“它不认你的，所以它不走。”
温颜黎对温全喜说。
刚说完，驴子就疯了一样的开始乱跑。苏莉芳紧张的用绳子使劲往回拉手里的驴子。
温全喜被驴子吓哭了，温婉乐也跟着苏莉芳一起拉驴子。
温颜黎走过去，使劲得对着驴子斥责。
“别跑了，听到没，”
“我不让你跑了，以后就我一个坐你身上。”
温颜黎满脸的笑着，笑的很天真。
驴子真的停下了。
温全喜被温婉乐抱下来，温婉乐奔来也想取坐坐驴子，但是她害怕了。
“狗蛋，这驴子为什么只认你啊。”
温婉乐笑姐姐得傻，竟让对驴子说话。
“这驴子真灵，比人还灵。”
苏莉放说完。
温颜黎把驴子牵到后院去了。
简单的动作，重复的家务，苏莉芳没抱怨过家务活，但是经常抱怨温宁。
抱怨他常年在外，不懂带孩子得苦，不懂操心的累。
温宁确实是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就回来两次。有时候一年只有一次，也就过年的时候回来，而且回来了，也带不回来多少钱。
温家后院得活挺多的，琐碎也重杂多。照看好家畜后，又把抓来不久的小鸡刚好在纸箱子里。
苏莉芳上炕了，拿着鞋样开始给孩子们做鞋子。
苏莉芳得鞋样很好看，村子里有好几个女人会过来问她要鞋样子。
鞋样子都是用纸剪成的，分好几种类型，绑带的和不绑带的，圆头和尖头的都有。
温颜黎吃完饭早早就站在路口了，这是她的习惯，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就是不想一直呆在屋子里。
温婉乐饭后，拉着弟弟直接去了东屋，把温全喜放炕上，她就去找温颜黎了。
墨蓝色的天空里，黄灿灿亮晶晶的星星密密麻麻的，温颜黎一个劲的瞧着。温颜黎想起小时候妹妹说过自己坐在屋顶上看过星星的事儿。
温颜黎13岁了，已经没有童年了。
顺着温家门口拐弯处的这条直路，可以直通到镇子上，但是没有路灯，如果晚上走在这条路上，很难发现路上有人。
大路上有三四个小路口，也是村子里的人家。
温颜黎不自觉的一个人走在了路上。
前面黑呼呼的一片，村子里人家的灯光少的稀薄，这天晚上连月亮都早早睡着了。
走过第一个小路口，温颜黎停了停，路口旁边的第一户人家就是温泉量家。
来到拐口处温颜黎听到了轻轻的说声音。
“桂花…，这里…。”
“桂花，快点。”
男人的声音拉的很长，压着嗓子在喊。
温颜黎一下子睁大眼睛，桂花这名字村子里有两个女人的别名都叫桂花，温泉量的媳妇就是其一。
周围黑压压的，看不清人影，只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石子路上“沙沙沙”的响着
像是被冷水泼了一般清醒，温颜黎下意识的放轻脚步。偷偷躲在两人看不见的大树后面。
女人轻轻的走着，因为这个路口是石子路铺成的，温颜黎听到石子被翘起的声音。
“啊呀，”
女人发出不小心的声音。
“哎呀，刘叔，你别着急啊，人家来了。”
“今天晚上天黑，不会有人发现吧！”
女人小心的说了句。
温颜黎打起十二分精神，竖着耳听的可仔细了。
温家院里。
温婉乐还在等着温颜黎，路口跑了好几次，还是不见人影子，温婉乐就回屋去了。
“码头，狗蛋去哪了？”
苏莉芳脚塌着缝纫机正在给温全喜做裤子。
停了停脚下的踩踏板，看了看时间，九点多了。
“不知道。”
“唉，她把课本给朱鹏没有？”
苏莉芳问。
“呀，给了！”
温婉乐回了句，说完就溜出去了。
苏莉芳继续埋头做活了，温家缝纫机也是温多记特别分给大儿子的。
因为大儿媳妇的手工活好，而且也是因为大儿子家买不起衣服，苏莉芳缝缝补补的手艺可不差。
夜色迷离，一团黑雾，温颜黎觉得空气闷闷的。
“桂花，你可来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渗口，温颜黎听到两人脚下的石头快速被踩的声音。
“哎呀，刘叔，人家想死你了。”
“刘叔，你抱着我。”
女人的声音带着娇羞，带着撒娇。
“好，好，我的桂花。”
男人声音粗重，可是温颜黎感觉像在那里听过。
苏莉芳从来没有用这种声音说过话，温颜黎前后都没听到过。
“刘叔，我要和温泉量那个草包离婚！”
“每天就知道干活，干活，吃饭，吃饭。”
“哪像你，会疼人。”
温颜黎闭着嘴，呼吸有些快。当时的她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甚至从来母亲也没告诉过她。
“桂花，你这么漂亮的，离了不会跟我结婚吧？”
“啊，呃”
这是一种类似于自己嘴唇相互碰撞的声音，温颜黎捂着嘴惊讶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声音消失了一阵之后。
“刘叔，你卖菜攒了多少钱呀？把取我的钱攒够了没？”
女人说完，声音里带着狡邪。
“哈哈，肯定够了！”
男人笑的开心。
卖菜？刘叔？
温颜黎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不知道是喜是悲。刘大爷是个光棍，四十多岁了。
还是上次给了自己一袋糖果的刘大爷，温颜黎靠在树上屏气凝神。
“臭不要脸的！”
“天天在这里干这事！”
“真恶心！”
“丢死人了，一个女人不知道捡点！”
“温家的人都让你丢尽了！”
声音连续不断，越来越大。
路口对面有人拿着手电筒照了过去。
两个人赶紧仓皇逃跑。
骂话的人是大超的母亲，温颜黎记得这声音。
不大一会儿，温泉量家的门响了，温颜黎回头看了一眼，回去了。
温颜黎只觉得心里翻山倒海的，她不知道男人女人在做什么。可是她知道，大超母亲说的话是啥意思，就是不好的事情。
后面的日子里，温颜黎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事情。甚至这事发生在温泉量身上，她还挺高兴的，她觉得这是报应。
“狗蛋，你可算回来了，你去哪了呀！”
温婉乐很着急的问。
“咋，没我你不活了啊，还是不睡觉了？”
温颜黎故意挑衅的说。
“嘿嘿，我就是看见你心里踏实。”
温婉乐跟在姐姐身后进屋了。
苏莉芳看见了，也没说话，继续在干活。
西屋里，温颜黎把朱鹏给自己的卷子拿出来认真翻着。
第二天早上，苏莉芳去干活了。
七点钟，温颜黎继续翻卷子，把课本上朱鹏记写的笔记全部看完了。
“狗蛋，吃饭了。”
“啥饭？”
温颜黎问。
“你爱吃的土豆稠饭，”
是小麦抹掉最外层的粗皮后的东西做的，保留了小麦的原香味，做完很粘稠。
温颜黎拿着婉出来，蹲在门口吃饭，温婉乐把碗递给弟弟后，自己也蹲在了温颜黎身边。
静悄悄的吃饭。
“狗蛋，你说码头一天挣多少钱？”
“她为什么回来那么晚。”
“20。”
温颜黎淡淡的回了句。零五年的20块钱相当于现在的200块。
“一天那么累，时间又长，还这么少！”
温婉乐嘟囔着嘴。
“是真的少，可是秋天我们三个就升学了。”
“婉子，今天洗衣服，把码头的脏衣服洗了。”
温颜黎说。
“嗯，一会洗。”
“狗蛋，今天去不去地上，哎呀，我你不要去放羊了吧。”
“咋两去地上割些青草回来给羊吃吧，地上太热了，回来都晒黑了。”
温婉乐抱怨。
“你看妈头热不热！”
温颜黎瞪了自己妹妹一眼，温婉乐又想偷懒了。
要不今天就不去了吧，再有两天就考试了，回学校也复习不了什么了。
温颜黎想了想，饭后就和妹妹去割青草了。
时间过的很快，三个人一起写作业，一起吃饭，一起过着一天又一天。
后面的三天，苏莉芳都去干活了，温颜黎考试那天，苏莉芳也没休息。
七月四号，三镇小学。
温颜黎考试，五号下午，温颜黎回家了，整个三镇小学都放假了。
大超，朱鹏，温颜黎三个人嘻嘻哈哈的追着跑着。
“狗蛋，走，我给你买零食走！”
大超拉着温颜黎胳膊就跑。
朱鹏也跟在后面跑了起来。
“我想吃冰棍，我们吃汤圆冰棍吧。”
大超买了一袋冰棍，才两毛钱。里面五颜六色得，分好几个小冰棍。三人每人两个，砸吧砸吧的吸着冰棍上的甜水儿。
“狗蛋，你觉得这次过了没？”
朱鹏问。
“没问题，一定过。”
“狗蛋可不笨，放心一定过。”
大超说完把胳膊搭在了温颜黎肩膀上。
一路上，三人说着一起上高中的计划。温颜黎没有多少热情，也许她做好了不上学的准备了。
一周后，喜讯传开了，温颜黎升学了。
苏莉芳笑了笑，没有多大的喜庆。
暑假开始了，村子里的孩子又聚在一起了，不同的是，草垛没了，温颜黎还是和大超在土墙上疯跑。
原来三个人的影子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倒也第一次觉到了离别的滋味。
朱鹏走的时候，温颜黎没有去送，因为那天她和苏莉芳去看麦子了。
七月中旬了，麦子黄了，村子的路上拖拉机多了起来。
到了三角摊子，苏莉芳看着金黄的小麦，脸上有喜悦的神情。
“码头，今年的田咋收？”
温颜黎说。
“是不是还是我们三个收，用车子拉。”
“其他家都有拖拉机拉，就我们是木头车子拉。”
苏莉芳蹲在田埂上，把镰刀放在一旁，做了下来。
“谁都靠不住，这么多年不是过来了嘛！”
苏莉芳说完，温颜黎撇了一下嘴，可能是又要干活了，很无奈但是又没办法。
太阳炙烤麦子，发出清脆的“飒飒”声。
“啊—呃”
“啊—呃—”
不远处传来驴子的叫声，温颜黎赶紧跑了过去，驴子也跟着走过来。
苏莉芳看着走过来的驴子，赶忙用手里的绳子套在了脖子上。
“码头，这驴哪里来的。”
“它为什么不跑啊。”
温颜黎说完，看着脸上有笑容的苏莉芳。
“啊—呃—啊—呃。”
驴子又连续叫了两声。
“天意。”
苏莉芳说完，把驴子牵在手里了。
温颜黎不太明白，又问了句。
“妈头，天意是啥意思。”
“你不是把山羊丢了嘛，老天就送给我们一头驴。”
苏莉芳回完，又说。
“昨晚做梦，就感觉进财呢。”
“这次正好，赶上修渠，那个木头车子就让驴拉着了。”
温颜黎说。
“你梦咋这么准，上次你也这么说的。”
娘两个看完麦子，拉着一头驴子回来了。
温婉乐看到母亲手里的驴子有些不可思议。
“驴不是都会踢人吗？狗蛋你坐上面它咋不踢你。”
“哈哈，你胡说。”
温颜黎笑着乐呵。
“驴认主，这驴就是来找咋们家的。”
苏莉芳说。
“妈妈，妈妈，我也要骑驴子。”
温全喜跑过来嚷嚷道。
温颜黎从驴身上跳下来，看着温婉乐把弟弟抱了上去，坐在了驴身上。
苏莉芳笑着看。
“驾—驾！”
温颜黎拍了驴屁股两下，结果驴子一动不动的站着，使劲的啊呃啊呃。
“它不认你的，所以它不走。”
温颜黎对温全喜说。
刚说完，驴子就疯了一样的开始乱跑。苏莉芳紧张的用绳子使劲往回拉手里的驴子。
温全喜被驴子吓哭了，温婉乐也跟着苏莉芳一起拉驴子。
温颜黎走过去，使劲得对着驴子斥责。
“别跑了，听到没，”
“我不让你跑了，以后就我一个坐你身上。”
温颜黎满脸的笑着，笑的很天真。
驴子真的停下了。
温全喜被温婉乐抱下来，温婉乐奔来也想取坐坐驴子，但是她害怕了。
“狗蛋，这驴子为什么只认你啊。”
温婉乐笑姐姐得傻，竟让对驴子说话。
“这驴子真灵，比人还灵。”
苏莉放说完。
温颜黎把驴子牵到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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