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悬崖边的对话
灰色的天空，荒凉的土地还有黑影中橘黄的灯光，以此为背景，一切景物般的装饰看起来都显得有些惨淡。那是一幅风格偏向阴暗的油画，作者认真地添加了几笔阴冷在上面。
有一位看起来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坐在城区外山峰悬崖边的草地上。吹着高处的，有些难闻的风在注视着太阳一点一点落入对面高大建筑的阴影下边去。他拥有还算不错的五官，也有着合适的飞机头造型，眼睛却没有什么神采，也倒映不出任何的颜色，那比深渊还黑暗的瞳孔吸纳着一切景象。
他身上是有些时候的棕色皮夹克和廉价的裤子，看起来倒是很般配。
这位来此看风景自虐的闲人，两只手反手撑在草地上，偶尔把目光看向了天空中已经出现了半边脸的月亮。
除风声以外的异动响起，那是刹车的动静。车门一开一合，一位看起来七十多岁的平头方脸白发男人慢慢朝着他走来，嘴里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了。”
这位身着西服，看起来年纪很大，但是眉宇之间透露着和他面相不般配的气势。不怒自威的眼神以瞳孔为窗户爆发出来，以脸作为拘束画在上面，又像是一位发配边疆劳苦焦思的将军。
看起来是成功人士的他没有顾忌自己这身好衣服，径直坐在了飞机头男的身边。
两人相识已久。
同他一起看着远处，这位西服老人率先开口了：“你居然有空来看我？下午我回家里面的时候，邻居玛丽说有人找我。看到我不在，希望我来这里找他。我问她知不知道是谁，结果是你这家伙。”
“还记得吗？这里。”飞机头男知道这个地方是二人小时候喜欢来的地方，所以这么问道。
“当然记得，那时候喜欢在这里看风景，觉得这里很安静，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吵吵嚷嚷的。过去，在这里吹风很舒服。”
“那你觉得现在的风景怎么样？还和过去一样吗？”
“现在这个时间段看起来像是沙漠过境的城市，很荒凉，比以前黄了不少。像末日一样。”对于自己成长的家乡，他这么说道，“感觉自己是跑到了火星，而不是在地球上。”
看起来更为年轻的飞机头男没有中断自己的言语，继续说道：“听说你最近创立了一家公司，为此还离开了联合共盟右庭？”
两人是朋友，他知道迪亚斯特之前在联合共盟右庭里面担任议员的职位。而能担任到那个高度，已经可以说是一个人职业生涯的巅峰了。
“你知道这件事了？消息那么灵通？不像是你一个花匠和兽医该知道的事情才对。”
“放弃那么优越的条件，我想问问你图啥？”飞机头男人从怀里面掏出来了一盒烟，递给了对方一支，给他点上。
“哟。这么些年不见，你学会抽烟了？”
对方接过来了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烟气过肺，他用胸腔品尝烟雾的味道，咀嚼之后吐出来。看着蓝色的烟雾被风吹散，然后形影无踪。
他吐槽道：“你这烟味道不咋地啊。”
迪亚斯特又将烟气从胸腔里面排干净，表情骤然狞恶。不是因为劣质的香烟令他感到不快，只是想到了一些更糟蹋为人信念和理想的事情。
“一群没有作为、没有眼光的瞎子。那么多年过去了，一个个都不干实事，我想想自己待在那干嘛？这个不通过，那个不通过，连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的懦夫。妈的，一个个的不听人好好说话。我在那里算是彻底清楚了，那里就是一坨屎，一个未来可期的粪坑！不合适，粪坑至少还能肥沃土地，那些家伙甚至舍不得自己的脚下粘上任何一点泥土！”
“你是这么看待那种地方的？前议员先生这么说怕是不合适吧。”
“反正老子现在也不是那里的人了，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飞机头男也抽完了自己的那支烟，用手掐灭最后的余火，将烟蒂用纸包裹住丢到了衣服的口袋里面，问：“现在公司的情况还好吗？”
“不怎么好，各方面都受到了钳制，怕也是那些畜生在暗中搞得鬼。最近还——”
“难怪看起来你像是七十多岁的老爷子，那些事情处理起来想必伤筋动骨的。”
“不过看到你把公司取名TW，完整称呼是‘ToProtectTheWorld’的时候，你的天真还是老样子。四十多快五十的人了，一点都没有变，和小时候差不多。迪亚斯特，看看你现在狼狈的样子，一身好衣服就这么糟蹋了。”
“如果你是专程回来看望我笑话的，我可就不打算接你回去吃晚饭了。”迪亚斯特恶狠狠地威胁道。
抽完了手中的香烟，迪亚斯特也从自己怀里面拿了一包出来，回敬了一支过去。他递的烟可不是什么便宜货。
“呵呵，晚饭的事情先放一边。给她打个电话，说晚点回去，老朋友要和他在外面好好叙叙旧，顺便聊聊其他的事。”
“为了避免她起疑心，那你到时候得跟我回去好好跟她解释一下。”
迪亚斯特从怀里面拿出了手机联系了在家为自己准备晚饭的妻子。
“她在问为什么不到家里面去聊，那里暖和一些。”
看到他沟通好后挂断电话，飞机头男也抽了一口友人递来的烟，然后说道：“你应该知道自己这么走是没有出路的。”
“没有路，那就自己走一条出来。世界上所有的路，难道不都是靠人走出来的吗？只不过这次没有前辈帮我踏平一条道出来而已。”
飞机头男没有出声地笑了，淡漠地脸上出现了一丝隐晦的笑容，那是终于等到了什么重要物品而表露出来的喜悦。
“听说你在物色人才？”吐着烟圈的他这么说道。
听到这话的迪亚斯特迟疑了一下：“你......和你在做的事情不一样吧，但是办公室的绿化环境的确需要改善。”
他（飞机头男）知道自己的朋友不是这个意思。
迪亚斯特沉声说道：“不用跟我过这趟浑水吧，你也知道他们打算对我出手了，你入局的话，我担心......”
“既然担心我的话，你怎么不担心担心安莉安娜呢？你应该很清楚自己做的事肯定会牵连到她，本来应该更早做出决断，还不至于对她的生活造成困扰。现在的话，应该为时已晚了才对。离开她，远走高飞，去另一个地点重新开始，或许对她更好，有些事情——”
飞机头男话没有说完，强行掐断了自己后面要说的内容。
“我，犟不过她......”
面对妻子，迪亚斯特抱有一丝愧疚。她那强势又深沉的爱，支持着自己的事业，但是最后因为自己的念头可能要威胁到妻子后半辈子的生活了。
“呵呵，那你也不用说服我离开了。我是来帮你的，那些麻烦的问题由我来解决就好。”
“你有办法？不对，你为什么要帮我呢？”还有些话迪亚斯特没有说，但是双方都心知肚明。
“有些事情，现在说了你也不会信，甚至认为是我疯了。你也不会认同我的，就像别人不认可你一样。过几年，等能让你相信我所说的一切之后，我们再做商议吧。这期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事情的发展会超出你的认知。”友人一番不着边际的话，让迪亚斯特有些摸不着头脑。
“果然，哲学家的话，从你嘴里面飘出来，我作为一个实业家是听不懂的。但是，我欢迎你的加入。”
迪亚斯特递出了自己的右手，友人看了一眼，便紧紧握住。
伴随着风送来了冰冷且刺鼻的空气，两个实际上肉龄相仿的男人就在悬崖边一棵古树下的草地上谈论起来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没有人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这天傍晚不被记录下来的对话内容却能对今后的现实社会起到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一位看起来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坐在城区外山峰悬崖边的草地上。吹着高处的，有些难闻的风在注视着太阳一点一点落入对面高大建筑的阴影下边去。他拥有还算不错的五官，也有着合适的飞机头造型，眼睛却没有什么神采，也倒映不出任何的颜色，那比深渊还黑暗的瞳孔吸纳着一切景象。
他身上是有些时候的棕色皮夹克和廉价的裤子，看起来倒是很般配。
这位来此看风景自虐的闲人，两只手反手撑在草地上，偶尔把目光看向了天空中已经出现了半边脸的月亮。
除风声以外的异动响起，那是刹车的动静。车门一开一合，一位看起来七十多岁的平头方脸白发男人慢慢朝着他走来，嘴里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了。”
这位身着西服，看起来年纪很大，但是眉宇之间透露着和他面相不般配的气势。不怒自威的眼神以瞳孔为窗户爆发出来，以脸作为拘束画在上面，又像是一位发配边疆劳苦焦思的将军。
看起来是成功人士的他没有顾忌自己这身好衣服，径直坐在了飞机头男的身边。
两人相识已久。
同他一起看着远处，这位西服老人率先开口了：“你居然有空来看我？下午我回家里面的时候，邻居玛丽说有人找我。看到我不在，希望我来这里找他。我问她知不知道是谁，结果是你这家伙。”
“还记得吗？这里。”飞机头男知道这个地方是二人小时候喜欢来的地方，所以这么问道。
“当然记得，那时候喜欢在这里看风景，觉得这里很安静，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吵吵嚷嚷的。过去，在这里吹风很舒服。”
“那你觉得现在的风景怎么样？还和过去一样吗？”
“现在这个时间段看起来像是沙漠过境的城市，很荒凉，比以前黄了不少。像末日一样。”对于自己成长的家乡，他这么说道，“感觉自己是跑到了火星，而不是在地球上。”
看起来更为年轻的飞机头男没有中断自己的言语，继续说道：“听说你最近创立了一家公司，为此还离开了联合共盟右庭？”
两人是朋友，他知道迪亚斯特之前在联合共盟右庭里面担任议员的职位。而能担任到那个高度，已经可以说是一个人职业生涯的巅峰了。
“你知道这件事了？消息那么灵通？不像是你一个花匠和兽医该知道的事情才对。”
“放弃那么优越的条件，我想问问你图啥？”飞机头男人从怀里面掏出来了一盒烟，递给了对方一支，给他点上。
“哟。这么些年不见，你学会抽烟了？”
对方接过来了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烟气过肺，他用胸腔品尝烟雾的味道，咀嚼之后吐出来。看着蓝色的烟雾被风吹散，然后形影无踪。
他吐槽道：“你这烟味道不咋地啊。”
迪亚斯特又将烟气从胸腔里面排干净，表情骤然狞恶。不是因为劣质的香烟令他感到不快，只是想到了一些更糟蹋为人信念和理想的事情。
“一群没有作为、没有眼光的瞎子。那么多年过去了，一个个都不干实事，我想想自己待在那干嘛？这个不通过，那个不通过，连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的懦夫。妈的，一个个的不听人好好说话。我在那里算是彻底清楚了，那里就是一坨屎，一个未来可期的粪坑！不合适，粪坑至少还能肥沃土地，那些家伙甚至舍不得自己的脚下粘上任何一点泥土！”
“你是这么看待那种地方的？前议员先生这么说怕是不合适吧。”
“反正老子现在也不是那里的人了，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飞机头男也抽完了自己的那支烟，用手掐灭最后的余火，将烟蒂用纸包裹住丢到了衣服的口袋里面，问：“现在公司的情况还好吗？”
“不怎么好，各方面都受到了钳制，怕也是那些畜生在暗中搞得鬼。最近还——”
“难怪看起来你像是七十多岁的老爷子，那些事情处理起来想必伤筋动骨的。”
“不过看到你把公司取名TW，完整称呼是‘ToProtectTheWorld’的时候，你的天真还是老样子。四十多快五十的人了，一点都没有变，和小时候差不多。迪亚斯特，看看你现在狼狈的样子，一身好衣服就这么糟蹋了。”
“如果你是专程回来看望我笑话的，我可就不打算接你回去吃晚饭了。”迪亚斯特恶狠狠地威胁道。
抽完了手中的香烟，迪亚斯特也从自己怀里面拿了一包出来，回敬了一支过去。他递的烟可不是什么便宜货。
“呵呵，晚饭的事情先放一边。给她打个电话，说晚点回去，老朋友要和他在外面好好叙叙旧，顺便聊聊其他的事。”
“为了避免她起疑心，那你到时候得跟我回去好好跟她解释一下。”
迪亚斯特从怀里面拿出了手机联系了在家为自己准备晚饭的妻子。
“她在问为什么不到家里面去聊，那里暖和一些。”
看到他沟通好后挂断电话，飞机头男也抽了一口友人递来的烟，然后说道：“你应该知道自己这么走是没有出路的。”
“没有路，那就自己走一条出来。世界上所有的路，难道不都是靠人走出来的吗？只不过这次没有前辈帮我踏平一条道出来而已。”
飞机头男没有出声地笑了，淡漠地脸上出现了一丝隐晦的笑容，那是终于等到了什么重要物品而表露出来的喜悦。
“听说你在物色人才？”吐着烟圈的他这么说道。
听到这话的迪亚斯特迟疑了一下：“你......和你在做的事情不一样吧，但是办公室的绿化环境的确需要改善。”
他（飞机头男）知道自己的朋友不是这个意思。
迪亚斯特沉声说道：“不用跟我过这趟浑水吧，你也知道他们打算对我出手了，你入局的话，我担心......”
“既然担心我的话，你怎么不担心担心安莉安娜呢？你应该很清楚自己做的事肯定会牵连到她，本来应该更早做出决断，还不至于对她的生活造成困扰。现在的话，应该为时已晚了才对。离开她，远走高飞，去另一个地点重新开始，或许对她更好，有些事情——”
飞机头男话没有说完，强行掐断了自己后面要说的内容。
“我，犟不过她......”
面对妻子，迪亚斯特抱有一丝愧疚。她那强势又深沉的爱，支持着自己的事业，但是最后因为自己的念头可能要威胁到妻子后半辈子的生活了。
“呵呵，那你也不用说服我离开了。我是来帮你的，那些麻烦的问题由我来解决就好。”
“你有办法？不对，你为什么要帮我呢？”还有些话迪亚斯特没有说，但是双方都心知肚明。
“有些事情，现在说了你也不会信，甚至认为是我疯了。你也不会认同我的，就像别人不认可你一样。过几年，等能让你相信我所说的一切之后，我们再做商议吧。这期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事情的发展会超出你的认知。”友人一番不着边际的话，让迪亚斯特有些摸不着头脑。
“果然，哲学家的话，从你嘴里面飘出来，我作为一个实业家是听不懂的。但是，我欢迎你的加入。”
迪亚斯特递出了自己的右手，友人看了一眼，便紧紧握住。
伴随着风送来了冰冷且刺鼻的空气，两个实际上肉龄相仿的男人就在悬崖边一棵古树下的草地上谈论起来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没有人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这天傍晚不被记录下来的对话内容却能对今后的现实社会起到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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