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有关《丧尸地平线》游戏的过去（四）
昨天的彼秋森因为早睡的缘故，第二天起来精神状态居然异常的好。在登入游戏内部的时候，他打算好好取证，因为这可能涉及到什么秘密。
吃过丰盛的早饭，彼秋森在离开自己的房间前，最后看了一眼房间邮箱的信息，那个“0”一直没变过。论坛里面他的帖子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每天对于游戏的讨论在论坛里面都是热火朝天的，只有较为知名的帖子被系统自动置顶，大部分人也是在这些知名的帖子下面找相关信息或者看各路大神各抒己见的。
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人家的帖子，彼秋森整顿心情锁住了自己的房间。早早的来到那个熟悉的等边三角柱游戏机房，眼下四处无人，其他玩家都还没有来，处于丧尸阵营玩家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好。他们之间也有讨论过，总而言之当丧尸很憋屈，同时很闷，他们限制了自由，无法随心所欲的活动。这样的精神煎熬要持续8个小时，想想那种状态，彼秋森就觉得头皮发麻。
确认登录信息过后，彼秋森使用了等待界面的信息频道，由于已经处于游戏内部，彼秋森用了一个以前他都没有注意到的功能，全图景信息窗口。
在他的面前弹出了一个搜索引擎的窗口，他试着依次输入了游戏内BUG、黑屏等字样并点击搜索。他已经被数不清的界面窗口给包围，无论是身前还是身后，又或是头顶上，脚底下无一不是关于BUG、黑屏的信息。但由于输入的限制条件还不够，在他的视野里面很多是无关于这个游戏的界面，于是彼秋森又在复数的搜索引擎里面添加了限制条件，尽管在他的视角里面有许多窗口接连消失了，但是他依旧被囚禁在了信息窗口的中央。
“游戏内部疑似BUG？”
彼秋森看到这个帖子的主题顿时有了些许期待，但是当他看完帖子并浏览完了网友的留言，发现这只不过是为博人眼球的东西而已。
他用手做了一个投掷的工作，眼前这个信息窗口就化作了一道美妙的抛物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面。然后重复相同的招来手势，看了下一篇帖子。
“请问游戏黑屏怎么解决？这个就不看了。”
“RH公司内部出现分裂？”
“新游戏恐有大阴谋？”
“专家对游戏内部的设计抱有质疑，RH公司内部高管当场揭露专家动机？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世界未解之谜，新游戏运行至今没有出现BUG。”
“玩家在游戏内部遭受精神打击。”
“丧尸阵营玩家和人类阵营玩家有什么区别。”
“游戏攻略手册，BUG秘籍。”
彼秋森的时间就在这样的垃圾信息堆里面耗尽了，他还没有回过神，就已经被强制送入游戏里面。
回到游戏里面，彼秋森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他睁开眼睛，从地面上爬起，眼前是熟悉的数字放映室，和昨天下线的景象不同，但又和观看自己直播时最后的影像一模一样。
游戏里面，也能做梦吗？
彼秋森即使不愿相信，也要承认这一种可能性，那或许真的是梦境才会发生的事情。
但拿了黑盒自己晕倒又是怎么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尝试进行思考推理的时候，游戏现实性的问题导致彼秋森必须要去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肚子的饱腹问题。
游戏时长已经过去了3个小时，在思考完没有结果的他已经不再纠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而这栋建筑，他理所应当地在这里住了下来，直到把这里的所有物资给耗尽，他才打算离开。游戏中，和他类似经历的幸运儿是存在的，找到了一处好地方可以过着相对而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也只是极少数。绝大多数人类阵营的玩家每天都在和时间赛跑，流亡，躲避丧尸的追赶，甚至没有安宁一会儿的时间。他们中也有相当一部分招架不住长时间的折磨最后被渴死、饿死或者被丧尸咬死的。当然也避免不了各种各样的奇葩死亡结局，比如被砸死，触电身亡，遭遇猛兽等等。人类阵营的玩家每天都在减少，从最开始的3万名人类玩家，过了六个月之后仅剩不到8千位，人类玩家的数量开始趋于稳定。而丧尸阵营的玩家数目减少异常的缓慢，六个月之后仍有18万之多。
当然，作为不能玩游戏，只能看直播的局外人而言，他们也喜欢看人类阵营的玩家每天在夹缝中生存，但是像彼秋森这样好吃懒做，盘踞在城堡一般的建筑里面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对于他们而言，每天的日常羡慕又枯燥，并没有什么突出的看点。自然也被大众淡出了视野，不过他的生活状态却被其他同为人类阵营的玩家羡慕不已。
其他玩家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几天下来吃一顿饿三顿。他倒好，不用为生存发愁，也是因为如此，彼秋森一直没有公开自己人类玩家身份，更不可能标榜自己就是那个好吃懒做，踩到狗屎运的家伙。
与此同时也有网友和人类玩家在网络上面进行抗议，说这名玩家完全没有通关的想法，根本就是在逃避游戏内的任务。网友是为他直播内容的看点无趣提出意见，反观其他人类玩家则是妒忌了。
彼秋森每每看到这些言论，都会默默地无视掉。能享福谁愿意去干苦力。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一年，人类阵营的玩家只剩下4539人了。而丧尸阵营的玩家还有17万多。
也是在这一年，各方各界对规定的不合理游戏协议内容抱有的质疑如同洪流一般爆发。最为突出的就是丧尸阵营玩家的精神问题，有诸多家庭反应自己的家人被关在RH公司的卡夫卡兹克游戏建筑群内精神失常的问题，要求赔偿并释放亲人。RH公司重复了此前的游戏声明和协议以及玩家签订的条约，另外还解释道RH公司为保证各位玩家过得更加舒适，不仅免费提供优质的住宿和用餐环境，还大耗费自身财力，在其内部建设了一个小型的社会，同时也允许玩家在自己的房间内部和家人进行自由的通讯。玩家们享受到了诸多条件优越的待遇，也应当承担相应责任，这些在一开始获得公测资格的时候是已经被各位玩家所熟知的。
因此这些家庭的要求一并被驳回，玩家无法自由返回到家庭里面。除非玩家失去游戏资格，方能离开。但对于失去游戏资格这件事，又是让不少玩家头疼的一件事，尤其是丧尸玩家，他们几乎都没有突破体感限制，所以行动缓慢，绝大部分甚至连自杀都做不了，无法被消灭自然而然也就无法失去游戏资格了。原本重金难求的公测名额，在这些玩家手里面由香饽饽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这一点上，人类阵营玩家还算是自由的。他们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死法，毕竟很灵活没有体感限制，但是选择怎么样的一种死法，让人类玩家担心不已。
这些人类玩家通过各种渠道搜集到了其他人类玩家的死亡体验，据他们的描述。游戏里面的死亡绝对会给人类玩家带去无法磨灭的记忆，每每想到当时死亡的场景，他们身体都不禁在颤抖，精神不稳定。对于大部分人类玩家而言，这样的经验分享足以让部分人打消自杀的念头。想找一个舒服的死亡方式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问题但都被高层给压下来了。这里的高层并不是指《丧尸地平线》制作团队或者RH公司的高层管理单位，而是由各个行政区的掌权者进行管控的。RH公司和这些掌权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同时RH公司的人力资源也遍布各个行业，每个行业的引领者中不乏RH的身影。因此想要从根本撼动RH公司无异于蜉蝣撼树。
RH公司的影响力和品牌形象已经渗透入了家家户户。凭借RH公司这些年为世界以及人民做出的卓越贡献，也没有人或者组织犯傻到光明正大地站到RH的对立面去。因此这些社会上提出的质疑，也只是平静湖面丢出的小石子而泛起的小小涟漪罢了，不久就会消失。
游戏中，在这一年里面，没有人类玩家把地图走通过，但也有的玩家在将近800万平方公里的地图中成功找到了队友，并与之结伴而行。一个人在外面孤独求生的生涯总算是接近尾声。
原本RH公司追加的职业系统并没有什么太过突出的地方。在技能加点方面上，目前也没有玩家知道怎么获取技能加点，加点后也不知道具体的作用，因为他们感受不到身体的变化，游戏内部并没有追加身体数值的可直视化界面。
在游戏本身通关这个最终目标上，无论是丧尸阵营还是人类阵营都没有做到任何的进步。丧尸阵营的玩家几乎不能控制自己身体，如何去猎杀人类玩家成为一大难题，对他们而言希望早点结束这个囚笼一样的生活。而人类玩家压根不知道怎么进行游戏通关，游戏里面一如既往的不存在提示，他们全然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在乱飞，苟且偷生。
在剩下的所有玩家里面，彼秋森已然成为了一个负面的亮眼存在，因为他的好运气，在进入游戏内部RH公司的大楼后，整天游手好闲，自然被众人所诟病。而其他玩家也有亮眼的存在，比如有一位女性玩家，她是被其他人关注最多的游戏参与者。她并不属于人类阵营，而是属于丧尸阵营的一方，但是她的视角已经不是同类玩家那样漆黑一片，有了自己的色彩。她所操控的角色已经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可以奔跑跳跃了。
这对于丧尸玩家而言这是一个福音，因为99.99%的人都不知道如何突破游戏宣称的体感限制，很明显这位女性玩家已经做到了这个创举。网上也有不少网友和玩家在追问和讨论她是如何突破的，采用的什么方法。但是这名女性玩家始终没有透露任何的信息出来。
之所以推测该名玩家为女性，是有人分析了她所操控的丧尸特性。有些特征是男生操控的丧尸肯定模仿不来的，因此才有了这位玩家是女性的说法。而事实上，这样的推测是正确的，但玩家并没有公开发表声明。
在《丧尸地平线》里面，这位女性玩家已然成为了其他丧尸玩家的女神，他们都带着强烈的祈愿希望由这位女神亲手屠杀掉其他人类玩家。不久“女皇”这个代号被冠以该玩家身上，得到绝大部分观众的认可。
从最近的直播显示来看，推测这名女性玩家肯定也是有上网浏览信息的，因为她从最为开始的漫游者变成了野狼一样在追踪人类玩家，并直播虐杀了几个倒霉蛋。这让不少人大呼过瘾，时间过了这么久终于有令他们期待的画面开始出现了。
但是女皇的这一举动，已然让他们成为了人类阵营的头号公敌。一些人类阵营的玩家私底下在交流如何躲避眼前那头可以对他们构成生命威胁的女丧尸，也有的玩家直接提议联合起来把那名女丧尸直接干掉。可有越来越多的消息和视频显示，女皇在突破体感限制后，身体机能方面正在以难以猜测的速度成长，已将达到了不是他们小觑的地步了。面对这样一个难缠的家伙，该如何击破成为了人类阵营玩家每日除开生存外热议的榜首话题。
也有不少玩家表示，他们之前吐槽的大型地图在这里起到了该有的作用，地图环境制约了丧尸的视野，那名女皇想要找到人类也是相当困难的，之前那几个惨死的家伙很可能都是运气问题。
这些信息也被彼秋森每日看在眼里面，因为这几个帖子一直处于置顶的状态。想不看里面的内容都有些麻烦。
一个靠亮点获得关注，另一个靠懒过得安逸舒适，彼秋森属于后者。
也是现实世界的在一年之后，彼秋森即将耗光这里的资源。迫于生计，他不得不离开这栋大楼前往其他地方，也在开始为此做着准备。
在这一年里面，彼秋森已经把所有地表以上部分给逛了个遍，也是相当清楚大楼的结构与配置。
在此期间，除了每天的吃喝拉撒，他把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图书馆和放映室里面看看历史名著，世界珍宝之类的。彼秋森作为小偷的职业被渐渐淡忘，直到他打算离开大楼时，自检发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多了一堆技能加点没有用，大部分都是学习有关的技能点。
内测期间他就认为学习没有什么用，和学习相反的耐性和意志力这些公测追加的技能却没有一点长进。虽然心里面想着没有什么用，但是他还是一口气把所有技能点都加完了。
彼秋森看着高墙，以前那是将他和丧尸隔绝开来的保护神，现在真变成了束缚自己的牢笼，是一座监狱。他不知道打开大门的方法，那些刺绳在上面依旧反射阳光告诫着他危险。
过去在探索这里的时候，他找到了这些建筑的路线图，各楼层示意图，不仅有地面上的，也有地下的。
地下是个巨大的停车场，他有幸去过一次，姑且这么说。门背后的抓挠声，他都不用开门也知道那边有着什么样的东西。透过窗户，他看到了地下停车场的一角，在微弱的灯光下，那些密密麻麻的丧尸感受到人类的气息开始聚拢，车子可以从丧尸的缝隙之间隐约看到。
为了方便逃出去，他需要一辆车。而这些天彼秋森一直在做相应的准备，武器，粮食储备、照明工具，还需要车钥匙。
通过地图，他得知地下停车场有好几层，便拿着武器和照明工具开始探索起位于地下的通道。
漆黑的通道里面传来了不小的动静，吱吱声在里面回荡。那是老鼠，彼秋森很清楚。老鼠很喜欢阴暗的地方，那是它们的天性。彼秋森担心老鼠的吱吱声是否会引起丧尸的注意，又或者掩盖了丧尸的声音。而幸运的是，楼道里面的漆黑虽然提升了恐怖的氛围，让他觉得安静地可怕，但实际上里面并没有任何威胁，除了在此栖息的蝙蝠偶尔带来的响动把他给吓了一跳之外，总算是有惊无险。
他一层一层探望着各个出口，发现了有几处出口外面徘徊的丧尸比较少，在楼道和地图上做好标记便原路返回。
彼秋森接下来需要思考得则是车钥匙的问题。他在游戏里面从图书馆了解到这个时代的车需要车钥匙这种发动媒介，和他自身所处时代绝大部分都靠生物身份认证并不一样。
可喜的是，他知道要去哪儿找车钥匙。
在大楼内部，有一处房间被标明为钥匙保管处。字面意义上的，里面或许就有地下车辆的钥匙，只是需要他一个个去试，而摆在他眼前的难题只有一个，如何打开那扇保管钥匙的厚重铁门。
一百多岁高龄的迪亚斯特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游戏直播。他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却依然活跃在公司内部。整个人精神抖擞，有着蓬勃的生气，看起来还只有七十多岁，是才刚刚步入老年生活的年龄。
他不太喜欢关注人类的频道每天在上演什么，而是将绝大多数的精力都放在了丧尸阵营的玩家那边，其中他最为关注的就是那名在网络上呼声很高，甚至被誉为“女皇”的丧尸玩家。
当迪亚斯特切换频道继续观察着这名玩家的活动情况的时候，他面前桌子上的显示屏画面每秒都在发生转变，场景变化之快，令人目不暇接。换做正常人甚至会有晕眩呕吐的感觉，迪亚斯特最开始也是这样，但久而久之他跟上了玩家的节奏，显示屏飞速变换的影响已经无法让他有任何身体不适的症状。他的大脑已经能在短时间内处理掉这些视觉信息。
此刻，显示器上面，这名玩家的视角突然停止，而且画面开始变得模糊和黑暗，有些晶莹的丝线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能发出七彩的光。
迪亚斯特知道对于这名玩家而言，现在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时刻。他有幸之前看过一次，那一次和这一次的情况一样，而且这种情况目前只出现这名玩家身上。
在网络上“茧变”一词得到了广泛网友的认可，它指代的对象就是这位女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的过程，意味着这头丧尸满足了进化的要求。当女皇要出现茧变的征兆的时候，她的视野就会开始模糊并且变得昏暗，直至完全被黑暗包围。至少在直播的频道有这种显示情况。
此时此刻女皇正处于这样的状态中，她将自己封闭在茧里面，这些茧子的丝线则是由她身上的毛发伸长而来的。尽管此刻的画面漆黑一片，但按照过往的观众情况分析，当茧变过程出现的时候，这个直播间的人数就会疯涨，很多人不是无聊到只为看漆黑一片的屏幕，而是想看看茧变结束后，女皇又有什么新的变化。
眼下直播间的人数依旧按照茧变过程的规律正在持续上涨，但是幅度比以往显然慢了不少。
他所在的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吧。门没锁。”迪亚斯特招呼着。
门后同样是一名白人男性，戴着眼镜，面相斯文又和蔼可亲。
得到迪亚斯特的许可，他推门而入，耳朵首先是捕捉到了嘈杂的声音从办公室的音箱传来。他绕过桌子看看这位实际掌权者在干什么。
“你倒挺清闲，工作的时候带头玩忽职守。”
“而根据我的工作作息，现在是休息时间。”
“我看其他人都在工作。你的作息不应该和他们一样吗？”
迪亚斯特自豪地说：“我的休息时间是24小时制的。实际上，我应该已经退休了。”
“所以你在办公室退休是吗？”
“不，我觉得这里和家一样亲切。”
“所以你把床藏哪了？”
“有什么关系。福伦斯。”
两人愉悦地交流着。
“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声音小一点。”后面一句是迪亚斯特对AI说得，意味让直播的声音小一些。
“见老朋友需要理由吗？”
“但是你没带见面礼。”
“我带来了问候和关心。”
迪亚斯特笑了笑，“坐下来吧，喝点水。你还是喜欢第三区域的茶吗？我这里还有点朋友拿给我剩下的，我喝不习惯，比较喜欢奶茶一些。”
他摸了摸自己身下的轮椅，打算去给朋友泡一壶茶。一双有利的大手按住了他的轮椅。
“要是你去泡的话就浪费了，回头给我自己带回去泡。”
“原主人一点香气都不给我留，你够贪心的。”
迪亚斯特按了按自己的桌子，一个抽屉打开，被真空包装的茶叶让他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说正事吧。”
“没什么正事，只是想过来看看你是死是活。最近有找到什么新的乐子吗？”
“对于一个老头子来说，我这个年纪应该躺在棺材里面睡觉的。但是我觉得那里太硬太冷了，所以逃了出来。现在看看直播，我时常在想要是我也能参加游戏就好了。”
“你妒忌了？”
“我很妒忌作为RH公司的创始人自己都没有抽中资格。早知道当时应该私自留一下专属通道了，或者悄悄溜进去冒充成NPC什么的。你看我这双现实的腿告诉我不能走，但只要在那里面，我甚至可以飞。”
迪亚斯特以着一种恶作剧的口吻在阐述自己没能玩到这款游戏的遗憾。
“游戏里面没有设置NPC，我听《丧尸地平线》项目组提到过，后悔了？”
“对于人类玩家而言肯定是个坏点子，像是我们的恶意，不过我并不后悔做这个决定。游戏本身就不打算让所有玩家轻松通关。”迪亚斯特突然瞄了眼福伦斯背后的门是否关好，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游戏该怎么通关。”
“可怜的小家伙们，他们不知道这是你的恶趣味。我想背锅的《丧尸地平线》项目组肯定很郁闷。你也知道网上的言论，那些很负面的东西控制不了。”
“这个时候就需要闭上眼睛，让时间来解决这些事情。对了，游戏部门那边有什么说法么？就你上次来问的那件事。”
“说是BUG问题，游戏里面没有应该存在的部分模块。无论游戏工程师多么努力，写什么样的代码都无法修复那个错误。保罗老是跟我抱怨，他手下一个团队人才都表示无能为力。所以从本质上来说，这个游戏本身就是个半成品，远远没到正式发行的标准。”
福伦斯表情还有些微微地扭曲，说道：“你倒是力排众议，直接把游戏推出去了。”
“耗时那么多人力物力，总不能打水漂吧。而且我们也提前做过相关模拟测试了，人不会出事的。这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
“说话说半边，真真假假，群众的眼睛分不清，你是拿捏住了这点吧。”
“有占一部分吧，但不是全部，只要我们不出面解释，相关的BUG就跟不存在一样，想一套说辞掩盖掉这个BUG不算难事。”
“不愧是前任搞政治的。你当时的那套说辞，如果不是我提前知道有这个问题，我想自己都会被你糊弄过去。”
“不过要是再出现其他的问题，程序员们的头发就要保不住了哦。”
“呵呵，说得也是。你今天的事物都处理完了吗？”迪亚斯特问。
“交给AI去做那些事情就好了，我们这边的工作职责不包括这些。”
“对了，你觉得如果现实世界里面出现丧尸，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逃命喽，不然还能怎么办。变成它们融入到它们当中去？”福伦斯笑呵呵地回答着。
“哦，是这样啊，好像也只有两个下场而已。”
“对于游戏你怎么看？福伦斯。你觉得达到效果了吗？”办公室里面迪亚斯特问道。
“网友想看的是娱乐效果，这点上肯定没有达到预期目标。不过我们本来瞄准的方向也不是这边，作为预演算是合格吧，想测试的数据和反馈一直都是底下人员在忙碌的事情，目前还在不断完善当中。对了，这次游戏结束后，那23万台游戏机你打算怎么处置？”
“可能会报废吧，送入垃圾回收厂，或者由我们公司旗下的环保部门拆解回收。”迪亚斯特拿了一杯刚煮好的奶茶喝着，不以为意地说道。
“喂喂喂，你开玩笑的吧。一台游戏机的制造成本都有将近20万兑换点，用完就扔也太浪费了。不能装载其他游戏然后市面销售止损？”
“游戏机制造的初衷就是针对于《丧尸地平线》进行特定优化的，连内架结构都和其他不一样，装载不了其他的游戏的。”
“那继续发售游戏呢？只需要将游戏的内容更改一下，取缔一些不必要的东西，保证买家的游戏体验。有大把的人愿意买，我认为。”
迪亚斯特看着福伦斯摇了摇头，“你会花钱买一个价格昂贵的二手货回来吗？这可不是RH公司贩卖商品的原则。通过这次直播，我们获得的收益已经回本30%，就算最后亏也亏不了多少。”
“才30%，你有算过卡夫卡兹克区建设的费用吗？包括在那些玩家在游戏区内每日吃喝拉撒的开销？以及数不尽的维护和安保以及后置事项这些。”
“不过是自家商品，自产自销而已。那些开销不算在内的。”
“从财政部门那里拿到的数据在我这边，显示后面的0都有12个。这还算小数目？”
“只是RH公司旗下产值的一小部分而已。”
“也就你话说得那么轻松了......那么，游戏达到你的预期了吗？你一直不跟大家说清楚着手这么一个项目的意义。你的为人我很清楚，应该不是心血来潮想要玩一玩游戏才会立项的。”
“只是单纯想看看，作为一切科技结晶的种子种下来，长出来的植物会是个什么样子的而已。而且有了这次游戏的第一手经验，就有第二次，早晚我们会让现实交互虚拟的技术变得更加成熟，就不用拖着肉体在现实世界里面进行无意义的消耗。现实世界有着诸多的限制不和不便之处，但是在虚拟的网络中，我们可以自由地穿梭进入任何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可想而知，我们可以仅通过想就能把自己脑海里面的东西转换为现实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福伦斯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迪亚斯特，大概明白他什么意思了，“我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你为什么不接受治疗，医学技术已经成熟到可以让你换一双腿重新站起来，还是说因为你的愧疚？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世界是留给年轻人发挥的舞台，我们这种老一辈该退场就退场，老了的人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这些年过去，也算是老糊涂想明白了。”
“你也开始有这种退隐的想法。那看起来我也得好好考虑自己卸下担子去哪过生活了。和我讲讲你刚才说得东西。”
“哈哈，到时候一起。至于我刚才说得，我举个例子，想要拍电影的话，如果可以在脑海里面巨细无遗地反馈出每一个细节，虚拟空间里面可以直接成像，这样就省去了器材费、场地费、光影费，后期视频加工和剪辑的费用，一个人就能打造和自己想象完全吻合的电影，而这些费用都将化作简单的电费。又或者艺术创作者，在脑海里面就能把自己想要的图像初步构建出来，然后自己再进行细化加工，在军事方面，虚拟的人体可以自由的在空间穿梭，方便观察每一处细节，进行部署等等，建立一个真实的虚拟世界交互平台的作用性远不是其他项目或者工程所能比拟的。这就是我想要打造《丧尸地平线》的初衷，它能为我们提供一个初步的框架和实时反馈，修复新增设计语言的缺陷。正如同历史长河中每一个创新性的举动诞生那样，之后的优化远远不如那一点突破起到的决定性作用关键。”
“现在虚拟仿真技术不是挺成熟了吗？哪怕四四方方的房间也可以模拟出无死角，无边框视野的环境中来。”福伦斯一拍手，办公室的环境就变了，周围的光线变暗，但闪烁的繁星肉眼可见。两人和办公室的一些物品还保持原样外，整个办公室现在的情况是位于太空中。真切的太空世界里面。
“比如像现在这样，我每走一步都要思考自己会不会掉下去，甚至会有窒息的感觉。现在虚拟仿真技术已经达到了这样的高度，居然都还不满足，你这家伙就是这点让我们头疼。”说道最后一句，福伦斯自己都笑了。
“离不开像你们这样的天才的支持，才一步一步满足我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想。说实话，因为游戏的问题，你们一年来没有休过假，这次结束之后是要给你们提供个长期的带薪假期才行。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们了。”迪亚斯特敲了敲桌子说道，他的神情很专注。
从他的眼神里面，福伦斯知道眼前这位老人是说到做到的，他似乎具有一种非人的魅力，所以公司才会有越来越多的怀抱相同理想的能人异士加入进来，把公司打造成了现在的这样局面。也终于结束了过去那样的生活。
“那我可得思考一下什么地方是度假的好去处。”
“到时候开销记在公司账上就行，或者我个人的名义下，你也知道的，消费对我而言没有意义。”
“有上限吗？”福伦斯回过头，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公司名义下的任何酒店，度假胜地任你们选，花销没有上限。就当是你们在一起交流感情了。度假期间公司不会对你们做出任何的遣返、加班的通知。如果觉得和家人在一起更好，也可以带着家人一起去。自主活动也是可以的，随你们喜欢。但是玩的时候还是得注意公司的相关规定。除此以外，几乎不做任何限制。”对于这样珍贵或者是异想天开的承诺，从迪亚斯特嘴里面说出来是那么的自然，完全不需要顾忌什么。
“环保、勤俭、友善是吗？这种规定就算没有，他们肯定也会做到的。反倒是你，有些滥用权限了。”
可是话锋一转，福伦斯又带着有些无奈语气看着迪亚斯特说道：“可是这种承诺真的好吗？以往可是没有这种先例的，这种事情也就你敢做出承诺了。”
“如果你们中途想回来加班的话，公司也不会拒绝的。就当是假日提前结束了。呵呵。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游戏才能结束，看来你们还得加班一段时间才行。”
“人类玩家的人数已经减少了很多，不到5000人。再过一年恐怕连500人都不到了，第三年可能就没有人了。相比起来，丧尸阵营玩家的数量还处于比较稳定的态势，游戏想要结束，也只能从人类玩家那边入手才行。如果是这样，那么人类玩家现活下的无一不是精英，至少也懂得如何与丧尸搏斗、生存。那样的话在丧尸群体反应如此迟缓的情况下，这恐怕会演变成为一场拉锯战，游戏会延期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无法预判。”迪亚斯特尴尬一笑，“那样的话，你们的假期也会无限延期喽。”
“现在游戏开服一年，压力也比之前少了很多。负责这些项目、游戏数据监控、游戏内环境监控的人，对他们来说，每天的任务也就是看看监控，偶尔填写数据上报而已。”
“不要让人才累着就好。前几年的研发过程也是辛苦他们没日没夜地加班讨论了。”
“呵呵，你的想法我会传达给他们的。”
“说起来，我也觉得继续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联系一下项目组那边吧。下午开个会，讨论一下游戏的后续进程，或许真的要给玩家提供一些便利了。”
“你真的想通了？”
“为了让工作人员好好休息，我们也要开始抓进度了。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对吗？”
“瞒不过你，其实我们只需要稍加引导，游戏通关的时间就会大大缩小。只是玩家们都没有注意到那么明显的提示，也是出乎我意料了。”
“提示太过明显也会缩短游戏的寿命的。”
“知道的，我现在去安排会议。”
“麻烦你了。记得去楼层分部的冷雪区看看，那里应该有你喜欢的东西，相应的流程我已经告知管理，你直接去取就可以了。”
门轻轻的合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只剩下迪亚斯特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随意点击了一下，办公室环境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这次是的场景是静谧的午夜，周围隐有昆虫的低鸣，看着天花板上那不真实又真实的星空，困意上涌的他倒在椅子上睡着了。而他的椅子自动倒下，舒展成为了一张床一样的存在，供这位RH公司的老板小憩一会。
吃过丰盛的早饭，彼秋森在离开自己的房间前，最后看了一眼房间邮箱的信息，那个“0”一直没变过。论坛里面他的帖子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每天对于游戏的讨论在论坛里面都是热火朝天的，只有较为知名的帖子被系统自动置顶，大部分人也是在这些知名的帖子下面找相关信息或者看各路大神各抒己见的。
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人家的帖子，彼秋森整顿心情锁住了自己的房间。早早的来到那个熟悉的等边三角柱游戏机房，眼下四处无人，其他玩家都还没有来，处于丧尸阵营玩家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好。他们之间也有讨论过，总而言之当丧尸很憋屈，同时很闷，他们限制了自由，无法随心所欲的活动。这样的精神煎熬要持续8个小时，想想那种状态，彼秋森就觉得头皮发麻。
确认登录信息过后，彼秋森使用了等待界面的信息频道，由于已经处于游戏内部，彼秋森用了一个以前他都没有注意到的功能，全图景信息窗口。
在他的面前弹出了一个搜索引擎的窗口，他试着依次输入了游戏内BUG、黑屏等字样并点击搜索。他已经被数不清的界面窗口给包围，无论是身前还是身后，又或是头顶上，脚底下无一不是关于BUG、黑屏的信息。但由于输入的限制条件还不够，在他的视野里面很多是无关于这个游戏的界面，于是彼秋森又在复数的搜索引擎里面添加了限制条件，尽管在他的视角里面有许多窗口接连消失了，但是他依旧被囚禁在了信息窗口的中央。
“游戏内部疑似BUG？”
彼秋森看到这个帖子的主题顿时有了些许期待，但是当他看完帖子并浏览完了网友的留言，发现这只不过是为博人眼球的东西而已。
他用手做了一个投掷的工作，眼前这个信息窗口就化作了一道美妙的抛物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面。然后重复相同的招来手势，看了下一篇帖子。
“请问游戏黑屏怎么解决？这个就不看了。”
“RH公司内部出现分裂？”
“新游戏恐有大阴谋？”
“专家对游戏内部的设计抱有质疑，RH公司内部高管当场揭露专家动机？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世界未解之谜，新游戏运行至今没有出现BUG。”
“玩家在游戏内部遭受精神打击。”
“丧尸阵营玩家和人类阵营玩家有什么区别。”
“游戏攻略手册，BUG秘籍。”
彼秋森的时间就在这样的垃圾信息堆里面耗尽了，他还没有回过神，就已经被强制送入游戏里面。
回到游戏里面，彼秋森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他睁开眼睛，从地面上爬起，眼前是熟悉的数字放映室，和昨天下线的景象不同，但又和观看自己直播时最后的影像一模一样。
游戏里面，也能做梦吗？
彼秋森即使不愿相信，也要承认这一种可能性，那或许真的是梦境才会发生的事情。
但拿了黑盒自己晕倒又是怎么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尝试进行思考推理的时候，游戏现实性的问题导致彼秋森必须要去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肚子的饱腹问题。
游戏时长已经过去了3个小时，在思考完没有结果的他已经不再纠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而这栋建筑，他理所应当地在这里住了下来，直到把这里的所有物资给耗尽，他才打算离开。游戏中，和他类似经历的幸运儿是存在的，找到了一处好地方可以过着相对而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也只是极少数。绝大多数人类阵营的玩家每天都在和时间赛跑，流亡，躲避丧尸的追赶，甚至没有安宁一会儿的时间。他们中也有相当一部分招架不住长时间的折磨最后被渴死、饿死或者被丧尸咬死的。当然也避免不了各种各样的奇葩死亡结局，比如被砸死，触电身亡，遭遇猛兽等等。人类阵营的玩家每天都在减少，从最开始的3万名人类玩家，过了六个月之后仅剩不到8千位，人类玩家的数量开始趋于稳定。而丧尸阵营的玩家数目减少异常的缓慢，六个月之后仍有18万之多。
当然，作为不能玩游戏，只能看直播的局外人而言，他们也喜欢看人类阵营的玩家每天在夹缝中生存，但是像彼秋森这样好吃懒做，盘踞在城堡一般的建筑里面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对于他们而言，每天的日常羡慕又枯燥，并没有什么突出的看点。自然也被大众淡出了视野，不过他的生活状态却被其他同为人类阵营的玩家羡慕不已。
其他玩家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几天下来吃一顿饿三顿。他倒好，不用为生存发愁，也是因为如此，彼秋森一直没有公开自己人类玩家身份，更不可能标榜自己就是那个好吃懒做，踩到狗屎运的家伙。
与此同时也有网友和人类玩家在网络上面进行抗议，说这名玩家完全没有通关的想法，根本就是在逃避游戏内的任务。网友是为他直播内容的看点无趣提出意见，反观其他人类玩家则是妒忌了。
彼秋森每每看到这些言论，都会默默地无视掉。能享福谁愿意去干苦力。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一年，人类阵营的玩家只剩下4539人了。而丧尸阵营的玩家还有17万多。
也是在这一年，各方各界对规定的不合理游戏协议内容抱有的质疑如同洪流一般爆发。最为突出的就是丧尸阵营玩家的精神问题，有诸多家庭反应自己的家人被关在RH公司的卡夫卡兹克游戏建筑群内精神失常的问题，要求赔偿并释放亲人。RH公司重复了此前的游戏声明和协议以及玩家签订的条约，另外还解释道RH公司为保证各位玩家过得更加舒适，不仅免费提供优质的住宿和用餐环境，还大耗费自身财力，在其内部建设了一个小型的社会，同时也允许玩家在自己的房间内部和家人进行自由的通讯。玩家们享受到了诸多条件优越的待遇，也应当承担相应责任，这些在一开始获得公测资格的时候是已经被各位玩家所熟知的。
因此这些家庭的要求一并被驳回，玩家无法自由返回到家庭里面。除非玩家失去游戏资格，方能离开。但对于失去游戏资格这件事，又是让不少玩家头疼的一件事，尤其是丧尸玩家，他们几乎都没有突破体感限制，所以行动缓慢，绝大部分甚至连自杀都做不了，无法被消灭自然而然也就无法失去游戏资格了。原本重金难求的公测名额，在这些玩家手里面由香饽饽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这一点上，人类阵营玩家还算是自由的。他们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死法，毕竟很灵活没有体感限制，但是选择怎么样的一种死法，让人类玩家担心不已。
这些人类玩家通过各种渠道搜集到了其他人类玩家的死亡体验，据他们的描述。游戏里面的死亡绝对会给人类玩家带去无法磨灭的记忆，每每想到当时死亡的场景，他们身体都不禁在颤抖，精神不稳定。对于大部分人类玩家而言，这样的经验分享足以让部分人打消自杀的念头。想找一个舒服的死亡方式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问题但都被高层给压下来了。这里的高层并不是指《丧尸地平线》制作团队或者RH公司的高层管理单位，而是由各个行政区的掌权者进行管控的。RH公司和这些掌权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同时RH公司的人力资源也遍布各个行业，每个行业的引领者中不乏RH的身影。因此想要从根本撼动RH公司无异于蜉蝣撼树。
RH公司的影响力和品牌形象已经渗透入了家家户户。凭借RH公司这些年为世界以及人民做出的卓越贡献，也没有人或者组织犯傻到光明正大地站到RH的对立面去。因此这些社会上提出的质疑，也只是平静湖面丢出的小石子而泛起的小小涟漪罢了，不久就会消失。
游戏中，在这一年里面，没有人类玩家把地图走通过，但也有的玩家在将近800万平方公里的地图中成功找到了队友，并与之结伴而行。一个人在外面孤独求生的生涯总算是接近尾声。
原本RH公司追加的职业系统并没有什么太过突出的地方。在技能加点方面上，目前也没有玩家知道怎么获取技能加点，加点后也不知道具体的作用，因为他们感受不到身体的变化，游戏内部并没有追加身体数值的可直视化界面。
在游戏本身通关这个最终目标上，无论是丧尸阵营还是人类阵营都没有做到任何的进步。丧尸阵营的玩家几乎不能控制自己身体，如何去猎杀人类玩家成为一大难题，对他们而言希望早点结束这个囚笼一样的生活。而人类玩家压根不知道怎么进行游戏通关，游戏里面一如既往的不存在提示，他们全然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在乱飞，苟且偷生。
在剩下的所有玩家里面，彼秋森已然成为了一个负面的亮眼存在，因为他的好运气，在进入游戏内部RH公司的大楼后，整天游手好闲，自然被众人所诟病。而其他玩家也有亮眼的存在，比如有一位女性玩家，她是被其他人关注最多的游戏参与者。她并不属于人类阵营，而是属于丧尸阵营的一方，但是她的视角已经不是同类玩家那样漆黑一片，有了自己的色彩。她所操控的角色已经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可以奔跑跳跃了。
这对于丧尸玩家而言这是一个福音，因为99.99%的人都不知道如何突破游戏宣称的体感限制，很明显这位女性玩家已经做到了这个创举。网上也有不少网友和玩家在追问和讨论她是如何突破的，采用的什么方法。但是这名女性玩家始终没有透露任何的信息出来。
之所以推测该名玩家为女性，是有人分析了她所操控的丧尸特性。有些特征是男生操控的丧尸肯定模仿不来的，因此才有了这位玩家是女性的说法。而事实上，这样的推测是正确的，但玩家并没有公开发表声明。
在《丧尸地平线》里面，这位女性玩家已然成为了其他丧尸玩家的女神，他们都带着强烈的祈愿希望由这位女神亲手屠杀掉其他人类玩家。不久“女皇”这个代号被冠以该玩家身上，得到绝大部分观众的认可。
从最近的直播显示来看，推测这名女性玩家肯定也是有上网浏览信息的，因为她从最为开始的漫游者变成了野狼一样在追踪人类玩家，并直播虐杀了几个倒霉蛋。这让不少人大呼过瘾，时间过了这么久终于有令他们期待的画面开始出现了。
但是女皇的这一举动，已然让他们成为了人类阵营的头号公敌。一些人类阵营的玩家私底下在交流如何躲避眼前那头可以对他们构成生命威胁的女丧尸，也有的玩家直接提议联合起来把那名女丧尸直接干掉。可有越来越多的消息和视频显示，女皇在突破体感限制后，身体机能方面正在以难以猜测的速度成长，已将达到了不是他们小觑的地步了。面对这样一个难缠的家伙，该如何击破成为了人类阵营玩家每日除开生存外热议的榜首话题。
也有不少玩家表示，他们之前吐槽的大型地图在这里起到了该有的作用，地图环境制约了丧尸的视野，那名女皇想要找到人类也是相当困难的，之前那几个惨死的家伙很可能都是运气问题。
这些信息也被彼秋森每日看在眼里面，因为这几个帖子一直处于置顶的状态。想不看里面的内容都有些麻烦。
一个靠亮点获得关注，另一个靠懒过得安逸舒适，彼秋森属于后者。
也是现实世界的在一年之后，彼秋森即将耗光这里的资源。迫于生计，他不得不离开这栋大楼前往其他地方，也在开始为此做着准备。
在这一年里面，彼秋森已经把所有地表以上部分给逛了个遍，也是相当清楚大楼的结构与配置。
在此期间，除了每天的吃喝拉撒，他把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图书馆和放映室里面看看历史名著，世界珍宝之类的。彼秋森作为小偷的职业被渐渐淡忘，直到他打算离开大楼时，自检发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多了一堆技能加点没有用，大部分都是学习有关的技能点。
内测期间他就认为学习没有什么用，和学习相反的耐性和意志力这些公测追加的技能却没有一点长进。虽然心里面想着没有什么用，但是他还是一口气把所有技能点都加完了。
彼秋森看着高墙，以前那是将他和丧尸隔绝开来的保护神，现在真变成了束缚自己的牢笼，是一座监狱。他不知道打开大门的方法，那些刺绳在上面依旧反射阳光告诫着他危险。
过去在探索这里的时候，他找到了这些建筑的路线图，各楼层示意图，不仅有地面上的，也有地下的。
地下是个巨大的停车场，他有幸去过一次，姑且这么说。门背后的抓挠声，他都不用开门也知道那边有着什么样的东西。透过窗户，他看到了地下停车场的一角，在微弱的灯光下，那些密密麻麻的丧尸感受到人类的气息开始聚拢，车子可以从丧尸的缝隙之间隐约看到。
为了方便逃出去，他需要一辆车。而这些天彼秋森一直在做相应的准备，武器，粮食储备、照明工具，还需要车钥匙。
通过地图，他得知地下停车场有好几层，便拿着武器和照明工具开始探索起位于地下的通道。
漆黑的通道里面传来了不小的动静，吱吱声在里面回荡。那是老鼠，彼秋森很清楚。老鼠很喜欢阴暗的地方，那是它们的天性。彼秋森担心老鼠的吱吱声是否会引起丧尸的注意，又或者掩盖了丧尸的声音。而幸运的是，楼道里面的漆黑虽然提升了恐怖的氛围，让他觉得安静地可怕，但实际上里面并没有任何威胁，除了在此栖息的蝙蝠偶尔带来的响动把他给吓了一跳之外，总算是有惊无险。
他一层一层探望着各个出口，发现了有几处出口外面徘徊的丧尸比较少，在楼道和地图上做好标记便原路返回。
彼秋森接下来需要思考得则是车钥匙的问题。他在游戏里面从图书馆了解到这个时代的车需要车钥匙这种发动媒介，和他自身所处时代绝大部分都靠生物身份认证并不一样。
可喜的是，他知道要去哪儿找车钥匙。
在大楼内部，有一处房间被标明为钥匙保管处。字面意义上的，里面或许就有地下车辆的钥匙，只是需要他一个个去试，而摆在他眼前的难题只有一个，如何打开那扇保管钥匙的厚重铁门。
一百多岁高龄的迪亚斯特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游戏直播。他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却依然活跃在公司内部。整个人精神抖擞，有着蓬勃的生气，看起来还只有七十多岁，是才刚刚步入老年生活的年龄。
他不太喜欢关注人类的频道每天在上演什么，而是将绝大多数的精力都放在了丧尸阵营的玩家那边，其中他最为关注的就是那名在网络上呼声很高，甚至被誉为“女皇”的丧尸玩家。
当迪亚斯特切换频道继续观察着这名玩家的活动情况的时候，他面前桌子上的显示屏画面每秒都在发生转变，场景变化之快，令人目不暇接。换做正常人甚至会有晕眩呕吐的感觉，迪亚斯特最开始也是这样，但久而久之他跟上了玩家的节奏，显示屏飞速变换的影响已经无法让他有任何身体不适的症状。他的大脑已经能在短时间内处理掉这些视觉信息。
此刻，显示器上面，这名玩家的视角突然停止，而且画面开始变得模糊和黑暗，有些晶莹的丝线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能发出七彩的光。
迪亚斯特知道对于这名玩家而言，现在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时刻。他有幸之前看过一次，那一次和这一次的情况一样，而且这种情况目前只出现这名玩家身上。
在网络上“茧变”一词得到了广泛网友的认可，它指代的对象就是这位女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的过程，意味着这头丧尸满足了进化的要求。当女皇要出现茧变的征兆的时候，她的视野就会开始模糊并且变得昏暗，直至完全被黑暗包围。至少在直播的频道有这种显示情况。
此时此刻女皇正处于这样的状态中，她将自己封闭在茧里面，这些茧子的丝线则是由她身上的毛发伸长而来的。尽管此刻的画面漆黑一片，但按照过往的观众情况分析，当茧变过程出现的时候，这个直播间的人数就会疯涨，很多人不是无聊到只为看漆黑一片的屏幕，而是想看看茧变结束后，女皇又有什么新的变化。
眼下直播间的人数依旧按照茧变过程的规律正在持续上涨，但是幅度比以往显然慢了不少。
他所在的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吧。门没锁。”迪亚斯特招呼着。
门后同样是一名白人男性，戴着眼镜，面相斯文又和蔼可亲。
得到迪亚斯特的许可，他推门而入，耳朵首先是捕捉到了嘈杂的声音从办公室的音箱传来。他绕过桌子看看这位实际掌权者在干什么。
“你倒挺清闲，工作的时候带头玩忽职守。”
“而根据我的工作作息，现在是休息时间。”
“我看其他人都在工作。你的作息不应该和他们一样吗？”
迪亚斯特自豪地说：“我的休息时间是24小时制的。实际上，我应该已经退休了。”
“所以你在办公室退休是吗？”
“不，我觉得这里和家一样亲切。”
“所以你把床藏哪了？”
“有什么关系。福伦斯。”
两人愉悦地交流着。
“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声音小一点。”后面一句是迪亚斯特对AI说得，意味让直播的声音小一些。
“见老朋友需要理由吗？”
“但是你没带见面礼。”
“我带来了问候和关心。”
迪亚斯特笑了笑，“坐下来吧，喝点水。你还是喜欢第三区域的茶吗？我这里还有点朋友拿给我剩下的，我喝不习惯，比较喜欢奶茶一些。”
他摸了摸自己身下的轮椅，打算去给朋友泡一壶茶。一双有利的大手按住了他的轮椅。
“要是你去泡的话就浪费了，回头给我自己带回去泡。”
“原主人一点香气都不给我留，你够贪心的。”
迪亚斯特按了按自己的桌子，一个抽屉打开，被真空包装的茶叶让他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说正事吧。”
“没什么正事，只是想过来看看你是死是活。最近有找到什么新的乐子吗？”
“对于一个老头子来说，我这个年纪应该躺在棺材里面睡觉的。但是我觉得那里太硬太冷了，所以逃了出来。现在看看直播，我时常在想要是我也能参加游戏就好了。”
“你妒忌了？”
“我很妒忌作为RH公司的创始人自己都没有抽中资格。早知道当时应该私自留一下专属通道了，或者悄悄溜进去冒充成NPC什么的。你看我这双现实的腿告诉我不能走，但只要在那里面，我甚至可以飞。”
迪亚斯特以着一种恶作剧的口吻在阐述自己没能玩到这款游戏的遗憾。
“游戏里面没有设置NPC，我听《丧尸地平线》项目组提到过，后悔了？”
“对于人类玩家而言肯定是个坏点子，像是我们的恶意，不过我并不后悔做这个决定。游戏本身就不打算让所有玩家轻松通关。”迪亚斯特突然瞄了眼福伦斯背后的门是否关好，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游戏该怎么通关。”
“可怜的小家伙们，他们不知道这是你的恶趣味。我想背锅的《丧尸地平线》项目组肯定很郁闷。你也知道网上的言论，那些很负面的东西控制不了。”
“这个时候就需要闭上眼睛，让时间来解决这些事情。对了，游戏部门那边有什么说法么？就你上次来问的那件事。”
“说是BUG问题，游戏里面没有应该存在的部分模块。无论游戏工程师多么努力，写什么样的代码都无法修复那个错误。保罗老是跟我抱怨，他手下一个团队人才都表示无能为力。所以从本质上来说，这个游戏本身就是个半成品，远远没到正式发行的标准。”
福伦斯表情还有些微微地扭曲，说道：“你倒是力排众议，直接把游戏推出去了。”
“耗时那么多人力物力，总不能打水漂吧。而且我们也提前做过相关模拟测试了，人不会出事的。这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
“说话说半边，真真假假，群众的眼睛分不清，你是拿捏住了这点吧。”
“有占一部分吧，但不是全部，只要我们不出面解释，相关的BUG就跟不存在一样，想一套说辞掩盖掉这个BUG不算难事。”
“不愧是前任搞政治的。你当时的那套说辞，如果不是我提前知道有这个问题，我想自己都会被你糊弄过去。”
“不过要是再出现其他的问题，程序员们的头发就要保不住了哦。”
“呵呵，说得也是。你今天的事物都处理完了吗？”迪亚斯特问。
“交给AI去做那些事情就好了，我们这边的工作职责不包括这些。”
“对了，你觉得如果现实世界里面出现丧尸，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逃命喽，不然还能怎么办。变成它们融入到它们当中去？”福伦斯笑呵呵地回答着。
“哦，是这样啊，好像也只有两个下场而已。”
“对于游戏你怎么看？福伦斯。你觉得达到效果了吗？”办公室里面迪亚斯特问道。
“网友想看的是娱乐效果，这点上肯定没有达到预期目标。不过我们本来瞄准的方向也不是这边，作为预演算是合格吧，想测试的数据和反馈一直都是底下人员在忙碌的事情，目前还在不断完善当中。对了，这次游戏结束后，那23万台游戏机你打算怎么处置？”
“可能会报废吧，送入垃圾回收厂，或者由我们公司旗下的环保部门拆解回收。”迪亚斯特拿了一杯刚煮好的奶茶喝着，不以为意地说道。
“喂喂喂，你开玩笑的吧。一台游戏机的制造成本都有将近20万兑换点，用完就扔也太浪费了。不能装载其他游戏然后市面销售止损？”
“游戏机制造的初衷就是针对于《丧尸地平线》进行特定优化的，连内架结构都和其他不一样，装载不了其他的游戏的。”
“那继续发售游戏呢？只需要将游戏的内容更改一下，取缔一些不必要的东西，保证买家的游戏体验。有大把的人愿意买，我认为。”
迪亚斯特看着福伦斯摇了摇头，“你会花钱买一个价格昂贵的二手货回来吗？这可不是RH公司贩卖商品的原则。通过这次直播，我们获得的收益已经回本30%，就算最后亏也亏不了多少。”
“才30%，你有算过卡夫卡兹克区建设的费用吗？包括在那些玩家在游戏区内每日吃喝拉撒的开销？以及数不尽的维护和安保以及后置事项这些。”
“不过是自家商品，自产自销而已。那些开销不算在内的。”
“从财政部门那里拿到的数据在我这边，显示后面的0都有12个。这还算小数目？”
“只是RH公司旗下产值的一小部分而已。”
“也就你话说得那么轻松了......那么，游戏达到你的预期了吗？你一直不跟大家说清楚着手这么一个项目的意义。你的为人我很清楚，应该不是心血来潮想要玩一玩游戏才会立项的。”
“只是单纯想看看，作为一切科技结晶的种子种下来，长出来的植物会是个什么样子的而已。而且有了这次游戏的第一手经验，就有第二次，早晚我们会让现实交互虚拟的技术变得更加成熟，就不用拖着肉体在现实世界里面进行无意义的消耗。现实世界有着诸多的限制不和不便之处，但是在虚拟的网络中，我们可以自由地穿梭进入任何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可想而知，我们可以仅通过想就能把自己脑海里面的东西转换为现实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福伦斯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迪亚斯特，大概明白他什么意思了，“我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你为什么不接受治疗，医学技术已经成熟到可以让你换一双腿重新站起来，还是说因为你的愧疚？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世界是留给年轻人发挥的舞台，我们这种老一辈该退场就退场，老了的人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这些年过去，也算是老糊涂想明白了。”
“你也开始有这种退隐的想法。那看起来我也得好好考虑自己卸下担子去哪过生活了。和我讲讲你刚才说得东西。”
“哈哈，到时候一起。至于我刚才说得，我举个例子，想要拍电影的话，如果可以在脑海里面巨细无遗地反馈出每一个细节，虚拟空间里面可以直接成像，这样就省去了器材费、场地费、光影费，后期视频加工和剪辑的费用，一个人就能打造和自己想象完全吻合的电影，而这些费用都将化作简单的电费。又或者艺术创作者，在脑海里面就能把自己想要的图像初步构建出来，然后自己再进行细化加工，在军事方面，虚拟的人体可以自由的在空间穿梭，方便观察每一处细节，进行部署等等，建立一个真实的虚拟世界交互平台的作用性远不是其他项目或者工程所能比拟的。这就是我想要打造《丧尸地平线》的初衷，它能为我们提供一个初步的框架和实时反馈，修复新增设计语言的缺陷。正如同历史长河中每一个创新性的举动诞生那样，之后的优化远远不如那一点突破起到的决定性作用关键。”
“现在虚拟仿真技术不是挺成熟了吗？哪怕四四方方的房间也可以模拟出无死角，无边框视野的环境中来。”福伦斯一拍手，办公室的环境就变了，周围的光线变暗，但闪烁的繁星肉眼可见。两人和办公室的一些物品还保持原样外，整个办公室现在的情况是位于太空中。真切的太空世界里面。
“比如像现在这样，我每走一步都要思考自己会不会掉下去，甚至会有窒息的感觉。现在虚拟仿真技术已经达到了这样的高度，居然都还不满足，你这家伙就是这点让我们头疼。”说道最后一句，福伦斯自己都笑了。
“离不开像你们这样的天才的支持，才一步一步满足我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想。说实话，因为游戏的问题，你们一年来没有休过假，这次结束之后是要给你们提供个长期的带薪假期才行。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们了。”迪亚斯特敲了敲桌子说道，他的神情很专注。
从他的眼神里面，福伦斯知道眼前这位老人是说到做到的，他似乎具有一种非人的魅力，所以公司才会有越来越多的怀抱相同理想的能人异士加入进来，把公司打造成了现在的这样局面。也终于结束了过去那样的生活。
“那我可得思考一下什么地方是度假的好去处。”
“到时候开销记在公司账上就行，或者我个人的名义下，你也知道的，消费对我而言没有意义。”
“有上限吗？”福伦斯回过头，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公司名义下的任何酒店，度假胜地任你们选，花销没有上限。就当是你们在一起交流感情了。度假期间公司不会对你们做出任何的遣返、加班的通知。如果觉得和家人在一起更好，也可以带着家人一起去。自主活动也是可以的，随你们喜欢。但是玩的时候还是得注意公司的相关规定。除此以外，几乎不做任何限制。”对于这样珍贵或者是异想天开的承诺，从迪亚斯特嘴里面说出来是那么的自然，完全不需要顾忌什么。
“环保、勤俭、友善是吗？这种规定就算没有，他们肯定也会做到的。反倒是你，有些滥用权限了。”
可是话锋一转，福伦斯又带着有些无奈语气看着迪亚斯特说道：“可是这种承诺真的好吗？以往可是没有这种先例的，这种事情也就你敢做出承诺了。”
“如果你们中途想回来加班的话，公司也不会拒绝的。就当是假日提前结束了。呵呵。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游戏才能结束，看来你们还得加班一段时间才行。”
“人类玩家的人数已经减少了很多，不到5000人。再过一年恐怕连500人都不到了，第三年可能就没有人了。相比起来，丧尸阵营玩家的数量还处于比较稳定的态势，游戏想要结束，也只能从人类玩家那边入手才行。如果是这样，那么人类玩家现活下的无一不是精英，至少也懂得如何与丧尸搏斗、生存。那样的话在丧尸群体反应如此迟缓的情况下，这恐怕会演变成为一场拉锯战，游戏会延期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无法预判。”迪亚斯特尴尬一笑，“那样的话，你们的假期也会无限延期喽。”
“现在游戏开服一年，压力也比之前少了很多。负责这些项目、游戏数据监控、游戏内环境监控的人，对他们来说，每天的任务也就是看看监控，偶尔填写数据上报而已。”
“不要让人才累着就好。前几年的研发过程也是辛苦他们没日没夜地加班讨论了。”
“呵呵，你的想法我会传达给他们的。”
“说起来，我也觉得继续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联系一下项目组那边吧。下午开个会，讨论一下游戏的后续进程，或许真的要给玩家提供一些便利了。”
“你真的想通了？”
“为了让工作人员好好休息，我们也要开始抓进度了。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对吗？”
“瞒不过你，其实我们只需要稍加引导，游戏通关的时间就会大大缩小。只是玩家们都没有注意到那么明显的提示，也是出乎我意料了。”
“提示太过明显也会缩短游戏的寿命的。”
“知道的，我现在去安排会议。”
“麻烦你了。记得去楼层分部的冷雪区看看，那里应该有你喜欢的东西，相应的流程我已经告知管理，你直接去取就可以了。”
门轻轻的合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只剩下迪亚斯特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随意点击了一下，办公室环境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这次是的场景是静谧的午夜，周围隐有昆虫的低鸣，看着天花板上那不真实又真实的星空，困意上涌的他倒在椅子上睡着了。而他的椅子自动倒下，舒展成为了一张床一样的存在，供这位RH公司的老板小憩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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