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受体微变计划的第二阶段
彼秋森躺在后备厢中睡着了，被积累的疲倦给打倒。
这是相当危险的时刻。意外的，这个时候没有一头丧尸靠近他，得以让他足足休息了半个小时。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他醒来后恢复了部分体力。身体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麻木，手臂酸痛，连起身他都要咬紧牙关。在经历过一番折磨之后，身体上的酥麻感暂时消退了，彼秋森试着捏了捏拳头，好在还能用上一点力气。
他蹑手蹑脚地用手电筒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的确没有发现丧尸的踪迹，这让他有些意外和疑惑。明明下来的门是连通的，居然没有丧尸冲下来。
“怎么回事？丧尸呢？！这下面一头丧尸都没有的吗？”
“不知道，丧尸按理来说应该到了才对，那家伙在那里躺了睡了一觉诶！”
“他不会是跑到安全区了吧。”
“这个游戏里面居然有安全区吗？”
“这货运气也太好了。”
“太不公平了吧！”
游戏外不少观众还在议论，彼秋森的每一个举动到了现在万众瞩目的地步都会被议论，不管是好的评价还是负面的消息都会被放大，但是网络舆论上更倾向于后者，乐子人不嫌少。
推开极不情愿的房门发出了牙酸一般的呻吟在寂静黑暗的空间里面回响。彼秋森一点一点地拉着那有些沉重的合金门，唯恐声音传进了丧尸的耳朵里面。虽然他也不知道丧尸是否靠听觉来攻击玩家。
在这一点上，彼秋森查过相关的资料，也有看人类玩家和丧尸玩家发出的帖子讨论，结论是，他们无从得知丧尸的攻击方式，或者说引来丧尸的具体原理不得而知。
到底是嗅觉、听觉、还是视觉，又或是像飞蛾一样靠气味。玩家内部没有科学家也没有闲情逸致来研究这个事情。
沉重的金属门被打开了一条可以通过人的裂缝，至少彼秋森纤细的身体能通过。这扇金属门好像并不会因为没有施加力量而关闭，因此打开的缝隙十分的稳固。
彼秋森能感受到从里面吹出来的阴冷的风，仿佛门缝的那边不是走廊而是冷冻室一样。在挤过缝隙之前，彼秋森用手电筒照亮了极为有限的视野。门那边除了风吹鞭策楼道的声音外，没有其他的响动。
门的另一边有自己做好的标记，看来并没与走错。
“走廊里面的丧尸呢？跑出来一个啊？”
“电影里面这种桥段是不是应该出现比如说那种恶心的、能飞檐走壁的丧尸。”
“想多了，他之前就来过这里，这里压根没有丧尸。”
一群观众的耐心也被彼秋森一成不变的视野消磨干净，有的人趁此机会吃了个饭、也有的人洗了个澡。
等到今日直播快要结束的时候，只剩下半个小时，彼秋森才来到了1楼，门上的那个数字1，毫无疑问提醒着他自己到了安全的楼层。
把门合上，他才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不过他的思绪现在没有停留在收集必要物资上，而是在思考自己如何找到对应车辆的钥匙。
来到那间保管钥匙的房门，他凝望着这扇门，想着如何破坏它。根据游戏更新会有引导和指示的内容，要从里面找到对应的钥匙真的要等一周之后，这期间的时间足够他准备了。
距离游戏今日下线还有一定的时间，他从楼房的储物室里面找到了电钻，准备卸掉门页，却因为没有相匹配的长电源线接板而苦恼。
到手的工具不能用实在有点可惜，然而他转换心情的能力还可以。
彼秋森搜刮起整栋大楼的物资，只要能用到的，他就抱下来放着以备到时候直接搬到车上。剩下的时间一直在重复这样的步骤，他要为出逃做好完全的准备。
......
“这个阶段需要多久？”斯内克看着已经被送入培养罐的彼秋森说道。
屏幕就在他的面前，他用手指轻轻敲打着屏幕，好像在切身实地地敲打培养管的玻璃一样。
此时的彼秋森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白色且全身连接着细微插管的实验服，他的面部被一个透明的呼吸罩给遮住，连同眼睛部分一起，此时他的姿势已经缩成了一团，斯内克只能看到他的侧身。
AI：第二阶段的实验还需120小时。
“这期间，他不会醒过来吧。”
AI：除非受到外力，或者他自身意志足够坚毅到能抵消培养液中的麻醉成分。
“意外总是会发生的。”
AI：是否添加剂量？
斯内克知道要添加的剂量是什么，那不是第二阶段实验用的剂量，而是指麻醉成分的剂量。
“过多的剂量会给他的身体带来副作用吗？”
AI：过去的实验显示，过多剂量并不会对实验对象造成不良影响。
“意思是可以滥用吗？算了，还是别了，不能保证他是一个例外。从这次的事件来看，他本身就是一个意外。”
“另外一位的情况呢？”
彼秋森的画面被瞬间切换成了帕特纳的，他的状态跟彼秋森差不多，但是一条腿已经彻底废了，空荡荡的裤腿在液体里面轻轻摇摆，和蜷缩一起的身体格格不入，整个人像是一个大写的Q。
AI：右腿处以下部分，肉体组织彻底坏死并且溃烂，肉体表面有烧伤的痕迹。在伤口深处发现少量锈铁成分，推测已感染破伤风梭菌。从身体监测情况的数据显示，病人伴随有营养不良、失血、缺水等症状。
“他就是在这种状态下还顽强地活着并坚持到了治疗的时间？一般人这种情况下早就死了，得亏他能硬撑那么久。”
斯内克用指尖在敲打着桌子，在思考着什么。
“如果第二阶段的实验顺利，那么帕特纳所激活的能力应该会超越彼秋森。这可是个令人感兴趣的发现。不过残疾的身体多少会有些折扣，真是可惜了。前哨站的情况呢？”
AI：正在修复过去五年中被损坏的设施。总计52368处设施需要维修，初步估计5年之间可以维修完毕，现目前已修复前哨站135处，剩余52233处。
“那边的进度也很重要，不要怠慢了。各地工厂的建设情况如何？”
AI：人类纪元摺公元2407年8月27日前，已经生产产品762842台，包括清洗型335484台，运输型54168台，分拣型295657台，特化型77533台。
“以这些数字作为依据，所需要的时间呢？”
AI：正在计算中，请稍等。目标预估415年。
“时间拖得太久了，根本等不到四个世纪。总而言之还是得抓紧时间生产。”
AI：收到。
“这一刻，我等得太久太久。对了，另外一个项目，你说的那款游戏《宇宙文明》还有多久的时间？”
AI：模拟运算的结果还有108小时。
“等待总是让人觉得漫长而煎熬。你们两个到底能给我带来多少惊喜，我拭目以待。”
显示屏的界面被分割为了左右两半，彼秋森的画面在左，帕特纳的画面在右。
“皮尔斯那边有联系了吗？”
AI：暂时无联系。
“能找到他吗？”
AI：并没有侦测到该地区生命活动迹象。
“味道好熟悉，很安心。像是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面睡觉一样。”泡在培养罐里面的彼秋森在昏迷的时候，他的脑袋依然活跃。此时他在做着一个梦。
眼睛一片通红的视野里面出现了一道缝，光线从那些缝里面钻了进来，带给了他视觉上的不一样的色彩。
有婴儿的哇哇哭声，很吵。
“给我安静些，吵死了。”彼秋森吼了出来，而且想要闭上眼睛，却发现自己做不到，眼皮并不受自己的控制。
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彼秋森看到了两只胖嘟嘟的小手在抓握着什么东西，那好像是衣服？
“我这是怎么了？我是重生了，我怎么死的？”
彼秋森的耳朵听到了其他人的议论声。
一个女的说道：“那个孩子的生母刚刚难产死了。外面有个男的大吵大闹，还有一个女的也在吵。两个人吵起来可真是不得了。现在医院里面到处都在传呢。”
“诶，刚刚发生了这种事情吗？我怎么没看到。”
“两个人都被保安带走了。”
“是男的劈腿了吗？莲。”
莲说道：“谁知道呢。有人说那个难产而死的生母是那个男的情妇。”
“这下孩子该怎么办啊。”
两个护士一边在照顾婴儿，安抚他们的情绪，一边又在窃窃私语着。
“她们在说什么啊？”
彼秋森的耳朵听不太清楚，周围太吵了。这次他眼前的场景换了，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手脚。
此时的他身处一个堆满精密仪器的房间里面，白色为主色调，占据了房间中央绝大面积的是一个巨大的托盘，上面交织的光线组成了一副立体的图像，那是一颗硕大的人脑。
那个人脑的图像如同磁石一样吸引了他的脚步，让他情不自禁地朝前走，伸手去触摸那个影像。但影像响终归只是影像，他的手无法摸到这个大脑的实体，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走动，还是停留在原地，自己的手压根没有伸出去，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仿佛有一片谢幕的掌声响起，视线里面的一切景象都落下了帷幕，黑色的帷幕。一个同样漆黑，看不出分界线和周围融入一体的升降台将他托向了高处。他的视野也是一片漆黑，不管发生怎么样的时间变化，空间变化。他的眼睛里面，他的大脑里面传递给他的反应都是一样的场景。
令人牙酸的滋啦声响起，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无济于事，自己地动作只是一个摆设一样的存在，那声音直接灌入了他的大脑，他必须承受。
令人牙酸的滋啦声响了不到十秒后就停了。紧接着过了一秒的安静时间，一个女人的尖啸声响起，他重复了捂住耳朵的动作，但是依旧没用。
女人的尖啸声也同样持续了与滋啦声相同的时间后就结束，随后出现的是如同蚂蚁一样细微的嗦嗦声，但是那个嗦嗦声在放大以后，听起来像是影片里面的电流声那般，如果用示波器来显示声音的话，这段时间的声音就像是如同偶尔起伏的波浪，但是随后立马又变成了翻涌的海浪，最后变成了波涛汹涌的激流，直至波形的线条被完全撕碎，变成了尖锐刀子一样的错杂形状。
现在的情况下，彼秋森只能被迫接收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各种消息。久而久之他彻底麻木了，他倒了下来，躺在黑色的升降台上面，蜷缩在一起，像个无助的孩子那样抱头哭泣。
终于仿佛过去几十年岁月的洗礼，一动不动的彼秋森如同死尸那样被丢了出来。
他挣扎着，唯一的视线里面，有一台小小的电视凭空出现了。上面演示出来的光彩，是这片漆黑里面他唯一的光。
电视机里面，刚开始的画面都十分正常，花鸟鱼虫、自然风光、人情世故，但是随后画面急转直下，开始透露出血腥、暴力、情色、赌博等这些负面信息，然后变本加厉给人强烈的精神污染。电视机也由原来的一台变成了两台、三台、四台，直到他身边被电视机给包围为止，甚至从外面看不出来任何的区别。
彼秋森忍不住吐了出来，但是发现自己的胃里面空空如也，只能干呕进行表示。
影像过后的折磨之后，彼秋森已经颓废地躺在了地面上。
他实在是不想起身，因为在之前的折磨中，他的意志险些崩溃，他需要时间休息，可是打算翻身换个姿势的他发现自己又出现了浑身上下不能动的情况。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彼秋森枕着自己的手臂，久而久之酸痛的感觉也开始出现了。他无法解决任何的问题，只能被动接受。
“接下来到底又会出现什么事情？”彼秋森在安慰自己，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避免酸麻的感觉从自己的腿部那里延伸到别的地方。
他的身体突然扭曲了，致命的疼痛让他惨叫不绝，自己的嘴巴塞满了自己的脚趾，手指抠入了眼睛里面，大腿插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头发缠绕在自己的皮肤下不断穿梭。
此时的彼秋森异常的痛苦，但是他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天上看着，那是他的眼睛，他看见了自己的惨状，被不知名的力量给扭曲了肢体，整个人体呈现出了恶心的姿势，精神折磨的样子。
“这一定是梦吧。”昏迷之前，他喃喃地说道。
这是相当危险的时刻。意外的，这个时候没有一头丧尸靠近他，得以让他足足休息了半个小时。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他醒来后恢复了部分体力。身体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麻木，手臂酸痛，连起身他都要咬紧牙关。在经历过一番折磨之后，身体上的酥麻感暂时消退了，彼秋森试着捏了捏拳头，好在还能用上一点力气。
他蹑手蹑脚地用手电筒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的确没有发现丧尸的踪迹，这让他有些意外和疑惑。明明下来的门是连通的，居然没有丧尸冲下来。
“怎么回事？丧尸呢？！这下面一头丧尸都没有的吗？”
“不知道，丧尸按理来说应该到了才对，那家伙在那里躺了睡了一觉诶！”
“他不会是跑到安全区了吧。”
“这个游戏里面居然有安全区吗？”
“这货运气也太好了。”
“太不公平了吧！”
游戏外不少观众还在议论，彼秋森的每一个举动到了现在万众瞩目的地步都会被议论，不管是好的评价还是负面的消息都会被放大，但是网络舆论上更倾向于后者，乐子人不嫌少。
推开极不情愿的房门发出了牙酸一般的呻吟在寂静黑暗的空间里面回响。彼秋森一点一点地拉着那有些沉重的合金门，唯恐声音传进了丧尸的耳朵里面。虽然他也不知道丧尸是否靠听觉来攻击玩家。
在这一点上，彼秋森查过相关的资料，也有看人类玩家和丧尸玩家发出的帖子讨论，结论是，他们无从得知丧尸的攻击方式，或者说引来丧尸的具体原理不得而知。
到底是嗅觉、听觉、还是视觉，又或是像飞蛾一样靠气味。玩家内部没有科学家也没有闲情逸致来研究这个事情。
沉重的金属门被打开了一条可以通过人的裂缝，至少彼秋森纤细的身体能通过。这扇金属门好像并不会因为没有施加力量而关闭，因此打开的缝隙十分的稳固。
彼秋森能感受到从里面吹出来的阴冷的风，仿佛门缝的那边不是走廊而是冷冻室一样。在挤过缝隙之前，彼秋森用手电筒照亮了极为有限的视野。门那边除了风吹鞭策楼道的声音外，没有其他的响动。
门的另一边有自己做好的标记，看来并没与走错。
“走廊里面的丧尸呢？跑出来一个啊？”
“电影里面这种桥段是不是应该出现比如说那种恶心的、能飞檐走壁的丧尸。”
“想多了，他之前就来过这里，这里压根没有丧尸。”
一群观众的耐心也被彼秋森一成不变的视野消磨干净，有的人趁此机会吃了个饭、也有的人洗了个澡。
等到今日直播快要结束的时候，只剩下半个小时，彼秋森才来到了1楼，门上的那个数字1，毫无疑问提醒着他自己到了安全的楼层。
把门合上，他才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不过他的思绪现在没有停留在收集必要物资上，而是在思考自己如何找到对应车辆的钥匙。
来到那间保管钥匙的房门，他凝望着这扇门，想着如何破坏它。根据游戏更新会有引导和指示的内容，要从里面找到对应的钥匙真的要等一周之后，这期间的时间足够他准备了。
距离游戏今日下线还有一定的时间，他从楼房的储物室里面找到了电钻，准备卸掉门页，却因为没有相匹配的长电源线接板而苦恼。
到手的工具不能用实在有点可惜，然而他转换心情的能力还可以。
彼秋森搜刮起整栋大楼的物资，只要能用到的，他就抱下来放着以备到时候直接搬到车上。剩下的时间一直在重复这样的步骤，他要为出逃做好完全的准备。
......
“这个阶段需要多久？”斯内克看着已经被送入培养罐的彼秋森说道。
屏幕就在他的面前，他用手指轻轻敲打着屏幕，好像在切身实地地敲打培养管的玻璃一样。
此时的彼秋森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白色且全身连接着细微插管的实验服，他的面部被一个透明的呼吸罩给遮住，连同眼睛部分一起，此时他的姿势已经缩成了一团，斯内克只能看到他的侧身。
AI：第二阶段的实验还需120小时。
“这期间，他不会醒过来吧。”
AI：除非受到外力，或者他自身意志足够坚毅到能抵消培养液中的麻醉成分。
“意外总是会发生的。”
AI：是否添加剂量？
斯内克知道要添加的剂量是什么，那不是第二阶段实验用的剂量，而是指麻醉成分的剂量。
“过多的剂量会给他的身体带来副作用吗？”
AI：过去的实验显示，过多剂量并不会对实验对象造成不良影响。
“意思是可以滥用吗？算了，还是别了，不能保证他是一个例外。从这次的事件来看，他本身就是一个意外。”
“另外一位的情况呢？”
彼秋森的画面被瞬间切换成了帕特纳的，他的状态跟彼秋森差不多，但是一条腿已经彻底废了，空荡荡的裤腿在液体里面轻轻摇摆，和蜷缩一起的身体格格不入，整个人像是一个大写的Q。
AI：右腿处以下部分，肉体组织彻底坏死并且溃烂，肉体表面有烧伤的痕迹。在伤口深处发现少量锈铁成分，推测已感染破伤风梭菌。从身体监测情况的数据显示，病人伴随有营养不良、失血、缺水等症状。
“他就是在这种状态下还顽强地活着并坚持到了治疗的时间？一般人这种情况下早就死了，得亏他能硬撑那么久。”
斯内克用指尖在敲打着桌子，在思考着什么。
“如果第二阶段的实验顺利，那么帕特纳所激活的能力应该会超越彼秋森。这可是个令人感兴趣的发现。不过残疾的身体多少会有些折扣，真是可惜了。前哨站的情况呢？”
AI：正在修复过去五年中被损坏的设施。总计52368处设施需要维修，初步估计5年之间可以维修完毕，现目前已修复前哨站135处，剩余52233处。
“那边的进度也很重要，不要怠慢了。各地工厂的建设情况如何？”
AI：人类纪元摺公元2407年8月27日前，已经生产产品762842台，包括清洗型335484台，运输型54168台，分拣型295657台，特化型77533台。
“以这些数字作为依据，所需要的时间呢？”
AI：正在计算中，请稍等。目标预估415年。
“时间拖得太久了，根本等不到四个世纪。总而言之还是得抓紧时间生产。”
AI：收到。
“这一刻，我等得太久太久。对了，另外一个项目，你说的那款游戏《宇宙文明》还有多久的时间？”
AI：模拟运算的结果还有108小时。
“等待总是让人觉得漫长而煎熬。你们两个到底能给我带来多少惊喜，我拭目以待。”
显示屏的界面被分割为了左右两半，彼秋森的画面在左，帕特纳的画面在右。
“皮尔斯那边有联系了吗？”
AI：暂时无联系。
“能找到他吗？”
AI：并没有侦测到该地区生命活动迹象。
“味道好熟悉，很安心。像是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面睡觉一样。”泡在培养罐里面的彼秋森在昏迷的时候，他的脑袋依然活跃。此时他在做着一个梦。
眼睛一片通红的视野里面出现了一道缝，光线从那些缝里面钻了进来，带给了他视觉上的不一样的色彩。
有婴儿的哇哇哭声，很吵。
“给我安静些，吵死了。”彼秋森吼了出来，而且想要闭上眼睛，却发现自己做不到，眼皮并不受自己的控制。
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彼秋森看到了两只胖嘟嘟的小手在抓握着什么东西，那好像是衣服？
“我这是怎么了？我是重生了，我怎么死的？”
彼秋森的耳朵听到了其他人的议论声。
一个女的说道：“那个孩子的生母刚刚难产死了。外面有个男的大吵大闹，还有一个女的也在吵。两个人吵起来可真是不得了。现在医院里面到处都在传呢。”
“诶，刚刚发生了这种事情吗？我怎么没看到。”
“两个人都被保安带走了。”
“是男的劈腿了吗？莲。”
莲说道：“谁知道呢。有人说那个难产而死的生母是那个男的情妇。”
“这下孩子该怎么办啊。”
两个护士一边在照顾婴儿，安抚他们的情绪，一边又在窃窃私语着。
“她们在说什么啊？”
彼秋森的耳朵听不太清楚，周围太吵了。这次他眼前的场景换了，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手脚。
此时的他身处一个堆满精密仪器的房间里面，白色为主色调，占据了房间中央绝大面积的是一个巨大的托盘，上面交织的光线组成了一副立体的图像，那是一颗硕大的人脑。
那个人脑的图像如同磁石一样吸引了他的脚步，让他情不自禁地朝前走，伸手去触摸那个影像。但影像响终归只是影像，他的手无法摸到这个大脑的实体，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走动，还是停留在原地，自己的手压根没有伸出去，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仿佛有一片谢幕的掌声响起，视线里面的一切景象都落下了帷幕，黑色的帷幕。一个同样漆黑，看不出分界线和周围融入一体的升降台将他托向了高处。他的视野也是一片漆黑，不管发生怎么样的时间变化，空间变化。他的眼睛里面，他的大脑里面传递给他的反应都是一样的场景。
令人牙酸的滋啦声响起，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无济于事，自己地动作只是一个摆设一样的存在，那声音直接灌入了他的大脑，他必须承受。
令人牙酸的滋啦声响了不到十秒后就停了。紧接着过了一秒的安静时间，一个女人的尖啸声响起，他重复了捂住耳朵的动作，但是依旧没用。
女人的尖啸声也同样持续了与滋啦声相同的时间后就结束，随后出现的是如同蚂蚁一样细微的嗦嗦声，但是那个嗦嗦声在放大以后，听起来像是影片里面的电流声那般，如果用示波器来显示声音的话，这段时间的声音就像是如同偶尔起伏的波浪，但是随后立马又变成了翻涌的海浪，最后变成了波涛汹涌的激流，直至波形的线条被完全撕碎，变成了尖锐刀子一样的错杂形状。
现在的情况下，彼秋森只能被迫接收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各种消息。久而久之他彻底麻木了，他倒了下来，躺在黑色的升降台上面，蜷缩在一起，像个无助的孩子那样抱头哭泣。
终于仿佛过去几十年岁月的洗礼，一动不动的彼秋森如同死尸那样被丢了出来。
他挣扎着，唯一的视线里面，有一台小小的电视凭空出现了。上面演示出来的光彩，是这片漆黑里面他唯一的光。
电视机里面，刚开始的画面都十分正常，花鸟鱼虫、自然风光、人情世故，但是随后画面急转直下，开始透露出血腥、暴力、情色、赌博等这些负面信息，然后变本加厉给人强烈的精神污染。电视机也由原来的一台变成了两台、三台、四台，直到他身边被电视机给包围为止，甚至从外面看不出来任何的区别。
彼秋森忍不住吐了出来，但是发现自己的胃里面空空如也，只能干呕进行表示。
影像过后的折磨之后，彼秋森已经颓废地躺在了地面上。
他实在是不想起身，因为在之前的折磨中，他的意志险些崩溃，他需要时间休息，可是打算翻身换个姿势的他发现自己又出现了浑身上下不能动的情况。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彼秋森枕着自己的手臂，久而久之酸痛的感觉也开始出现了。他无法解决任何的问题，只能被动接受。
“接下来到底又会出现什么事情？”彼秋森在安慰自己，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避免酸麻的感觉从自己的腿部那里延伸到别的地方。
他的身体突然扭曲了，致命的疼痛让他惨叫不绝，自己的嘴巴塞满了自己的脚趾，手指抠入了眼睛里面，大腿插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头发缠绕在自己的皮肤下不断穿梭。
此时的彼秋森异常的痛苦，但是他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天上看着，那是他的眼睛，他看见了自己的惨状，被不知名的力量给扭曲了肢体，整个人体呈现出了恶心的姿势，精神折磨的样子。
“这一定是梦吧。”昏迷之前，他喃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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