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学徒
罗素并不明白佛尔思的想法，他唯一能确定的是，面前的作家小姐没有失控。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佛尔思努力地把自己从月季花丛里拔出来，摘掉身上的花刺以及枝叶。
佛尔思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并不太正常……
她作为一名小有名气的作家，经常会被贵族少爷小姐们邀请去一些社交活动。佛尔思对于礼节比普通人熟练的多，按照经验，整个贝克兰德应该没人会趴在月季花丛里进行社交。
至于其他地方有没有这样奇怪的习俗，佛尔思也不清楚。
而且，佛尔思也不明白那让她接近失控的呓语为什么会消失无踪，但只要消失了，那就是好事。
血月照耀下，两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一个人半蹲着，清理自己沾满了枝叶和泥土的外套，另一个人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这奇怪的一幕。
现在的佛尔思看起来比刚刚状态好了很多，罗素大概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门”先生的呼救声是让佛尔思变成刚刚那样的罪魁祸首，只要听不见“门”先生的呓语，她就不会有失控的风险。
而罗素身上，正好有某种伟大力量为他构筑的灵性屏障。
罗素并不清楚这层灵性屏障的运转机制，但现在看上去，它针对的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自己身边一定范围内的事物。
佛尔思恢复正常的原因应该就是自己身边的灵性屏障为她屏蔽了门先生的呓语。
这很合理，这层灵性屏障能够隔绝外神的注视，屏蔽接近神灵层次的呓语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难道今天晚上要一直跟在佛尔思身边？
这可不行。
罗素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今天已经很累了，目前最迫切的需求就是快点上床睡一觉……
佛尔思不知道怎么开启话题，好在她还有点事情做，借着微弱的月光，她跟身上剩下的月季花刺开始了最后的搏斗。
罗素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怎么跟佛尔思解释是自己让她耳边的呓语消失的，毕竟自己除了用花枝戳了戳她的肩膀之外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可这样傻站着确实怪怪的……
罗素终于决定说点什么，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嗯，再见……”
手中的红宝石吊坠发出暗淡的光芒，罗素的身影一下子变得虚幻，佛尔思惊愕地抬头看去，罗素已经从旁边的围墙中穿了过去，仿佛那里有一扇看不见的门。
他也是“学徒”？
惊讶的情绪在佛尔思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只是一瞬间，罗素消失在墙里的同时，那疯狂的诡异的呓语重新在佛尔思耳边响起……
“等等！等等！”
佛尔思也顾不得身上的月季花刺和枝叶泥土了，她的身体也变得虚幻，从墙上那扇看不见的门里穿了过去。
佛尔思只是懒了一点，她并不傻，相反，作为一名作家，她有相当出色的逻辑和推理能力。
困扰她这么久的呓语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而这期间发生改变的，只有那个英俊的青年……所以，要跟上去！
佛尔思在零点几秒里做出了决定。
……
道尔街153号，罗素掏出钥匙，把锁住院门的铁链哗啦啦打开。
佛尔思跟在他身后，乖巧地像一头褐色的小羊。
“你确定要跟进来吗？”罗素指了指亮着一盏瓦斯灯的两层小楼，对佛尔思说道，“这里很有可能是一个邪恶非凡者的居所，要知道，在黑市上，一个‘学徒’的非凡特性可是值几百镑……”
佛尔思咽了口唾沫，忽然意识到罗素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她并不明白自己耳边的呓语因何而起以及从何而来，但面前这位英俊的有点过分的青年却能轻易屏蔽这让她几乎失控变成怪物的呓语。
不论他是依靠本身的实力，还是某种非凡物品做到这一点，都不是一个区区序列9的佛尔思能够招惹的。
不过，佛尔思仔细思考了两秒钟，相较于失控变成怪物，她更愿意自己的死法是变成一份邪恶非凡者手里的非凡特性……
嗯……还是个英俊的邪恶非凡者。
作为罗素问题的回答，她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略带嘶哑地开口问道：
“能不能让这个过程稍微不那么痛苦？”
过程？什么过程？
正在上台阶的罗素怔了一下，差点一脚踩空，随即他就明白过来，这个脑补能力出色的作家小姐怕是把他的话当真了。
罗素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继续往屋里平静地走去，尽量让自己更像一位厉害的高手，冷冰冰地说道：
“别把泥土和花刺弄得到处都是。”
“好的！”佛尔思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她是一个作家，在她的，猎人绝不会这样跟猎物说话。
除非，这个猎人是个变态……
站在台阶上清理自己的佛尔思忽然又惴惴不安起来。
一边拍打身上的泥土，佛尔思一边决定，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她一定要在自己的小说里加上一个英俊的变态角色。
嗯，还得是金色头发的……
……
二十分钟后，佛尔思蜷缩在一把圆扶手椅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一串手链，而罗素则坐在离她不远的桌旁，背对着她，在一沓羊皮纸上写着什么。
佛尔思很无聊，但她又不敢开口跟罗素聊天，生怕面前这位真的是一个实力强劲的变态。
好在，作为一名作家，佛尔思早就掌握了各种发呆的方法，摆弄手链、观察一根头发、研究一片指甲上的纹理。
这些事情都比提笔写小说有意思的多。
比如现在，她在摆弄完那串手链之后，就开始搓起了右手食指与中指间的那一片黄褐色。
这是佛尔思钟爱卷烟留下的痕迹。
其实她平时身上并不会带着一盒卷烟，多数只是在文思枯竭的时候来上一根，因此她染上了眼瘾，最多的时候创下了一天吸光三只铁质卷烟盒的记录。
“为什么不考虑用烟斗吸烟呢？”背对着佛尔思的罗素忽然开口问道，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把佛尔思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手链扔了出去。
他不是背对着我的吗？
他怎么知道我吸烟？
他怎么知道我吸卷烟？
佛尔思往扶手椅里缩了缩，脑子里充满了疑惑。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佛尔思努力地把自己从月季花丛里拔出来，摘掉身上的花刺以及枝叶。
佛尔思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并不太正常……
她作为一名小有名气的作家，经常会被贵族少爷小姐们邀请去一些社交活动。佛尔思对于礼节比普通人熟练的多，按照经验，整个贝克兰德应该没人会趴在月季花丛里进行社交。
至于其他地方有没有这样奇怪的习俗，佛尔思也不清楚。
而且，佛尔思也不明白那让她接近失控的呓语为什么会消失无踪，但只要消失了，那就是好事。
血月照耀下，两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一个人半蹲着，清理自己沾满了枝叶和泥土的外套，另一个人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这奇怪的一幕。
现在的佛尔思看起来比刚刚状态好了很多，罗素大概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门”先生的呼救声是让佛尔思变成刚刚那样的罪魁祸首，只要听不见“门”先生的呓语，她就不会有失控的风险。
而罗素身上，正好有某种伟大力量为他构筑的灵性屏障。
罗素并不清楚这层灵性屏障的运转机制，但现在看上去，它针对的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自己身边一定范围内的事物。
佛尔思恢复正常的原因应该就是自己身边的灵性屏障为她屏蔽了门先生的呓语。
这很合理，这层灵性屏障能够隔绝外神的注视，屏蔽接近神灵层次的呓语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难道今天晚上要一直跟在佛尔思身边？
这可不行。
罗素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今天已经很累了，目前最迫切的需求就是快点上床睡一觉……
佛尔思不知道怎么开启话题，好在她还有点事情做，借着微弱的月光，她跟身上剩下的月季花刺开始了最后的搏斗。
罗素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怎么跟佛尔思解释是自己让她耳边的呓语消失的，毕竟自己除了用花枝戳了戳她的肩膀之外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可这样傻站着确实怪怪的……
罗素终于决定说点什么，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嗯，再见……”
手中的红宝石吊坠发出暗淡的光芒，罗素的身影一下子变得虚幻，佛尔思惊愕地抬头看去，罗素已经从旁边的围墙中穿了过去，仿佛那里有一扇看不见的门。
他也是“学徒”？
惊讶的情绪在佛尔思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只是一瞬间，罗素消失在墙里的同时，那疯狂的诡异的呓语重新在佛尔思耳边响起……
“等等！等等！”
佛尔思也顾不得身上的月季花刺和枝叶泥土了，她的身体也变得虚幻，从墙上那扇看不见的门里穿了过去。
佛尔思只是懒了一点，她并不傻，相反，作为一名作家，她有相当出色的逻辑和推理能力。
困扰她这么久的呓语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而这期间发生改变的，只有那个英俊的青年……所以，要跟上去！
佛尔思在零点几秒里做出了决定。
……
道尔街153号，罗素掏出钥匙，把锁住院门的铁链哗啦啦打开。
佛尔思跟在他身后，乖巧地像一头褐色的小羊。
“你确定要跟进来吗？”罗素指了指亮着一盏瓦斯灯的两层小楼，对佛尔思说道，“这里很有可能是一个邪恶非凡者的居所，要知道，在黑市上，一个‘学徒’的非凡特性可是值几百镑……”
佛尔思咽了口唾沫，忽然意识到罗素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她并不明白自己耳边的呓语因何而起以及从何而来，但面前这位英俊的有点过分的青年却能轻易屏蔽这让她几乎失控变成怪物的呓语。
不论他是依靠本身的实力，还是某种非凡物品做到这一点，都不是一个区区序列9的佛尔思能够招惹的。
不过，佛尔思仔细思考了两秒钟，相较于失控变成怪物，她更愿意自己的死法是变成一份邪恶非凡者手里的非凡特性……
嗯……还是个英俊的邪恶非凡者。
作为罗素问题的回答，她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略带嘶哑地开口问道：
“能不能让这个过程稍微不那么痛苦？”
过程？什么过程？
正在上台阶的罗素怔了一下，差点一脚踩空，随即他就明白过来，这个脑补能力出色的作家小姐怕是把他的话当真了。
罗素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继续往屋里平静地走去，尽量让自己更像一位厉害的高手，冷冰冰地说道：
“别把泥土和花刺弄得到处都是。”
“好的！”佛尔思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她是一个作家，在她的，猎人绝不会这样跟猎物说话。
除非，这个猎人是个变态……
站在台阶上清理自己的佛尔思忽然又惴惴不安起来。
一边拍打身上的泥土，佛尔思一边决定，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她一定要在自己的小说里加上一个英俊的变态角色。
嗯，还得是金色头发的……
……
二十分钟后，佛尔思蜷缩在一把圆扶手椅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一串手链，而罗素则坐在离她不远的桌旁，背对着她，在一沓羊皮纸上写着什么。
佛尔思很无聊，但她又不敢开口跟罗素聊天，生怕面前这位真的是一个实力强劲的变态。
好在，作为一名作家，佛尔思早就掌握了各种发呆的方法，摆弄手链、观察一根头发、研究一片指甲上的纹理。
这些事情都比提笔写小说有意思的多。
比如现在，她在摆弄完那串手链之后，就开始搓起了右手食指与中指间的那一片黄褐色。
这是佛尔思钟爱卷烟留下的痕迹。
其实她平时身上并不会带着一盒卷烟，多数只是在文思枯竭的时候来上一根，因此她染上了眼瘾，最多的时候创下了一天吸光三只铁质卷烟盒的记录。
“为什么不考虑用烟斗吸烟呢？”背对着佛尔思的罗素忽然开口问道，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把佛尔思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手链扔了出去。
他不是背对着我的吗？
他怎么知道我吸烟？
他怎么知道我吸卷烟？
佛尔思往扶手椅里缩了缩，脑子里充满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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