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衣山人
“朕，乃大唐天子，李淑！”
死寂。
一片死寂。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他们吃惊地望向那名脸上罩着面纱的女子，嘴巴长得大大的，似乎听到了前所未闻的声音、看到了见所未见的场景。
就连李玄，也经历了短暂的愕然。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和来龙去脉。也觉得自己这行人的任务，就是吸引吐蕃人的注意力，好让那吐蕃王子李牟尼，能顺利从另外一条路，返回逻些城即位。
尽管这种牺牲有点大，尽管也觉得李长源的计划并不算尽善尽美，但是连李长源自己都做好了战死的打算，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冲着那两枚淬骨丹，冲着这项计划如果成功、就能够改变安西将士的命运，他也愿意再和李长源一起，继续战斗下去。
可他没想到的是：
马车里坐着的居然是大唐的皇帝？更神奇的是，这个皇帝还是个女的？
开什么玩笑！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穿越到了21世纪那个时空的唐朝。
虽然也遇到了一些不符合他认知的情况，但都是些无关宏旨的小事。
同时他也觉得，书本上的历史，毕竟不可能和真实的历史百分之百一致，所以从未将之放在心上。
此前在太极宫面见大唐皇帝的时候，因为距离太远，他完全没看清楚这位大唐皇帝的相貌，也没听到对方的说话声，更压根没想到过，这位皇帝陛下是个女的！
就算历史学得不好，他也知道，唐朝只出过一个女皇武则天，哪里又冒出了这么一个女皇帝？
他的目光立刻投向了李长源。
却见对方已经毫不犹豫地向那女子翻身拜倒：
“臣，李泌，叩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万岁！”
李泌？
他不是叫李长源吗？
李玄还在愕然，其余朔方军已经激动得满脸通红，全部随之跪倒，高呼万岁。欢呼之声，震彻了山谷。
这下轮到吐蕃军出现慌乱了。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要追击的这支队伍中间，居然有大唐皇帝！
那可是大唐皇帝啊！
尽管如今的大唐虚弱不堪，可是对大唐的畏惧和向往，早已铭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流淌在了他的血液中。
大唐的皇帝，身上更是笼罩着神圣的光环，堪称是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真龙天子！
他们竭尽了全力，才令自己不至于像朔方军的那些人一样跪倒，然而要说让他们再次挥刀攻向对方，他们是真的不敢了。
那份畏惧，几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
“果然是大唐天子……”
中行离此时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默默垂下眼皮，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
听到这声呢喃，李玄心中一凛。
尽管这是中行离的低声自语，但他距对方较近，加之耳力比之前得到了极大的强化，因此才能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
果然？
难道说，吐蕃人也早就怀疑，马车中坐的是大唐皇帝？
他立刻想起之前遭遇那伙铁勒人的时候，从他们的首领身上，搜到的那封军令：
“严守与大唐交界之处，特别要注意有无来自大唐的年轻女子出没。如有发现，必须生擒，并押解至王庭！”
铁勒军令中所说的年轻女子，是否也是这位大唐皇帝？
之前得到的所有线索，在这瞬间，被他串联了起来：
泾原军发动叛乱，朝廷文武百官仓皇逃走，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这位大唐皇帝，居然千里迢迢的来到了此处。
更重要的是，她前来此处的消息，又被吐蕃铁勒先后侦知。
注视着这位皇帝陛下。
李玄默然。
算起来，自己还和这位皇帝陛下打过照面。
就是前几天在山顶之上时，这位皇帝陛下以侍女的身份，和自己讨论了所谓的“天下大势”。自己当时还在奇怪：
吐蕃王子身边，居然有气质如此不凡的侍女！
尽管对方如今戴着面纱，可是通过身形和嗓音，李玄依旧可以认出，这位大唐皇帝李淑，就是那名侍女。
恰在此时，那位皇帝陛下也望了过来，两人目光相碰，对方微微点头致意。
“既是皇帝陛下和大唐帝师在此，在下不敢唐突，就此告辞。”
下一刻。
中行离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陡然腾空，几个纵跃之间，便已迅速消失在了远方。
其余吐蕃军不知所措了。
统帅他们的校尉被杀，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中行离也已跑了，剩下的人，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短暂的骚动后。
不知是哪一名士卒率先调转了马头，密集的马蹄声随之响起，所有的吐蕃人全都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刹时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地尸体。
李淑再度进了马车。
其余朔方军激动之情还未退去，他们一边兴奋地谈论着，一边打扫着战场。浑然没了之前因为同袍战死，而生出的黯然和悲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玄大步来到了李长源身前，沉声询问。
“前方距离凉州不过二十余里，我们抓紧时间，等进了凉州城，一切前因后果，老夫自然会向你说清楚。”
“走吧！”
此时朔方军已只剩了十几人，一人一骑，绰绰有余。
秦猛一边牵了匹马给李玄，一边盯着马车，口中不住念念有词：
“陛下居然如此信任俺，俺一定得保护好陛下的周全，死也不能让陛下出现意外……”
环视其他朔方军。
李玄发现，他们几乎个个都和秦猛一样，精神振奋，昂头挺胸。
看来，李淑的出现，的确是极大的鼓舞了他们的士气。
抬头望向依旧紧紧守护在马车旁的李长源，李玄陷入了沉思：
一个朔方军的参军，为何能和当今的皇帝扯上关系？又为何能让李淑毫不保留的信任他、跟随他来到吐蕃境内呢？
李长源、李泌……
还有那中行离口中所说的“大唐帝师”……
陡然之间。
李玄停下了。
他吃惊地望向了马背之上李长源瘦削的身影。
他想起来了！
郭昕将军曾经提起过此人！
难道说，眼前的李长源，正是郭昕口中所说的那位“白衣山人、大唐帝师？”
死寂。
一片死寂。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他们吃惊地望向那名脸上罩着面纱的女子，嘴巴长得大大的，似乎听到了前所未闻的声音、看到了见所未见的场景。
就连李玄，也经历了短暂的愕然。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和来龙去脉。也觉得自己这行人的任务，就是吸引吐蕃人的注意力，好让那吐蕃王子李牟尼，能顺利从另外一条路，返回逻些城即位。
尽管这种牺牲有点大，尽管也觉得李长源的计划并不算尽善尽美，但是连李长源自己都做好了战死的打算，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冲着那两枚淬骨丹，冲着这项计划如果成功、就能够改变安西将士的命运，他也愿意再和李长源一起，继续战斗下去。
可他没想到的是：
马车里坐着的居然是大唐的皇帝？更神奇的是，这个皇帝还是个女的？
开什么玩笑！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穿越到了21世纪那个时空的唐朝。
虽然也遇到了一些不符合他认知的情况，但都是些无关宏旨的小事。
同时他也觉得，书本上的历史，毕竟不可能和真实的历史百分之百一致，所以从未将之放在心上。
此前在太极宫面见大唐皇帝的时候，因为距离太远，他完全没看清楚这位大唐皇帝的相貌，也没听到对方的说话声，更压根没想到过，这位皇帝陛下是个女的！
就算历史学得不好，他也知道，唐朝只出过一个女皇武则天，哪里又冒出了这么一个女皇帝？
他的目光立刻投向了李长源。
却见对方已经毫不犹豫地向那女子翻身拜倒：
“臣，李泌，叩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万岁！”
李泌？
他不是叫李长源吗？
李玄还在愕然，其余朔方军已经激动得满脸通红，全部随之跪倒，高呼万岁。欢呼之声，震彻了山谷。
这下轮到吐蕃军出现慌乱了。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要追击的这支队伍中间，居然有大唐皇帝！
那可是大唐皇帝啊！
尽管如今的大唐虚弱不堪，可是对大唐的畏惧和向往，早已铭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流淌在了他的血液中。
大唐的皇帝，身上更是笼罩着神圣的光环，堪称是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真龙天子！
他们竭尽了全力，才令自己不至于像朔方军的那些人一样跪倒，然而要说让他们再次挥刀攻向对方，他们是真的不敢了。
那份畏惧，几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本能！
“果然是大唐天子……”
中行离此时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默默垂下眼皮，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
听到这声呢喃，李玄心中一凛。
尽管这是中行离的低声自语，但他距对方较近，加之耳力比之前得到了极大的强化，因此才能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
果然？
难道说，吐蕃人也早就怀疑，马车中坐的是大唐皇帝？
他立刻想起之前遭遇那伙铁勒人的时候，从他们的首领身上，搜到的那封军令：
“严守与大唐交界之处，特别要注意有无来自大唐的年轻女子出没。如有发现，必须生擒，并押解至王庭！”
铁勒军令中所说的年轻女子，是否也是这位大唐皇帝？
之前得到的所有线索，在这瞬间，被他串联了起来：
泾原军发动叛乱，朝廷文武百官仓皇逃走，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这位大唐皇帝，居然千里迢迢的来到了此处。
更重要的是，她前来此处的消息，又被吐蕃铁勒先后侦知。
注视着这位皇帝陛下。
李玄默然。
算起来，自己还和这位皇帝陛下打过照面。
就是前几天在山顶之上时，这位皇帝陛下以侍女的身份，和自己讨论了所谓的“天下大势”。自己当时还在奇怪：
吐蕃王子身边，居然有气质如此不凡的侍女！
尽管对方如今戴着面纱，可是通过身形和嗓音，李玄依旧可以认出，这位大唐皇帝李淑，就是那名侍女。
恰在此时，那位皇帝陛下也望了过来，两人目光相碰，对方微微点头致意。
“既是皇帝陛下和大唐帝师在此，在下不敢唐突，就此告辞。”
下一刻。
中行离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陡然腾空，几个纵跃之间，便已迅速消失在了远方。
其余吐蕃军不知所措了。
统帅他们的校尉被杀，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中行离也已跑了，剩下的人，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短暂的骚动后。
不知是哪一名士卒率先调转了马头，密集的马蹄声随之响起，所有的吐蕃人全都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刹时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地尸体。
李淑再度进了马车。
其余朔方军激动之情还未退去，他们一边兴奋地谈论着，一边打扫着战场。浑然没了之前因为同袍战死，而生出的黯然和悲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玄大步来到了李长源身前，沉声询问。
“前方距离凉州不过二十余里，我们抓紧时间，等进了凉州城，一切前因后果，老夫自然会向你说清楚。”
“走吧！”
此时朔方军已只剩了十几人，一人一骑，绰绰有余。
秦猛一边牵了匹马给李玄，一边盯着马车，口中不住念念有词：
“陛下居然如此信任俺，俺一定得保护好陛下的周全，死也不能让陛下出现意外……”
环视其他朔方军。
李玄发现，他们几乎个个都和秦猛一样，精神振奋，昂头挺胸。
看来，李淑的出现，的确是极大的鼓舞了他们的士气。
抬头望向依旧紧紧守护在马车旁的李长源，李玄陷入了沉思：
一个朔方军的参军，为何能和当今的皇帝扯上关系？又为何能让李淑毫不保留的信任他、跟随他来到吐蕃境内呢？
李长源、李泌……
还有那中行离口中所说的“大唐帝师”……
陡然之间。
李玄停下了。
他吃惊地望向了马背之上李长源瘦削的身影。
他想起来了！
郭昕将军曾经提起过此人！
难道说，眼前的李长源，正是郭昕口中所说的那位“白衣山人、大唐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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