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进城
车轮卷起烟尘，那是一些黄色的土石砂砾，两边仍是山林，间或传来一些兽吼。
又走了不知多久，回头望去，林木已在后方了，面前是一片空阔地带，也开始能依稀见到人烟，远处也显现了一座城池的轮廓。
马车渐渐减速，而后停下，张潮生醒了过来，不过还有些迷糊。打了个哈欠，伸开手臂舒展了一下身子，掀起门帘，不远处已经是城门了。
城门处有士兵盘查进出者，但来往的人并不很多。此时无论是城墙上巡逻守卫的士兵、城门处盘查的士兵还是进出城的各色人物，都略带着好奇看向那几辆马车。以及挺立在离马车不远处的那个瘦削的身影。
小城里的这些人们，确实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的客人，让他们的城主一早就在这里等候，并且亲自出城门迎接。
另一边，霍铭和易天行早已下车，风易则是静静立在一旁，看着对面那挺拔的身影，难得露出了笑容。
张潮生也叫醒了欧阳浅心和书生，三人站在霍铭身后。
此时他们才看清对面那男人的面容，身材瘦削，穿的是一件锦缎青衣，不过看起来应该有些年头了，腰间佩着一把刀，面容刚毅却带着疲累和憔悴，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左脸上的一道刀疤。
中年人走近前来，行了一礼，率先开口：“在下荣昌城主温子祁，等候诸位多时了。此番能得诸位相助，一起剿除匪徒，实乃我荣昌城之幸事。”
霍铭回了一礼，哈哈笑道：“温老哥无需多礼，咱们都吃这一口官家饭，自然都应该为朝廷办好事，百姓福祉乃你我共虑，此番前来支援，霍某看来，是分内之事啊。”
随后霍铭一一介绍了同行的主要人物。
说道风易时，风易行了一礼，而后竟然难得地开口了，脸上还带着笑容：“温城主，别来无恙啊。”
温子祁显然有些惊讶，但也只是回了一礼：“稍后还请到府中少叙。”
他的脸上挤出了一些笑容，“各位星夜兼程，想必舟车劳顿，还请快快随我进城，让温某略尽地主之谊。”
而后转身走在最前方，向城内走去。
霍铭让洛天行去与随行者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原路返回。接着招呼张潮生等三人以及风易往城里走。只是他不知为何走的有些慢，走在了风易的后方，他眯起眼睛打量着风易，眼神里透露着难言的色彩。
一行人随着温子祁进了城。这里不像桓阳城那般繁荣昌盛，多得是一些低矮的土房，街上行人也少，稀稀落落分布着几家铺子，不过卖些柴米油盐，布匹烛火等生活用品。
从小都在优渥环境下生长的欧阳浅心眉头皱起，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这城中是这般景象。
张潮生则是有一种回到了西北边陲的感觉，一样的冷清，只是少了肆意的黄沙。
霍铭注意到欧阳浅心的神态，嗤笑一声：“欧阳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像这样的小城，哪有高手愿意留着，都去繁华处寻荣华富贵了。”
温子祁的脚步顿了一下，接着是一声无奈的叹息：“霍老哥的话虽然直，但确实是事实。”
“这里生活有些太过寂寞和清苦了，就算是从这里走出去的高手，也鲜有愿意回来的。可是这些小城也是我大夏的土地，因此朝廷会委派一些无双境界的高手前往管理。”
欧阳浅心不禁看向了温子祁：“那么说来，温先生也当是朝廷命官了。”
温子祁正想回话，霍铭却抢先了一步：“欧阳姑娘，这么说也不妥当，温先生是另一种，他是自愿守在这座城的。耐得住孤苦，温兄乃真英雄也。”
“霍兄谬赞了，温某不过是替兄长完成一个小小的心愿，算不得什么英雄。”温子祁的眼中流露出追忆的神色，似乎是想起了年轻时在江湖漂泊的日子。
“霍哥，温先生，我们三人能否在城里随意逛一会。”张潮生突然开口。霍铭一怔，随后默许了他的要求，温子祁也是微微颔首：“自然是可以的，小兄弟若是玩累了可来城中心的城主府找温某。”
言罢，两拨人各自分开。
张潮生三人朝着另一条街道走去，转过一个街口，确认温子祁一行走远了之后，他们在一家烧饼铺前停了下来。
欧阳浅心一脸疑惑，不明白张潮生为何说要到城里逛逛，难道不应该尽早进入城主府商榷讨伐计划吗。
“老板，来两个烧饼，额，还是要五个吧。”张潮生回头看了看欧阳浅心和书生，只好无奈地又取出了三个铜板。
书生把手中的书别再腰间，轻咳了一声：“欧阳姑娘，是我让张兄这般说的。个中缘由，且走到安静些的地方，听我细细道来。”
张潮生抱着四个烧饼走了回来，嘴里还叼着一个，拿出两个分了，而后接着往前走去。
走了半条街，才终于发现了一间小茶楼，于是三人上二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白茶，开始详谈。
欧阳浅心小口地啃着烧饼，不时瞥一眼坐在对面不顾吃相大口吃饼的张潮生，浅抿一口茶，看着窗外低矮的楼房，心绪有些杂乱。她心中不安的感觉还是很强烈。
烧饼下肚，书生终于开口了：“温子祁，前朝桓阳郡温氏一族支脉后人，有兄长名曰温子仲。”
“这温子仲，莫不是。。。”欧阳浅心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惊讶地看着书生。
书生微微颔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杯中清亮的茶水，接着说道：“张兄西北人氏，可能不知此间江湖事，温子仲乃是烟雨楼在天河郡的六位楼主之一。而霍铭此人，与烟雨楼之间多有嫌隙，且此人促狭，急功近利，若有变数，不可不防啊。”
张潮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未曾想李兄消息如此通达，只是听师叔说我本也是天河郡人氏，只是年幼时被夫子看中，才被带去了西北修行。”说着他又拿出一个烧饼开始啃起来。
书生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原来如此。”而后放下了茶杯，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注意他们之后，压低了声音。
“其实我与风易前辈有过简短的交流，风易与霍铭乃旧识，然风易乃桓阳城烟雨楼下属金牌刺客，而非散修。”
“咔！”，一声脆响，欧阳浅心手中的杯子炸裂开来，她有些震惊于自己听到的消息，没注意手上的力道。张潮生打量着杯子的碎片和自己的手指，心下想着：这一下要是捏在我手上，怕也是要伤筋动骨，还好还好，捏的不是我。
李执微微挑眉：“张兄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张潮生嘴里啃着饼，含混不清地说道：“这有啥好意外的嘛，他身法故意隐藏，但我早就看出来了，再熟悉不过了，以前宰过两个铜牌的，师兄宰过不少金牌的，师叔杀过不少拿着玄铁令的，他们的身法我早就熟识了，嗨呀，这有什么奇怪。”
书生有些错愕，早知鹤院卧虎藏龙，没想到个个都是猛人。
“然。。。然后呢？”书生惊讶于他们杀了这么多烟雨楼的人，而且老书生居然没讲过此事。
张潮生一口把茶灌进口中，而后以更快的速度扭头喷了出来：“噗！我靠，这么烫啊！”
他思索了片刻，撇了撇嘴：“其实事情也很简单，就是我出任务回来，去卖刀，那抠门玩意一两银子都不愿出，还想抢了就跑。”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当时刚好是在兰骞城里，谁知道是烟雨楼的人，然后就揍了他一顿，结果他气急败坏动了刀子，说什么正好拿了我的头去领赏，当然，是蛮人的赏。然后我只好把他宰了。”
“谁知道这货连五贯钱的赏也贪啊，正好他师傅极度护短，一掌断了我三根肋骨，正想下杀手。我大师兄刚好到了，然后大师兄知道了这件事，然后大师兄很生气，然后他师父就没了。”
“金牌杀手没了，楼主就在楼里看着，脸上自然挂不住，但没从大师兄手上讨到便宜，然后这时候师叔到了。”
欧阳浅心紧紧地盯着他，神色激动，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密辛：“然后呢，然后呢。”
张潮生又啃了一口烧饼，然后我师叔嘛，脾气比较暴躁，所以那里就换了个楼主。
说道此处，他有些激动，挥舞着手中的饼，一边挥着一边埋怨着：“烟雨楼的人和那些世家公子似的，蛮不讲理，打了小的来老的，要不是我技高一筹，这些人估计还真要没完没了了。”
咔嚓！书生手中的茶杯也碎裂开来，茶水流的到处都是，甚至流到了衣袍上。另一边的欧阳浅心则是看着茶杯的碎片，彻底无语了。
张潮生吓得往窗边又挪了挪，放下了手中的烧饼：“那些家伙本就作恶多端，师叔早就看他们不爽了，正愁没有理由收拾他们呢，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欧阳浅心白了他一眼，有些郁闷，又不知道说啥。
书生则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有幸听张兄分享此等。。。额。。。传奇的经历，某受益匪浅，有些激动，还望莫怪。”
随后正了正神色，说道：“除却之前所说，我还问过风易前辈的一些看法。”
又走了不知多久，回头望去，林木已在后方了，面前是一片空阔地带，也开始能依稀见到人烟，远处也显现了一座城池的轮廓。
马车渐渐减速，而后停下，张潮生醒了过来，不过还有些迷糊。打了个哈欠，伸开手臂舒展了一下身子，掀起门帘，不远处已经是城门了。
城门处有士兵盘查进出者，但来往的人并不很多。此时无论是城墙上巡逻守卫的士兵、城门处盘查的士兵还是进出城的各色人物，都略带着好奇看向那几辆马车。以及挺立在离马车不远处的那个瘦削的身影。
小城里的这些人们，确实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的客人，让他们的城主一早就在这里等候，并且亲自出城门迎接。
另一边，霍铭和易天行早已下车，风易则是静静立在一旁，看着对面那挺拔的身影，难得露出了笑容。
张潮生也叫醒了欧阳浅心和书生，三人站在霍铭身后。
此时他们才看清对面那男人的面容，身材瘦削，穿的是一件锦缎青衣，不过看起来应该有些年头了，腰间佩着一把刀，面容刚毅却带着疲累和憔悴，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左脸上的一道刀疤。
中年人走近前来，行了一礼，率先开口：“在下荣昌城主温子祁，等候诸位多时了。此番能得诸位相助，一起剿除匪徒，实乃我荣昌城之幸事。”
霍铭回了一礼，哈哈笑道：“温老哥无需多礼，咱们都吃这一口官家饭，自然都应该为朝廷办好事，百姓福祉乃你我共虑，此番前来支援，霍某看来，是分内之事啊。”
随后霍铭一一介绍了同行的主要人物。
说道风易时，风易行了一礼，而后竟然难得地开口了，脸上还带着笑容：“温城主，别来无恙啊。”
温子祁显然有些惊讶，但也只是回了一礼：“稍后还请到府中少叙。”
他的脸上挤出了一些笑容，“各位星夜兼程，想必舟车劳顿，还请快快随我进城，让温某略尽地主之谊。”
而后转身走在最前方，向城内走去。
霍铭让洛天行去与随行者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原路返回。接着招呼张潮生等三人以及风易往城里走。只是他不知为何走的有些慢，走在了风易的后方，他眯起眼睛打量着风易，眼神里透露着难言的色彩。
一行人随着温子祁进了城。这里不像桓阳城那般繁荣昌盛，多得是一些低矮的土房，街上行人也少，稀稀落落分布着几家铺子，不过卖些柴米油盐，布匹烛火等生活用品。
从小都在优渥环境下生长的欧阳浅心眉头皱起，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这城中是这般景象。
张潮生则是有一种回到了西北边陲的感觉，一样的冷清，只是少了肆意的黄沙。
霍铭注意到欧阳浅心的神态，嗤笑一声：“欧阳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像这样的小城，哪有高手愿意留着，都去繁华处寻荣华富贵了。”
温子祁的脚步顿了一下，接着是一声无奈的叹息：“霍老哥的话虽然直，但确实是事实。”
“这里生活有些太过寂寞和清苦了，就算是从这里走出去的高手，也鲜有愿意回来的。可是这些小城也是我大夏的土地，因此朝廷会委派一些无双境界的高手前往管理。”
欧阳浅心不禁看向了温子祁：“那么说来，温先生也当是朝廷命官了。”
温子祁正想回话，霍铭却抢先了一步：“欧阳姑娘，这么说也不妥当，温先生是另一种，他是自愿守在这座城的。耐得住孤苦，温兄乃真英雄也。”
“霍兄谬赞了，温某不过是替兄长完成一个小小的心愿，算不得什么英雄。”温子祁的眼中流露出追忆的神色，似乎是想起了年轻时在江湖漂泊的日子。
“霍哥，温先生，我们三人能否在城里随意逛一会。”张潮生突然开口。霍铭一怔，随后默许了他的要求，温子祁也是微微颔首：“自然是可以的，小兄弟若是玩累了可来城中心的城主府找温某。”
言罢，两拨人各自分开。
张潮生三人朝着另一条街道走去，转过一个街口，确认温子祁一行走远了之后，他们在一家烧饼铺前停了下来。
欧阳浅心一脸疑惑，不明白张潮生为何说要到城里逛逛，难道不应该尽早进入城主府商榷讨伐计划吗。
“老板，来两个烧饼，额，还是要五个吧。”张潮生回头看了看欧阳浅心和书生，只好无奈地又取出了三个铜板。
书生把手中的书别再腰间，轻咳了一声：“欧阳姑娘，是我让张兄这般说的。个中缘由，且走到安静些的地方，听我细细道来。”
张潮生抱着四个烧饼走了回来，嘴里还叼着一个，拿出两个分了，而后接着往前走去。
走了半条街，才终于发现了一间小茶楼，于是三人上二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白茶，开始详谈。
欧阳浅心小口地啃着烧饼，不时瞥一眼坐在对面不顾吃相大口吃饼的张潮生，浅抿一口茶，看着窗外低矮的楼房，心绪有些杂乱。她心中不安的感觉还是很强烈。
烧饼下肚，书生终于开口了：“温子祁，前朝桓阳郡温氏一族支脉后人，有兄长名曰温子仲。”
“这温子仲，莫不是。。。”欧阳浅心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惊讶地看着书生。
书生微微颔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杯中清亮的茶水，接着说道：“张兄西北人氏，可能不知此间江湖事，温子仲乃是烟雨楼在天河郡的六位楼主之一。而霍铭此人，与烟雨楼之间多有嫌隙，且此人促狭，急功近利，若有变数，不可不防啊。”
张潮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未曾想李兄消息如此通达，只是听师叔说我本也是天河郡人氏，只是年幼时被夫子看中，才被带去了西北修行。”说着他又拿出一个烧饼开始啃起来。
书生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原来如此。”而后放下了茶杯，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注意他们之后，压低了声音。
“其实我与风易前辈有过简短的交流，风易与霍铭乃旧识，然风易乃桓阳城烟雨楼下属金牌刺客，而非散修。”
“咔！”，一声脆响，欧阳浅心手中的杯子炸裂开来，她有些震惊于自己听到的消息，没注意手上的力道。张潮生打量着杯子的碎片和自己的手指，心下想着：这一下要是捏在我手上，怕也是要伤筋动骨，还好还好，捏的不是我。
李执微微挑眉：“张兄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张潮生嘴里啃着饼，含混不清地说道：“这有啥好意外的嘛，他身法故意隐藏，但我早就看出来了，再熟悉不过了，以前宰过两个铜牌的，师兄宰过不少金牌的，师叔杀过不少拿着玄铁令的，他们的身法我早就熟识了，嗨呀，这有什么奇怪。”
书生有些错愕，早知鹤院卧虎藏龙，没想到个个都是猛人。
“然。。。然后呢？”书生惊讶于他们杀了这么多烟雨楼的人，而且老书生居然没讲过此事。
张潮生一口把茶灌进口中，而后以更快的速度扭头喷了出来：“噗！我靠，这么烫啊！”
他思索了片刻，撇了撇嘴：“其实事情也很简单，就是我出任务回来，去卖刀，那抠门玩意一两银子都不愿出，还想抢了就跑。”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当时刚好是在兰骞城里，谁知道是烟雨楼的人，然后就揍了他一顿，结果他气急败坏动了刀子，说什么正好拿了我的头去领赏，当然，是蛮人的赏。然后我只好把他宰了。”
“谁知道这货连五贯钱的赏也贪啊，正好他师傅极度护短，一掌断了我三根肋骨，正想下杀手。我大师兄刚好到了，然后大师兄知道了这件事，然后大师兄很生气，然后他师父就没了。”
“金牌杀手没了，楼主就在楼里看着，脸上自然挂不住，但没从大师兄手上讨到便宜，然后这时候师叔到了。”
欧阳浅心紧紧地盯着他，神色激动，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密辛：“然后呢，然后呢。”
张潮生又啃了一口烧饼，然后我师叔嘛，脾气比较暴躁，所以那里就换了个楼主。
说道此处，他有些激动，挥舞着手中的饼，一边挥着一边埋怨着：“烟雨楼的人和那些世家公子似的，蛮不讲理，打了小的来老的，要不是我技高一筹，这些人估计还真要没完没了了。”
咔嚓！书生手中的茶杯也碎裂开来，茶水流的到处都是，甚至流到了衣袍上。另一边的欧阳浅心则是看着茶杯的碎片，彻底无语了。
张潮生吓得往窗边又挪了挪，放下了手中的烧饼：“那些家伙本就作恶多端，师叔早就看他们不爽了，正愁没有理由收拾他们呢，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欧阳浅心白了他一眼，有些郁闷，又不知道说啥。
书生则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有幸听张兄分享此等。。。额。。。传奇的经历，某受益匪浅，有些激动，还望莫怪。”
随后正了正神色，说道：“除却之前所说，我还问过风易前辈的一些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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