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之恶
车厢里的人长吁一口气，颤抖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咚”一声，好像有什么重物从座椅上掉了下去，人群惊慌的朝那个方向看过去，从地上模糊的影子判断，似乎是一个小孩的身形。
“你怎么了？”旁边的女生凑过去将那团身影扶起来，但身影很快便软绵绵的倒向一侧，“喂！”女生小声的呼唤他，并轻轻的摇晃着小孩的身体，突然，她似乎触摸到了什么，“呀”的一声喊了出来，“他流了好多血！”
“闭嘴！找死么！”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车厢后侧的角落里走出来，徐天闯记得这个声音，正是那个锁门的男人。
但此时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自觉的朝孩子的方向围拢过来，一束微弱的手机光亮起，女生将光线打在他身上，他看起来大概十岁出头的样子，白皙的脸上挂着血痕，脖子上有一处两厘米宽的刀痕，鲜血正源源不断的从里面流出来。
人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女生慌忙用手捂住男孩的伤口，一个年长的男人跪在地上，他将自己的衬衫扯烂撕下一根布条细致的将男孩的脖子包裹住，徐天闯蹲下来，试探男孩的鼻息，又摸了摸孩子的脉搏。
“没有了”他摇头说道。
车顶上，再次传来令人不安的“哒哒哒”，只是数量明显增多，随后几只鬼头鬼脑的怪物从车顶爬下来，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长长的肉舌从喉咙深处探出来，在空中来回摆动，夹杂着血水的粘稠物从锯齿的缝隙里滴落下来。
女生慌忙将手机的灯光遮掩住，车厢里再次被黑暗笼罩起来，怪物们在窗外徘徊了几下便开始没头没脑的四处乱窜，不一会儿，“哒哒哒”的声音便从更远的隧道里传过来，等周围车顶静谧下来，灯光再次亮起。
“是你干的吧！你有刀！”徐天闯冲着躲藏在人群背后的男子质问到。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男人，眼中竟是藏不住的愤怒，徐天闯直勾勾的看着他，腆着肚子额男人原本想躲在暗处，但被徐天闯一激便满脸怒气的走过来。
他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刀身上布满没有干涸的鲜血，无耻的说道，“我救了你们，你们应该谢谢我，任由那小孩哭，你们都得死！”
“那不是你杀人的理由！”人群里发出质疑的声音，徐天闯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才应该去死！”。
这一声，似乎直接刺激到了男人的神经，他朝着徐天闯扑过来，过道里不知从哪窜出两个大汉架起来徐天闯的胳膊，腆着肚子的男子握着手中的尖刀猛地冲过来，徐天闯感觉自己的腹部一阵温热，他低下头一看，鲜血将白色的T袖瞬间染红，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冰冷起来。
“我认识你！从一开始看你，你跟着那个刺头，到处逞英雄，我要把你扔到外面和那个刺头一起喂那些东西！”男人正托住徐天闯朝车头的方向走去，但被徐天闯身后的人挡住了去路，人群形成一道坚实的肉墙，两个彪型大汉上前推搡也没有将人群冲出一条缝隙。
突然，女生扔下手机朝男人扑过来，尖叫着跳上男人的后背，死死咬住男人的耳朵，一抬头将它撕咬了下来。
其他的人也不再坐以待毙，他们有的拿着手上的公文包，有的拿起裹着报纸的法棍，有的赤手空拳，一拥而上将两个彪型大汉摁倒在地。
徐天闯直直的倒在地上，他勉强捂住伤口蜷缩在一起，掉在地上的光束打在车顶上，花臂男从后面的车厢跑进来，灯光照的他的身影异常的伟岸。
拿刀的男人早反身压在女生身上，两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女生的手无力的在空中挥舞着，就在这时，花臂男冲过来一个鞭腿将那男子踹到车头的位置。
“咚”一声巨响，迫使所有打斗的人停了下来，花臂男伸出大手一把将徐天闯从地上拽了起来，谨慎的侧着头听起外面的动静。
徐天闯捂住腹部的创口倚靠着铁质的扶手站稳，车厢再次剧烈的摇晃起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从车顶传来。
外面那些家伙趴在车厢两侧有意识的左右晃动，企图将车厢掀翻。期间车顶上不间断的传来尖爪抓挠铁皮的声音，几只鬼里鬼气的怪物将头从车顶上伸下来，紧紧的贴在车窗上朝里张望。
它们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人类的迹象，皮肤像去了皮的苹果一样迅速干瘪氧化，形成深深的沟壑，靠着某种倔强的意志力黏合在头骨上，眼窝深深凹进皮肉里，露出两颗黑色玻璃珠子般的眼球，在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麻木、空洞、没有灵魂。
鼻子似乎失去了支撑，像陷进沙坑里的塔尖，徒留两个深邃的孔洞，肉舌像一条灵活的眼镜蛇一样在窗前的位置盘绕，时不时裂开锯齿冲着车窗哈气，浓烈的腐蚀气息透过缝隙散进车厢里，所有人都强忍着恶心呆立不动。
花臂男指挥着所有人保持安静，彪形大汉被众人压得面红耳赤，其他的人，有的将自己的嘴巴捂住闭上眼睛，有的紧紧抓住手中的物品做出战斗的姿势，稀薄的空气和紧张感使人们的身体不由得释放着浓烈的汗味，混合着怪物腐蚀的味道以及地上还未干涸的血腥气，一时间竟分不清哪里是地狱。
徐天闯屏住呼吸，环顾四周，余光扫过站在自己身旁的花臂男，他两条如巨蟒般粗壮的胳膊呈格斗状架在胸前，上衣掀起露出结实的腹肌，衣角巧妙地系在脖子上将婴儿兜住，那婴儿的小嘴正用力的嘬着花臂男的胸口…难怪他不哭呢…徐天闯心想。
花臂男似乎感受到了身旁异样的眼神，转过头冲着徐天闯龇牙咧嘴做着表情，大概意思是，“给老子看哪儿！”徐天闯领会到他的意图后，连忙打起精神看向外面。
窗外的几只在没有探寻到车内的情况后，重新爬回车顶，但许久都没有声音传来，就在此时，车内的光突然熄灭，但很快又从另一个方向亮了起来，那束光照在车厢顶上，上面布满长长短短朝里凹陷的划痕，有的几乎就要穿透…
“咚”一声，好像有什么重物从座椅上掉了下去，人群惊慌的朝那个方向看过去，从地上模糊的影子判断，似乎是一个小孩的身形。
“你怎么了？”旁边的女生凑过去将那团身影扶起来，但身影很快便软绵绵的倒向一侧，“喂！”女生小声的呼唤他，并轻轻的摇晃着小孩的身体，突然，她似乎触摸到了什么，“呀”的一声喊了出来，“他流了好多血！”
“闭嘴！找死么！”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车厢后侧的角落里走出来，徐天闯记得这个声音，正是那个锁门的男人。
但此时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自觉的朝孩子的方向围拢过来，一束微弱的手机光亮起，女生将光线打在他身上，他看起来大概十岁出头的样子，白皙的脸上挂着血痕，脖子上有一处两厘米宽的刀痕，鲜血正源源不断的从里面流出来。
人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女生慌忙用手捂住男孩的伤口，一个年长的男人跪在地上，他将自己的衬衫扯烂撕下一根布条细致的将男孩的脖子包裹住，徐天闯蹲下来，试探男孩的鼻息，又摸了摸孩子的脉搏。
“没有了”他摇头说道。
车顶上，再次传来令人不安的“哒哒哒”，只是数量明显增多，随后几只鬼头鬼脑的怪物从车顶爬下来，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长长的肉舌从喉咙深处探出来，在空中来回摆动，夹杂着血水的粘稠物从锯齿的缝隙里滴落下来。
女生慌忙将手机的灯光遮掩住，车厢里再次被黑暗笼罩起来，怪物们在窗外徘徊了几下便开始没头没脑的四处乱窜，不一会儿，“哒哒哒”的声音便从更远的隧道里传过来，等周围车顶静谧下来，灯光再次亮起。
“是你干的吧！你有刀！”徐天闯冲着躲藏在人群背后的男子质问到。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男人，眼中竟是藏不住的愤怒，徐天闯直勾勾的看着他，腆着肚子额男人原本想躲在暗处，但被徐天闯一激便满脸怒气的走过来。
他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刀身上布满没有干涸的鲜血，无耻的说道，“我救了你们，你们应该谢谢我，任由那小孩哭，你们都得死！”
“那不是你杀人的理由！”人群里发出质疑的声音，徐天闯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才应该去死！”。
这一声，似乎直接刺激到了男人的神经，他朝着徐天闯扑过来，过道里不知从哪窜出两个大汉架起来徐天闯的胳膊，腆着肚子的男子握着手中的尖刀猛地冲过来，徐天闯感觉自己的腹部一阵温热，他低下头一看，鲜血将白色的T袖瞬间染红，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冰冷起来。
“我认识你！从一开始看你，你跟着那个刺头，到处逞英雄，我要把你扔到外面和那个刺头一起喂那些东西！”男人正托住徐天闯朝车头的方向走去，但被徐天闯身后的人挡住了去路，人群形成一道坚实的肉墙，两个彪型大汉上前推搡也没有将人群冲出一条缝隙。
突然，女生扔下手机朝男人扑过来，尖叫着跳上男人的后背，死死咬住男人的耳朵，一抬头将它撕咬了下来。
其他的人也不再坐以待毙，他们有的拿着手上的公文包，有的拿起裹着报纸的法棍，有的赤手空拳，一拥而上将两个彪型大汉摁倒在地。
徐天闯直直的倒在地上，他勉强捂住伤口蜷缩在一起，掉在地上的光束打在车顶上，花臂男从后面的车厢跑进来，灯光照的他的身影异常的伟岸。
拿刀的男人早反身压在女生身上，两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女生的手无力的在空中挥舞着，就在这时，花臂男冲过来一个鞭腿将那男子踹到车头的位置。
“咚”一声巨响，迫使所有打斗的人停了下来，花臂男伸出大手一把将徐天闯从地上拽了起来，谨慎的侧着头听起外面的动静。
徐天闯捂住腹部的创口倚靠着铁质的扶手站稳，车厢再次剧烈的摇晃起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从车顶传来。
外面那些家伙趴在车厢两侧有意识的左右晃动，企图将车厢掀翻。期间车顶上不间断的传来尖爪抓挠铁皮的声音，几只鬼里鬼气的怪物将头从车顶上伸下来，紧紧的贴在车窗上朝里张望。
它们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人类的迹象，皮肤像去了皮的苹果一样迅速干瘪氧化，形成深深的沟壑，靠着某种倔强的意志力黏合在头骨上，眼窝深深凹进皮肉里，露出两颗黑色玻璃珠子般的眼球，在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麻木、空洞、没有灵魂。
鼻子似乎失去了支撑，像陷进沙坑里的塔尖，徒留两个深邃的孔洞，肉舌像一条灵活的眼镜蛇一样在窗前的位置盘绕，时不时裂开锯齿冲着车窗哈气，浓烈的腐蚀气息透过缝隙散进车厢里，所有人都强忍着恶心呆立不动。
花臂男指挥着所有人保持安静，彪形大汉被众人压得面红耳赤，其他的人，有的将自己的嘴巴捂住闭上眼睛，有的紧紧抓住手中的物品做出战斗的姿势，稀薄的空气和紧张感使人们的身体不由得释放着浓烈的汗味，混合着怪物腐蚀的味道以及地上还未干涸的血腥气，一时间竟分不清哪里是地狱。
徐天闯屏住呼吸，环顾四周，余光扫过站在自己身旁的花臂男，他两条如巨蟒般粗壮的胳膊呈格斗状架在胸前，上衣掀起露出结实的腹肌，衣角巧妙地系在脖子上将婴儿兜住，那婴儿的小嘴正用力的嘬着花臂男的胸口…难怪他不哭呢…徐天闯心想。
花臂男似乎感受到了身旁异样的眼神，转过头冲着徐天闯龇牙咧嘴做着表情，大概意思是，“给老子看哪儿！”徐天闯领会到他的意图后，连忙打起精神看向外面。
窗外的几只在没有探寻到车内的情况后，重新爬回车顶，但许久都没有声音传来，就在此时，车内的光突然熄灭，但很快又从另一个方向亮了起来，那束光照在车厢顶上，上面布满长长短短朝里凹陷的划痕，有的几乎就要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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