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承受痛苦是进化的敲门石
缕缕灰烟从哑嗓的口鼻里倾泻而出，仿佛他的体内正燃起熊熊烈火，眉心的弹痕上，周围的皮肤依旧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火光，仿佛是没有踩灭的烟头，显少有血迹流出，透过弹痕形成的孔洞，内里的脑容物正泛着火光，翻江倒海的滚动着，除此之外与一个正常的死人并无太大的差异，表情甚至很平和。
“这算是附赠的课题，确实会有几个偶尔能够躲过检查，潜伏期不稳定。但异常的情绪起伏是最中肯的判别方式。”魁梧的男人说道。
他转过头再次凝视着张帆，突然说道，“你张开嘴，再接受一次检查。”
说完便将一只荧光灯管打开，在昏暗的环境里，那只灯管散发出刺眼的紫色光芒，尽管张帆很抵触，但男人手上的力气极大，他将张帆的嘴捏开，张帆感觉自己的腮帮子都要被捏碎了。
事实上，和男人过了几次手后，张帆明显感觉出了跃层的差距，自己也是层层选拔出来的硬汉，多年的工作，十几次枪林弹雨、死里逃生，即便受伤也是对垒的结果。
可这一次不同，他觉得自己是一件玩具，在男人极强的控制下自己毫无还手的能力，这挫败了张帆的自尊心，同时对男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他究竟是什么人？
灯管伸进张帆的咽喉，他强忍着干呕的反应，男人将张帆的眼皮掰开，这一次时间略长了一些，长到张帆感觉自己的眼皮像是燃起了火，因缺乏湿润的两个眼球不安的颤动着，终于眼皮“啪”一声拍回到眼球上，张帆闭着眼睛缓了好久才睁眼。
“折磨我！让你很满意？”张帆恼怒的说道，他浑身因长时间的缺氧而酸痛，双眼因干燥而产生灼烧感，断手的凉意已经爬上小臂，整个胳膊都被一种迟钝的冰凉包围。
“看来你是天生的脾气不好。”男人平静的说道，他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一侧的蒙面男子也同步坐到座椅的另一端，两人再次将王拓夹紧。
“我对折磨你没有兴趣，只是再做例行检查，以防备你是否已经被感染，而出现刚才的情况。”说着男人用手指了指躺在角落里的哑嗓。
接着说道，“他们是失败的转化者，在进化的过程中产生了突变，这中间最大的阻碍来自于自身的基因。”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感染？我和他是同事，这几个小时我们一直在一起工作，我没感觉他有任何异常。”女警插嘴问道，她这时已经靠近张帆坐着，目光毫无惧色的直视着对面的男人。
“这是个好问题。”男人微微点头，随手一指，一侧的蒙面男子便站起身将哑嗓的尸体拖了过来，他将哑嗓的制服脱下，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在左臂腋窝的下侧，一道鲜红的血痕印染在白色的背心上，蒙面男子将哑嗓的背心向上扯起来，已经凝固的伤口上布满绿色的绒毛，那些东西从伤口里面钻出来攀爬在皮肤上，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就像一块长满霉菌的面包。
“他一定被外面那些东西咬过，通过它们长长的尖刺将这些突变的孢子植入到他的体内，进而转化他，当然了，也有遭遇袭击后不会转化的人类，比如我。”男人边说边挥挥手，蒙面男子瞬间心领神会，提起哑嗓的尸体，打开车门，将他扔了下去。
哑嗓的尸体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便停了下来，那些覆盖着伤口上的绿色绒毛飘飘扬扬的荡起来，随着一阵风四散而去。
外面的阳光已经黯淡下来，粉紫色的晚霞远远地挂在天空的尽头，两侧路灯早早亮起，街道上随处可见停放的歪歪扭扭的汽车，车门敞开着，像是孩童随意丢弃的玩具般无人问津。
没有人、没有尸体，宽阔的街道像是营业结束后的游乐场残乱不堪，撕破的衣物、丢失的粉红色高跟鞋、辨认不清的人体残骸散落在地，但最糟的是一只挂着兔子玩偶的书包…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
绚丽的晚霞映照着大地上的一切，梦幻般的荧光轻抚着满目疮痍的桐城，碰撞着真实与虚幻的边际。
蒙面男子将车门再次关闭，张帆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他将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左手插进头发里使劲的拽着浓黑的发丝，仿佛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
王拓到底是年轻人，这样的视觉冲击让他崩溃，他痛恨自己无能为力，呆呆的望着关闭的车门无声的哭泣着。
女警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她急不可耐的走到车门旁边，想要拉动门栓，蒙面男子毫不留情的将她的两只胳膊反锁到背后，脚下一铲将她绊倒在地使劲摁住。
“你要干什么。”男人微微愠怒，他站起身走过去，拽住女警的头发拖了起来。
“放我走！我要出去！我要回家！”女警直视着男人的眼睛，她眼中没有恐惧，但温润的泪水还是从她的眼角慢慢滑落，“我的母亲和孩子还在家里，放我出去！”她用拳头击打着男人铁钳一样的手臂。
“就算她们还活着，你这样出去，还没等走到家就死在路上了。”男人俯视着女警的眼睛，那双经过泪水滋润过的双眼同样倔强的看着他。
“那我爬也要爬到家门口！守着她们！我可不想跟无关的人死在一起！”女警瞪大眼睛注视着男人，双手尽力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
“可以！我深受感动。”男人平静的看着她，眼中泛不起一丝涟漪，继续说道。
“那我也送给你一个礼物。”男人从身上拿出那个装有绿色药水的瓶子随意的在空中晃了晃。
“愿意承受进化的痛苦，你就接受它！回去救你的家人，接受还是拒绝，你自己选。”男人松开女警的头发，将药水递到她面前拧开，闪烁的绿色荧光从瓶口泄露出来，在她的眼里泛着光泽。
只有一秒的迟疑，女警点了点头，她刚要伸手接过瓶子，男人便将手收了回去。
“这可不是喝的东西，你要像那个小兄弟一样，感受过痛苦，身体遭受到巨大的创伤，才能起效。”男人凝视着女警。
片刻后，缓缓说道，“能接受吗？”
“能！”她没有停顿、没有犹豫，“来吧！”她看着男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男人慢慢后退，眼神看向一侧的蒙面男子，男子拿出一把匕首从女警的身后刺了进去，刀身在伤口里慢慢的翻转、拧动，周围的脏器爆裂，鲜血倒灌进腹腔，女警痛苦的支撑着，她咬着嘴唇，鲜血从嘴角渗出。
王拓跑过来扶住女警，张帆则愤怒的推开蒙面男子的手，包裹着鲜血的匕首掉落在地上，张帆蹲下将刀一把抓起，迅速朝着男人的脖子上扎了进去。
遗憾的是，刀身像是扎进了一团棉花里，张帆疑惑的拔出刀，没有血迹从里面流出，他不解恨似的再次刺过去。
男人饶有兴致的盯着张帆，眼角轻微上扬，眼中竟是戏谑的神情，他躲都没有躲，等着张帆再次迟疑的拔出刀。
“玩够了吗？”他边说边从张帆手里拿过刀，像扔飞镖一样甩了出去，刀尖直直刺进张帆的左胸，他痛苦的捂着胸口蹲了下去，心脏抽搐着颤动，他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视线开始模糊，男人对着自己的方向，嘴唇上下翕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算是附赠的课题，确实会有几个偶尔能够躲过检查，潜伏期不稳定。但异常的情绪起伏是最中肯的判别方式。”魁梧的男人说道。
他转过头再次凝视着张帆，突然说道，“你张开嘴，再接受一次检查。”
说完便将一只荧光灯管打开，在昏暗的环境里，那只灯管散发出刺眼的紫色光芒，尽管张帆很抵触，但男人手上的力气极大，他将张帆的嘴捏开，张帆感觉自己的腮帮子都要被捏碎了。
事实上，和男人过了几次手后，张帆明显感觉出了跃层的差距，自己也是层层选拔出来的硬汉，多年的工作，十几次枪林弹雨、死里逃生，即便受伤也是对垒的结果。
可这一次不同，他觉得自己是一件玩具，在男人极强的控制下自己毫无还手的能力，这挫败了张帆的自尊心，同时对男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他究竟是什么人？
灯管伸进张帆的咽喉，他强忍着干呕的反应，男人将张帆的眼皮掰开，这一次时间略长了一些，长到张帆感觉自己的眼皮像是燃起了火，因缺乏湿润的两个眼球不安的颤动着，终于眼皮“啪”一声拍回到眼球上，张帆闭着眼睛缓了好久才睁眼。
“折磨我！让你很满意？”张帆恼怒的说道，他浑身因长时间的缺氧而酸痛，双眼因干燥而产生灼烧感，断手的凉意已经爬上小臂，整个胳膊都被一种迟钝的冰凉包围。
“看来你是天生的脾气不好。”男人平静的说道，他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一侧的蒙面男子也同步坐到座椅的另一端，两人再次将王拓夹紧。
“我对折磨你没有兴趣，只是再做例行检查，以防备你是否已经被感染，而出现刚才的情况。”说着男人用手指了指躺在角落里的哑嗓。
接着说道，“他们是失败的转化者，在进化的过程中产生了突变，这中间最大的阻碍来自于自身的基因。”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感染？我和他是同事，这几个小时我们一直在一起工作，我没感觉他有任何异常。”女警插嘴问道，她这时已经靠近张帆坐着，目光毫无惧色的直视着对面的男人。
“这是个好问题。”男人微微点头，随手一指，一侧的蒙面男子便站起身将哑嗓的尸体拖了过来，他将哑嗓的制服脱下，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在左臂腋窝的下侧，一道鲜红的血痕印染在白色的背心上，蒙面男子将哑嗓的背心向上扯起来，已经凝固的伤口上布满绿色的绒毛，那些东西从伤口里面钻出来攀爬在皮肤上，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就像一块长满霉菌的面包。
“他一定被外面那些东西咬过，通过它们长长的尖刺将这些突变的孢子植入到他的体内，进而转化他，当然了，也有遭遇袭击后不会转化的人类，比如我。”男人边说边挥挥手，蒙面男子瞬间心领神会，提起哑嗓的尸体，打开车门，将他扔了下去。
哑嗓的尸体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便停了下来，那些覆盖着伤口上的绿色绒毛飘飘扬扬的荡起来，随着一阵风四散而去。
外面的阳光已经黯淡下来，粉紫色的晚霞远远地挂在天空的尽头，两侧路灯早早亮起，街道上随处可见停放的歪歪扭扭的汽车，车门敞开着，像是孩童随意丢弃的玩具般无人问津。
没有人、没有尸体，宽阔的街道像是营业结束后的游乐场残乱不堪，撕破的衣物、丢失的粉红色高跟鞋、辨认不清的人体残骸散落在地，但最糟的是一只挂着兔子玩偶的书包…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
绚丽的晚霞映照着大地上的一切，梦幻般的荧光轻抚着满目疮痍的桐城，碰撞着真实与虚幻的边际。
蒙面男子将车门再次关闭，张帆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他将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左手插进头发里使劲的拽着浓黑的发丝，仿佛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
王拓到底是年轻人，这样的视觉冲击让他崩溃，他痛恨自己无能为力，呆呆的望着关闭的车门无声的哭泣着。
女警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她急不可耐的走到车门旁边，想要拉动门栓，蒙面男子毫不留情的将她的两只胳膊反锁到背后，脚下一铲将她绊倒在地使劲摁住。
“你要干什么。”男人微微愠怒，他站起身走过去，拽住女警的头发拖了起来。
“放我走！我要出去！我要回家！”女警直视着男人的眼睛，她眼中没有恐惧，但温润的泪水还是从她的眼角慢慢滑落，“我的母亲和孩子还在家里，放我出去！”她用拳头击打着男人铁钳一样的手臂。
“就算她们还活着，你这样出去，还没等走到家就死在路上了。”男人俯视着女警的眼睛，那双经过泪水滋润过的双眼同样倔强的看着他。
“那我爬也要爬到家门口！守着她们！我可不想跟无关的人死在一起！”女警瞪大眼睛注视着男人，双手尽力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
“可以！我深受感动。”男人平静的看着她，眼中泛不起一丝涟漪，继续说道。
“那我也送给你一个礼物。”男人从身上拿出那个装有绿色药水的瓶子随意的在空中晃了晃。
“愿意承受进化的痛苦，你就接受它！回去救你的家人，接受还是拒绝，你自己选。”男人松开女警的头发，将药水递到她面前拧开，闪烁的绿色荧光从瓶口泄露出来，在她的眼里泛着光泽。
只有一秒的迟疑，女警点了点头，她刚要伸手接过瓶子，男人便将手收了回去。
“这可不是喝的东西，你要像那个小兄弟一样，感受过痛苦，身体遭受到巨大的创伤，才能起效。”男人凝视着女警。
片刻后，缓缓说道，“能接受吗？”
“能！”她没有停顿、没有犹豫，“来吧！”她看着男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男人慢慢后退，眼神看向一侧的蒙面男子，男子拿出一把匕首从女警的身后刺了进去，刀身在伤口里慢慢的翻转、拧动，周围的脏器爆裂，鲜血倒灌进腹腔，女警痛苦的支撑着，她咬着嘴唇，鲜血从嘴角渗出。
王拓跑过来扶住女警，张帆则愤怒的推开蒙面男子的手，包裹着鲜血的匕首掉落在地上，张帆蹲下将刀一把抓起，迅速朝着男人的脖子上扎了进去。
遗憾的是，刀身像是扎进了一团棉花里，张帆疑惑的拔出刀，没有血迹从里面流出，他不解恨似的再次刺过去。
男人饶有兴致的盯着张帆，眼角轻微上扬，眼中竟是戏谑的神情，他躲都没有躲，等着张帆再次迟疑的拔出刀。
“玩够了吗？”他边说边从张帆手里拿过刀，像扔飞镖一样甩了出去，刀尖直直刺进张帆的左胸，他痛苦的捂着胸口蹲了下去，心脏抽搐着颤动，他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视线开始模糊，男人对着自己的方向，嘴唇上下翕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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