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拿命换钱
一个小姑娘当然不会有什么太好的厨艺。
渠莹将米和青菜一锅煮了，又放了些原本卤好的熟牛肉进去，三人就一起吃了起来。
饭菜不对胃口，再经过昨天一天，饭量逐渐恢复正常，所以杨青吃得不多。
但这两姐弟许是饿得久了，将锅底刮干净还有些意犹未尽。
饭后，杨青见两人身上衣服太过破旧，渠风一个男孩子还好，可渠莹一个女孩，下身的粗布裤子上，好几处都破了洞，露着白腻的皮肤。
虽然没去两人家里看过，但由此可以想象家中境况。
于是他叮嘱两人在家呆着，自己则出了门。
…………
八十两银子。
即便放到前世，对普通人家也不是个小数目，更别说生产力低下的古时候。
这里不是他熟知的古代，没有什么熟知的漏洞让他钻。
即便有，他一个拿惯了枪杆子的也未必玩得转。
更何况只有三天时间。
本着多了解情况的目的，杨青在城中转了起来。
青枫城位于唐国东南一片平原上，属于边界城市，分东南西北中五个区域，四方的城池，四方的街道，道路直来直去，很好辨认。
人口大概有百万，在他曾经熟知的世界只能算一般，但在这里，已经算是规模不小的大城。
而且由于地理位置，与邻国多有商贸往来，城中显得热闹非凡，且越往中心去越是繁花。
青枫城常驻军兵一万，城内捕快衙役也不在少数，据说一旦有战事，可聚兵十万。
最让杨青感兴趣的是，他一路走来，见过不少背刀挎剑的江湖中人，也听了不少故事传说。
一路走走停停，在一家成衣店铺内，杨青报了年龄和身材，为渠莹两姐弟买了几身替换衣物，最后一路走到了城门口。
他所在的是青枫城西区，城墙大概三丈出头，按照前世的算法应是十米左右。
此时城门大开，宽阔的石板路延伸到城外，两队铠甲鲜明的士兵分列两旁，城内城外人流车马往来不绝。
衣着打扮也不再是杨青之前所见的破败样子。
有白衣胜雪的富家小姐，也有锦衣华服的公子哥，青衫儒生，劲装豪客应有尽有。
城门内侧，离守门军兵稍远一些，一处告示牌立在路边，不时有人围观讨论。
旁边一副桌椅后，坐着位身穿灰色衙役服的中年男子。
杨青离着不远，隐约听到有人说：
“又涨了，涨到一百两了。”
“前两天还八十来着。”
“别想了，那是卖命的钱。”
他本来已经走过，可听见卖命钱这三个字，又绕了回来。
走到告示前，见是一份招募衙役的文书，署名是神捕司。
向身边的人打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只要加入神捕司，成为一名普通衙役，就有一百两的安家费。
“小伙子，年纪轻轻可别想不开，神捕司的钱可不好拿。”
见杨青跃跃欲试，有好心人劝了一句。
不远处的灰衣衙役听了喊道：“去去去，胡咧咧什么呢？”
那人转头离去，不再多说。
杨青不以为意，在原地略微思索，随后走向一边的衙役。
“这位大哥，我想加入神捕司。”
“哦？”中年衙役抬眼看看杨青，见他年纪不大，狐疑着道：“你小子不是被银子迷了眼吧？知道神捕司什么地方吗？家里大人可同意？”
杨青听他这样问，心里升起一丝好感，说道：“我家就我一个人，急着等钱用。”
那衙役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道：“你可想清楚了，神捕司许进不许出。穿上这身衣服，就脱不下来了。”
“我想清楚了。”杨青问道：“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钱？”
衙役见他一脸笃定，也不再劝，说道：“别急，神捕司虽然缺人，但也不是想进就进的地方，总要有个章程。”
说着他在桌子一边取过笔墨纸张，递给杨青：“写上姓名，家住何处，以前干过什么。”
杨青接过纸笔，一一写完，又将纸递了回去。
“嗯……杨青，还练过剑法。”衙役边看边瞅瞅他，最后说道：“七天后来此集合，来得晚了便算是作废，你回去吧。”
说完他低头将纸张收好，一回头见杨青还站在原地，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杨青苦笑道：“实不相瞒，家中有人等钱救命，所以……”
衙役眉头皱了起来，审视对方许久，这才无奈道：“罢了，我就当回烂好人，帮你去问问。”
说完他起身走往城门方向。
杨青目光跟着衙役，这才知道城墙与城门相接的拐角处，还有一道小门。
那衙役在门前敲了敲，似是叫着什么人。随后一名同样穿着衙役服饰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不过衣服是暗红色，明显级别更高。
两人交谈一阵，随即灰衣衙役向杨青招手。
走到近前，那红衣衙役开口问道：“练过剑法？”
“是。”
“跟我来。”
红衣衙役领头，沿着城墙向里走。
不多时已来到一片人迹稀缺的空地。
“耍两手我看看。”
红衣衙役站住身形，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杨青。
“大人，我没带剑。”杨青扬了扬手里装着衣物的包裹。
红衣衙役也不废话，拔出腰间佩刀，将刀柄递给杨青。
杨青接过刀，只觉得入手沉重，这把刀少说有二十斤往上。他仔细看看，见刀身雪亮，长约四尺，手掌宽窄，刀背厚，刀刃锋利。
他心中明白，能将二十斤佩刀用于实战的人，绝不是普通人。
“别看了，徐大人是逆水境的高手，刀自然也非凡品。”旁边灰衣衙役开口提醒道。
杨青见对方给自己使眼色，又看那位徐大人嘴角噙着笑，一副懒洋洋，十分期待的样子。
于是他将手中包裹放在一边，运起掌中刀，以刀代剑，练起了剑法。
场中闪起刀光，杨青从白云出岫，有凤来仪一直练到无双无对，一套剑法使完，已经气喘吁吁，浑身冒汗。
双手将刀还了回去，却听徐大人疑惑道：“我的刀虽重，但你年纪轻轻，怎么才练了十来招就虚成这样。”
杨青擦擦汗，如实说道：“不瞒大人，我之前在家养病，有月余没下过床，这两天才刚刚痊愈。”
徐大人点点头，释然道：“这就说得通了。”
他收刀还鞘，接着说：“剑法虽粗陋，倒也中规中矩，只是身法差了些。白身境，做个衙役倒也勉强够了，听说你家人等钱救命？”
“正是。”
徐大人不再多说，探手在怀中取出两张银票和一枚铜牌，一起递了过去：“收了钱，往后生死就不由得你自己了。”
“多谢大人提醒。”杨青上前一步接过，见银票是两张五十两面值，铜制掌心大小的牌子，刻着一个“捕”字。
他知道不出意外，这就是自己今后的身份，于是揣进怀**手致谢。
再次叮嘱杨青七天后来城西门前集合，否则以逃兵论罪，随后三人分头离去。
“徐大人，这小子来历还没摸清，您这钱给的是不是容易了点儿？”望着杨青背影，灰衣衙役轻声问道。
“我说老李，不是你来说情的么？这钱要是打了水漂，你可得赔给我。”
“不是，徐头儿，咱可不带这么玩人的啊，我这几斤几两你可知道，拆了我也不值一百两！”
徐吞九笑道：“你瞧你那德行，难怪做了六七年衙役还没升个捕快。”
“我那是没个好爹……”李铭彦小声嘀咕。
“你他娘说什么？”徐吞九一瞪眼，抬脚踢了过去，“老子功夫白练的？哪次有事儿不是我先上？”
“是是是，徐大人勇冠三军，义薄云天。”李铭彦笑着躲开。
徐吞九也笑了笑说道：“我徐吞九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我倒是希望这小子有问题，最好是个敌国细作，那才有意思。”
渠莹将米和青菜一锅煮了，又放了些原本卤好的熟牛肉进去，三人就一起吃了起来。
饭菜不对胃口，再经过昨天一天，饭量逐渐恢复正常，所以杨青吃得不多。
但这两姐弟许是饿得久了，将锅底刮干净还有些意犹未尽。
饭后，杨青见两人身上衣服太过破旧，渠风一个男孩子还好，可渠莹一个女孩，下身的粗布裤子上，好几处都破了洞，露着白腻的皮肤。
虽然没去两人家里看过，但由此可以想象家中境况。
于是他叮嘱两人在家呆着，自己则出了门。
…………
八十两银子。
即便放到前世，对普通人家也不是个小数目，更别说生产力低下的古时候。
这里不是他熟知的古代，没有什么熟知的漏洞让他钻。
即便有，他一个拿惯了枪杆子的也未必玩得转。
更何况只有三天时间。
本着多了解情况的目的，杨青在城中转了起来。
青枫城位于唐国东南一片平原上，属于边界城市，分东南西北中五个区域，四方的城池，四方的街道，道路直来直去，很好辨认。
人口大概有百万，在他曾经熟知的世界只能算一般，但在这里，已经算是规模不小的大城。
而且由于地理位置，与邻国多有商贸往来，城中显得热闹非凡，且越往中心去越是繁花。
青枫城常驻军兵一万，城内捕快衙役也不在少数，据说一旦有战事，可聚兵十万。
最让杨青感兴趣的是，他一路走来，见过不少背刀挎剑的江湖中人，也听了不少故事传说。
一路走走停停，在一家成衣店铺内，杨青报了年龄和身材，为渠莹两姐弟买了几身替换衣物，最后一路走到了城门口。
他所在的是青枫城西区，城墙大概三丈出头，按照前世的算法应是十米左右。
此时城门大开，宽阔的石板路延伸到城外，两队铠甲鲜明的士兵分列两旁，城内城外人流车马往来不绝。
衣着打扮也不再是杨青之前所见的破败样子。
有白衣胜雪的富家小姐，也有锦衣华服的公子哥，青衫儒生，劲装豪客应有尽有。
城门内侧，离守门军兵稍远一些，一处告示牌立在路边，不时有人围观讨论。
旁边一副桌椅后，坐着位身穿灰色衙役服的中年男子。
杨青离着不远，隐约听到有人说：
“又涨了，涨到一百两了。”
“前两天还八十来着。”
“别想了，那是卖命的钱。”
他本来已经走过，可听见卖命钱这三个字，又绕了回来。
走到告示前，见是一份招募衙役的文书，署名是神捕司。
向身边的人打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只要加入神捕司，成为一名普通衙役，就有一百两的安家费。
“小伙子，年纪轻轻可别想不开，神捕司的钱可不好拿。”
见杨青跃跃欲试，有好心人劝了一句。
不远处的灰衣衙役听了喊道：“去去去，胡咧咧什么呢？”
那人转头离去，不再多说。
杨青不以为意，在原地略微思索，随后走向一边的衙役。
“这位大哥，我想加入神捕司。”
“哦？”中年衙役抬眼看看杨青，见他年纪不大，狐疑着道：“你小子不是被银子迷了眼吧？知道神捕司什么地方吗？家里大人可同意？”
杨青听他这样问，心里升起一丝好感，说道：“我家就我一个人，急着等钱用。”
那衙役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道：“你可想清楚了，神捕司许进不许出。穿上这身衣服，就脱不下来了。”
“我想清楚了。”杨青问道：“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钱？”
衙役见他一脸笃定，也不再劝，说道：“别急，神捕司虽然缺人，但也不是想进就进的地方，总要有个章程。”
说着他在桌子一边取过笔墨纸张，递给杨青：“写上姓名，家住何处，以前干过什么。”
杨青接过纸笔，一一写完，又将纸递了回去。
“嗯……杨青，还练过剑法。”衙役边看边瞅瞅他，最后说道：“七天后来此集合，来得晚了便算是作废，你回去吧。”
说完他低头将纸张收好，一回头见杨青还站在原地，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杨青苦笑道：“实不相瞒，家中有人等钱救命，所以……”
衙役眉头皱了起来，审视对方许久，这才无奈道：“罢了，我就当回烂好人，帮你去问问。”
说完他起身走往城门方向。
杨青目光跟着衙役，这才知道城墙与城门相接的拐角处，还有一道小门。
那衙役在门前敲了敲，似是叫着什么人。随后一名同样穿着衙役服饰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不过衣服是暗红色，明显级别更高。
两人交谈一阵，随即灰衣衙役向杨青招手。
走到近前，那红衣衙役开口问道：“练过剑法？”
“是。”
“跟我来。”
红衣衙役领头，沿着城墙向里走。
不多时已来到一片人迹稀缺的空地。
“耍两手我看看。”
红衣衙役站住身形，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杨青。
“大人，我没带剑。”杨青扬了扬手里装着衣物的包裹。
红衣衙役也不废话，拔出腰间佩刀，将刀柄递给杨青。
杨青接过刀，只觉得入手沉重，这把刀少说有二十斤往上。他仔细看看，见刀身雪亮，长约四尺，手掌宽窄，刀背厚，刀刃锋利。
他心中明白，能将二十斤佩刀用于实战的人，绝不是普通人。
“别看了，徐大人是逆水境的高手，刀自然也非凡品。”旁边灰衣衙役开口提醒道。
杨青见对方给自己使眼色，又看那位徐大人嘴角噙着笑，一副懒洋洋，十分期待的样子。
于是他将手中包裹放在一边，运起掌中刀，以刀代剑，练起了剑法。
场中闪起刀光，杨青从白云出岫，有凤来仪一直练到无双无对，一套剑法使完，已经气喘吁吁，浑身冒汗。
双手将刀还了回去，却听徐大人疑惑道：“我的刀虽重，但你年纪轻轻，怎么才练了十来招就虚成这样。”
杨青擦擦汗，如实说道：“不瞒大人，我之前在家养病，有月余没下过床，这两天才刚刚痊愈。”
徐大人点点头，释然道：“这就说得通了。”
他收刀还鞘，接着说：“剑法虽粗陋，倒也中规中矩，只是身法差了些。白身境，做个衙役倒也勉强够了，听说你家人等钱救命？”
“正是。”
徐大人不再多说，探手在怀中取出两张银票和一枚铜牌，一起递了过去：“收了钱，往后生死就不由得你自己了。”
“多谢大人提醒。”杨青上前一步接过，见银票是两张五十两面值，铜制掌心大小的牌子，刻着一个“捕”字。
他知道不出意外，这就是自己今后的身份，于是揣进怀**手致谢。
再次叮嘱杨青七天后来城西门前集合，否则以逃兵论罪，随后三人分头离去。
“徐大人，这小子来历还没摸清，您这钱给的是不是容易了点儿？”望着杨青背影，灰衣衙役轻声问道。
“我说老李，不是你来说情的么？这钱要是打了水漂，你可得赔给我。”
“不是，徐头儿，咱可不带这么玩人的啊，我这几斤几两你可知道，拆了我也不值一百两！”
徐吞九笑道：“你瞧你那德行，难怪做了六七年衙役还没升个捕快。”
“我那是没个好爹……”李铭彦小声嘀咕。
“你他娘说什么？”徐吞九一瞪眼，抬脚踢了过去，“老子功夫白练的？哪次有事儿不是我先上？”
“是是是，徐大人勇冠三军，义薄云天。”李铭彦笑着躲开。
徐吞九也笑了笑说道：“我徐吞九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我倒是希望这小子有问题，最好是个敌国细作，那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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