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 章 单车

    青春萌动过后，心情平静了下来。

    平静的日子，我在寝室里，在田埂上，在岷江边，在竹林里，在教室里，看中外名著……看书之余，也在思考，偶尔也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行走于大路小桥、村庄小镇……

    三年级，临近暑假，周六我又骑着陈老师那辆“公用”自行车上街。街上摆满各种水果，我喜欢的水果中，李子最便宜。我推着自行车，从街头尝到街尾，牙也尝酸了，也吃饱了。或许是善良的老农们可怜我，才允许我尝的吧？

    我感觉自己有些可悲。平时偶尔走进录像厅看一部电影，但今天不行，自行车的锁是坏了的，怕被骑走，也没有心情看。

    我去了“龙池茶馆”，想思考一下人生。“龙池茶馆”在龙池中央的“岛上”。龙池其实是人工挖的一个水池而已，周围栽着一排垂柳。

    我泡了一碗廉价的素茶。虽然我不爱茶，但喜欢茶馆。泡杯茶坐在茶馆临水的窗前，也算是附庸风雅了，毕竟这个时候，我的角色定位是“读书人”了。

    把茶喝淡了，我骑车返校。

    返回时，街上人有点多，虽然学自行车只用了三十分钟，但技术还是不太好。避让不及，从后面撞进一个妇人的裆部，幸好速度不快，但裤裆已经脏了。

    她反过头来抓住了我的车龙头。我既尴尬，又慌张。

    “你怎么骑的车？没看见人挤人吗？”

    那妇人约摸五十岁左右，看起来生活条件很好，脸蛋红润有光泽，她骂了两句，脸更红润了。她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我连忙道歉。人们开始注意向这边了。我更慌了。

    “对不起，我是学生，才学骑车没多久，技术不好，请原谅！”我的脸已经发烫。

    她松了手，我连忙又道歉，说着对不起，急忙踩脚踏板，冲了出去。

    如果她叫我赔裤子，那我真的赔不起。那场面也太尴尬了。

    我那刚平复的幼小心灵，这下更不平静了。

    午饭时间到了，可我没心思回校，也并不觉得饿。我继续骑着单车，行驶在公路上。公路两边绿油油的稻田很是治愈。

    风吹稻浪，诗情画意。我不禁唱起了王杰、姜育恒、童安格……

    我是班上的文娱委员，隔一周的星期天，都要教一首歌。听新歌，看流行音乐期刊，学新歌都是我的任务。同学们叫我“王杰加姜育恒”，有着王杰的歌喉，姜育恒的忧郁。

    歌声随着暖风吹向远方。慢慢忘记了上午的不快。

    午饭已错过，我怕陈老师担心，骑车回去了。

    躺在床上看书，到晚饭已是饥肠辘辘，红烧豆腐香糯可口，一份回锅肉吃了个半满足。平时讥笑刘中同学吃饭不嚼一下就吞了，连回锅肉都不嚼一下。那天晚上，我大抵也是这样。

    饭量在增长，个子也在继续。星期三都要吃包子，我吃了十五个。到午饭，肚子还涨得慌。省了一顿午饭。

    三年级结束了，学校开始扩建，新修女生宿舍和教室宿舍和足球场。

    暑假，阿荣和阿伟去推销校办工厂的快速启闭水龙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