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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西边大坟

    胥阴山君沉思良久,一双漆黑的眼眸看着麻袋中的少年,嘴里喃喃道:“怪哉,此子竟不能被阴魂决吞噬。”

    看着祭台上的人形麻袋,胥阴山君双眼陷入了迷离,在他手中,只要是被他喷出的黑阴之气所笼罩,普通人的魂魄绝不可能安然无恙,强烈的好奇心促使着胥阴山君想要去揭开那层面纱。

    胥阴山君暗自道:“此子处于昏迷当中,竟能不惧本山君的黑阴之气,莫非身上有宝物防身。”

    “能够抵挡本山君黑阴之气的宝物,想必定是不凡。”

    胥阴山君眼色阴霾,自言自语道:“本山君苦苦修炼阴魂决三百余载,一直卡在阴魂决第二层迟迟未能突破,此子竟凭一件宝物就能抵挡。”

    三百年来,胥阴山君苦恼于阴魂决无法突破,找了上百种办法也没有办法解决,魂魄只能被限制在底下石洞之内,不能跑到外面去,一旦沾染外面的一丝阳气,后果不堪设想。

    考虑了片刻,胥阴山君看着黄东陵二人,不耐烦的说道:“还不速速去给本山君寻找更多的生魂,本山君的耐心有限,限你二人三天之内,再凑齐十口之数,否则别怪本山君不念旧情,将你二人当做生魂打牙祭。”

    胥阴山君的话如同一道赤令,压的黄东陵二人喘不过气来,在底下石洞内,动起手来,黄东陵还真拿胥阴山君毫无办法,一招不慎被当做生魂祭炼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凡夫俗子尚且偷生,他只要在生死簿上划掉自己的名字,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还怕眼前这个不死不灭的阴魂恶灵。

    黄东陵挤出一丝笑意,恭恭敬敬的道:“晚辈这就去为前辈弄来口粮。”

    说罢,二人急匆匆的转身离开了。

    阴暗的石洞内。

    胥阴山君漆黑的眸子生冷的打量着祭台上的人形麻袋,然后吐出一缕黑阴之气将麻袋打开,一张男子脸庞随之显露了出来,这时候,胥阴山君的目光正好落在男子左脸上的黑斑上,随之便爆了粗口道:“真晦气,此子竟长的如此丑陋不堪。”

    在麻袋里昏迷不醒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被黄东陵一棍子敲晕的江枫。

    气急败坏的胥阴山君也顾不得寻找宝物,旋即吐出一大口黑阴之气把江枫层层包裹,接着便口念阴魂决意欲将其直接炼化,嘴角更是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胥阴山君冷冷道:“气血太弱。”

    江枫身体显得有些瘦弱,在黑阴之气的包裹着就像被丢入水中的蚂蚁,想要挣扎上岸,却又看不见上岸的路在那里,胥阴山君运转阴魂决足足炼化了十几个呼吸,张开大嘴将黑阴之气吸入腹中,悬在空中的江枫“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疼...”

    江枫的后脑勺先着地,重重的摔在地上,随即叫了一声。

    胥阴山君愣在了原地,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江枫,如同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对着江枫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的还伸出手拍打着他的肩膀和腰椎,嘴里呢喃道:“气血太弱,资质太差,可惜了。”

    江枫刚睁开眼睛,只见一名身穿玄关蓝衣鬓发如柳的中年男子正盯着他看,看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唉声叹息,什么气血太弱,资质太差之类的话语。身处陌生环境,萧三海曾告诫过江枫,一定要沉着冷静,努力想办法摆脱眼前的困境。

    江枫心里琢磨道:“刚才明明看着老乞丐钻入石洞,此时老乞丐踪影全无,刚才偷袭自己的人又是谁,而且那人看着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同样,江枫也在打量着胥阴山君,两人目光对视,江枫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就好像光着膀子走夜路,被夜里的凉风吹一样。

    “这里阴气太重,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

    就在江枫转身即将离开的时候,胥阴山君化作一团黑雾钻入他的眉心,刹那间,江枫识海内被一团黑雾占据,不到一个呼吸,他的身体彻底的失去了控制,江枫整个人也随之倒在了地上。

    识海内...

    胥阴山君拧着一个半透明的魂魄,咂舌道:“此子魂魄竟比常人要虚弱三分。”

    旋即。

    胥阴山君吐出一口黑阴之气把半透明魂魄裹挟,然后运转阴魂决一点一滴的将其炼化,此时此刻,江枫双眼紧闭,没有半点自我意识,魂魄在黑阴之气的侵蚀下,正在一点一滴的融化,就像一根火苗点燃了一根蜡烛,随着火苗变大,蜡烛则在一点一滴的变少。

    在黑阴之气的侵蚀下,江枫的魂魄竟然出现了融化现象。

    然而,下一秒。

    黑阴之气却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样,被一缕青色光团逐步蚕食,用了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竟将全部的黑阴之气蚕食殆尽。

    在江枫眉心深处,有一缕极小的青色光团,有点类似于刚发芽的种子,正在一点点的长大,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青色光团不断吸取江枫体内的能量,只可惜江枫体内的能量少的可怜,刚发出了一点嫩芽便再也没了动静。

    青色光团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无形之中形成了一股吸力,将强大的能量波动吸了过来,黑阴之气就这样被青色光团全部吞噬,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胥阴山君看着有些孱弱的新身躯,动了动手,又动了动脚,嘴角上扬笑道:“想不到本山君还有重见光明的一天。”

    刚刚得到新的身躯,胥阴山君便迫不及待的用最好的药材淬炼体魄,不多时,一口大澡盆便出现在眼前,数不清的天材地宝被投入水中,然后“扑通”一声跳入澡盆。

    瞬间,一股燥热涌上心头。

    清晰的疼痛感随即传遍全身,每一次,江枫在修炼者到达了极致便要停下来休息,等休息好了再接着修炼,这样的修炼方式虽然也能进步,但是进步非常缓慢。胥阴山君生前便是炼体狂魔,对于炼体的心德,他再熟悉不过,也就是把当初走过的路再走一次。

    换做是江枫,此时恐怕早已经痛的哇哇大觉,胥阴山君则像没事人一样,一边用药物替身气血,一边拿着一枚玉简贴在额头上,嘴里还自言自语呢喃道:“青雷玄甲术,此术法号称东霞山无一人练成,只能说东霞山只是一群愚蠢之辈,岂能与本山君相提并论。”

    此时,被胥阴山君拿在手里的玉简看上去有些年月。

    三年前,胥阴山君刚来到西川气焰何等嚣张,盛极一时,与东霞山慎元老祖交手一百多个回合,最终在慎元老祖手里抢走了一枚玉简,离开东霞山一百里左右,胥阴山君便遭到埋伏,那时候只见一道黑光闪过,胥阴山君便被对手一招击杀,来不及多想,胥阴山君的魂魄直接裹挟储物袋调头就逃,一头钻入地底下,不知逃了多久才脱离了危险。

    看着水中倒影,胥阴山君苦笑道:“等本山君气血秘境大成,便能重塑肉身自成霸体,脸上黑斑自然会随之消失,再孱弱的气血,在本山君的调理下,必能有一番成就。”

    在药液的淬炼下,周围的气息逐渐开始凝固,隐隐约约有一丝回流的迹象,大约过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寻阴山君一声爆呵:“给我破...”

    霎时间...

    周围的水雾竟然有一缕气血向四周弥漫,最后气血回归本体,此时的胥阴山君宛如一锅烧开了的沸水,周身气血大盛,随之而来的是气血不断攀升突破到了一品气血,突破到了一品气血后,那股气势仍不断攀升继续冲击二品气血。

    气血分九品,一品最低,九品乃是极致。

    突然,气血攀升的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卡在一品气血巅峰,仍未踏足二品。

    寻阴山君脸上沉凝,他辛辛苦苦收集而来的大量天材地宝足以冲破三品气血,没想到终究还是败在了一名气血孱弱的少年身体上,许久之后才从恍惚中稳定心神,将一些负面情绪安抚。

    胥阴山君道:“此子气血孱弱,只能等以后再去收罗天材地宝在做突破,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提升实力。”

    检查了一下身体,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胥阴山君便把将部注意了都放在了手中玉简上,看着里面阐述的功法内容,脸上不仅露出了一丝冷笑,然后自言自语道:“东霞山那群阿猫阿狗也配跟本山君比,等本山君将此功法修炼到极致,再去东霞山好好的耀武扬威一番,想想就觉得浑身通透。”

    待看完功法口诀第一层,胥阴山君也不得破口大骂道:“什么,修炼青雷玄甲竟然要用极阳之火淬炼魂魄,难怪东霞山无一人练成此法,就连本山君也不敢轻易尝试,赤阳之火可是号称炼魂之火,一旦沾染半分,顷刻间便会魂飞魄散,死无张身之地。”

    胥阴山君眉目紧凑,想起那日被神秘人一招击杀,连对方的样貌都未曾看清楚,心中怨恨更是难以平复,就算是恢复到以前的巅峰状态也不是神秘人的对手,想要报仇就必须另辟蹊径,超越以前的自己,或许手中的青雷玄甲术便是向更高境界的敲门砖。“只能赌一把,就算被极阳之火灼伤魂魄,本山君还有这地底下的阴脉作为后手,有取之不完的极阴之气,还怕了你这极阳之火不成。”

    那一日,胥阴山君被神秘人重创,加上魂魄不能出现在有阳气的地方,这三年以来,他都未曾走出石洞一步。

    “三年前,本想在东霞山耀武扬威一番,没想到却在这小地方阴沟里翻了船,悔不当初妄自尊大,既然重获新生,就再赌一次,要是没点难度,本山君都不屑多看你一眼。”最后那一句话,自然是对着玉简说的。

    旋即,胥阴山君便祭起玉简开始修炼青雷玄甲术第一层。

    胥阴山君能够在九江之地成为一方霸主,手中自然有自己的地方,倘若遇到一些隐士级别的大佬,他也有一战之力,这张底牌便是极阳之火,这也是胥阴山最大的底牌之一,只是那一次,神秘人出手太快,胥阴山君毫无提防之下,被神秘人一招击杀,还来不及动用底牌,否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只见胥阴山君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小鼎,随之小鼎不断变大,转眼之间便化作一尊巨鼎,打开鼎盖,鼎炉中央有一团极小的橘黄色火焰,火焰虽小却给胥阴山君一种极其危险的信号,沉凝了片刻后,胥阴山君口吐一缕黑阴之气从橘黄火焰中剥离一丝极其微弱的极阳之火。

    一缕极阳之火刚刚靠近魂魄,胥阴山君便疼的满地打滚,不仅魂魄被极阳之火灼烧,就连身体同样也被极阳之火灼烧,受不了极阳之火带来的灼烧之痛,胥阴山君急忙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小瓶极寒之水,然后直接倒进嘴里。

    极寒之水瞬间将周围都凝固了起来,仅仅用了三秒钟,周围的寒气又都被极阳之火焚烧殆尽,胥阴山君终于受不了极阳之火带来的灼烧之痛,那种痛直击灵魂,感觉魂魄马上就要化成一滩烂泥,正在这时候,胥阴山君左脸上的黑斑开始有了轻微的异样。

    石洞内除了胥阴山君的惨叫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鸡蛋破壳声,声音虽然极小,很难用正常人的听力察觉,但是胥阴山君还是听到了。

    在江枫左脸上沉寂了十二年的黑斑,此刻竟然缓缓的蠕动了起来,宛如有了生命一般,观望着周围的一切,此刻,胥阴山君正在经历极阳之火的炼魂之痛,根本感觉不到脸上有东西竟然在极阳之火燃烧的情况下爬来趴在,嘴里还淡淡的说道:“哇,真舒服,好久都没有这种舒坦的感觉了。”

    胥阴山君正在极阳之火的灼烧下痛不欲生,黑斑化成的黑泥怪却像是在极其温和环境下沐浴一般,漫不经心的在他的脸上爬来爬去,不过黑泥怪很乖便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呲溜一下从脸上的鼻孔钻了进入,然后溜进江枫的识海之内。

    正在经经历阳之火灼烧的胥阴山君,突然被一根黑色的长鞭扇飞,魂魄就这样飞离出了肉身,重新回到石洞中,来不及查看四周的环境,胥阴山君一声爆呵道:“谁,是谁对本山君出手。”

    这一次有极阳之火在手,胥阴山君目空一切无所畏惧,倒要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对他出手。

    突然,一双宛如蛇蝎般的眼神出现在石洞内,胥阴山君只觉得浑身一紧,刚刚释放的气势瞬间被压制,而且在那股威压下,他竟然生不出一丝反抗心里。

    黑泥怪冷冷道:“怎么你要和小爷练练手。”

    黑泥怪的声音有点像小孩子的声音,与江枫的声音完全不一样,胥阴山君皱起了眉头,然后开口道:“原来是个小娃娃,速速离开这具肉身,否则休怪本山君动怒,将你挫骨扬灰。”

    此时此刻的胥阴山君,虽然刚刚经历极阳之火的炼魂之痛,魂魄比之前要虚弱三分,但也不把黑泥怪放在眼里,一边说话试探,另一边却念起了咒语,霎时间,鼎炉里火光大盛,一团橘黄色的赤阳之火朝着黑泥怪所在的方向奔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