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个病人
二人僵持了一会，年轻人忽然呸了一声，低声骂道：“老东西，以后你别落在老子手里！”说完气呼呼打开背包数出钱丢在老人手里。
老人仍旧是面无表情，拿着钱进屋去了，过了片刻抱着一堆东西走出来，朝门口一扔，随后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卫轩一脸的气愤，嘴里骂骂咧咧的，把东西收进背包里，拎起那一小桶水向家走去。就在一转身的功夫，他脸上气愤的表情忽然消失不见，变得有些阴郁。
刚才并不是真的生气，东西贵不贵不知道，但是有一点能肯定，凭这地方人的德行，宰客尤其是宰生客应该是本能的操作。
通过那次暴力知识灌输，知道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不过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说不清。得到的信息实在有限，就算是屏东市这个地方，也只是有个模糊的轮廓。
能知道的是有一场大灾变摧毁了人类文明，旧大陆是残留下最大的一块陆地，名义上旧大陆有一个统一的东方联盟，有议会，最高首脑是议长。
实际上是军阀割据，各自为政，就像屏东，一个万余人的偏僻小城，是孙景山这个小军阀的私人领地。
而且从辅脑中一些似乎无关紧要的八卦消息和人物介绍来看，屏东这地方不太平，这里的居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来了没多久，遇到的几个人都不像什么好人，一个莫名其妙上来就打人，一个话不投机伸手就掏枪。
看来谦谦君子在这个地方活不过三天，医生打算给自己立个不要命愣头青的flag，谁要是看他是个新人想欺负他，也得掂量掂量。不过，能不能装得像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走到家门口时候，卫轩看见对面的铁门开着，那个老女人站在门口正瞧着挂上的牌子发呆。
她发现有人回来了，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上来，道：“您是卫轩医生吧？”
卫轩瞥了她一眼，心下警惕，只是嗯了一声，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随口问道：“有事？”
老女人搓着手，似乎有点难为情，期期艾艾地道：“俺家有个病人，想请您给看一下。”这次她表情真挚，似乎是真的遇到了难题。
这中午挂牌子，下午就有人上门了，开业大吉啊。虽然裤袋里有点积蓄，不过要想活下去还得靠自己的技术赚钱，要不然过不了几天就得喝西北风。
现在他已经接受眼前的现实，不管怎么样先要在这里挣扎活下去，卫轩一直就是一个理性冷静的人。
心中喜悦，脸上却努力绷着，他没回头，推门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道：“行啊，一会过来看，不上门的。”说着回头认真地道：“这是规矩。”
老女人连连点头，陪笑道：“俺懂，俺懂，不会坏了规矩的。”
通过那些有限的简介，卫轩了解到管理这地方的孙家喜欢立规矩，在其家主孙景山带领下定了二百多条规矩，像什么私人地方未经主人同意闯入即可视为恶意，恶意闯入者主人可采取任何办法进行驱赶等等。
这地方看上去没有那么多高科技的东西，很多事情没有证据就说不清，容易被人干掉还扣上个小贼的帽子，所以别轻易踏进别人的家门。
除了那些门口挂牌子的地方，最好别串门，邻居间老死不相往来才是优选。
进院随手关上门，这也是规矩，开门就意味着邀请。将东西放下，打开米袋子看了下，一袋子五斤米尽是稻壳和石子，那一小桶水也是黄澄澄的浑浊不堪。
刚才的喜悦消失大半，不由自主叹了口气。没办法，这地方有的吃就不错了。进到诊室把桌上的工具箱打开，说了声管家。
顷刻之间少女就出现在眼前，柔声道：“听候吩咐，主人。”
“水能过滤不？”
“当然可以，纳米机械虫清洁者正适合做这样的工作。”
说罢管家回手拍了一下小箱子，箱子里面慢慢升起两层搁物架，上面一层都是银光闪闪的各种器械，第二层则是大大小小的试管和针筒，里面各种颜色的液体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随着管家手指的移动，一个小指大小的试管立了起来，里面是一种粘稠的银色液体。
卫轩哦了一声，拿起那支试管，拇指在瓶塞上按了一下，瓶塞顿时化作银色的液体流入试管内。
将水桶盖打开把清洁者倒了进去，那一桶黄澄澄的水几乎一瞬间就变得澄清，随后银色的清洁者重新汇聚成球，顺着水桶边缘慢慢爬了上来。
试管凑过去，贴在水桶边缘，清洁者自行进入试管，一部分又变成瓶塞，堵住试管开口处。
看看那桶清澈透明的水，又看看手里的清洁者，医生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啧啧赞叹了两声，道：“这东西真是好用，它还能干别的吗？”
管家笑了笑：“还能杀人于无形。”
对面的男人笑容顿时一僵，瞟了穿着女仆装甜美妹子样的管家一眼，越看越恼恨，随后又道：“我肩膀被砸了一下，疼的厉害，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有，这个就是。”
“这东西怎么看着像手电？怎么用？”
“请查阅您辅脑中的说明。”
“不回答问题要你何用？”
“……”
“你在里面平时都干啥？一关机你是不是就睡着了？”
“请您不要再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老问愚蠢的问题会增加璇玑医疗系统的耗电量的。”
“璇玑医疗的电源是核电池吗？是不是能供电几百年？”
“……”
“管家？”
男人撇了撇嘴，有一种报复的欣快感。
他通过知识库里面的管家守则知道，管家在认主之后不能伤害主人，所以不用怕她，但是他也不能伤害管家。因为这个系统是和脑袋里的那个量子芯片关联的，管家如果死机，他的生命也就结束了。
拿着那手电样的东西向后面走去，来到卫生间，在斑驳的镜子前脱下衣服露出肩头，只见锁骨上方一大片淤青。
在镜子面前又出现了那种奇怪的感觉，看着镜子中棱角分明的五官和洁白的牙齿，总是在熟悉中有种莫名其妙的陌生感。
卫轩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用拇指轻轻按动那个治疗仪。治疗仪一端射出暗红色的光，照在淤青处，过了几分钟那些淤青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下去。
活动一下肩膀，发出了舒服的呻吟，重新穿好衣服来到诊室。管家还等在那里，只是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心情好转的男人忽然心里一动，用手拉了拉衬衫领口，语气中却充满了戏谑：“搞什么？想色诱我？”
“主人您想多了。”
“啧啧，这声音，我要是个死宅得幸福死。”
“主人您思想太龌龊。”
“嚯，你还会翻白眼，这白眼翻得真有水平。”
“主人您既然不会撩妹就不要强行尬撩。”
“哼哼，我从来不撩妹，都是她们追我。”
“主人您的情商有种莫名其妙的喜感。”
“我要情商有何用，有智商可以碾压一切。”
“主人您最后被世界碾压了。”
“……”
“什么叫被世界碾压了？你还知道些什么？”
“主人我只是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管家，超出认知的事情无法回答呀…”
“你在撒谎！”
“撒谎不是管家的设定。”
眼看二人的嘴炮越演越烈，院门口里忽然传来敲门声，一下子给打断了。
老人仍旧是面无表情，拿着钱进屋去了，过了片刻抱着一堆东西走出来，朝门口一扔，随后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卫轩一脸的气愤，嘴里骂骂咧咧的，把东西收进背包里，拎起那一小桶水向家走去。就在一转身的功夫，他脸上气愤的表情忽然消失不见，变得有些阴郁。
刚才并不是真的生气，东西贵不贵不知道，但是有一点能肯定，凭这地方人的德行，宰客尤其是宰生客应该是本能的操作。
通过那次暴力知识灌输，知道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不过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说不清。得到的信息实在有限，就算是屏东市这个地方，也只是有个模糊的轮廓。
能知道的是有一场大灾变摧毁了人类文明，旧大陆是残留下最大的一块陆地，名义上旧大陆有一个统一的东方联盟，有议会，最高首脑是议长。
实际上是军阀割据，各自为政，就像屏东，一个万余人的偏僻小城，是孙景山这个小军阀的私人领地。
而且从辅脑中一些似乎无关紧要的八卦消息和人物介绍来看，屏东这地方不太平，这里的居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来了没多久，遇到的几个人都不像什么好人，一个莫名其妙上来就打人，一个话不投机伸手就掏枪。
看来谦谦君子在这个地方活不过三天，医生打算给自己立个不要命愣头青的flag，谁要是看他是个新人想欺负他，也得掂量掂量。不过，能不能装得像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走到家门口时候，卫轩看见对面的铁门开着，那个老女人站在门口正瞧着挂上的牌子发呆。
她发现有人回来了，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上来，道：“您是卫轩医生吧？”
卫轩瞥了她一眼，心下警惕，只是嗯了一声，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随口问道：“有事？”
老女人搓着手，似乎有点难为情，期期艾艾地道：“俺家有个病人，想请您给看一下。”这次她表情真挚，似乎是真的遇到了难题。
这中午挂牌子，下午就有人上门了，开业大吉啊。虽然裤袋里有点积蓄，不过要想活下去还得靠自己的技术赚钱，要不然过不了几天就得喝西北风。
现在他已经接受眼前的现实，不管怎么样先要在这里挣扎活下去，卫轩一直就是一个理性冷静的人。
心中喜悦，脸上却努力绷着，他没回头，推门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道：“行啊，一会过来看，不上门的。”说着回头认真地道：“这是规矩。”
老女人连连点头，陪笑道：“俺懂，俺懂，不会坏了规矩的。”
通过那些有限的简介，卫轩了解到管理这地方的孙家喜欢立规矩，在其家主孙景山带领下定了二百多条规矩，像什么私人地方未经主人同意闯入即可视为恶意，恶意闯入者主人可采取任何办法进行驱赶等等。
这地方看上去没有那么多高科技的东西，很多事情没有证据就说不清，容易被人干掉还扣上个小贼的帽子，所以别轻易踏进别人的家门。
除了那些门口挂牌子的地方，最好别串门，邻居间老死不相往来才是优选。
进院随手关上门，这也是规矩，开门就意味着邀请。将东西放下，打开米袋子看了下，一袋子五斤米尽是稻壳和石子，那一小桶水也是黄澄澄的浑浊不堪。
刚才的喜悦消失大半，不由自主叹了口气。没办法，这地方有的吃就不错了。进到诊室把桌上的工具箱打开，说了声管家。
顷刻之间少女就出现在眼前，柔声道：“听候吩咐，主人。”
“水能过滤不？”
“当然可以，纳米机械虫清洁者正适合做这样的工作。”
说罢管家回手拍了一下小箱子，箱子里面慢慢升起两层搁物架，上面一层都是银光闪闪的各种器械，第二层则是大大小小的试管和针筒，里面各种颜色的液体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随着管家手指的移动，一个小指大小的试管立了起来，里面是一种粘稠的银色液体。
卫轩哦了一声，拿起那支试管，拇指在瓶塞上按了一下，瓶塞顿时化作银色的液体流入试管内。
将水桶盖打开把清洁者倒了进去，那一桶黄澄澄的水几乎一瞬间就变得澄清，随后银色的清洁者重新汇聚成球，顺着水桶边缘慢慢爬了上来。
试管凑过去，贴在水桶边缘，清洁者自行进入试管，一部分又变成瓶塞，堵住试管开口处。
看看那桶清澈透明的水，又看看手里的清洁者，医生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啧啧赞叹了两声，道：“这东西真是好用，它还能干别的吗？”
管家笑了笑：“还能杀人于无形。”
对面的男人笑容顿时一僵，瞟了穿着女仆装甜美妹子样的管家一眼，越看越恼恨，随后又道：“我肩膀被砸了一下，疼的厉害，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有，这个就是。”
“这东西怎么看着像手电？怎么用？”
“请查阅您辅脑中的说明。”
“不回答问题要你何用？”
“……”
“你在里面平时都干啥？一关机你是不是就睡着了？”
“请您不要再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老问愚蠢的问题会增加璇玑医疗系统的耗电量的。”
“璇玑医疗的电源是核电池吗？是不是能供电几百年？”
“……”
“管家？”
男人撇了撇嘴，有一种报复的欣快感。
他通过知识库里面的管家守则知道，管家在认主之后不能伤害主人，所以不用怕她，但是他也不能伤害管家。因为这个系统是和脑袋里的那个量子芯片关联的，管家如果死机，他的生命也就结束了。
拿着那手电样的东西向后面走去，来到卫生间，在斑驳的镜子前脱下衣服露出肩头，只见锁骨上方一大片淤青。
在镜子面前又出现了那种奇怪的感觉，看着镜子中棱角分明的五官和洁白的牙齿，总是在熟悉中有种莫名其妙的陌生感。
卫轩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用拇指轻轻按动那个治疗仪。治疗仪一端射出暗红色的光，照在淤青处，过了几分钟那些淤青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下去。
活动一下肩膀，发出了舒服的呻吟，重新穿好衣服来到诊室。管家还等在那里，只是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心情好转的男人忽然心里一动，用手拉了拉衬衫领口，语气中却充满了戏谑：“搞什么？想色诱我？”
“主人您想多了。”
“啧啧，这声音，我要是个死宅得幸福死。”
“主人您思想太龌龊。”
“嚯，你还会翻白眼，这白眼翻得真有水平。”
“主人您既然不会撩妹就不要强行尬撩。”
“哼哼，我从来不撩妹，都是她们追我。”
“主人您的情商有种莫名其妙的喜感。”
“我要情商有何用，有智商可以碾压一切。”
“主人您最后被世界碾压了。”
“……”
“什么叫被世界碾压了？你还知道些什么？”
“主人我只是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管家，超出认知的事情无法回答呀…”
“你在撒谎！”
“撒谎不是管家的设定。”
眼看二人的嘴炮越演越烈，院门口里忽然传来敲门声，一下子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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