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次治疗
美妇人脸色顿时黯淡下来，苦笑道：“就是截瘫也比现在强，您放手做吧，什么结果我们都能接受。”话说到后来女人已经恢复了原有的姿态，目光中有了坚定之色。
卫轩迟疑道：“要不要征求一下孙景山的意见？”
女人摇头道：“不必了，不用去打扰大帅，我是他妈妈，能做主。”
卫轩虽然感觉到其中有点蹊跷，也不好刨根问底，只好点头道：“好，我会尽全力。”
此时此刻他倒是没想弄什么医患协议，先前治疗孟广威那是对方有求于自己，现在是深入虎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别看孙景山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实质上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要不然岂能称霸一方。不给治？你自己跑来干什么的？治不好？说不得就要给少爷陪葬。
都不用孙景山出手，看那个周师父的样子就得把自己大卸八块。所以，医患协议什么的，在这种军阀面前就是个屁。
等回到手术室，周师父来到近前，要帮忙的样子。
卫轩向他摆了摆手，道：“你在一边看着就好。”说着开始有条不紊地操作。
先将手术台调整好角度，而后让孙博文趴在那双手抱头，将氧气面罩扣在他脸上，这才取出一罐消毒剂在他后背上喷了一遍，紧接着从工具箱里拿出各式各样银光闪闪的东西放在背上。
周师父在一边看着，见年轻医生从工具箱里拿出东西就放在那里，好像上来就要操作的样子，不由得皱眉道：“卫医生，您这？”
医生看都没看对方，朗声道：“这是高密度纳米银制作的，有名的三不沾。”
周师父失声道：“三不沾？”
医生瞟了他一眼，道：“听说过？”
周师父脸色凝重起来，再看向对方就少了许多怀疑之色，点头道：“听说过，遗失的高科技之一，据说不沾油不沾水不沾病菌，密度极高，硬度胜过钻石，质量却很轻。”
卫轩怔了一下，过了一会才点头道：“你知道的还不少。”
说着他拿起一枚圆形纽扣大小的银色金属块放在孙博文十二胸椎的位置，那金属块四周忽然伸出许多极细的触须来，这些触须猛地刺入皮肤并不断向下延伸。
忽然孙博文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片刻之后轻声道：“谢谢！”
卫轩道：“不客气，你能忍受无时不在的疼痛这么久，是条汉子。”说着拿一支纤细的金属棒猛地斜刺进腰椎处的伤口，看得周师父眼角一跳，左手不由自主地抬了抬。
金属棒刺进很深，却没有鲜血溢出，细细的金属棒慢慢扩张开形成一个窄窄的通道。这时医生又拿出一条章鱼腕足似的东西，顶端带着尖细的勾爪，将带有勾爪那端慢慢探进通道，动作很慢，手很稳。
周师父只见医生双眼死死盯着金属棒刺进去的位置，手里那条金属腕足缓缓进去又出来，出来又进去，好像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手指也在不停地捻动。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术者似乎还没有将金属腕足放到理想的位置，脸上已经见了汗水，沿着额头滴落下来，只是掉到一半便是嗤的一声轻响化作雾气消散。
红脸中年人明显有点焦躁，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此时却见术者面露喜色，手中那金属腕足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正慢慢地向外移动。
片刻之后，医生长出了一口气，轻轻一抖腕足，随着一声轻响，完全从通道里脱出来，顶端的勾爪中有一个黑乎乎，染着血的东西。
周师父面露喜色，轻轻舒了口气，随手递过一个小瓶子。
卫轩将已经变形的弹头扔到瓶子里，又回头去仔细观察孙博文剩下的伤口。
看了一会，回手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泛着银光的试管，将里面的纳米机械虫倒进伤口里，手指贴在皮肤上不停地弹动，动作极快，幅度却很小。
不知不觉汗又流了下来，明显能看到他后背的衣服出现了一大片潮湿的印记，但是仍然站得笔直，手仍然稳定。
终于卫轩的手指离开了孙博文的后背，那些纳米机械虫从伤口涌出来，又被收回试管里，只是表面的银光却黯淡了不少，看得他脸上露出心痛的神色。
随后拔出金属棒，清理缝合伤口自不必说，一切结束时已经汗流浃背，衣服湿透。
此时孙博文却悄无声息，低头一看，早已经沉沉睡去。
卫轩收拾好东西，提着工具箱对周师父道：“一次手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恐怕还要有几次治疗。下一步还要进行腰椎固定，人工外骨骼辅助运动锻炼，这个你们自己应该就能做了。”
周师父面带微笑，抱拳道：“万分感谢，大恩大德必有厚报！”
术者摆摆手，转身走出手术室。来到更衣室，等他换好自己的衣服，美妇人敲门进来了。
她脸上挂着笑，眼睛却是红红的，见到年轻医生连忙上前道：“辛苦了，我带您去休息吧。”
卫轩神情疲惫，摆摆手，道：“不必了，送我回家就好。这次只是取出了弹头，清除了死骨，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是未知。我把脊髓镇痛仪留在他身上了，想必这几天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等他恢复一段时间再进行第二次手术。”
美妇人仿佛一下想起了什么，赶忙从旁边的桌子上捧起一个小木盒递过来道：“我不知道大帅那里给您多少赏金，这是我自己的一点感谢，您不要推辞！”
卫轩没接，直接打开了盖子，里面是排列整齐的满满一盒金币，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他叹了口气，从中拿出两枚，随手扣上了盖子，举着两枚金币对美妇人道：“半条命，两金，这是我的规矩。”
孙景山已经开出了价码，就是第一辐射区内的秘密信息，再要钱就不是不地道了，那是找死。
美妇人错愕了一下，随后收敛了笑容，将木盒放回桌子上，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轻声道：“感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卫轩咧嘴笑了笑，随后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懒洋洋地道：“赶快派车送我回家睡觉，现在天都快亮了吧。”
美妇人道：“不如在这吃点东西再走。”
医生连连摆手，道：“我累得要死，只想回家睡觉。”
美妇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在墙上按了一下。
片刻之后出现了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听门外有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道：“报告！副官姚春报道！”
开门处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军官，天生一张笑面，看上去就让人喜欢。
年轻军官给美妇人敬了个礼道：“您有何吩咐？”
美妇人指着卫轩道：“小春，你把卫医生送回家，具体地点他会告诉你。路上小心。”
姚春又给卫轩敬了个礼，大声道：“卫先生好！”随后伸手一引，道：“请您随我来！”
卫轩对美妇人点点头，道：“我就不和孙景山道别了，过几天我再来，如果有事可以去狗市街找我。”随后一路随着姚春到楼下，上了已经准备好的越野车。
卫轩迟疑道：“要不要征求一下孙景山的意见？”
女人摇头道：“不必了，不用去打扰大帅，我是他妈妈，能做主。”
卫轩虽然感觉到其中有点蹊跷，也不好刨根问底，只好点头道：“好，我会尽全力。”
此时此刻他倒是没想弄什么医患协议，先前治疗孟广威那是对方有求于自己，现在是深入虎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别看孙景山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实质上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要不然岂能称霸一方。不给治？你自己跑来干什么的？治不好？说不得就要给少爷陪葬。
都不用孙景山出手，看那个周师父的样子就得把自己大卸八块。所以，医患协议什么的，在这种军阀面前就是个屁。
等回到手术室，周师父来到近前，要帮忙的样子。
卫轩向他摆了摆手，道：“你在一边看着就好。”说着开始有条不紊地操作。
先将手术台调整好角度，而后让孙博文趴在那双手抱头，将氧气面罩扣在他脸上，这才取出一罐消毒剂在他后背上喷了一遍，紧接着从工具箱里拿出各式各样银光闪闪的东西放在背上。
周师父在一边看着，见年轻医生从工具箱里拿出东西就放在那里，好像上来就要操作的样子，不由得皱眉道：“卫医生，您这？”
医生看都没看对方，朗声道：“这是高密度纳米银制作的，有名的三不沾。”
周师父失声道：“三不沾？”
医生瞟了他一眼，道：“听说过？”
周师父脸色凝重起来，再看向对方就少了许多怀疑之色，点头道：“听说过，遗失的高科技之一，据说不沾油不沾水不沾病菌，密度极高，硬度胜过钻石，质量却很轻。”
卫轩怔了一下，过了一会才点头道：“你知道的还不少。”
说着他拿起一枚圆形纽扣大小的银色金属块放在孙博文十二胸椎的位置，那金属块四周忽然伸出许多极细的触须来，这些触须猛地刺入皮肤并不断向下延伸。
忽然孙博文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片刻之后轻声道：“谢谢！”
卫轩道：“不客气，你能忍受无时不在的疼痛这么久，是条汉子。”说着拿一支纤细的金属棒猛地斜刺进腰椎处的伤口，看得周师父眼角一跳，左手不由自主地抬了抬。
金属棒刺进很深，却没有鲜血溢出，细细的金属棒慢慢扩张开形成一个窄窄的通道。这时医生又拿出一条章鱼腕足似的东西，顶端带着尖细的勾爪，将带有勾爪那端慢慢探进通道，动作很慢，手很稳。
周师父只见医生双眼死死盯着金属棒刺进去的位置，手里那条金属腕足缓缓进去又出来，出来又进去，好像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手指也在不停地捻动。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术者似乎还没有将金属腕足放到理想的位置，脸上已经见了汗水，沿着额头滴落下来，只是掉到一半便是嗤的一声轻响化作雾气消散。
红脸中年人明显有点焦躁，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此时却见术者面露喜色，手中那金属腕足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正慢慢地向外移动。
片刻之后，医生长出了一口气，轻轻一抖腕足，随着一声轻响，完全从通道里脱出来，顶端的勾爪中有一个黑乎乎，染着血的东西。
周师父面露喜色，轻轻舒了口气，随手递过一个小瓶子。
卫轩将已经变形的弹头扔到瓶子里，又回头去仔细观察孙博文剩下的伤口。
看了一会，回手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泛着银光的试管，将里面的纳米机械虫倒进伤口里，手指贴在皮肤上不停地弹动，动作极快，幅度却很小。
不知不觉汗又流了下来，明显能看到他后背的衣服出现了一大片潮湿的印记，但是仍然站得笔直，手仍然稳定。
终于卫轩的手指离开了孙博文的后背，那些纳米机械虫从伤口涌出来，又被收回试管里，只是表面的银光却黯淡了不少，看得他脸上露出心痛的神色。
随后拔出金属棒，清理缝合伤口自不必说，一切结束时已经汗流浃背，衣服湿透。
此时孙博文却悄无声息，低头一看，早已经沉沉睡去。
卫轩收拾好东西，提着工具箱对周师父道：“一次手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恐怕还要有几次治疗。下一步还要进行腰椎固定，人工外骨骼辅助运动锻炼，这个你们自己应该就能做了。”
周师父面带微笑，抱拳道：“万分感谢，大恩大德必有厚报！”
术者摆摆手，转身走出手术室。来到更衣室，等他换好自己的衣服，美妇人敲门进来了。
她脸上挂着笑，眼睛却是红红的，见到年轻医生连忙上前道：“辛苦了，我带您去休息吧。”
卫轩神情疲惫，摆摆手，道：“不必了，送我回家就好。这次只是取出了弹头，清除了死骨，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是未知。我把脊髓镇痛仪留在他身上了，想必这几天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等他恢复一段时间再进行第二次手术。”
美妇人仿佛一下想起了什么，赶忙从旁边的桌子上捧起一个小木盒递过来道：“我不知道大帅那里给您多少赏金，这是我自己的一点感谢，您不要推辞！”
卫轩没接，直接打开了盖子，里面是排列整齐的满满一盒金币，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他叹了口气，从中拿出两枚，随手扣上了盖子，举着两枚金币对美妇人道：“半条命，两金，这是我的规矩。”
孙景山已经开出了价码，就是第一辐射区内的秘密信息，再要钱就不是不地道了，那是找死。
美妇人错愕了一下，随后收敛了笑容，将木盒放回桌子上，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轻声道：“感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卫轩咧嘴笑了笑，随后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懒洋洋地道：“赶快派车送我回家睡觉，现在天都快亮了吧。”
美妇人道：“不如在这吃点东西再走。”
医生连连摆手，道：“我累得要死，只想回家睡觉。”
美妇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在墙上按了一下。
片刻之后出现了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听门外有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道：“报告！副官姚春报道！”
开门处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军官，天生一张笑面，看上去就让人喜欢。
年轻军官给美妇人敬了个礼道：“您有何吩咐？”
美妇人指着卫轩道：“小春，你把卫医生送回家，具体地点他会告诉你。路上小心。”
姚春又给卫轩敬了个礼，大声道：“卫先生好！”随后伸手一引，道：“请您随我来！”
卫轩对美妇人点点头，道：“我就不和孙景山道别了，过几天我再来，如果有事可以去狗市街找我。”随后一路随着姚春到楼下，上了已经准备好的越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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