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来之不易
“你是从哪里听到‘锚点’这个词的！！”
牛立群瞪着眼睛，表情夸张，但一时间看不出是出于愤怒还是震惊。
601被吓了一跳，身体朝着后方微斜。
他也没想到，“锚点”这个词会引起牛立群这么大的反应。
在此之前，他还以为这个词是他自创的呢，毕竟没有任何人或者资料提及过这个词。
“怎么了，难道这个词是什么很重要的概念吗？”
牛立群抿嘴舔舔嘴唇，呼出长长的鼻息，才说道：
“这个词很危险，你不要跟别人宣扬。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词的？”
见牛立群这么在意，601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灵光一现”，从脑海里蹦出“锚点”概念的经历简单讲了讲。
牛立群听着，脸上揪起的周围渐展，轻轻地点头说道：
“既然不是从外界得知的，那你总结出这个概念可能是出于巧合吧。
“不过理论上，这也可能是有人通过蓝污染的能力，灌输给你的概念…不过这不重要。”
牛立群自言自语着，视线失焦，专心地想着什么，接着眼神陡然凝实，看着601的眼睛，叮嘱道：
“你一定不要向基地里的其他人，或是黑荆棘团的人提‘锚点’这个概念。
“你现在知道这些就可以了。”
“不不不，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好奇心被勾了上来，601缠着牛立群，想从他口中知道，为什么他对“锚点”这个词，会如此讳莫如深。
简直都快比得上在普通人类面前，对“月光”等神秘学概念闭口不谈的程度了。
知道某些神秘学概念，普通人便会污染，成为浸污者。
那知道“锚点”这个概念，又会代表着什么呢？
601感觉胸口像趴有一只猫，在那里百爪挠心。
见牛立群对自己的问题充耳不闻，他开始做作地娇嗔道：
“牛爷，你就告诉我嘛~这个概念为什么要保密？”
牛立群神色复杂地看了601一眼，说道：
“你现在已经被牵扯进太多，你把握不住的东西了。
“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无知是一种福气。
“要敬畏未知。”
他的态度很明显：他不吃软的这一套。
601冷笑一声，以他对牛立群的了解，大概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但他还有后招。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601深深地吸口气，让整个肺部被空气充盈，接着气沉丹田，中气十足地在旷野上吼道：
“锚点！锚点！锚点！锚点！锚…”
牛立群急得先是想用手，捂住601的嘴，但有些顾忌手上还沾着污秽。
所以他赶紧抬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601也看见了牛立群的“态度”，收了音量，长吐一口气。
周围甚至还有浅浅的回音震荡。
“感觉我现在肺活量都大了不少，你要是不阻止我，我应该能喊上一分钟。”
601摇头晃脑，显得很是无赖：
“只要你不告诉我原因，我还能一直折腾…”
见601还在接着恐吓自己，牛立群连忙制止道：
“停停停！”
接着他摆出一副幽怨的样子，抱怨道：
“你怎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没大没小，都不知道尊敬长辈。
“气得我头发更白，皱纹也多了
“怀念你刚来地表时的青涩样子…”
601对此嬉皮笑脸地回道：
“牛爷在我心中一直很年轻。
“我能通过你早衰的外表，看到你充满活力的心态。
“相信不光我，夏…每个人，都能看出你的朝气。”
601始终放不下这本该属于牛立群的执念。
虽然他对牛立群的顾虑表示理解，但他更相信：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没有任何理由能，让其中一个人自顾自地放弃。
哪怕是这段未开始的感情。
601留意着牛立群的反应，虽然见他稍稍舒心了些，但不知道他有没有理解话中的这层意思。
牛立群意味深长地说道：
“‘锚点’这个概念…”
嗯？怎么不是我想听的内容？！601也有些意外自己的反应。
他的注意力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从追问“锚点”，转移到了“牛夏二人的终身大事”。
而牛立群依然在讲述：
“…也就是说，知道这个概念的人，不仅会被地下城调查，
“甚至会被其追杀。”
嗯？601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但他知道自己肯定听漏了很多东西。
“等等，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知道这个概念的人，会被地下城追杀？
“抱歉我刚刚走神了，你能再讲一遍吗？”
牛立群有些不满地在面前虚拍一掌，激起声波的同时带来风浪，令601顿时清醒许多。
“我好不容易讲，你又不认真听…”
严师般数落了他一番，牛立群才接着说道：
“‘锚点’这个词在地下城很敏感，保密等级极高。
“所有知道这个概念的人都会被地下城，严格调查。”
说到这，牛立群顿了顿，提起一件往事：
“你举行仪式后被隔离了几天，那都还算不上什么调查，只不过例行办事罢了。”
“那为什么地下城对这个词很敏感呢？”
“因为地下城在搜集锚点，并发出了高额悬赏。
“而在地下城严格的管控下，知晓‘锚点’的人，很可能与拥有‘锚点’的人群高度重合。
“他们的目标是收集…”
牛立群瞪大眼睛盯着601，一字一顿地说道：
“所，有，的，锚，点。
“即使是杀人越货也再所不惜！”
听到这里，601不再能保持淡然，带着颤音说道：
“既然是所有的‘锚点’，那岂不是…”
“对，你的指环也是目标。是地下城不惜代价也会获得的东西。
“当然前提是，这个消息被泄露给他们。”
他听出了牛立群的弦外之音。
“牛爷，你…”
601从始至终，都觉得牛立群是死心塌地听地下城指挥的人。
没想到他竟然会替自己保守秘密。
尤其这有关“锚点”的事，很可能是地下城的红线！
不可跨越雷池一步的红线！
他有想过，在被克勒斯背叛了一次之后，会不会被背叛第二次。
也许牛立群是故意这么说，好麻痹自己，然后偷偷举报领赏。
但他随即就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
如果要举报，干脆一点信息都不告诉自己，岂不是更好？
而且无论怎么说，601都是真心相信，甚至依赖着牛立群的。
他那高达伟岸的身影，保有岁月的面容，总是可靠…额，偶尔可靠的行为，一一补齐了601藏得很深的童年阴影。
他把牛立群一直当做，可以互相打闹的长兄。
而长兄如…
601再度轻笑起来，感觉自己真是多愁善感。
经历了生死之间，他非但没有感到对“生”的淡漠，反而觉得这“生”，实在是来之不易。
属于他的人性，仿佛更加稳固了。
牛立群瞪着眼睛，表情夸张，但一时间看不出是出于愤怒还是震惊。
601被吓了一跳，身体朝着后方微斜。
他也没想到，“锚点”这个词会引起牛立群这么大的反应。
在此之前，他还以为这个词是他自创的呢，毕竟没有任何人或者资料提及过这个词。
“怎么了，难道这个词是什么很重要的概念吗？”
牛立群抿嘴舔舔嘴唇，呼出长长的鼻息，才说道：
“这个词很危险，你不要跟别人宣扬。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词的？”
见牛立群这么在意，601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灵光一现”，从脑海里蹦出“锚点”概念的经历简单讲了讲。
牛立群听着，脸上揪起的周围渐展，轻轻地点头说道：
“既然不是从外界得知的，那你总结出这个概念可能是出于巧合吧。
“不过理论上，这也可能是有人通过蓝污染的能力，灌输给你的概念…不过这不重要。”
牛立群自言自语着，视线失焦，专心地想着什么，接着眼神陡然凝实，看着601的眼睛，叮嘱道：
“你一定不要向基地里的其他人，或是黑荆棘团的人提‘锚点’这个概念。
“你现在知道这些就可以了。”
“不不不，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好奇心被勾了上来，601缠着牛立群，想从他口中知道，为什么他对“锚点”这个词，会如此讳莫如深。
简直都快比得上在普通人类面前，对“月光”等神秘学概念闭口不谈的程度了。
知道某些神秘学概念，普通人便会污染，成为浸污者。
那知道“锚点”这个概念，又会代表着什么呢？
601感觉胸口像趴有一只猫，在那里百爪挠心。
见牛立群对自己的问题充耳不闻，他开始做作地娇嗔道：
“牛爷，你就告诉我嘛~这个概念为什么要保密？”
牛立群神色复杂地看了601一眼，说道：
“你现在已经被牵扯进太多，你把握不住的东西了。
“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无知是一种福气。
“要敬畏未知。”
他的态度很明显：他不吃软的这一套。
601冷笑一声，以他对牛立群的了解，大概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但他还有后招。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601深深地吸口气，让整个肺部被空气充盈，接着气沉丹田，中气十足地在旷野上吼道：
“锚点！锚点！锚点！锚点！锚…”
牛立群急得先是想用手，捂住601的嘴，但有些顾忌手上还沾着污秽。
所以他赶紧抬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601也看见了牛立群的“态度”，收了音量，长吐一口气。
周围甚至还有浅浅的回音震荡。
“感觉我现在肺活量都大了不少，你要是不阻止我，我应该能喊上一分钟。”
601摇头晃脑，显得很是无赖：
“只要你不告诉我原因，我还能一直折腾…”
见601还在接着恐吓自己，牛立群连忙制止道：
“停停停！”
接着他摆出一副幽怨的样子，抱怨道：
“你怎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没大没小，都不知道尊敬长辈。
“气得我头发更白，皱纹也多了
“怀念你刚来地表时的青涩样子…”
601对此嬉皮笑脸地回道：
“牛爷在我心中一直很年轻。
“我能通过你早衰的外表，看到你充满活力的心态。
“相信不光我，夏…每个人，都能看出你的朝气。”
601始终放不下这本该属于牛立群的执念。
虽然他对牛立群的顾虑表示理解，但他更相信：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没有任何理由能，让其中一个人自顾自地放弃。
哪怕是这段未开始的感情。
601留意着牛立群的反应，虽然见他稍稍舒心了些，但不知道他有没有理解话中的这层意思。
牛立群意味深长地说道：
“‘锚点’这个概念…”
嗯？怎么不是我想听的内容？！601也有些意外自己的反应。
他的注意力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从追问“锚点”，转移到了“牛夏二人的终身大事”。
而牛立群依然在讲述：
“…也就是说，知道这个概念的人，不仅会被地下城调查，
“甚至会被其追杀。”
嗯？601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但他知道自己肯定听漏了很多东西。
“等等，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知道这个概念的人，会被地下城追杀？
“抱歉我刚刚走神了，你能再讲一遍吗？”
牛立群有些不满地在面前虚拍一掌，激起声波的同时带来风浪，令601顿时清醒许多。
“我好不容易讲，你又不认真听…”
严师般数落了他一番，牛立群才接着说道：
“‘锚点’这个词在地下城很敏感，保密等级极高。
“所有知道这个概念的人都会被地下城，严格调查。”
说到这，牛立群顿了顿，提起一件往事：
“你举行仪式后被隔离了几天，那都还算不上什么调查，只不过例行办事罢了。”
“那为什么地下城对这个词很敏感呢？”
“因为地下城在搜集锚点，并发出了高额悬赏。
“而在地下城严格的管控下，知晓‘锚点’的人，很可能与拥有‘锚点’的人群高度重合。
“他们的目标是收集…”
牛立群瞪大眼睛盯着601，一字一顿地说道：
“所，有，的，锚，点。
“即使是杀人越货也再所不惜！”
听到这里，601不再能保持淡然，带着颤音说道：
“既然是所有的‘锚点’，那岂不是…”
“对，你的指环也是目标。是地下城不惜代价也会获得的东西。
“当然前提是，这个消息被泄露给他们。”
他听出了牛立群的弦外之音。
“牛爷，你…”
601从始至终，都觉得牛立群是死心塌地听地下城指挥的人。
没想到他竟然会替自己保守秘密。
尤其这有关“锚点”的事，很可能是地下城的红线！
不可跨越雷池一步的红线！
他有想过，在被克勒斯背叛了一次之后，会不会被背叛第二次。
也许牛立群是故意这么说，好麻痹自己，然后偷偷举报领赏。
但他随即就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
如果要举报，干脆一点信息都不告诉自己，岂不是更好？
而且无论怎么说，601都是真心相信，甚至依赖着牛立群的。
他那高达伟岸的身影，保有岁月的面容，总是可靠…额，偶尔可靠的行为，一一补齐了601藏得很深的童年阴影。
他把牛立群一直当做，可以互相打闹的长兄。
而长兄如…
601再度轻笑起来，感觉自己真是多愁善感。
经历了生死之间，他非但没有感到对“生”的淡漠，反而觉得这“生”，实在是来之不易。
属于他的人性，仿佛更加稳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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