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理清思绪
牛立群还在讲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所以说，我也是担着很大风险的，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漏了嘴！
“最起码，不能让更多的人承担这个风险了。”
“可是为什么，地下城会这么在意‘锚点’呢。
“以它能抵御污染，稳定精神的能力，明明是在地表用处更大。
“为什么地下城只是不断在从地表搜集，运到地下——地下城本体呢？
“难道这‘锚点’还有别的用途？”
看他还在试着刨根问底，牛立群阴沉着脸，警告道：
“这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的好奇心太重了！
“这在地表可能是致命的，会让你接触到更潜在的污染。
“要敬畏未知。”
601点点头，感受到这份沉重，脑中又忽然钻出另一件事。
那场彻底改变命运的审判！
归根溯源，这能作为“锚点”的指环，
他记得，林碎碎曾说过，这指环是他爷爷送的珍贵物品。
他本来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身为长辈，对自己的礼物简单地吹嘘一番。
亦或是看中了外表，才大费周折。
这些出发点都很寻常。
但是如果这指环，是地下城一直高额悬赏，十分重视的“宝物”，那她的爷爷能搞到这种“珍品”，实在是手段高明。
因为整个环节出错一点，这指环就很可能被地下城发现并没收。
而且…嗯？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林”虽然不是小姓，可颇具涵养的“林”碎碎，和她的能量不小的爷爷…
还有地下城最高议事会的“林”重…他俩居然出现在同一场审判！
再结合601因为贪恋美色，观察到的林碎碎单方面和林重的互动…
“我去！证据确凿啊！林碎碎和林重是亲属！”
他在内心咆哮，感觉林重会屈尊来审判自己，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但他马上就给自己浇了一盆冷水。
不！林重贵为最高议事会的成员，难道分辨不出“锚点”吗？
他大费周折准备的“礼物”，居然就这么大方地，顺应自己的愿望，给了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送我来地表？还要送我“锚点”这种宝物！
为什么不把这一切清清楚楚地告诉我！
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在解决疑惑后，601的脑中却爆发式地出现了更多的疑惑。
这些理性的思考，这些感性的情绪，令他即使没有感受到侵蚀，也觉得狂躁无比！
但他很快平复了情绪，也掩盖得很好——没有被牛立群发现。
“既然林重，或者某人试图从幕后操纵我，影响我的命运。
“我会让他知道，一个有自知的棋子，能走出怎样的局…”
他心里暗暗为自己的未来，做了一个意义重大的选择。
等601回过神来，发现牛立群早已在别处找个地方，用背包的卫生资源，处理了身上的狼藉，整个人焕然一新。
（甚至还飘来一股浓郁怪异的味道。这味道601曾经嗅到过。
（是旧世界的香水。）
（很是稀罕，是牛立群硬要自己带的。）
（现在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可惜只有喷过量，才能盖过身上血腥的味道。）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牛立群此时埋头，还在往腋下喷香水，）听到601的关心，他微笑着抬头，欣慰和欣喜尽在不言中。
601甚至感觉他其实说了话，说的是：
“呵，长大啦。”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牛立群的精神状态，再度变得不太稳定。
之前是嗜虐，现在似乎是…矫情？
“我的伤好得其实差不多了。在之前就已经不影响行动了。
“红污染带来的自愈能力，到我这个侵蚀程度，已经体现得很夸张了。
“其实之前的伤势不足为虑。但你能有关心我这份心，我就很感动了。”
601平淡地点点头，不准备在这里上演“兄弟情深”的戏码，可牛立群不打算止住话头：
“还得是你啊601，懂得关心别人，就跟罗雨晴一样。
“像夏蓉克勒斯他们，根本就不懂得关心人。
“对我受的伤不屑一顾。明明我平时几乎不受伤的！
“他们只记住了我自愈速度快，却忘了，心受伤…”
忍不了牛立群的叽叽歪歪，601黑着脸提上放在一旁的背包，自顾自的就往前走。
月光对牛立群的影响，还在持续保持着侵蚀的状态…
601通过边角消息，也知道，牛立群不仅在375遗迹，在整个三线地区都是凤毛麟角的强者。
是承受了极高污染的人。
他一方面有些担心，牛立群的状态在潜移默化地变差，一方面，这里的污染竟厚重到，能对牛立群产生明显的侵蚀！
想来那留守原地的，那两名只有一阶的刀疤脸跟班…
601不愿多想，只觉得地表的现实，是如此残酷。
在走了一段距离后，他看见了被抛弃的，没有利用价值的冥蓝羊残身，看到了各种血肉模糊。
他还看到了曾属于刀疤脸的，那扎眼的蓝色贝雷帽。
他走到帽子跟前，停了下来，犹豫几瞬后还是弯腰捡起，拍拍灰尘，扔进背后的背包中。
清冷的淡紫月光，撒满他走过的来路。
也为他擦亮前方的路途。
走着走着，周围已经没了建筑，没了沥青路，也没有人工改造过的痕迹。
只有最纯粹的自然界——
本应该是这样的。
可601所见的树木，生长得扭曲攲斜。上面结出细长的红色果实，看上去饱满晶润，似乎很多汁。
但果实上长着昆虫般的口器。
这是被扭曲的现实，是因为污染，在地表凭空出现的奇诡景象。
附近本该是平原地貌，却突兀地立着各种异景。
不远处的地上，平凸着一张巨大的扁平嘴，像是某种鱼类。
某片区域上，稀稀拉拉地有几棵月槐木，上面插有许多简陋的小石雕。同时地面还有密密麻麻的石雕破土而出。
像是某种祭祀活动。
有一米长的钩子从天穹垂下，悬空停在离地面两三米的地方。
钩子十分狰狞，像是某种骨肉制成。
有垂直的淡紫光束，从遥远得看不到尽头的高空抛下，连接着这钩子和天穹…
牛立群严肃地说道：
“夜晚出现的，这些扭曲的现实，尽量不要接触。
“因为可能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也尽量不要看得太仔细。
“我曾见过有人，痴迷于欣赏这些异景，只用了两个晚上，便失控了。
“他成了他所痴迷异景的一部分。
“四肢化为树木枝干…”
“…所以说，我也是担着很大风险的，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漏了嘴！
“最起码，不能让更多的人承担这个风险了。”
“可是为什么，地下城会这么在意‘锚点’呢。
“以它能抵御污染，稳定精神的能力，明明是在地表用处更大。
“为什么地下城只是不断在从地表搜集，运到地下——地下城本体呢？
“难道这‘锚点’还有别的用途？”
看他还在试着刨根问底，牛立群阴沉着脸，警告道：
“这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的好奇心太重了！
“这在地表可能是致命的，会让你接触到更潜在的污染。
“要敬畏未知。”
601点点头，感受到这份沉重，脑中又忽然钻出另一件事。
那场彻底改变命运的审判！
归根溯源，这能作为“锚点”的指环，
他记得，林碎碎曾说过，这指环是他爷爷送的珍贵物品。
他本来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身为长辈，对自己的礼物简单地吹嘘一番。
亦或是看中了外表，才大费周折。
这些出发点都很寻常。
但是如果这指环，是地下城一直高额悬赏，十分重视的“宝物”，那她的爷爷能搞到这种“珍品”，实在是手段高明。
因为整个环节出错一点，这指环就很可能被地下城发现并没收。
而且…嗯？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林”虽然不是小姓，可颇具涵养的“林”碎碎，和她的能量不小的爷爷…
还有地下城最高议事会的“林”重…他俩居然出现在同一场审判！
再结合601因为贪恋美色，观察到的林碎碎单方面和林重的互动…
“我去！证据确凿啊！林碎碎和林重是亲属！”
他在内心咆哮，感觉林重会屈尊来审判自己，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但他马上就给自己浇了一盆冷水。
不！林重贵为最高议事会的成员，难道分辨不出“锚点”吗？
他大费周折准备的“礼物”，居然就这么大方地，顺应自己的愿望，给了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送我来地表？还要送我“锚点”这种宝物！
为什么不把这一切清清楚楚地告诉我！
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在解决疑惑后，601的脑中却爆发式地出现了更多的疑惑。
这些理性的思考，这些感性的情绪，令他即使没有感受到侵蚀，也觉得狂躁无比！
但他很快平复了情绪，也掩盖得很好——没有被牛立群发现。
“既然林重，或者某人试图从幕后操纵我，影响我的命运。
“我会让他知道，一个有自知的棋子，能走出怎样的局…”
他心里暗暗为自己的未来，做了一个意义重大的选择。
等601回过神来，发现牛立群早已在别处找个地方，用背包的卫生资源，处理了身上的狼藉，整个人焕然一新。
（甚至还飘来一股浓郁怪异的味道。这味道601曾经嗅到过。
（是旧世界的香水。）
（很是稀罕，是牛立群硬要自己带的。）
（现在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可惜只有喷过量，才能盖过身上血腥的味道。）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牛立群此时埋头，还在往腋下喷香水，）听到601的关心，他微笑着抬头，欣慰和欣喜尽在不言中。
601甚至感觉他其实说了话，说的是：
“呵，长大啦。”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牛立群的精神状态，再度变得不太稳定。
之前是嗜虐，现在似乎是…矫情？
“我的伤好得其实差不多了。在之前就已经不影响行动了。
“红污染带来的自愈能力，到我这个侵蚀程度，已经体现得很夸张了。
“其实之前的伤势不足为虑。但你能有关心我这份心，我就很感动了。”
601平淡地点点头，不准备在这里上演“兄弟情深”的戏码，可牛立群不打算止住话头：
“还得是你啊601，懂得关心别人，就跟罗雨晴一样。
“像夏蓉克勒斯他们，根本就不懂得关心人。
“对我受的伤不屑一顾。明明我平时几乎不受伤的！
“他们只记住了我自愈速度快，却忘了，心受伤…”
忍不了牛立群的叽叽歪歪，601黑着脸提上放在一旁的背包，自顾自的就往前走。
月光对牛立群的影响，还在持续保持着侵蚀的状态…
601通过边角消息，也知道，牛立群不仅在375遗迹，在整个三线地区都是凤毛麟角的强者。
是承受了极高污染的人。
他一方面有些担心，牛立群的状态在潜移默化地变差，一方面，这里的污染竟厚重到，能对牛立群产生明显的侵蚀！
想来那留守原地的，那两名只有一阶的刀疤脸跟班…
601不愿多想，只觉得地表的现实，是如此残酷。
在走了一段距离后，他看见了被抛弃的，没有利用价值的冥蓝羊残身，看到了各种血肉模糊。
他还看到了曾属于刀疤脸的，那扎眼的蓝色贝雷帽。
他走到帽子跟前，停了下来，犹豫几瞬后还是弯腰捡起，拍拍灰尘，扔进背后的背包中。
清冷的淡紫月光，撒满他走过的来路。
也为他擦亮前方的路途。
走着走着，周围已经没了建筑，没了沥青路，也没有人工改造过的痕迹。
只有最纯粹的自然界——
本应该是这样的。
可601所见的树木，生长得扭曲攲斜。上面结出细长的红色果实，看上去饱满晶润，似乎很多汁。
但果实上长着昆虫般的口器。
这是被扭曲的现实，是因为污染，在地表凭空出现的奇诡景象。
附近本该是平原地貌，却突兀地立着各种异景。
不远处的地上，平凸着一张巨大的扁平嘴，像是某种鱼类。
某片区域上，稀稀拉拉地有几棵月槐木，上面插有许多简陋的小石雕。同时地面还有密密麻麻的石雕破土而出。
像是某种祭祀活动。
有一米长的钩子从天穹垂下，悬空停在离地面两三米的地方。
钩子十分狰狞，像是某种骨肉制成。
有垂直的淡紫光束，从遥远得看不到尽头的高空抛下，连接着这钩子和天穹…
牛立群严肃地说道：
“夜晚出现的，这些扭曲的现实，尽量不要接触。
“因为可能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也尽量不要看得太仔细。
“我曾见过有人，痴迷于欣赏这些异景，只用了两个晚上，便失控了。
“他成了他所痴迷异景的一部分。
“四肢化为树木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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