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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生死斗

    头上原本嘈杂的呐喊声已然平息许久,沈弈心中明了,要到他上场了。

    他如今身处在入场甬道外的休息室内。

    脚边被水洇开的暗红色血迹、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与异兽的腥臊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出了眼前那道门,便是一场决定这段全新人生走向的角斗。

    “先生们女士们,特别节目即将上演!”主持的开场重新点燃了整片场地。

    沈弈透过门上栅栏朝外看,精瘦的光头主持举着他那枯枝一般的长杆话筒走到了最中心。

    欢呼声稍小后,主持人说道:“今晚的特邀嘉宾实力有些强劲,因此他的对手也有一些小调整。”

    “新人卡师的攫命导师,幽暗森林的狡诈猎人——烈狼。嗷呜!!!!”

    一声惟妙惟肖的狼啸过后,现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拙劣嚎叫。

    休息室内的大屏幕上,四个壮汉正从对面甬道中推出一个铁笼。

    婴儿手腕粗细的铁条下,三匹狼或坐或卧。

    细细观察后的沈弈心中大骇。

    这些起码二阶的野兽明显不是吃饱喝足、油光水滑的状态。

    它们的灰色皮毛上四处绺结,腹下甚至隐隐看得见凸显的肋骨痕迹。绿幽幽的眼睛打量着每一个见到的活物,泛黄的獠牙下涎水直流,像是知道将有大餐享用。

    一群对斗兽场习以为常的饿狼!

    但他来不及再想,主持已经在说关于他的入场词了:“接下来让我们欢迎神秘天才制卡师,为我们带来一场卡牌与野兽的对决!”

    门外的守卫不耐地敲击着铁门叫他出去,头顶的观众们爆发出了远超之前的尖叫与欢呼。

    他们所欢呼的是对精彩搏杀的期待,还是见证超凡者陨落的窃喜?

    行走在甬道中的沈弈只觉得手脚僵硬,两世为人,还是头一次有这么多人向他投注目光。

    这可比幼儿园毕业典礼的家长来得多的多。

    甬道两侧的观众时不时有人试图跟他沟通两句,很可惜,声音太多太杂,沈弈就没听清几句。

    但总有人在吸引眼球上毫不吝啬力气。

    “等着烈狼咬破他的喉咙吧,小子!制卡师就该老老实实的跟娘们一起待在家里,兵器、鲜血、厮杀,是我们战卡师该享受的荣耀!”顶着橙红鸡冠头的男子在大喊完后,还得意洋洋地转身去找四周观众的认同。

    很可惜,观众们并不能把他们的情绪反映在面具上。

    这位仁兄的出现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沈弈的紧张,毕竟有谁会拒绝近距离观察土味视频的拍摄呢?

    恢宏穹顶下的斗兽场远超沈弈想象。

    不算上观众席,仅圆形的尘土角斗场地直径便有二十多米长。

    主持已经退出场外,拍摄用的机械臂停在沈弈边上。

    不过用精神力稍稍引导,卡牌内凝实的灵能尽数化固成气,如汹涌的钱塘大潮一般呼啸而过,最终汇成一道身影。

    蓬头垢面,一身污衣早已看不清本来的颜色,与手中崭新长枪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看台上嘘声一片,那个鸡冠头更是站起来嘲笑道:“你这是准备让这个乞丐来打擂台?好强力的稀有卡哦。”

    老实说,不是亲手制出,心中有底,这份卖相沈弈自己也信不过。

    但这点情绪无需向外人言说,更不会跟这个傻叉解释。

    一声锣响,升起的淡白色光幕如一个碗般将观众与沈弈隔绝在外。

    烈狼自笼中鱼贯而出,这些掠食者完全舒展开来后,肩高少说一米,身长更是有一米五。

    体型最大那只从喉间挤出几句嘶吼,三狼便分散开来,当中那只小跑前进,其余两只各绕一道弧线。

    狼群最常见的战术-围杀!

    三狼行程过半,杵着枪当了半天卫兵的赵信这才有所动作。

    他左手提起长枪,双腿微曲,身形似脱缰的野马般向右侧迎去。

    那只狼毛皮无伤,身强体壮,孤身一狼面对赵信竟不愿缓速稍待。

    赵信左脚在前扎下马步,右手攥住枪尾,摆出一个中平的枪架来。

    这只疾风烈狼竟奔向赵信右侧,想要单“狼”进枪!

    拦!赵信马步纹丝不动,上半身后倾,枪尖向左下划出一道弧线!

    拿!重心回正!枪尖划过右下!

    高速奔行、扬起一路灰尘的烈狼被拿枪的寒芒吓住,像是意识到下一招中潜藏的危险一般,四只利爪紧扣,竟生生止步,本被风捋顺的毛发已根根立起。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处。

    “扎!”

    赵信吐气开声,右腿推动身躯,右手推动枪尾,亮银枪尖一透即回!

    这枪术最基本的“拦拿扎”于赵信而言,早就如呼吸一般。

    再扎!

    鲜红枪缨下,烈狼左肩、右肩、喉下绽出三朵血花!

    烈狼趔趄着前行两步后就轰然瘫倒在地,喉管处喷出的血液中带着细密的血沫,眼见是活不成了。

    此时头狼将将赶到,它高高跃起,想要骑在直立猿的背上,随后只需一探头就能轻而易举结束这场战斗。

    而赵信好似脑后长眼一般,一个如暴起的兔狲般的矮身前冲,险之又险的逃出了堪称必死的境地。

    但依旧被两只利爪在背上带出数道血痕。

    头狼攻势稍滞,另一头老狼衔尾袭来。

    “你这乞丐解决了一头狼,但后背全漏给了敌人。等那匹头狼绕上一圈,还不是一个死字?”鸡冠头的公鸭嗓又响了起来。

    沈弈懒得回应,只是默默竖起一根中指。

    连形态都没换呢,怎么可能翻车?

    在他逃,它追,眼见着插翅难飞的戏码下,观众嘘声渐起。

    沈弈知道赵信定会暴起并终结这一切,但他也不知道赵信会何时发力,因此也捏着一把汗。

    细细看去,貌似快步逃命的赵信手中枪架竟不曾晃动半分!

    头狼绕到,合围将成之时,异变突生!

    被扬起的一蓬灰尘中,赵信左脚踏定,将长枪举过头,而后旋身推枪!

    一生汲取过足够教训的老狼半缀在赵信身后,但这一枪有如羚羊挂角般,转瞬跨过近三米的距离,等它意识到时早已避无可避。

    染血枪尖轻而易举地破开它的黄褐色眼珠,在脑中一搅,浸满各色润滑液体的枪缨开路,又毫无滞涩地被原主收回。

    回马枪!

    像是被这一枪抵住喉咙一般,嘘声戛然而止,然后爆发出一阵欢呼与尖叫。

    看来有不少人押了自己胜。

    放下心来的沈弈饶有兴致地转头去找鸡冠头,却只看见看台上远去的一抹橙红。

    他嗤笑一声,将环抱的双手插进兜里,悠闲地等待着一切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