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奕牌店
“缩圈，缩圈！”的呼喊声在看台上连成了一片。
听到一旁看客解释的沈弈这才知道，原来这斗兽场的防护光罩竟然可以缩小。
起因是在进入一对一的环节后，尽管赵信背部鲜血淋漓，但他并没有尝试去追逐头狼，而是站在最中心端着枪架与它对峙。
见过同族下场的头狼也深知自己没有突破枪围的能力，只是呜咽着围着赵信绕圈。
看客自然不愿看到这般僵持的局面，因此声浪一潮高过一潮。
或许是请示通过了，没过多久，光罩开始朝内移动起来。
头狼应该在之前角斗中尝试过突破光罩无果，在缩圈后明显变得焦急起来，左突右冲，反复尝试。
但赵信自幼习武，这马步能扎上一整天，半点浮躁气息也无。
在光圈缩至十米时，头狼前扑做殊死一搏，被赵信以枪做棍逼出枪围，然后趁它立足不稳，一枪扎穿右前爪！
随后一改守势，步步紧逼，长缨挥洒似泼墨，在头狼身上扎出数个血窟窿来。
沈弈收回卡牌离开时，场馆里已然在为另一场角斗呐喊欢呼了。
看客不记得自己自然再好不过了，但这间斗兽场竟然没派人在自己离开前加以联络，沈弈心中满是困惑。
他想好的那些拒绝加入的托词是一句没用上，又六千个心跳后，他被人扶到路旁，随后面包车风一般离开了。
沈弈被放下的地方是一处桥洞，各色垃圾搭成的避风港中无人歇息。
他走上好一阵才在高楼大厦中找到个认识的地标建筑，还好离家并不算太远。
天奕牌店坐落在离阳市的一处城中村。
晚上九十点钟，正是城中村热闹的时间。
街边的大排档里坐满了下了班的工人，亟待出头的低阶战卡师和脱去了光鲜亮丽外衣的白领社畜。
形形色色的人半躺在各色塑料扶手座椅里，塑料袋套着的铁盘里摆放着生蚝、烤串、炒粉，或是起开一瓶啤酒，挥霍着独属于自己的些许时间。
沈弈一边感叹生活气息的美好，一边从他们中匆匆穿过。
他很想参与其中，吹上几瓶啤酒，好去一去胸中的戾气。
但身体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向他渴求着睡眠。
沈弈拾级而上。
自原身记事起，一家人就住在这栋三层小楼中。
一楼作为门店，大多时间由母亲负责售卖。
二楼是父亲制卡的工作间和仓库，在原身初二前，这里对他永远是落着锁的。
三楼便是一家三口住的地方了。
迟疑一会后，沈弈走入主卧，只觉得鼻翼中的味道陌生又熟悉。
满载着原身快乐与愧疚回忆的大背头电脑，嵌有一家三口出游合照的相框，还有自有记忆起就没变过样式的朴素被套。
他轻轻合上了门，转头毫无形象地躺进松软的席梦思里。
明天还得开门营业呢。
被抬起的卷帘门哗啦啦作响，沈弈拍去手上的灰尘，从柜台上抓过早餐。
刚离开笼屉的包子正热气腾腾，一口咬下去，喧乎的皮与紧实多汁的肉馅一同在嘴中蹦开。
再狠狠嘬上一口热豆浆，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时隔一月，天奕牌店重新开张。
当今市面上的牌店大都通过三种模式盈利。
其一，以当地秘境产出及常用卡牌为方向，制作囊括各种领域的大批量卡牌以填充柜台。
其二，破损卡牌修补。
其三，顾客说明需求，订制卡牌。
前者大多是一些消耗类卡牌和低品质召唤卡，但就是这样的低端需求，沈弈也无法填补满眼前的玻璃柜台。
他早起时已经清点过仓库，大多是那笔失败订单所需的蓝绿素材，甚至有一张紫色的【唤龙法杖】。
上一批柜台货早已被急于补齐欠款的原身低价倾售一空，沈弈只能寄希望于能招揽到一项后两类业务。
因为他身上已经没有几张红票票了。
灰色素材卡即使是大批量购入，售价也常以百为计量单位。而素材卡每上一阶，价格通常便是十倍增加。
但这并不代表商人们会以同等价格回收素材。
作为一张没被太多发掘制作方向的紫色素材卡，【唤龙法杖】在市场上的价格高达140个w，但有需求者通常会去找商人购入，因为这样便宜不少。
表面上看市场里一个月成交不了一笔，实则大多数交易都由商人与买方私下达成。
囤卡的商人们因此获得了极高的议价权，【唤龙法杖】从他们那买来再卖回去，少说亏上10个w。
不是真吃不上饭，沈弈是万万不会去走这一步路的。
漫长的等待中，牌店总算是迎来了一位客人。
说老实话，姚思远是有想过再过段时日再进天奕的，他挺害怕面对说什么都可能犯错的尴尬境地，还怕无法拒绝一些不合理的请求，比如一个远超沈弈水平的订单。
但核心卡牌受损送修，给自己放上一假的他美美地熬了个夜，打通了发行半年的心仪游戏。
然后，一边走路一边分享自己游戏体验的他下意识就走进熟悉的牌店，一抬头，才发现柜台后站着的是“禁忌牌店”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还在想着是不是该上街拦上几个熟人，强行开展业务的沈弈目光一凝。
一只相熟的大肥羊呆愣愣地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他腾地推开柜台，快步上前：“好久不见啊，姚哥！随便看，有什么需求直接说！小弟我虽说实力不济，但一定尽力满足！”
这柜台里除了展示卡槽就是展示卡槽，哪有什么值得看的。
姚思远心中腹诽，口中胡乱敷衍着，忽的灵光一闪。
实力不济！
他斟酌着开口：“我最近准备攻略的那处秘境有些棘手，需要入手一张坐骑卡和一张克制亡灵的卡牌。”
“但是。”姚思远话音一转：“你也知道姚哥我向来大手大脚，现在兜里的钱也就能买上一张二阶绿卡，所以得二合一。”
他也曾贪便宜买过两张沈弈制成的次品绿卡，知道沈弈的水平上限。
而卡牌一旦具备多项功能，制作难度便会成倍增加，准备以此来劝退沈弈，又不会让他感觉到被刁难。
姚思远为自己的急智点了个赞。
“没问题，这是意向合同，姚哥你签个字，卡牌过几天我给你送上门去。”
“嗯嗯，啊？”
直到走出店外，姚思远还在想自己哪一步行差踏错，可他一没交押金，二则合同里还有牌店违约赔付的条款。
随着身后的卷闸门哗啦啦地合上后，他不再纠结，决心到时候不找沈弈要违约的赔付金，随后安心地去买他的亡灵杀手坐骑去了。
听到一旁看客解释的沈弈这才知道，原来这斗兽场的防护光罩竟然可以缩小。
起因是在进入一对一的环节后，尽管赵信背部鲜血淋漓，但他并没有尝试去追逐头狼，而是站在最中心端着枪架与它对峙。
见过同族下场的头狼也深知自己没有突破枪围的能力，只是呜咽着围着赵信绕圈。
看客自然不愿看到这般僵持的局面，因此声浪一潮高过一潮。
或许是请示通过了，没过多久，光罩开始朝内移动起来。
头狼应该在之前角斗中尝试过突破光罩无果，在缩圈后明显变得焦急起来，左突右冲，反复尝试。
但赵信自幼习武，这马步能扎上一整天，半点浮躁气息也无。
在光圈缩至十米时，头狼前扑做殊死一搏，被赵信以枪做棍逼出枪围，然后趁它立足不稳，一枪扎穿右前爪！
随后一改守势，步步紧逼，长缨挥洒似泼墨，在头狼身上扎出数个血窟窿来。
沈弈收回卡牌离开时，场馆里已然在为另一场角斗呐喊欢呼了。
看客不记得自己自然再好不过了，但这间斗兽场竟然没派人在自己离开前加以联络，沈弈心中满是困惑。
他想好的那些拒绝加入的托词是一句没用上，又六千个心跳后，他被人扶到路旁，随后面包车风一般离开了。
沈弈被放下的地方是一处桥洞，各色垃圾搭成的避风港中无人歇息。
他走上好一阵才在高楼大厦中找到个认识的地标建筑，还好离家并不算太远。
天奕牌店坐落在离阳市的一处城中村。
晚上九十点钟，正是城中村热闹的时间。
街边的大排档里坐满了下了班的工人，亟待出头的低阶战卡师和脱去了光鲜亮丽外衣的白领社畜。
形形色色的人半躺在各色塑料扶手座椅里，塑料袋套着的铁盘里摆放着生蚝、烤串、炒粉，或是起开一瓶啤酒，挥霍着独属于自己的些许时间。
沈弈一边感叹生活气息的美好，一边从他们中匆匆穿过。
他很想参与其中，吹上几瓶啤酒，好去一去胸中的戾气。
但身体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向他渴求着睡眠。
沈弈拾级而上。
自原身记事起，一家人就住在这栋三层小楼中。
一楼作为门店，大多时间由母亲负责售卖。
二楼是父亲制卡的工作间和仓库，在原身初二前，这里对他永远是落着锁的。
三楼便是一家三口住的地方了。
迟疑一会后，沈弈走入主卧，只觉得鼻翼中的味道陌生又熟悉。
满载着原身快乐与愧疚回忆的大背头电脑，嵌有一家三口出游合照的相框，还有自有记忆起就没变过样式的朴素被套。
他轻轻合上了门，转头毫无形象地躺进松软的席梦思里。
明天还得开门营业呢。
被抬起的卷帘门哗啦啦作响，沈弈拍去手上的灰尘，从柜台上抓过早餐。
刚离开笼屉的包子正热气腾腾，一口咬下去，喧乎的皮与紧实多汁的肉馅一同在嘴中蹦开。
再狠狠嘬上一口热豆浆，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时隔一月，天奕牌店重新开张。
当今市面上的牌店大都通过三种模式盈利。
其一，以当地秘境产出及常用卡牌为方向，制作囊括各种领域的大批量卡牌以填充柜台。
其二，破损卡牌修补。
其三，顾客说明需求，订制卡牌。
前者大多是一些消耗类卡牌和低品质召唤卡，但就是这样的低端需求，沈弈也无法填补满眼前的玻璃柜台。
他早起时已经清点过仓库，大多是那笔失败订单所需的蓝绿素材，甚至有一张紫色的【唤龙法杖】。
上一批柜台货早已被急于补齐欠款的原身低价倾售一空，沈弈只能寄希望于能招揽到一项后两类业务。
因为他身上已经没有几张红票票了。
灰色素材卡即使是大批量购入，售价也常以百为计量单位。而素材卡每上一阶，价格通常便是十倍增加。
但这并不代表商人们会以同等价格回收素材。
作为一张没被太多发掘制作方向的紫色素材卡，【唤龙法杖】在市场上的价格高达140个w，但有需求者通常会去找商人购入，因为这样便宜不少。
表面上看市场里一个月成交不了一笔，实则大多数交易都由商人与买方私下达成。
囤卡的商人们因此获得了极高的议价权，【唤龙法杖】从他们那买来再卖回去，少说亏上10个w。
不是真吃不上饭，沈弈是万万不会去走这一步路的。
漫长的等待中，牌店总算是迎来了一位客人。
说老实话，姚思远是有想过再过段时日再进天奕的，他挺害怕面对说什么都可能犯错的尴尬境地，还怕无法拒绝一些不合理的请求，比如一个远超沈弈水平的订单。
但核心卡牌受损送修，给自己放上一假的他美美地熬了个夜，打通了发行半年的心仪游戏。
然后，一边走路一边分享自己游戏体验的他下意识就走进熟悉的牌店，一抬头，才发现柜台后站着的是“禁忌牌店”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还在想着是不是该上街拦上几个熟人，强行开展业务的沈弈目光一凝。
一只相熟的大肥羊呆愣愣地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他腾地推开柜台，快步上前：“好久不见啊，姚哥！随便看，有什么需求直接说！小弟我虽说实力不济，但一定尽力满足！”
这柜台里除了展示卡槽就是展示卡槽，哪有什么值得看的。
姚思远心中腹诽，口中胡乱敷衍着，忽的灵光一闪。
实力不济！
他斟酌着开口：“我最近准备攻略的那处秘境有些棘手，需要入手一张坐骑卡和一张克制亡灵的卡牌。”
“但是。”姚思远话音一转：“你也知道姚哥我向来大手大脚，现在兜里的钱也就能买上一张二阶绿卡，所以得二合一。”
他也曾贪便宜买过两张沈弈制成的次品绿卡，知道沈弈的水平上限。
而卡牌一旦具备多项功能，制作难度便会成倍增加，准备以此来劝退沈弈，又不会让他感觉到被刁难。
姚思远为自己的急智点了个赞。
“没问题，这是意向合同，姚哥你签个字，卡牌过几天我给你送上门去。”
“嗯嗯，啊？”
直到走出店外，姚思远还在想自己哪一步行差踏错，可他一没交押金，二则合同里还有牌店违约赔付的条款。
随着身后的卷闸门哗啦啦地合上后，他不再纠结，决心到时候不找沈弈要违约的赔付金，随后安心地去买他的亡灵杀手坐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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