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得不开口
刚收拾好桌子上完菜，两兄弟的父亲聂照就回来了。
聂照满身灰尘，在一家水泥厂上班，工资也就四千多块，每个月也不会超过五千块。
每天都很累，就是靠力气挣钱，有时候厂里订单大，传送带开得快的时候，聂照每天回来洗漱吃饭后都不会说一句话。
因为实在是太累了，要抓紧时间休息，不然明天都没力气上班。
这也是个拿健康换钱的活，灰尘太大，经常吸进肺里。
聂川两兄弟除了给父亲买好一点的口罩，叮嘱他上班一定要戴好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夫妻两人一年工资除去家庭开销，剩不下三万块。
等父亲洗完澡，一家人开始吃饭，中途，聂川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爸，妈，我想试一下报武科，下星期报名，报名费要两万块。”
聂川一说完，客厅里立马安静下来，窗户吹进的微风都能听见。
聂照今年四十岁了，比田娥还小三岁，不过已经白发丛生，看起来比田娥还要苍老。
没办法，男人要承担更多的家庭责任，自从两兄弟开始读书，他就没敢放松，工作一刻不敢懈怠。
每年除了节假日绝不休息，为的就是给两兄弟多存一点读书学费，不让两个儿子连一点出头机会都没有。
聂照虽然只是普通群众，但也知道武科考试令人发指的低通过率。
邛城就两所高中，一中和民族中学，加起来每届差不多七千学生，但是考上的不会超过50个人，140:1的概率。
一中的成绩还比不上民族中学，每年都比民族大学少几个。
聂川的班级就更不用说了，17班，一看就是普通班级，而且排名还比较靠后。
虽然除了那几个尖子班，其余班级都不是按成绩分配，但说到底还是普通班，没有多大机率考上。
去年一中和民中普通班考起武道大学的加起来还不到15个，机率实在是太小。
这些消息都是聂照去开家长会，学校领导和班主任主动告知的，为的就是鼓励家长让学生参加武科考试。
聂川文化成绩在550分左右晃荡，最高的时候也没超过580，去年武科考试文化入线就是620。
更不用说还有武科考试五大关，用2万块去搏一个看起来不可能的机会，值得吗？
聂照看了一眼聂川，没开口，田娥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聂浪听见哥说的这句话，心里早就震惊的不敢说话，低着头一直往嘴里扒饭，这事儿还轮不到他参考意见。
而且他比父母知道得更多，聂川其实没多大机会考上。
吃了两口菜，喝了一大口红牛，聂照平静地道:
“等会儿自己去拿银行卡取，自己好好把握。”
“爸，我～”聂川咬了咬牙，眼泪差点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父亲以前都是喝酒的，但是为了省钱，硬是把酒戒了，改喝红牛。
至少能多恢复几分体力，第二天上班精神一点。
想说点豪言壮志安慰一下父母，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一切话语都没有一个结果的分量重。
聂照直接把聂川话语打断，直接道：
“男子汉，说话负责就行了，就算没结果，以后还能指导一下聂浪。”
家里很拮据，但聂照从没想过省下这份钱，他早就准备好了，两兄弟都有。
没报多大希望，但是唯一出头的机会，不能给两个孩子挡路，即使只能供起报名费。
“要怪就怪父亲无能吧。”
聂照面无表情，心里确是忧虑得紧，谁不想给儿女挣下一份家业，无忧无虑过一辈子。
但这个世道太难了。
父亲都这样说了，聂川没继续说下去，红了眼，哽咽着吃饭。
想感激，却无以为报。
想考上，却暂无结果。
更何况最后的结果是那么漂浮不定。
他是重生者，但又不是强者重生重修。
武科考试，五重难关，听符宁伟说是气血值，速度，力量，耐力，精神值五关。
但他还没训练过，根本不知道考试怎么考，怎么训练。
但总的来说就是考身体素质和毅力。
实际上以聂川在网吧了解来的看，远比这个复杂。
考得上考不上，聂川实在没有把握。
但现在已经初步具备了条件，两万块的报名费解决了，后面的一切看起来似乎都轻松了一点。
报名费的事情解决，聂川心里稍稍放松，但也没敢臆想什么，武者八字还没一撇呢。
看这个饭吃的有些不对劲，聂浪承担起了活络气氛的角色，憨笑道：
“哥，你真要考？
我可知道现在没多少时间了，你是不是偷藏了实力，准备一飞冲天啊～”
聂川稍稍恢复情绪，故作高深道：
“等着瞧吧你。你以后靠着卖我的签名照都能成为邛城首富。”
“噗呲，”聂浪一下就笑了，大着嘴巴笑道：“也不怕舌头被闪掉，到时候考不上我看你怎么办。
还是得看我的，以后我成为武者了罩着你。”
“老二，怎么说话呢！”
聂照夫妇同声呵斥一句，聂浪见状，也马上低下了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敢回复，一直往嘴里扒饭。
“呵呵，”聂川轻笑两声，也没和聂浪计较，知道他是无心之言。
不过这家伙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聂浪成绩可是比他好多了，单论他现在的文化成绩不说考国内前三的大学，靠前十可是铁板钉钉的。
聂浪今年高一，现在高一可就确定学科了，只学六科，他现在成绩可是杠杠好，期末总能拿一两张小奖状和一小笔奖金回来。
聂川估摸着聂浪从小获得的奖状都有一大叠了。
别到时候真被弟弟罩着可就丢人了，想着想着，聂川心里的压力又增加了几分，可不能被弟弟赶上。
吃完饭，聂川就回房间了，抓紧时间看书，把不会的知识从易到难慢慢捋，整理错题笔记，不敢懈怠。
……
二日，4月6号。
聂川一早就起了，但是父母比他起的还早，早已不见人影。
洗漱好后看见桌上准备好的早餐，聂川心里一抽，难受得说不出话。
父母起那么早都还想着为自己和弟弟准备早餐。
压下情绪，聂川喊起聂浪一起吃早餐。
上辈子上班为了上班，习惯狼吞虎咽地吃早餐，现在慢慢地享受，感觉还真不一样。
如果世界没变，聂川可不会着急，但现在世界变了模样，他原本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现在一切都得以高考和武科考试为主，前世的经历大多都没有用了，现在只能用尽全力抓紧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这根稻草对他没特殊照顾，但一点都不能放松。
除非最后的结果不如人意，聂川才会考虑别的生存途径，但现在他还是学生，就必须，也必须努力以高考和武考为主。
吃完早餐，去父母房间拿了银行卡，聂川准备去取钱了。
“两万块，这笔钱不小了，取了回来要小心点，最好拿个袋子装着放包里一直捏着不松手。”
聂川心里想着，这年头虽然没什么小偷，但小心总无大错，更何况他损失不起。
刚踏出门，聂浪也跟了出来，笑嘻嘻地道：
“哥，我也要去。”
聂川抖了抖腿，得意道：
“现在知道喊哥了？昨天不是喊名字喊的挺顺口的吗？
再说了你去干嘛，不就是取钱吗，你还怕我多取些钱去花啊。”
“额～”聂浪脸色一滞，没想到聂川还记着呢，抠了抠头，汕笑道：
“那么计较干嘛，我都没计较你拿我钱的事呢！”
“那就走吧。”
看着聂浪的囧样，聂川憋着还是没笑出来。
这弟弟哪都好，就是有时候脑筋有根不对，也不知道是害怕是还是什么。
以前以为他很勇敢，那次去抓蛇，结果开头是好的，后面还是被吓哭了。
被人揍了也不吭声，还是他看出聂浪脸上有伤才逼问出来的。
不然就吃了暗亏咽着不敢说出来。
不过两个人去更好，丢钱的概率更小了，聂川也乐意他跟着去。
刚出门，时间还很早，没急着往银行赶，聂川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邛江虽然不是那么美，但是是故乡水。
行人虽然也有看得不顺眼的，但都是故乡人呐。
重生的聂川，虽然只挣回来五年时间，但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是别有一番情绪。
复杂，释然，庆幸等等，他终究是回不到2023年咯。
想着想着，聂川也就更适应当前的世界了。
沿途的风景都没怎么变，就是街头有些横幅看着有些别扭。
不过聂浪倒是习以为常，一路蹦着又跳跳，没什么异样。
如果没有这些不和谐的广告，聂川更舒心。
“牛打滚，宗堂吃了也说好。”
“洪星尔克，武者都说跑得快。”
“祖传秘方，一瓶提高10％成为武者的几率，连续喝上限高达35％。”
这些碍眼的玩意儿，都和成为武者密切相关。
还有很多社会武道培训班的广告，更是夸张。
接受了这个事实，聂川突然没了欣赏景物的心情，带着聂浪，大步朝着记忆中银行的方向走。
……
聂照满身灰尘，在一家水泥厂上班，工资也就四千多块，每个月也不会超过五千块。
每天都很累，就是靠力气挣钱，有时候厂里订单大，传送带开得快的时候，聂照每天回来洗漱吃饭后都不会说一句话。
因为实在是太累了，要抓紧时间休息，不然明天都没力气上班。
这也是个拿健康换钱的活，灰尘太大，经常吸进肺里。
聂川两兄弟除了给父亲买好一点的口罩，叮嘱他上班一定要戴好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夫妻两人一年工资除去家庭开销，剩不下三万块。
等父亲洗完澡，一家人开始吃饭，中途，聂川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爸，妈，我想试一下报武科，下星期报名，报名费要两万块。”
聂川一说完，客厅里立马安静下来，窗户吹进的微风都能听见。
聂照今年四十岁了，比田娥还小三岁，不过已经白发丛生，看起来比田娥还要苍老。
没办法，男人要承担更多的家庭责任，自从两兄弟开始读书，他就没敢放松，工作一刻不敢懈怠。
每年除了节假日绝不休息，为的就是给两兄弟多存一点读书学费，不让两个儿子连一点出头机会都没有。
聂照虽然只是普通群众，但也知道武科考试令人发指的低通过率。
邛城就两所高中，一中和民族中学，加起来每届差不多七千学生，但是考上的不会超过50个人，140:1的概率。
一中的成绩还比不上民族中学，每年都比民族大学少几个。
聂川的班级就更不用说了，17班，一看就是普通班级，而且排名还比较靠后。
虽然除了那几个尖子班，其余班级都不是按成绩分配，但说到底还是普通班，没有多大机率考上。
去年一中和民中普通班考起武道大学的加起来还不到15个，机率实在是太小。
这些消息都是聂照去开家长会，学校领导和班主任主动告知的，为的就是鼓励家长让学生参加武科考试。
聂川文化成绩在550分左右晃荡，最高的时候也没超过580，去年武科考试文化入线就是620。
更不用说还有武科考试五大关，用2万块去搏一个看起来不可能的机会，值得吗？
聂照看了一眼聂川，没开口，田娥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聂浪听见哥说的这句话，心里早就震惊的不敢说话，低着头一直往嘴里扒饭，这事儿还轮不到他参考意见。
而且他比父母知道得更多，聂川其实没多大机会考上。
吃了两口菜，喝了一大口红牛，聂照平静地道:
“等会儿自己去拿银行卡取，自己好好把握。”
“爸，我～”聂川咬了咬牙，眼泪差点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父亲以前都是喝酒的，但是为了省钱，硬是把酒戒了，改喝红牛。
至少能多恢复几分体力，第二天上班精神一点。
想说点豪言壮志安慰一下父母，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一切话语都没有一个结果的分量重。
聂照直接把聂川话语打断，直接道：
“男子汉，说话负责就行了，就算没结果，以后还能指导一下聂浪。”
家里很拮据，但聂照从没想过省下这份钱，他早就准备好了，两兄弟都有。
没报多大希望，但是唯一出头的机会，不能给两个孩子挡路，即使只能供起报名费。
“要怪就怪父亲无能吧。”
聂照面无表情，心里确是忧虑得紧，谁不想给儿女挣下一份家业，无忧无虑过一辈子。
但这个世道太难了。
父亲都这样说了，聂川没继续说下去，红了眼，哽咽着吃饭。
想感激，却无以为报。
想考上，却暂无结果。
更何况最后的结果是那么漂浮不定。
他是重生者，但又不是强者重生重修。
武科考试，五重难关，听符宁伟说是气血值，速度，力量，耐力，精神值五关。
但他还没训练过，根本不知道考试怎么考，怎么训练。
但总的来说就是考身体素质和毅力。
实际上以聂川在网吧了解来的看，远比这个复杂。
考得上考不上，聂川实在没有把握。
但现在已经初步具备了条件，两万块的报名费解决了，后面的一切看起来似乎都轻松了一点。
报名费的事情解决，聂川心里稍稍放松，但也没敢臆想什么，武者八字还没一撇呢。
看这个饭吃的有些不对劲，聂浪承担起了活络气氛的角色，憨笑道：
“哥，你真要考？
我可知道现在没多少时间了，你是不是偷藏了实力，准备一飞冲天啊～”
聂川稍稍恢复情绪，故作高深道：
“等着瞧吧你。你以后靠着卖我的签名照都能成为邛城首富。”
“噗呲，”聂浪一下就笑了，大着嘴巴笑道：“也不怕舌头被闪掉，到时候考不上我看你怎么办。
还是得看我的，以后我成为武者了罩着你。”
“老二，怎么说话呢！”
聂照夫妇同声呵斥一句，聂浪见状，也马上低下了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敢回复，一直往嘴里扒饭。
“呵呵，”聂川轻笑两声，也没和聂浪计较，知道他是无心之言。
不过这家伙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聂浪成绩可是比他好多了，单论他现在的文化成绩不说考国内前三的大学，靠前十可是铁板钉钉的。
聂浪今年高一，现在高一可就确定学科了，只学六科，他现在成绩可是杠杠好，期末总能拿一两张小奖状和一小笔奖金回来。
聂川估摸着聂浪从小获得的奖状都有一大叠了。
别到时候真被弟弟罩着可就丢人了，想着想着，聂川心里的压力又增加了几分，可不能被弟弟赶上。
吃完饭，聂川就回房间了，抓紧时间看书，把不会的知识从易到难慢慢捋，整理错题笔记，不敢懈怠。
……
二日，4月6号。
聂川一早就起了，但是父母比他起的还早，早已不见人影。
洗漱好后看见桌上准备好的早餐，聂川心里一抽，难受得说不出话。
父母起那么早都还想着为自己和弟弟准备早餐。
压下情绪，聂川喊起聂浪一起吃早餐。
上辈子上班为了上班，习惯狼吞虎咽地吃早餐，现在慢慢地享受，感觉还真不一样。
如果世界没变，聂川可不会着急，但现在世界变了模样，他原本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现在一切都得以高考和武科考试为主，前世的经历大多都没有用了，现在只能用尽全力抓紧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这根稻草对他没特殊照顾，但一点都不能放松。
除非最后的结果不如人意，聂川才会考虑别的生存途径，但现在他还是学生，就必须，也必须努力以高考和武考为主。
吃完早餐，去父母房间拿了银行卡，聂川准备去取钱了。
“两万块，这笔钱不小了，取了回来要小心点，最好拿个袋子装着放包里一直捏着不松手。”
聂川心里想着，这年头虽然没什么小偷，但小心总无大错，更何况他损失不起。
刚踏出门，聂浪也跟了出来，笑嘻嘻地道：
“哥，我也要去。”
聂川抖了抖腿，得意道：
“现在知道喊哥了？昨天不是喊名字喊的挺顺口的吗？
再说了你去干嘛，不就是取钱吗，你还怕我多取些钱去花啊。”
“额～”聂浪脸色一滞，没想到聂川还记着呢，抠了抠头，汕笑道：
“那么计较干嘛，我都没计较你拿我钱的事呢！”
“那就走吧。”
看着聂浪的囧样，聂川憋着还是没笑出来。
这弟弟哪都好，就是有时候脑筋有根不对，也不知道是害怕是还是什么。
以前以为他很勇敢，那次去抓蛇，结果开头是好的，后面还是被吓哭了。
被人揍了也不吭声，还是他看出聂浪脸上有伤才逼问出来的。
不然就吃了暗亏咽着不敢说出来。
不过两个人去更好，丢钱的概率更小了，聂川也乐意他跟着去。
刚出门，时间还很早，没急着往银行赶，聂川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邛江虽然不是那么美，但是是故乡水。
行人虽然也有看得不顺眼的，但都是故乡人呐。
重生的聂川，虽然只挣回来五年时间，但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是别有一番情绪。
复杂，释然，庆幸等等，他终究是回不到2023年咯。
想着想着，聂川也就更适应当前的世界了。
沿途的风景都没怎么变，就是街头有些横幅看着有些别扭。
不过聂浪倒是习以为常，一路蹦着又跳跳，没什么异样。
如果没有这些不和谐的广告，聂川更舒心。
“牛打滚，宗堂吃了也说好。”
“洪星尔克，武者都说跑得快。”
“祖传秘方，一瓶提高10％成为武者的几率，连续喝上限高达35％。”
这些碍眼的玩意儿，都和成为武者密切相关。
还有很多社会武道培训班的广告，更是夸张。
接受了这个事实，聂川突然没了欣赏景物的心情，带着聂浪，大步朝着记忆中银行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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