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临含嘉城
白马就停在一处高大巍峨的城门前，烁古城墙，城楼青砖红瓦，城门上方是当朝宰相庞元静亲笔题字的“含嘉城”，三个隶书大字。
看着眼前之景，大汉不由深感建造者的鬼斧神工和文学大家的神韵，钦佩之感油然而生，真不愧是大凉北之门户，最大的城。
大汉吸了口新鲜空气，全身一激灵，散漫地伸了个懒腰，翻身下马，回首望着来时的方向。
良久，嘴角一动，露出一抹满足笑意，随手捋了捋白马那蓬乱的鬃毛，转身朝着城里走了过去，人和马儿很快就没入人流里。
街道井然有序，四通八达，商铺酒肆林立，各行各业，各尊其道，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虽比不得京城来的繁华，也称得上是热闹非凡，别有一番风味。
含嘉城被御封为国之北仓，是雪拥关的后方粮草补给阵地。这里的守城大将是大凉三大名将中的“不动如山”赵定歌将军。
赵将军的防守战术，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连大凉的边关战神秦怀仲说到他，也是竖起大拇指，忍不住的赞叹，“不愧是不动如山，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呐！”只是为人内敛律己，深入简出，痴于兵革，故很多城防等事务均由属下之人代劳，迄今为止没几个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传说他是个极度帅气的美男子。
当夜幕降临，灯火通明，万归客栈，人满为患。
这里有被东来酒神雷公瑾评得“尚可”名称的秋刀烧酒，掌柜的也是个善于酿酒之人，曾得落难到此的前朝宫中御酿师指点一二，在含嘉城也是个叫得上号的人物。听说是姓佟，城里人都习惯尊他一声佟掌柜。
眯起双眼，瞥了一下桌上倒立不一的酒坛子，大汉嘴角微微上扬，不忘把嘴上的胡须往两边巴拉几下，打了个饱嗝，扶案而起，扫了一眼嘈杂各异的堂上众人后，便扶墙上楼而去。
望着摇摇晃晃而上的身影，堂上最里边靠墙一桌五人似是松了口气，为首之人浓眉大眼，肥耳大络腮，活脱脱的一副钟馗样，其余四人也算是人高马大，较为首之人略逊一筹。
五人互相对了眼后，络腮大汉豪爽的大笑道:“来，来，来，各位贤弟，喝酒，喝酒……，其余四人也纷纷应和着举起酒碗利落的干了。
放下酒碗，络腮大汉随手拿起一只肥羊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其余四人把酒杯斟满后也拿起桌上的羊肉大吃了起来。
东边雅阁内，灯光闪烁着，四周纸糊窗棂紧闭，有黑衣人按刀而守，醉酒大汉站立不动，紧盯着案前挑灯看书的锦衣少年不语。
良久，锦衣少年似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醉酒大汉，然后轻声道:“岳大哥，你说这会不会是朝中有人不希望看到我回京呀？”
醉酒大汉还是不动，面无表情道:“殿下，请恕臣无礼，不能回答您的问题，臣等此次任务是安全护您进京，其余的一律不管，望殿下谅解。”
锦衣少年叹了口气，神情落寞，苦笑道:“岳大哥，我懂，你是害怕此事牵连到肃北铁骑军，我都懂的，我只是把你当成我亲大哥了，才会想着把心中的迷惑不解诉与你听而已。”
醉酒大汉心里一顿，仍是面无表情道:“殿下，朝中之事，恕微臣不能过多言语，这雪拥关的情况您都是一清二楚的……”
醉酒大汉未曾说完，锦衣少年便打断了他的话道:“岳大哥，我懂的，肃北军一向不涉足朝事，北朔狼兵最近频繁扰关，大有举兵南犯之意，又突逢父皇身染恶疾，昏迷不醒，朝中诸多事宜想来母后也没有能力全部决断，我也是一时忧心之言，让岳大哥为难了。”
看着眼前的少年，醉酒大汉心里涌起一股波动，想着平日里与他一起操练学习，除了君臣关系之外，也算得上亦师亦友的知己，但此次回京之路确实是凶险未知。
内心挣扎一下，好似也下了个决定，双手抱拳恭敬道:“殿下，不管发生任何事情，这一路进京臣等都会誓死护您周全，肃北有老帅和兄弟们在，决计没有问题的，您就放宽心吧。”
“从雪拥关开始，就有人不断的在追杀我们，虽说来的人一波比一波厉害，但最终都被解决了，我想只要有岳大哥你护着，哪怕是千难万险也不曾担心过。”
锦衣少年坚信不疑的望着醉酒大汉，脸上露出一丝丝的微笑，虽显得有些不自在，但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谁都有，就看如何去克服。
醉酒大汉不语，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当那个人手持尚方宝剑，从京城一路过关斩将，拼尽最后一口气出现在雪拥关，当着老帅和众将士的面诉说京城风雨并传达当今皇后懿旨开始，所有的事就都变了。
听老帅说那人武功之高，并不亚于天下十大高手，只是蜗居宫里，从不出世，故才不出名，如今只为传达一个口谕，选择了客死他乡，这是何等的悲怆之举，岂能不让人动容。
他就在三殿下的怀里闭上了那双看起来才像高手的眼，因为全身上下再也找不到一块完好的骨头，五脏六腑全被震碎，嘴角溢出的血如墨，连出身药王谷的军医都看不出是什么来历的毒。
走的还算安详，死死的抓着三殿下的手不放，两行血泪染黑了脸，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好像宣誓着对世间的不满。三殿下哭的一塌糊涂，声嘶力竭大喊道:“德叔……”
此次回京之路，注定九死一生，而今夜更是一场硬仗，是他们从雪拥关出来到现在为止最严峻的一次，结局真的生死难料了。
刚才在大堂的一番探察，让他心生畏惧，连铁岭五怪都来了，而且还只是马前卒，那隐藏在暗处操控的高手肯定更强大，如何安全度过今夜，他也是忧心不已。
岳汉山虽然表面淡定，其实心里早已暗潮涌动，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军旅经历使得他早已养成了一种泰山压顶而不乱之势。
“铁岭五怪，确定那个姓岳的已经喝醉了？”声音冰冷，分不清男女，仿佛来自幽冥地狱，飘忽回荡在含嘉城的城郊野林里。
铁岭五怪恭恭敬敬的朝着声响之处拜倒，齐声颤道:“回鬼使大人，是小的兄弟五人亲眼所见，不会有错。”
络腮大汉接着说道:“那性岳的喝了整整六大坛万归客栈的秋刀烧，上楼的时候已然是扶墙而走了。”沉寂了一会，生怕鬼使听不懂这酒的分量，“我等兄弟几个也算是酒中高手，合饮至醉，挺多就四大坛，那秋刀烧算是世间少有的烈酒。”
“今夜三更，依计行事，不可误事，否则别怪本使不留情面。”声音更加冰冷飘忽不定。吓得铁岭五怪直打寒颤，噤声，冒冷汗，僵硬着不敢动。
良久，更深远暗处传来几声野狗和不知名鸟儿凄凉而恐惧的叫声，那声音在黑暗中传了很久很远……
啊！……来人呀，快快来人呀，着火了，快来人呀，着火啦，救火呀，救火呀……
一声声惨绝、撕心裂肺的绝望呼救声划破天际，瞬间远处的野狗和不知名鸟儿狂叫不止，仿佛看到了某些超乎自己可承受的可怕的东西……
快、快、快……在一片慌乱的喊叫中，火光四起，人影攒动，房屋噼里啪啦的烧着，夹杂着旅客慌乱绝望的哭诉求救和惨叫声，整个万归客栈一片火海，仿佛置身于阿鼻地狱中。
雅阁内，醉酒大汉闭目不语，右手不停的捋着嘴上那撮八字须，直身恭立于锦衣少年卧榻之侧，已看不出任何的醉酒之态。其余黑衣人则按刀依窗而立，呼救和惨叫声越来越激烈，动静和响声也越来越大。
突然间，屋顶似有人踏瓦穿行，衣袂飘飞之声，虽极度的微弱，已然逃不过大汉的灵敏耳朵，嘴角微微上扬，慵懒的眼睛里闪过两股既兴奋且又极其肃杀的精光，整个人仿佛一尊战神，矗立群魔中。
“岳青，你带着兄弟们在此守护好殿下，一只蚊子也别放进来，我出去看一下外面情况。”
话音未落，人已如一道残影消失在窗边，若不是轻微的窗帘开启声，仿佛此地不曾有人站过一样。雅阁内众人如临大敌，用力紧握悬挂腰间的刀柄，眼睛片刻不离窗边。
轻纱幔帐的卧榻上之人自始至终都未曾出声，连身子都不曾动一下，仿佛已经进入沉睡。
入秋的夜，微风徐徐，已不再是暑天那般炙热烦乱人心，皓月当空，月光如练洒满整个含嘉城，仿佛人间仙境。
站在东边雅阁的屋顶上，俯视着整个万归楼，所有的火势都围着东边雅阁在烧。
醉酒大汉一看便都明白过来了，心里暗暗道:“这是要一网打尽，不留活口，也忒狠毒了吧。”怒从心生，双手握拳透爪。
突然，西边楼顶上传来一丝微弱的对话声，大汉寻声望去，只见三个两高一矮的黑衣蒙面人正在悠然自得的观望这场漫天火势，一股汹涌的怒杀之气涌出心底，人已凭空消失。
看着眼前之景，大汉不由深感建造者的鬼斧神工和文学大家的神韵，钦佩之感油然而生，真不愧是大凉北之门户，最大的城。
大汉吸了口新鲜空气，全身一激灵，散漫地伸了个懒腰，翻身下马，回首望着来时的方向。
良久，嘴角一动，露出一抹满足笑意，随手捋了捋白马那蓬乱的鬃毛，转身朝着城里走了过去，人和马儿很快就没入人流里。
街道井然有序，四通八达，商铺酒肆林立，各行各业，各尊其道，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虽比不得京城来的繁华，也称得上是热闹非凡，别有一番风味。
含嘉城被御封为国之北仓，是雪拥关的后方粮草补给阵地。这里的守城大将是大凉三大名将中的“不动如山”赵定歌将军。
赵将军的防守战术，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连大凉的边关战神秦怀仲说到他，也是竖起大拇指，忍不住的赞叹，“不愧是不动如山，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呐！”只是为人内敛律己，深入简出，痴于兵革，故很多城防等事务均由属下之人代劳，迄今为止没几个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传说他是个极度帅气的美男子。
当夜幕降临，灯火通明，万归客栈，人满为患。
这里有被东来酒神雷公瑾评得“尚可”名称的秋刀烧酒，掌柜的也是个善于酿酒之人，曾得落难到此的前朝宫中御酿师指点一二，在含嘉城也是个叫得上号的人物。听说是姓佟，城里人都习惯尊他一声佟掌柜。
眯起双眼，瞥了一下桌上倒立不一的酒坛子，大汉嘴角微微上扬，不忘把嘴上的胡须往两边巴拉几下，打了个饱嗝，扶案而起，扫了一眼嘈杂各异的堂上众人后，便扶墙上楼而去。
望着摇摇晃晃而上的身影，堂上最里边靠墙一桌五人似是松了口气，为首之人浓眉大眼，肥耳大络腮，活脱脱的一副钟馗样，其余四人也算是人高马大，较为首之人略逊一筹。
五人互相对了眼后，络腮大汉豪爽的大笑道:“来，来，来，各位贤弟，喝酒，喝酒……，其余四人也纷纷应和着举起酒碗利落的干了。
放下酒碗，络腮大汉随手拿起一只肥羊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其余四人把酒杯斟满后也拿起桌上的羊肉大吃了起来。
东边雅阁内，灯光闪烁着，四周纸糊窗棂紧闭，有黑衣人按刀而守，醉酒大汉站立不动，紧盯着案前挑灯看书的锦衣少年不语。
良久，锦衣少年似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醉酒大汉，然后轻声道:“岳大哥，你说这会不会是朝中有人不希望看到我回京呀？”
醉酒大汉还是不动，面无表情道:“殿下，请恕臣无礼，不能回答您的问题，臣等此次任务是安全护您进京，其余的一律不管，望殿下谅解。”
锦衣少年叹了口气，神情落寞，苦笑道:“岳大哥，我懂，你是害怕此事牵连到肃北铁骑军，我都懂的，我只是把你当成我亲大哥了，才会想着把心中的迷惑不解诉与你听而已。”
醉酒大汉心里一顿，仍是面无表情道:“殿下，朝中之事，恕微臣不能过多言语，这雪拥关的情况您都是一清二楚的……”
醉酒大汉未曾说完，锦衣少年便打断了他的话道:“岳大哥，我懂的，肃北军一向不涉足朝事，北朔狼兵最近频繁扰关，大有举兵南犯之意，又突逢父皇身染恶疾，昏迷不醒，朝中诸多事宜想来母后也没有能力全部决断，我也是一时忧心之言，让岳大哥为难了。”
看着眼前的少年，醉酒大汉心里涌起一股波动，想着平日里与他一起操练学习，除了君臣关系之外，也算得上亦师亦友的知己，但此次回京之路确实是凶险未知。
内心挣扎一下，好似也下了个决定，双手抱拳恭敬道:“殿下，不管发生任何事情，这一路进京臣等都会誓死护您周全，肃北有老帅和兄弟们在，决计没有问题的，您就放宽心吧。”
“从雪拥关开始，就有人不断的在追杀我们，虽说来的人一波比一波厉害，但最终都被解决了，我想只要有岳大哥你护着，哪怕是千难万险也不曾担心过。”
锦衣少年坚信不疑的望着醉酒大汉，脸上露出一丝丝的微笑，虽显得有些不自在，但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恐惧谁都有，就看如何去克服。
醉酒大汉不语，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当那个人手持尚方宝剑，从京城一路过关斩将，拼尽最后一口气出现在雪拥关，当着老帅和众将士的面诉说京城风雨并传达当今皇后懿旨开始，所有的事就都变了。
听老帅说那人武功之高，并不亚于天下十大高手，只是蜗居宫里，从不出世，故才不出名，如今只为传达一个口谕，选择了客死他乡，这是何等的悲怆之举，岂能不让人动容。
他就在三殿下的怀里闭上了那双看起来才像高手的眼，因为全身上下再也找不到一块完好的骨头，五脏六腑全被震碎，嘴角溢出的血如墨，连出身药王谷的军医都看不出是什么来历的毒。
走的还算安详，死死的抓着三殿下的手不放，两行血泪染黑了脸，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好像宣誓着对世间的不满。三殿下哭的一塌糊涂，声嘶力竭大喊道:“德叔……”
此次回京之路，注定九死一生，而今夜更是一场硬仗，是他们从雪拥关出来到现在为止最严峻的一次，结局真的生死难料了。
刚才在大堂的一番探察，让他心生畏惧，连铁岭五怪都来了，而且还只是马前卒，那隐藏在暗处操控的高手肯定更强大，如何安全度过今夜，他也是忧心不已。
岳汉山虽然表面淡定，其实心里早已暗潮涌动，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军旅经历使得他早已养成了一种泰山压顶而不乱之势。
“铁岭五怪，确定那个姓岳的已经喝醉了？”声音冰冷，分不清男女，仿佛来自幽冥地狱，飘忽回荡在含嘉城的城郊野林里。
铁岭五怪恭恭敬敬的朝着声响之处拜倒，齐声颤道:“回鬼使大人，是小的兄弟五人亲眼所见，不会有错。”
络腮大汉接着说道:“那性岳的喝了整整六大坛万归客栈的秋刀烧，上楼的时候已然是扶墙而走了。”沉寂了一会，生怕鬼使听不懂这酒的分量，“我等兄弟几个也算是酒中高手，合饮至醉，挺多就四大坛，那秋刀烧算是世间少有的烈酒。”
“今夜三更，依计行事，不可误事，否则别怪本使不留情面。”声音更加冰冷飘忽不定。吓得铁岭五怪直打寒颤，噤声，冒冷汗，僵硬着不敢动。
良久，更深远暗处传来几声野狗和不知名鸟儿凄凉而恐惧的叫声，那声音在黑暗中传了很久很远……
啊！……来人呀，快快来人呀，着火了，快来人呀，着火啦，救火呀，救火呀……
一声声惨绝、撕心裂肺的绝望呼救声划破天际，瞬间远处的野狗和不知名鸟儿狂叫不止，仿佛看到了某些超乎自己可承受的可怕的东西……
快、快、快……在一片慌乱的喊叫中，火光四起，人影攒动，房屋噼里啪啦的烧着，夹杂着旅客慌乱绝望的哭诉求救和惨叫声，整个万归客栈一片火海，仿佛置身于阿鼻地狱中。
雅阁内，醉酒大汉闭目不语，右手不停的捋着嘴上那撮八字须，直身恭立于锦衣少年卧榻之侧，已看不出任何的醉酒之态。其余黑衣人则按刀依窗而立，呼救和惨叫声越来越激烈，动静和响声也越来越大。
突然间，屋顶似有人踏瓦穿行，衣袂飘飞之声，虽极度的微弱，已然逃不过大汉的灵敏耳朵，嘴角微微上扬，慵懒的眼睛里闪过两股既兴奋且又极其肃杀的精光，整个人仿佛一尊战神，矗立群魔中。
“岳青，你带着兄弟们在此守护好殿下，一只蚊子也别放进来，我出去看一下外面情况。”
话音未落，人已如一道残影消失在窗边，若不是轻微的窗帘开启声，仿佛此地不曾有人站过一样。雅阁内众人如临大敌，用力紧握悬挂腰间的刀柄，眼睛片刻不离窗边。
轻纱幔帐的卧榻上之人自始至终都未曾出声，连身子都不曾动一下，仿佛已经进入沉睡。
入秋的夜，微风徐徐，已不再是暑天那般炙热烦乱人心，皓月当空，月光如练洒满整个含嘉城，仿佛人间仙境。
站在东边雅阁的屋顶上，俯视着整个万归楼，所有的火势都围着东边雅阁在烧。
醉酒大汉一看便都明白过来了，心里暗暗道:“这是要一网打尽，不留活口，也忒狠毒了吧。”怒从心生，双手握拳透爪。
突然，西边楼顶上传来一丝微弱的对话声，大汉寻声望去，只见三个两高一矮的黑衣蒙面人正在悠然自得的观望这场漫天火势，一股汹涌的怒杀之气涌出心底，人已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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