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城歌谣
江明原先就夹在三个县城之间，东接洽，西有邻，南毗连，合并扩区后，其他三个区以公共建设最好的江明为中心靠拢，除了必不可少的经济发展与基础建设变得盘根错节之外，本地人的交流之间还尚缺磨合，毕竟方言是一大阻隔，完美的融入还需要时间。
从高速公路进来的区域是江明的西区，也是合并之后的老城区代表，有着江明唯二的火车站——也是一座建了几十年的老火车站，火车站出口正对的就是一条十字街，往前直走不远，连绵紧凑的商铺构成了一条一公里的商业街，加油站刚好要穿过这条街左拐。
鞋、衣物、冷食、烧烤、火锅、麻辣烫、奶茶冷饮、甜点蛋糕、日用百货，大小超市，快餐消费模式的产物在一条街上可谓是应有尽有。
店铺形成的商业街在聚集了人流量的同时，也为抬高商铺租金埋下伏笔，小地方的商业街特点是同质化严重，也许经常能看到几个同类型的店面挤在一块儿，结果就是互相“跑毒”，直到活出符合市场规律为止。
所以商铺退场换新在这种地方也是常见的事，至少老刘觉得每次来都能看到新的店面。
遇到突发情况后，一行人耽搁了一上午，二娃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老刘不说前胸贴后背，倒也是有了空腹感，三人意见统一之后还是先吃饭重要。
小地方的停车管制相对来说没大城市那么严，偌大个地方，城管也就随机抽查，平日里多的是劝劝推车上街的小贩，汽车、电摩、电动车松散地停放着。
老刘瞅着街边一个宽敞地方，看起来不碍人车通行，就直接靠边停车。
两大一小就这样下车，于莫网上看再多，实际上一进城就一把子好奇住了，他和二娃紧跟在老刘的屁股后面，像一边发出“嘎嘎”声，一边拨动着春水，乖巧跟着老鸭后面，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小鸭。
当然，乖巧只是暂时的。
二娃看着一众美食店，一直嚷嚷着要吃这家要吃那家，喧闹非凡，又像嚣张的小公鸡，当街回头率接近百分之百，行人来来往往，少不了瞅两眼，一对情侣忍不住还噗嗤笑出声。
老刘当了这么多年老师，好面子算是刻在心底，这会儿看过往行人不时赏他两眼，登时脸就红云漫步，猴屁股附身，遭不住火气上头了，当街对着二娃屁股蛋儿就是闷声一巴掌，不重，仅仅是警告，但也不轻。
二娃立刻就省事了，捂着屁股眼泪汪汪，半天没说话，只好偷偷抓着于莫一只手，在手心给他鬼画符。
老刘绷着脸问于莫想吃啥，于莫来回观望着琳琅满目一众食物，腼腆地指向了一家招牌是黄焖鸡米饭的饭馆，这也正是二娃给他的暗示。
他看了看二娃，二娃吐了吐舌头，不知道从哪儿学的，手指比了个心心，于莫想了半天啥意思，没想明白，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回了个中指，二娃当场脸色就绷不住了。
推门进店，里面的装修并不精致，仅仅是一层白墙搭铺上瓷砖，标准的烧烤摊大号折叠餐桌，一夫一妻在经营，店里面也没写菜单价格，就冰柜里面放着各种菜。
现在虽然过了标准的饭点，但还有两桌食客，一桌是戴着鸭舌帽的白色短袖青年，拿着手机好像在玩消消乐，另一桌是脖子上挂着毛巾的工人，穿着标准的工作服，安全帽放在地上，手搭在桌上，手指敲着桌子在等菜。
红色齐膝的塑料凳子叠在一起，二娃使劲儿拆了半天没拆下来，于莫敲了一下他的小脑瓜，接过手中，稍微用力一掰就出来一个，二娃用星星眼看着他，一脸崇拜，他刚好拆出三个，各自摆好来。
老刘自个儿从冰箱里拿了一罐菠萝啤，给于莫捎了甁奶啤，给二娃拿了甁纯牛奶，这时老板过来问菜单，二娃刚想说话，老刘便示意他闭嘴，正委屈之际，老刘持着一口流利的江眀土话，叫老板等会儿一起点。
待到老板走完之后，老刘才摆手轻声解释，这边的老城区菜馆，惯例就是这样的，价格不明示，外地人说着通用语进来点餐，老板就暗地里贵一点，要是说本地土话，老板就不好意思加价，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外来的走走停停，也不太会留意。
老刘作为老师，打底明白对小孩儿的思想建设引导有多么重要，自然也不太乐意让二娃从小就了解这种人情世故，便也只是偷偷和于莫讲，于莫晦涩地点点头。
二娃自己点了份黄焖鸡米饭，于莫和老刘两人，一个肉末茄子，一个番茄炒蛋，再加一个海带汤用来泡饭。
这泡饭吃是江州这带的习俗，最开始时候村里头是烧柴火做饭，而洗米、煮米的水刚好用来做出米汤，若是米饭蒸得恰恰好，颗粒饱满，晶莹剔透，粒粒分明，这汤的米香味儿便也不会差，上面黏着一层薄薄的，结糊的泡膜，喝起来就是表皮有一丝黏着感，下面的米汤清清爽爽。
后来就尝试着米汤拌饭，吃起来竟意外的香，这一吃法就流传开来，再往后就是各种汤泡饭。
虽说网上各种观点都说汤泡饭对胃的压力不小，但于莫该吃还是吃，不为啥，就是三个字——吃着香！
这番茄炒蛋虽说是家常菜，但伴起汤泡饭又是一绝，于莫跟着老太一年来的吃法，总结就是，汤泡饭沾着易咀嚼，偏入口的菜最配。
若是与肉搭配，这泡饭已经一股脑顺入喉了，肉还在嘴巴里咀嚼，偏偏肉味儿已经被泡散了，像干巴巴地嚼着一块水煮白肉，不加料的那种，最为煞风景。
两个大的趁着肚子饿互相沾着吃，扒拉着连吃几大碗，老刘特意叮嘱老板给小的单独做份小黄焖鸡，但二娃胃口小，还是没吃完。
三人就互相倚着出门，直到老板叫着没付钱，老刘才摸着脑袋付款，回头陪着不是，说是吃着太舒服，已经把其他事情抛之脑外了。
于莫回头一看，那工人吃完早就走了，白短袖鸭舌帽的青年，倒还坐在那儿刷手机，老板也不急着赶客，帮他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就任由他干坐着。
他总觉得白衣青年有点眼熟，但那副鸭舌帽又挡住了大部分脸，只留一只手抓着手机，看着看着就被老刘拉回了车上。
“说不定人家没流量，搁那儿蹭WiFi呢，走吧走吧，别浪费时间了。”老刘催促着，他这油还没开始加，到江州之后还要送孩子升学，给老婆买衣服，实在是等待不得。
于莫收回了眼睛，不再关注，车身一震，老刘油门一踩也直接出发，直接往加油站开去。
那白衣青年将鸭舌帽缓缓抬起，将另一只手拿起，玩味儿地耍着水果刀，看着一行人离开视野。
从高速公路进来的区域是江明的西区，也是合并之后的老城区代表，有着江明唯二的火车站——也是一座建了几十年的老火车站，火车站出口正对的就是一条十字街，往前直走不远，连绵紧凑的商铺构成了一条一公里的商业街，加油站刚好要穿过这条街左拐。
鞋、衣物、冷食、烧烤、火锅、麻辣烫、奶茶冷饮、甜点蛋糕、日用百货，大小超市，快餐消费模式的产物在一条街上可谓是应有尽有。
店铺形成的商业街在聚集了人流量的同时，也为抬高商铺租金埋下伏笔，小地方的商业街特点是同质化严重，也许经常能看到几个同类型的店面挤在一块儿，结果就是互相“跑毒”，直到活出符合市场规律为止。
所以商铺退场换新在这种地方也是常见的事，至少老刘觉得每次来都能看到新的店面。
遇到突发情况后，一行人耽搁了一上午，二娃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老刘不说前胸贴后背，倒也是有了空腹感，三人意见统一之后还是先吃饭重要。
小地方的停车管制相对来说没大城市那么严，偌大个地方，城管也就随机抽查，平日里多的是劝劝推车上街的小贩，汽车、电摩、电动车松散地停放着。
老刘瞅着街边一个宽敞地方，看起来不碍人车通行，就直接靠边停车。
两大一小就这样下车，于莫网上看再多，实际上一进城就一把子好奇住了，他和二娃紧跟在老刘的屁股后面，像一边发出“嘎嘎”声，一边拨动着春水，乖巧跟着老鸭后面，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小鸭。
当然，乖巧只是暂时的。
二娃看着一众美食店，一直嚷嚷着要吃这家要吃那家，喧闹非凡，又像嚣张的小公鸡，当街回头率接近百分之百，行人来来往往，少不了瞅两眼，一对情侣忍不住还噗嗤笑出声。
老刘当了这么多年老师，好面子算是刻在心底，这会儿看过往行人不时赏他两眼，登时脸就红云漫步，猴屁股附身，遭不住火气上头了，当街对着二娃屁股蛋儿就是闷声一巴掌，不重，仅仅是警告，但也不轻。
二娃立刻就省事了，捂着屁股眼泪汪汪，半天没说话，只好偷偷抓着于莫一只手，在手心给他鬼画符。
老刘绷着脸问于莫想吃啥，于莫来回观望着琳琅满目一众食物，腼腆地指向了一家招牌是黄焖鸡米饭的饭馆，这也正是二娃给他的暗示。
他看了看二娃，二娃吐了吐舌头，不知道从哪儿学的，手指比了个心心，于莫想了半天啥意思，没想明白，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回了个中指，二娃当场脸色就绷不住了。
推门进店，里面的装修并不精致，仅仅是一层白墙搭铺上瓷砖，标准的烧烤摊大号折叠餐桌，一夫一妻在经营，店里面也没写菜单价格，就冰柜里面放着各种菜。
现在虽然过了标准的饭点，但还有两桌食客，一桌是戴着鸭舌帽的白色短袖青年，拿着手机好像在玩消消乐，另一桌是脖子上挂着毛巾的工人，穿着标准的工作服，安全帽放在地上，手搭在桌上，手指敲着桌子在等菜。
红色齐膝的塑料凳子叠在一起，二娃使劲儿拆了半天没拆下来，于莫敲了一下他的小脑瓜，接过手中，稍微用力一掰就出来一个，二娃用星星眼看着他，一脸崇拜，他刚好拆出三个，各自摆好来。
老刘自个儿从冰箱里拿了一罐菠萝啤，给于莫捎了甁奶啤，给二娃拿了甁纯牛奶，这时老板过来问菜单，二娃刚想说话，老刘便示意他闭嘴，正委屈之际，老刘持着一口流利的江眀土话，叫老板等会儿一起点。
待到老板走完之后，老刘才摆手轻声解释，这边的老城区菜馆，惯例就是这样的，价格不明示，外地人说着通用语进来点餐，老板就暗地里贵一点，要是说本地土话，老板就不好意思加价，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外来的走走停停，也不太会留意。
老刘作为老师，打底明白对小孩儿的思想建设引导有多么重要，自然也不太乐意让二娃从小就了解这种人情世故，便也只是偷偷和于莫讲，于莫晦涩地点点头。
二娃自己点了份黄焖鸡米饭，于莫和老刘两人，一个肉末茄子，一个番茄炒蛋，再加一个海带汤用来泡饭。
这泡饭吃是江州这带的习俗，最开始时候村里头是烧柴火做饭，而洗米、煮米的水刚好用来做出米汤，若是米饭蒸得恰恰好，颗粒饱满，晶莹剔透，粒粒分明，这汤的米香味儿便也不会差，上面黏着一层薄薄的，结糊的泡膜，喝起来就是表皮有一丝黏着感，下面的米汤清清爽爽。
后来就尝试着米汤拌饭，吃起来竟意外的香，这一吃法就流传开来，再往后就是各种汤泡饭。
虽说网上各种观点都说汤泡饭对胃的压力不小，但于莫该吃还是吃，不为啥，就是三个字——吃着香！
这番茄炒蛋虽说是家常菜，但伴起汤泡饭又是一绝，于莫跟着老太一年来的吃法，总结就是，汤泡饭沾着易咀嚼，偏入口的菜最配。
若是与肉搭配，这泡饭已经一股脑顺入喉了，肉还在嘴巴里咀嚼，偏偏肉味儿已经被泡散了，像干巴巴地嚼着一块水煮白肉，不加料的那种，最为煞风景。
两个大的趁着肚子饿互相沾着吃，扒拉着连吃几大碗，老刘特意叮嘱老板给小的单独做份小黄焖鸡，但二娃胃口小，还是没吃完。
三人就互相倚着出门，直到老板叫着没付钱，老刘才摸着脑袋付款，回头陪着不是，说是吃着太舒服，已经把其他事情抛之脑外了。
于莫回头一看，那工人吃完早就走了，白短袖鸭舌帽的青年，倒还坐在那儿刷手机，老板也不急着赶客，帮他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就任由他干坐着。
他总觉得白衣青年有点眼熟，但那副鸭舌帽又挡住了大部分脸，只留一只手抓着手机，看着看着就被老刘拉回了车上。
“说不定人家没流量，搁那儿蹭WiFi呢，走吧走吧，别浪费时间了。”老刘催促着，他这油还没开始加，到江州之后还要送孩子升学，给老婆买衣服，实在是等待不得。
于莫收回了眼睛，不再关注，车身一震，老刘油门一踩也直接出发，直接往加油站开去。
那白衣青年将鸭舌帽缓缓抬起，将另一只手拿起，玩味儿地耍着水果刀，看着一行人离开视野。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